第63章 去魔界
宋郁初的話音剛落,便有仙家質問道:“可依我看,你剛才所說,卻像是擔心璃塵仙尊遭受天罰。”
“我自然是擔心的。”宋郁初說完,又頓了頓:“天罰……聽起來挺厲害的,他要是被你們弄死了,或者弄殘了……那我還玩什麽?”
“你……”
“你們是不知道,這璃塵仙尊,高高在上,長得也好看,将他玩弄于鼓掌,騙得他團團轉,是件多麽有意識的事。”
宋郁初說的極其狂妄,衆仙之中,已然開始有一些曾經仰慕夙辭的小輩仙家低聲議論了起來。
“原來不是璃塵仙尊起了私心?”
“看來真是璃塵仙尊受他蠱惑?”
“璃塵仙尊向來以天下蒼生為重,又怎麽會向傳聞中那般?”
木犀聽着這些言辭,依舊是不信,出聲呵斥:“閉嘴,倘若不是他起了私心,那又為何遲遲不将聖靈活藥帶回?”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沒有我的允許,他……回不去,也走不了。”
宋郁初聞聲後微微皺眉,這木犀老兒如此不信他口中的說辭,到底用意何在?
只聽木犀冷哼一聲,不屑道:“那便由老夫來将你二人一同帶回仙界!”
木犀剛要動手,宋郁初卻表情忽便,瞪大了眼,指着衆人身後驚呼:“厲千魄!”
衆人聽到這名字,都忍不住紛紛回了頭,但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早已死了百年的魔頭給耍了。
宋郁初趁機飛身上了醉仙樓,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他帶着靈骨上醉仙樓了!”
木犀眼疾手快,立馬揮劍朝他刺去,宋郁初只好将手中的靈骨朝綴煙抛了出去:“接着,帶他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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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綴煙接住靈骨,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鐵扇,将靈骨擊了個粉碎。
宋郁初愣了愣,木犀卻是笑了起來:“碎的好!宋郁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靈骨,之所以被稱為靈骨,那便是因為,能将普通人,變為有靈力根基的仙骨,怎會将他璃塵仙尊,變為凡人?況且,無論璃塵仙尊,有沒有做叛道之事,都留不得。”
木犀最後那句話說的極為小聲,只有宋郁初與他二人能聽到,見宋郁初愣住,不等他反應過來,木犀便一掌拍在了他胸口上。
“呃!”
宋郁初被一掌打落,木犀持劍朝他心口刺去,一道紅色靈力朝他飛來,他趕緊後退躲開,随後便看到綴煙攔在了宋郁初身前。
木犀:“還請藥娘子不要多管閑事。”
只見綴煙将手中扇子一揮,露出了根根尖刺,變成了可殺人的利器道:“哼!多管閑事?你闖我青衣崖,傷我的人,現在告訴我,我這是多管閑事?未免也太不把我這醉仙樓當回事了吧?”
綴煙說完,便上前跟木犀打了起來,木犀與她一人單打獨鬥,很快便受了幾道傷,鮮血浸透了白色衣袍,宋郁初奮力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其餘人見眼前形式,也紛紛上前跟綴煙打在了一起。
其中有一人見綴煙與衆仙糾纏,便趁機向受傷的宋郁初打出一道雷火咒。
綴煙:“宋郁初!”
只是一瞬,綴煙飛快的沖上去,想要為他擋住那一下,眼見一個巨大的火球飛向了兩人,宋郁初下意識拽過綴煙,将她護住,雷火咒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直直雷火漸漸熄滅,綴煙才反應了過來,她睜大了眼,看着護住她的宋郁初:“你幹什麽?”
面前的人如同剛被鮮血洗禮,被鮮血糊的有些睜不開眼,嘴角卻依舊帶着笑意:“女孩子……要是被燒傷的話,會很醜的。”
綴煙皺了皺眉:“會不會醜又與你何幹,你真是……”
宋郁初:“噓……走。”
“走什麽走?難道要我把你扔在這不成?你別說話了,我先給你止血。”然而就在她慌亂的掏出止血的藥時,宋郁初便卻突然凝咒點在了她額頭上。
一陣強風刮過,綴煙便不受控制的漂浮了起來,漸漸朝遠處去了。
“怎,怎麽回事?宋郁初,宋郁初!”
看着綴煙約飛越遠,衆仙也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宋郁初這才放心下來。
那木犀見就剩他一人,此時也身負重傷,便輕笑道:“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宋郁初還未回答,便有其他仙家将夙辭從醉仙樓帶了出來:“璃塵仙尊找到了。”
看着被人背在背上的夙辭,宋郁初沉默了片刻。
也好,如此一來,你便還是掌管仙界的璃塵仙尊。
耳邊全是木犀老兒的叫嚣,宋郁初聽不進去他口中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全當他是在放屁。
他緩緩擡手,舔舐着自己身上的鮮血,釋放着他所有的邪氣,猩紅之色再度漫上雙眼,耳邊是重重疊得的蠱惑聲,像是有很多人。
“殺了他。”
“你看看這些人,你若不殺,死的就會是你。”
“你曾經不也什麽都沒錯,卻背了殺人的罪名嗎?”
“動手吧!”
“你恨嗎?”
“一個都不要留。”
“你是因為誰才落得如此下場的?”
“我便是你呀!”
“殺吧!這世間容不得你,容不得你哈哈哈哈!”
宋郁初:“閉嘴!!!”
怒氣與殺意侵襲着宋郁初的理智,衆仙都為之驚訝,世間竟然有戾氣如此之重的人。
木犀:“此人留不得。”
然而木犀還未上前,宋郁初便以極快的速遞打落了向他襲來的人,并且奪下了他手中的劍。
狂風大作,風雲色變,宋郁初猶如一個嗜血的可怕怪物,殺人之時眼睛都不眨一下,修為不算太高的仙家門都不敢再上前。
“木,木犀尊者,他好……好像發狂了,這可如何是好?”
其中一個人扶着一個奄奄一息之人連連後退,宋郁初卻笑了起來:“怎麽?不是要殺我嗎?不是要滅我嗎?那你們倒是來啊!”
宋郁初拖着沾滿鮮血的劍一步步向衆仙靠近,木犀見狀立刻解開了自身的靜制:“莫要猖狂!”
只見一道白光自木犀擴散開來,宋郁初立馬感覺到一陣不同于剛才的靈力。
兩人如同黑白的閃電一般碰撞,擊出一道火光,再分開,完全看不清打鬥的動作。
木犀:“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宋郁初:“當真?”
木犀:“自然當真。”
說完,宋郁初閉上了眼,丢掉了手中的劍,像是真做了受死的準備,木犀雖殺人心切,但又怕其中有詐,遲遲未動手。
随後便聽到宋郁初冷笑着再度睜開了眼,再次朝他飛去。
“咳……”
白刃穿過宋郁初的腹部,木犀似乎對這一劍有些意外,看着自己忽然手刃了聖靈活藥,還來不得高興,便聽到宋郁初笑着開了口:“再見。”
随後便是一把利劍從木犀身後刺穿了他的身體。
宋郁初:“我的命,可不是那麽好得的。”
木犀朝宋郁初拍出一掌,然而他早已沒有了力氣閃躲,被一掌打下了青衣崖的瀑布中。
冰冷席卷全身,随後便再也沒有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郁初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叫他,他仔細的去聽,卻又好像什麽都聽不到。
“是誰?誰在那兒?”
他拼命的尋找着聲音的主人,但除了一片的空曠,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誰?到底是誰?你出來!”
少年的身影在黑暗中奔跑着,終于看到了前方有一絲光亮,他加快了腳步朝那片光亮飛奔而去,卻在踏出去時,深深墜入了萬丈深淵。
“啊!”
宋郁初猛然坐起,發現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身處一處竹屋內,外面是蟲鳴鳥叫的聲音,透過破舊的竹窗向外看,只能看到一片片高聳的綠植。
這竹屋,似乎是被掩藏在這裏的。
宋郁初起身下了床,向外走去,推開房門,便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綴煙和風螢二人。
風螢懷裏抱着些果子,綴煙卻與從前宋郁初所見識到的不太一樣,裙擺被紮起一節,袖子也都挽了上去,手中還抓着兩條魚。
絲毫不見平日裏那種清冷高傲的模樣。
風螢:“主人,還是我來拿吧!”
綴煙卻笑了笑道:“這可是我頭一回抓魚,沒想到抓魚這麽好玩。”
宋郁初順着竹梯走了下來,綴煙看到他,才道:“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宋郁初:“沒事……”
綴煙沒有說別的,跟風螢去做飯去了,燒好的魚湯味道很鮮,三人吃完了飯,宋郁初便一個人獨自坐在篝火前發呆。
綴煙走到他身旁坐下,沒有說話,兩人便這麽沉默着。
許久,宋郁初才開了口。
“夙辭……”
綴煙:“被帶回仙界了。”
宋郁初:“他怎麽樣了?”
綴煙:“你在青衣崖大鬧的那一場,這兩個月已經傳遍了。”
宋郁初不禁愣了愣:“兩個月?”
綴煙卻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嗯,你昏睡了兩個月了。”
綴煙看着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又或者是想聽他說些什麽,但是宋郁初最後卻只是露出了一個放心了的表情。
千言萬語在心裏都化作了一聲嘆息:“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