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魁北克
“那你可以找點事做,過得充實點。”王思喬捂了捂茶杯,似乎怕那熱氣飛散。
“你回來有什麽打算?”黎小魚支起下巴。
“找份相關的工作。”他頓了一下,“馬亮公司需人嗎?”他眼裏明明白白渴望着。
“呵呵,再不需要,你去也得要。”她吸了口茶水笑道,還是那般活波可愛。
“真的?那太好了,又可以天天看見你了。”王思喬不顧一切,忘情地一把抓住剛剛躲了一下的那只纖細小手。
“別,我都有他的孩子了。”黎小魚身子一顫,掙紮了下,卻沒掙脫。
“孩子怎麽了?只要是你生的,我喜歡。”他輕輕按摩着這只原本屬于他獨有的小手。
“別這樣。”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将手抽了回來。“呵呵,對了,聽說陳近南和虹雨都□□了!”黎小魚為了控制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将話題引開。
“陳近南退伍沒幾天,他們就辦了證,說是為了移民。他的狀況只比我略好一點。”
“好久沒聯系他們了,他們來得真快!”黎小魚驚訝道。
“什麽快?和我差不多,女方父母一樣不認可他。”王思喬剛剛還熱切的目光瞬間黯然了。
“他們這樣,有未來的……”黎小魚突然住嘴。
“別氣餒,相信我們也會有未來。”王思喬再度熱切起來。
北京的餘俊卿躲在辦公室反複翻看着和虹雨的短信,盡管她沒半句暧昧的語言,只要她肯回,哪怕一個字,他也十分滿足。
那天虹雨突然來電話,他頓時血壓飄升,手舞足蹈,可沒幾秒鐘時間,炙熱的體溫降到了冰點。
電話那頭的虹雨,聲音甜美帶着喜悅,說和陳近南辦了結婚登記,靜候移民局通知。感謝他的關心和支持,同時祝願他早日能夠找到心靈歸宿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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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歸宿的人兒!哈哈哈……
大笑過後,一聲哀嘆,昔日的紳士風度再沒了,他快速挂斷電話,恨自己過于自信,沒曾想為別人做了嫁衣。
真他娘的笨,裝逼裝得好好一個大美人沒了,不,應該是人生最理想的伴侶沒了。
想到這裏他狠抽了自己兩耳光,要不自己一時糊塗,那小軍官哪有什麽機會噢!
哎,這下好了,兩人成雙成對快出國了,自己再沒機會了!餘俊卿心煩意亂起來。
2002年元月,移民局的通知終于在引頸翹盼中到來,虹雨高興壞了,就要離開祖國,離開父母,她權衡再三,覺得應該讓陳近南與父母見一見,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盡管未舉行婚禮,兜裏的紅本本更具法律效力。
走進那幢熟悉而又生疏的別墅,虹雨心裏一陣忐忑,客廳裏,父母都在。
“這是我爸、媽。”虹雨硬着頭皮,“他叫陳近南。”
“虹叔,宮姨好。”陳近南像在部隊一樣,身子筆直,不卑不亢。
“噢,随便坐。”坐在歐式頭層黃牛皮沙發上的虹長盛抖了下做工精細的羊毛西服,眉頭一跳。
“如果沒記錯的話,是你'失聯'一年多的那個陳姓戰友吧?”宮芸驚愕地瞟了一眼虹雨。
“是啊!怎麽樣?”父母的态度早已裁定,虹雨頭一昂,倔勁上來了。
“外觀還行……”虹長盛道。
“坐啊,站着幹嘛!”虹雨臉色一沉,“還叫什麽叔叔阿姨,該叫爸爸媽媽了。”
“你們?”宮芸與虹長盛兩對眼珠子同時最大限度擠到了眼眶邊。
“我們□□已經快一年,沒打算請客也就沒知會您們,請您們原諒。”虹雨微眯着雙眼,來了招先發制人。
“呵呵,那又何必告訴我們,有意義嗎?”虹長盛癱在沙發上,用手使勁揉着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今天告訴我們,意思是不是和你哥一樣,逃的遠遠的?不再與我們往來?”宮芸似乎很平靜。
“媽……”
“還知道我是你媽?我有你這樣的女兒嗎?”宮芸臉色陰沉得有些怕人。“你走吧!今兒以後咱們誰也不欠誰的,從此陌路!”
“媽……”虹雨嗫嚅着。
“叔,對不起,這事我們考慮欠妥。”陳近南誠懇致歉。
“這是道歉?虛假的安慰。請你離開……滾!”虹長盛像顆□□,突然爆發,一聲怒吼。
“爸你是不是太過份了?”向來在父母面前說話細聲細氣的虹雨,聲音也跟着飙了起來。
“虹雨。”陳近南忙用眼睛制止她,“我們……我先離開,你和叔叔阿姨再聊會!叔、阿姨保重,以後再回來看您們!”他退了出來。
“真會裝,滾滾滾……”虹長盛失去了理智一般,沖已到門口的陳近南還有客廳裏的女兒怒吼道。
這是陳近南二十四歲以來遭遇最尴尬的事,不過他能夠理解此刻岳父母的心情,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就這樣一聲不吭、不言不語成了別人家的人。換誰都會很難過、憤怒、不滿。
虹雨随後捂着臉跑了出來。
“別傷心了,都是我們做事欠妥,往後好好做事,用實際行動證明我們的結合是完美的,相信不久的将來他們會笑臉相迎我們的歸來。”陳近南輕擁着抽泣的虹雨。
“近南……”虹雨止不住委屈地失聲痛哭起來。
魁北克城是加拿大第九大城市,魁北克省省會。名勝古跡頗多,屬于北美洲的一座歷史名城。
魁北克省是加拿大第一大省,面積占加拿大國土的六分之一,80%的人口屬于法裔,連官方語言也是法語,典型的法國文化中心。
三月份的魁北克氣溫還很寒冷,比當兵時在東北體驗到的氣溫還冷,地面連鳥跡也很難見到,遠不及預想中的環境美妙。
一個月後,大哥大嫂因為生意原因回了香港公司,并決定常駐那裏。留下了語言不通的陳近南與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