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闊氣
“我們算得上世交吧?”餘俊卿嘴角微微上揚。
“沒錯。”
紅雨抿了口“金瓜貢茶”,你家不是有錢嗎,我也嘗嘗什麽是極品。
“多年不見,請世妹喝杯茶,想必不過分吧?”餘俊卿露出白得耀眼,整齊得可以打廣告的牙齒。
“就這麽簡單?”虹雨嘴角輕跳了下。
“是啊!”
“就沒別的什麽原因?”
“有。”餘俊卿眉頭一皺。
“收賬?”紅雨的樣子與國共談判沒兩樣。
“呵呵,收什麽賬?能否直言?鄙人真不懂。”他輕笑,眼神詫異。
“不知道?”她略感意外。
“知道什麽?父輩們是摯友,這次随他們過來當然是為了敘敘舊。”他用食指輕戳了下眉頭,“不排除順便看看你,但不叫收賬。”
他看上去比小時候顯得油嘴了不少。
“呵呵,我有什麽值得關注的。”她凄然一笑。“以什麽身份?”問題一針見血。
“兄長,可否?”他始終微笑着,讨厭的紳士風度。
“啊!兄長?純粹嗎?”她再一次詫異。
Advertisement
“我一直當你妹妹,你有什麽想法?”他表情依舊。
“呵呵,我歷來當你哥哥,純粹的。”她臉上突然升起太陽,特燦爛的太陽。“有些奇怪。”
“說說。”他輕飲一小口咖啡。
“父母們在撮合我們,你不會不知道的?”她緊盯着他濃眉下的大眼睛。
“知道,趁此看看多年不見的你,同時滿足下他們,其實不錯的。”這次他笑的跨度稍微大了點。
“是我讓你失望了?”她突然有種複雜的情緒。
“到沒,是你的情緒告訴我,我們永遠都是兄妹。很多東西都可以争取,唯獨私人情感不好勉強。”他很坦誠,“既然如此,倒不如做個鐵哥們。”
“這個主意不錯,以茶代血,結盟可否?”先前萎靡的她立刻來了興致。
“既然這麽有興致,好,從今天開始算正式歃血為盟。”
兩人碰了下杯。
“我爸欠你家的錢,怎麽辦?”剛剛開心的一刻,瞬間因“債”沒了蹤影。
“什麽錢?我們既然是血片了,你倒是實話告訴我,你家是不是急需用錢?”他終于将微笑換成了驚詫。
“你把我攪渾了,到底怎麽回事啊?”她的聲音突然間大了,“不好意思,你說說。”立刻将聲音壓了下來。
餘俊卿說出了年前母親的黃金珠寶生意急需囤貨,資金短缺,多虧了紅長盛的大力支持,才得已解了壓。
餘俊卿以為虹家遇到了資金短缺問題,虹長盛不好開口,讓虹雨來他這打頭陣呢!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俊卿。”虹雨深深吸了口氣。“請你幫個忙行嗎?”父母的演技堪稱完美,居然連女兒也騙,她頓時怒火攻心。
“什麽忙?”他望着她美麗的眼眸,有緣無份。
“我男朋友下年就退伍了,這期間麻煩你配合下,難為你了。”虹雨期待着。
“做你的男盆友?”
“臨時的。”
“行,沒問題。”餘俊卿癟癟嘴。
年華一瞬,人今千裏。暗戀,因一次輕慢,錯過。心,逾外落寞。
夜,涼風習習。
換上睡衣的宮芸倚在虹雨的卧室門前,邊擦着臉,邊問。
“今天的見面沒讓你失望吧?”
“還行。”紅雨臉色不錯。
“就是嘛,天下父母誰不希望自家兒女好。”虹長盛理下裁剪精致的春蠶絲睡衣。
“您們的女兒,當然得您們疼!”虹雨笑了。
“這就好,這就好。”虹長盛沒想到女兒今天這麽順心,咧開嘴樂了,“說,需要什麽?爸爸滿足你。”
“我希望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免得以後人家留學生看不上。”虹雨長長的睫毛跳了跳。
“好,寶貝想幹什麽?”虹長盛聞言大喜,瞄了眼回到沙發上的宮芸。
“這樣,我在部隊學的通訊,您剛好總代理全省的通訊業務,不為難您,我從基層做起,可以嗎?”虹雨歪着頭。
“行啊,果然是我虹長盛的女兒。”虹長盛興奮地搔了下三七分。
“看見您爺倆這麽開心,我這面膜以後也不需要了。”宮芸開心極了。
光陰似流水,歲月如落花,平淡日子似流沙。
2001年9月,紅雨已經是父親總公司名下的一名分公司經理。
這時候餘俊卿以志趣不相投為由與虹雨分了手,回到家的虹雨将父母埋怨了一番,賭氣收拾行李去了外市分公司,單獨經營通訊生意。
虹長盛和宮芸沒料到雙方家長看好的婚約就這樣匆匆收了場,女兒使性子去了外地分公司,兩人不好再作聲,默默任由她去了。
陳近南下個月就該退伍,離開父母的管控虹雨高興壞了。分別整一年的戀人就快見面了,她對餘俊卿的配合千恩萬謝。
電話那頭的餘俊卿卻無比失落,三個月時間,兩人雖各忙事業,兩地居住,接觸也不多。沒想到幾番交流,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只上過大一、當了三年義務兵的虹雨,感覺她受到的教育和見識遠比那些所謂的本科生、甚至研究生還寬裕,人也長得百裏挑一,只可惜她的心不再自己身上,悔恨當初為什麽僞裝紳士,同意作她的什麽“哥們”!
那一刻,餘俊卿突然對“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短短八個字,有了更深的徹悟!咖啡屋太自負,悔不當初,就算強扭的瓜,放一陣子也會甜啊!
“哧”
随着火車一聲長長的排氣聲,車門開處,陳近南踏上了闊別三載的故土。
“近南……”虹雨小鳥般飛了過來。
“怎麽瘦了?沒吃好?”陳近南抱了抱已經一頭長發的虹雨,悄然嗅了嗅飄香得味道,輕輕問。
“很快就會胖的了。”虹雨甜笑。
“為啥?”
“開心,胃口大開呀,笨蛋!”
“父母都好吧?”他掃了一眼四周。
“灰常好,上車再說,你媽應該等急了。”她一把拉下挎在他肩上的包。
“嚯,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