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疑惑問:“你怎麽突然想起問我這個?”
我從外套兜裏把青姐早上給我的那個雞蛋拿出來撥了皮,淡笑的回答:“就是想了解你一下呗,大梅姐,你餓不?”
“咋地啦?”她看着我手裏的雞蛋,天天在這裏面過得還挺滋潤,并不對着雞蛋有多向往。
晾衣服的院子裏沒人,今晚月黑風高,我兩步走過去,靠在她身上說:“我就是想以後既然都要跟了大梅姐了,自己得好好表現一下嘛,大梅姐,來張嘴。”
她很滿意我這開竅的速度,反手摟了我腰一下,享受的張開嘴,我便把那剝好雞蛋分成三分,喂給她吃,最後一塊,她含在嘴裏,把嘴送上來,要這樣喂我吃。
我看着她那不知廉恥的臉,快速把頭偏過去,用在段天盡面前都沒有過是嬌羞說:“大梅姐。你讨厭——”
“還害羞啊!”
再回頭,她已經全都吃下去了,我看看天色提議:“要點名了吧?回去了,遲到要挨罰。”
她也不敢遲到,跟着我都回去監舍,但回去沒多久,王大梅的情況就不對了,她捂着肚子喊疼。“哎喲喲,我……”
“咋啦?”除了我,青姐離得最近,立刻過來問。
王大梅剛還能站着喊疼,突然就一屁股坐下去了,疼得聲音都沒了!
其他人看她臉色也變了,馬上喊看守來,等看守來的時候,王大妹已嘴吐泡沫了!
“看樣子好像是食物中毒了吧?”看守也拿不準,情況緊急,叫我們旁邊兩個扶着她去醫務室。
我和青姐扶着她在半路上,她就瞪着眼睛斷氣了,我預估了一下時間,不到十分鐘,用的是劇毒。
看守所裏人被毒死了,這事兒可不小,兇手肯定要找出來,我們其他人也沒能睡,連夜受審,一個個全都被叫到外面的走廊上排排站着,市裏的刑偵隊也來了。
差不多是時候了,我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說:“我有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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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刑警隊長一臉正氣。
我擔驚受怕的樣子開口道:“大梅姐剛開始和我在外面的時候還好好的,但後來她吃了個雞蛋後,突然就那樣了!”
對方沒有立刻下結論,而是等了一個小時。那邊法醫做了解剖,确認王大梅系氰化鉀中毒死亡,并在她胃部發現了帶毒雞蛋後,就直接應證了我剛才的舉報。
刑警隊長來問我:“那雞蛋哪兒來的?”
我如實回答說:“那雞蛋本來是青姐早上給我吃的,我想留着夜裏吃,大梅姐看見了,偏要吃,就給她吃了,哪裏曉得……嗚嗚……”
我哭出了聲,是又傷心又害怕。
在場的青姐一聽這話,驚白了一張臉,“這不關我事兒啊,跟我沒關系……”
查案的人就看證據,只問她:“那那個雞蛋是不是你給她的?”
青姐這一件事,無法抵賴,點頭說:“是。可我……”
“拷起來!”
于是這晚上,看守所裏死了一個人,抓了一個人,青姐被當做犯罪嫌疑人單獨關起來審問,接下來要她交代犯罪事實。
我左右兩邊的鋪位都空了,夜裏躺在床上,手裏緊緊捏着筠筠的手鏈,心裏默默對王大梅說:你也別怪我,借刀殺你本不是我想的,誰叫你該死呢,還威脅我,我這輩子被人脅迫得蠻多,但你還不配!
昨天,青姐給我的雞蛋,我捏碎了撒在院子裏,今天看守的兩只雞死了。我就很肯定,那雞蛋裏絕對有毒,真是沒想到啊,青姐竟然會是那個李家買來殺我的人,難道,她就為了錢,寧肯這樣铤而走險?
這個答案,顯然我已沒有機會去親口問清楚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已習慣了看守所的生活,時間依舊很慢,我不知道,還要在這裏面待多久,中午在田裏吃統一發的饅頭,我神情恍惚的看着周圍的田埂,就聽到身後有人喊我。
“梁胭!”
我轉頭過去。見是我們同監的一女人,叫什麽名字我忘了,前兩天才搬過來的,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長得普普通通,皮膚蠻白的。
“怎麽了?”
“王看守讓你過去一下,在湖那邊。”
“哦!”我答應着,站起來,跟她往湖那邊走。
這片田,都是看守所的,邊緣上拉了界限,下過田勞作的犯人都知道,超過界線是不行的,界線旁邊也有監控,只要發現犯人想跑,馬上所裏開車就來追的。以前也有人想跑過,基本都被抓回來了,還加刑。
而這湖邊沒人守,大冬天的,也沒那個犯人想下湖去游個把小時到對岸吧。
我走在前面,沒看見王看守人,心裏也很清楚,王看守根本不可能這時候找我,瞧着走出看守所裏人的視線範圍時,我猛地一個轉身踢腿,把跟在我身後那女的踢翻在地,接着我就撲上去,将她用力壓在地上。
那女的掙紮,但我手死死摁着她的穴位,她無力施展,還裝模作樣問我:“梁胭,你幹嘛?”
“我等你好久……”我話還沒說完,後腦一陣劇痛傳來,瞬間失去了全身力氣。
我倒下去時,那個被壓在我身下的女人站起來,我聽到她對從背後襲擊我的那個人說:“這女人竟然發現我是騙她到這裏來的!”
“可她沒想到,我們是兩個人!”另一個人的聲音,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丢湖裏去吧!”聽到這句話,我大腦還有意識,可四肢卻不受控制,也根本不能自救。
這二人說定,就拖着我的身體,把我扔進了冰冷的湖水裏……
我家可憐的白鴿,怎麽辦喲。
第040:別拿她和你比為親愛的筠筠大馬車加更
當身體漸漸沉入湖底,我很清楚,這個地方荒無人煙,我再也沒有逃生的可能。
意識離開我身體的那一剎那,我想到了應泓,他說他相信我可以活着從看守所裏出去,但他這次信錯了,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我其實根本不相信,是青姐給我投毒,我知道看守所裏要殺我的人還在,但我沒想到,她們是兩個人,我防住了一個,還是失策了!
我也早就明白,失誤就等于死!
可當我意識轉醒,睜開眼時,水泥的牆、白熾燈,房間裏有消毒水的味道……我還活着,不知道哪個好心人跳入湖裏,将還有一口氣的我救起來,我沒死成,看守所的衛生室裏,竟然有兩個穿着制服的人守着我。
看我睜開眼,其中一個人客氣的喚我的名字:“梁胭。”
“我怎麽了?”我從病床上坐起來,情緒極度不穩定,第一個動作是想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
“沒事了!”穿制服的人阻止了我,并安慰說:“你落水了,我們的同事救了你,你現在安全了!”
我忙問:“同事?誰?”
“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他人現在不在這裏。”說完,對方便拿出一個本子來,讓我在上面簽字。
“這是什麽?”我不解的問。
他告訴我:“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我可以出去了?”我震驚地望向她,沒有搞錯吧?我可是殺害李宇風的嫌犯!
那人給我解釋說:“最新證據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你被證實是無辜的,你簽字吧,簽好之後,我帶你出去!”
我這才從困惑中慢慢找出頭緒,這麽說,段天盡真的找到了證明我無罪的證據?
沒有遲疑,我把字簽了!
看守所裏也沒有什麽東西要拿,落水後被救起,看守所的人給我換了一套幹淨的舊衣服,衣服很普通很寬大,穿在我的身上,一點兒美感都沒有。
從看守所大門裏出來,我整個人跟做夢一樣。
外面在下雪,氣溫很低。但比看守所裏的空氣清新多了,這是自由的味道。
“有人來接你。”送我出來的看守給指了一下大門側面,一輛?色轎車停在那裏,段天盡身穿淺灰色大衣,配上白色的圍脖,幹淨中透着一股熟悉的氣息。
我看到他那刻,眼睛有些濕潤,梁胭太容易感動了,只要別人稍微給她點小恩小惠,她就感激涕零,更何況是這樣的救命之恩呢。
不過,再看看自己剛從看守所裏出來病容舊衣的模樣,就狼狽得局促在原地,無法挪動步子過去。
段天盡看我杵在原地,就邁步過來,到我面前時。我看到他伸向自己的手時,下意識往後面一躲。
“梁胭,別怕,是我。”
我知道是他,怎麽可能認不出來,但我仍舊埋着頭,幾乎不敢正視他那雙眸子,小聲說:“我身上髒……”
他聽到我這微弱的一聲,神情一怔,卻還是朝前走來,還把脖子上那條圍巾取下來,圍在我身上說:“我不嫌棄。”
我聽得這四個字,剛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