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伽堯跳的挺灑脫,以前跳街舞用腦子,結合節奏想動作搭配,但是現在不一樣,給了曲子使勁兒浪就完了。
沒人管你跳的好不好看,只管騷不騷,所以方伽堯什麽都沒想,放空了發洩。
所以難免有些動作的暗示性太強,搞得下面氣氛嗨了。
吳畏拳頭頂在鼻尖兒,手背發熱。
“我操了,這他媽什麽路子?”吧臺上支棱着個大個子,紋了條花臂,配上潮流錫紙燙,手捏着煙嘴在煙灰缸裏搓煙灰,“刑哥真可以啊,臺上那個比底下的都好,”大花臂來的早,早就圈迅了一陣子,沒找到合适的,就招呼刑津北過來,“刑哥,剛才浪跳的那位叫什麽名兒啊,彎的直的?”
“彎的,”刑津北胳膊倚在花臂的後椅子上,摸着對方胳膊上露出來五顏六色的花紋,埋汰他,“你這文身不行啊,太素,”要文就得面積大點兒,你這全是勾線連填充都沒有,糊弄誰呢?”
“我這不怕疼嗎,別跟我閑扯,我就問那小孩兒的聯系方式有沒有,痛快點兒。”大花臂眼睛直勾勾往上瞧,“他可有點兒東西。”
刑津北樂出聲兒,指了指遠處的吳畏,“瞧見沒,人家也看上了,不去打個招呼?”
“他誰啊?”大花臂悶了一口酒,“約個炮還得報備,管得到寬,”花臂挺沒勁朝刑津北擺手,“你就會吓唬人,你不說拉倒,小爺我自己去問。”
刑津北就只是笑着看,沒管,花臂嘴碎,是個皮癢貨。
花臂雖然油腔滑調但是跟自己和吳畏一樣,家裏有錢,資産富裕,就是平時混得沒皮沒臉,到看不出哪裏有公子哥兒的氣質,倒更像是地痞,唯一一點不一樣,人家雅痞,他濫俗的一批。
顏值過關,品味不行。
多金有顏加上不着調,床上的小男孩兒多得塞不下,得按批往下攆。
方迦堯正拾了衣服往回走,襯衫剛套上,在下頭的沙發上就碰上這一位,油膩得很。
“跳得不錯,新來的?”花臂胳膊杵在方迦堯邊上,笑得燦爛。
他覺得像方迦堯這種吃青春飯的,最好勾搭,基本上只要價錢合适,一次兩次問題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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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迦堯臉上物件沒摘,身子繞過花臂挺客氣說:“就是純粹賺錢,沒別的。”
花臂看着方迦堯摘了臉挺小一塊輕金屬面具,相中了,就越說越來勁,“真的,我頭一次這麽有感覺,試試呗,上下順序你定。”
“用不着。”方迦堯氣息還不平,說話帶着點兒喘,花臂聽了心裏癢得不行,看方迦堯長得又好看不想輕易撒手,繼續沒皮沒臉,“這樣,我再退一步,你開個價,随便多少,就跟我試一次,成嗎?”
方迦堯擺手要走,嘴裏發幹,不想多說話,但是冷不丁聽見頭上熟悉的鼻音,“你打算給多少?”吳畏拎着瓶兒酒遞給方迦堯,但是話是沖着花臂說的,“這麽金貴個人,你又能給多少?”
方迦堯沒想到在這兒能遇見吳畏,對着懸在空氣裏的那瓶酒裏晃蕩的泡沫看了老半天,最後是吳畏攥着自己的手把酒收回去。
“好巧,”方迦堯有點兒不知所措,剛才跳的那些不堪入目吳畏應該看見了,自己現在耳朵根兒發燙,除了一句好巧就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跟這個小哥說話有你什麽事兒啊?錢我有的是。”花臂碰上個跟自己提錢的就想笑,他這人別的通天本事倒是沒有,提錢就随他媽的便。
要多少他有多少。
“多少。”吳畏沒表情。
花臂上頭了,跟他杠錢可就有意思了,就晃悠悠伸了五個手指頭,“萬字起步。”
“這點兒?”吳畏眉毛扭起來,顯得很嫌棄。
“操?!”花臂不信,“那我加個零?”
“嗯,就這些,”吳畏沒表情問他,“還加不加?”
“操?!睡個鴨子你要我五百萬,你他媽……”他話沒說完讓吳畏掐着脖子根兒撂了,導致嘴裏不上氣,淨是幹嚎。
“把剛才那句,咽回去,”吳畏手上使着勁兒,花臂不矮,堪堪趕上自己的個頭,吳畏嫌姿勢不舒服,索性把人甩在黑胡桃實木的長拼桌兒上,膝蓋頂着對方腿上的骨節,把人固定住,沖着方迦堯點頭,“剛才不是渴了麽,先坐下歇會兒,讓刑哥帶你找個地兒,等我過去找你。”
刑津北笑着過來扯方迦堯的胳膊,“這個安排好,過來坐,吳畏做熱身挺激烈的,看多了不好。”
方迦堯站在原地沒動,掙開刑津北,上去對吳畏說,“不用這樣,我跟你聊聊,”方迦堯現在只要跟吳畏站在一塊兒,就指定會欠人情,躲都躲不了,看着花臂一邊兒腮幫上的肉已經被吳畏胳膊壓得變了形,嘴唇一圈發紫,知道這人是缺氧了。
再說晚點,就斷氣了。
方迦堯伸手,在吳畏後背一拍,用酒瓶口兒碰在他胳膊上,頓了一下,沖他笑,“我想找你喝酒了,陪陪我。”
吳畏盯着方迦堯,慢慢收了手,花臂逮着機會趕緊喘氣兒,“我…操,你他媽要…弄死我…”
“這瓶兒不喜歡?”吳畏到了吧臺看了一圈,讓方迦堯選,“你挑,我等你。”
然後又回到還在喘氣的花臂邊上,“我問你,咽回去了麽?”
花臂一愣,摸着脖子點頭,“咽了...咽了,一點兒沒剩。”說完擠了個笑,他知道硬幹幹不過這個大個子,關鍵他剛才的眼神太滲人,看刑津北剛才沒幫忙就知道這人不好惹,先服個軟,以後長臉的機會有的是,說完扶着腰出門,頭都沒回。
刑津北給兩個人找了個雅座,清淨。
方迦堯挨着他坐,他知道吳畏是真生氣了,還是因為護着他生氣,自然自己得擔着負責滅火的工作。
吳畏坐得直,極罕見的正襟危坐,扭頭看方迦堯,“你剛才笑什麽?”
“你不就喜歡看我笑?”方迦堯說話的時候單手扭領口兒的扣子,因為一只手晃着酒杯就費點兒勁。
“所以,你在讨我喜歡?”吳畏摸煙點着,就靜靜的盯着方伽堯看,“在這還有工作,還在找兼職?”
方伽堯想着剛才自己有點浪得沒邊兒,對着吳畏的兩個問句都沒回答,只是低頭悶了口酒。
“跳挺好。”吳畏拿了剛才方伽堯用過的杯子,把剩下的酒喝了,“我說句實話,你跳什麽都好看。”
吳畏拿酒杯的手上煙頭兒冒着火星,吳畏看方伽堯不說話,就捏着煙屁股遞過去,“這次不占你便宜,一換一,公平。”
方伽堯也不扭捏,接過煙來就再嘴裏續上了。
口腔裏煙草和雞尾酒的混合氣味讓方伽堯莫名很爽,跟着心情也好,他破天荒跟吳畏開玩笑,頭跟着一歪,“有多好?”
“很好,”吳畏說着突然放松身體,八字膝打開,仰臉半躺在方伽堯邊兒上,揣着杯子的手勾着方伽堯的視線往自己身下走,
“瞧見沒,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吳畏:我應該挺聰明的,一換一,等于親了方伽堯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