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伽堯意識到吳畏在互開玩笑。
距離有點兒太近了。
“嗯,戒了。”方伽堯把煙慢慢插會煙盒兒裏,動作做了一半被吳畏攔住,“都□□了,哪兒有往回插的,這次算我的。”吳畏用手捏着方伽堯的手腕,頭微微靠前,煙嘴對上,就着了。
“我說真的,來我這兒賺點學費,車接車送,不占用你上課時間。”吳畏手頭缺個老師,他眼刁,來自薦的不少,但是他都瞧不上,“之前相中個小姑娘,她不來。”
聽見吳畏說肖瑤,方伽堯心裏吊着小心,斟酌用句,“我非專業,怕是當不起。”
“我不要專業。”吳畏扭頭看他。
“我沒參加過比賽。”方伽堯繼續推辭,圈裏榮譽就是評價一個舞者的标尺,很多工作室都有簽約大神,幾乎沒有人願意玩兒養成,很不劃算。
“我不在乎榮譽。”吳畏插滅煙頭,在煙灰缸裏輕輕揉搓。
方伽堯不大明白了,“專業、榮譽都不要?”
吳畏點頭,“嗯,就想要你。”
練舞室門後面兒炸開鍋了。
“石錘了,畏爺不戀愛我就去吃屎。”酷哥搗了搗身邊擤鼻涕的幺妹,“你拉倒吧,上次你脫光躺畏爺床上被連人帶被子給寄存到酒店前臺的時候你就該清醒了,沒戲。”
幺妹狠扭了一把酷哥的把兒兄弟,“你也拉倒吧,我沒戲我還争取過,你他媽喜歡我就一句人話不會說,單身都是您祖傳的的主動技能吧?!”
大家圍觀畏爺千年一笑的歷史性時刻,都走得很安詳,該幹嘛幹嘛去了。
方伽堯這話一時沒法兒接,因為這句話可以過度解讀,在雙方這麽敏感的身份下,同志之間能甩出這麽意味不明的話,明顯是有意思。
但是吳畏此時臉上的表情,又讓人覺得剛才的想法真是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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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兒你考慮一下,也不是讓你馬上回複,想好告訴我就成。”吳畏把煙盒兒收了,有點慵懶靠在沙發上,往裏縮了縮,“話又說回來,能跳成你這樣兒的,國內沒幾個。”
吳畏這話還是兜着說得,其實他想說放在世界上也是屈指可數,但是總有點兒讨人歡心的嫌疑。
畢竟,他不擅長這個。
方伽堯低頭握着水杯,沒接這話。
現在兩個人又重新陷入一種寂靜,但誰都不尴尬,反而挺享受。
夏末的雨總是趕在入夜之前,兩人身後的玻璃上開始“砰砰”的砸雨點兒,兩個人默契回頭。
“一起?”
“嗯。”
方伽堯記起來自己的沒傘的事,就說:“你先回去,我去附近的便利店淘換一把,以後下雨的日子還多。”
“你沒傘?”吳畏的聲音從練舞室裏傳出來,帶着點兒悶悶的鼻音。
“嗯。”
這會兒酷哥蹲在門後地板上特狗腿地挑了一把彩虹傘往吳畏手裏塞。
吳畏朝方伽堯瞄了一眼,用腳尖兒點在酷哥嶄新的棒球服肩頭,探頭做了個口型,“滾。”
然後出來捏着把透明長傘出去了。
酷哥委屈:“QAQ送傘咋啦?”
幺妹笑他:“瓜皮哦,你啷個腦闊有屎噻,再給你百倍年,妹子還追鍋兒鏟鏟!”
吳畏幫着開了門,“不用,我有多的,回去送你。”
方伽堯不願意欠人情,再說就是一把傘的事兒,還想再說話,人已經被帶着走了。
雨點兒又大又密,從工作室到校門口都跑着被雨搞得措手不及的學生,相比他們,方伽堯自認為吳畏倒是淡定的多。
傘內空間有限,兩人并肩就有點兒擠,方伽堯能察覺到對方讓了胸前的一塊兒地方。
吳畏個子比自己高一截兒,一路就保持這個姿勢。
沒了常有的50公分,方伽堯有點兒呼吸不暢,一直忍到宿舍樓下,才把一直憋着的一口氣呼出來。
“冷?”吳畏收了傘,低頭往方伽堯身邊湊。
“沒有。”方伽堯回複的很快。
吳畏湊上去才看見方伽堯微微紅透的耳根兒上,有個肉|洞,還沒閉合。
兩人上樓開了燈,方伽堯才發現吳畏的半邊兒肩膀濕透了。
他上衣穿得顏色淺,被水打濕下面兒的肉色就透上來,方伽堯微微挪開眼,這種性的本能很奇怪,明明沒有□□上的需求,但是畫面的沖擊還是讓他後背發燙。
他扔給吳畏一條毛巾,“你先洗澡。”
方伽堯一般不愛玩游戲,這會兒撿起手機,蹲坐在雪白的塑料椅上,頭壓得很低,開始找游戲,弄出了點兒動靜,才舒坦了點兒。
吳畏默認,往衣框裏扔了褲衩上衣,人就鑽進去了。
等人進去,方伽堯才把頭擡起來,盯着那筐衣服敲了敲屏幕。
方伽堯用對方洗澡的十分鐘,幫吳畏洗了衣服。
他不願意欠誰的。
方伽堯還是在去工作室的路上買了煙,現在躺在陽臺往對面看,潮濕的夜風夾雜水汽,掉在另零星的煙火上,發出輕微的“茲拉”聲。
“挺會享受。”吳畏擦着頭發出來,沒穿上衣。
方伽堯故意不扭頭,眼睛直勾勾盯着對面的男寝。
方伽堯打算讓吳畏進屋,但是對方站在自己身邊沒動。
接着他又說了今天第二句讓自己接不下去的話。
“他們有我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很好,吳畏很有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