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邊娅娅一言不發地卸妝，內心簡直絕望。
為什麽她這麽狼狽的樣子偏偏都被他看到！果然所有的壞的念頭都會靈驗的，她上臺之前就不該胡思亂想，詛咒自己……
肖允澈突然拉住她的胳膊，邊娅娅被迫停下了動作。
“……怎麽了？”
“你能不能輕點。”
肖允澈皺着眉頭看她。她的眼睛紅紅的，臉頰紅紅的，嘴唇也咬得快要滴出血來。
她不疼嗎？他看着都疼。
“哦。”邊娅娅還沉浸在無盡的自我唾棄裏，錯過了這話中關心的語氣。
這時唐鳶趕過來查看情況，兩人獨處的尴尬才暫時結束。
“沒事吧？”唐鳶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打量她，“卧槽了你這號召力簡直恐怖，我老遠看着還以為你們在聚衆滋事！”
邊娅娅苦笑着搖了搖頭，輕手輕腳地卸下假發。
“我臨時跟主持人調整的進度，把你的歌放到最後了。你還好吧？不能上的話就跟我說我再去想辦法。”
“我沒關系。已經答應了的工作臨時推掉不好，我換身衣服就能上了。”
“那就好。不過你要是覺得心煩不想上也行，我還有bcd方案足夠應付場面的，你別太委屈自己就成。”
唐鳶叭叭說完一大堆，往旁邊瞥了一眼，這才發現還坐着一個人。她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帥哥，我們這後臺休息室游客免進的，你不……E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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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E神？？！！”
唐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差上手去摸了。
她今早剛接到的通知，肖允澈的采訪取消了。本來就是準備的彩蛋，沒有給粉絲知道，臨時取消也沒什麽影響，只有她這樣的內部迷妹們覺得可惜。
沒想到居然還是見到了他本人。
“你…是本人嗎？”
肖允澈點了點頭，“我是。”
“E神你來，做采訪嗎？”唐鳶納悶了，她沒接到變更通知啊？
可像肖允澈這種在役時出息活動都少的可憐的人物，怎麽可能會自己到漫展上湊熱鬧啊。
“不是。”肖允澈看向邊娅娅，“我來聽歌的。”
“……”
邊娅娅立刻站起來，“我去換衣服。”
“等等。”肖允澈問唐鳶，“我的采訪還能再安排加上嗎？”
“能是能。”唐鳶吞了吞口水，“可您不是不想上嗎？”
“我去參加訪談。把她的環節取消。”
“…娅娅？”唐鳶被這神一般的轉折打擊地說不出話來。
邊娅娅：“可我還要…”
“你在這裏休息等我。”肖允澈從口袋裏掏出一只未開封的醫用一次性口罩丢給她，“等我結束了來這裏找你。”
邊娅娅：“可我說好了唱歌給你聽的。”
“我知道。”
肖允澈站起來，準備跟唐鳶去做準備。忽然他又回過頭俯下身子，視線高度和坐着的邊娅娅平齊。
“你可以等這裏結束之後，只唱給我一個人聽。”
他說完，直起身大步走出了化妝室。邊娅娅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
唐鳶看這兩個人的反應，心想自己怕是錯過了點什麽。可這個時候，她也沒空八卦了，連忙追出去找主持人修改計劃。
休息室裏又空無一人。邊娅娅換好了衣服，聽見外面巨大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心裏明白是肖允澈在幫她收尾。
她戴起他留下的一次性口罩，悄悄走到後臺一個外面觀衆看不到的角落，看他的采訪。
“今天E神能來，真是出乎意料。”主持人的臉上也是驚喜的表情。“我的采訪稿都沒有準備好。看來只能靠觀衆粉絲們來提問了，哈哈。”
臺下一陣騷動，肖允澈冷漠.jpg。
“嗯。”
“那麽，粉絲們準備接收福利吧。”主持人随機點了一個藍衣的妹子，“請我們的場控把話筒交給這位熱淚盈眶的迷妹。”
“你有什麽想問E神的問題嗎？”
身穿藍色衣服的妹子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淚水，接過話筒，堅定的開口道，“E神，我不相信你會這麽年輕就退役。我想知道是不是公司內部問題，逼你做出了這個決定。如果真的是這樣，請你告訴我們，我們粉絲一定會為你讨回公道。”
現場議論聲頓起。這個女孩問出了一大批粉絲的心聲。有很多粉絲正在通過各種渠道直播，在這種現場問答中，肖允澈一但說了什麽，根本無從修改。
他和耀日職業俱樂部的合同已經結束了，并且是“淨身出戶”。他可以随便回答，哪怕把鍋全部推給曜日，對他自己都沒有影響，甚至還能再收獲一大批粉絲的心疼。主持人的笑容有些尴尬，但還是向肖允澈提問道。
“E神，請問您對這個問題有什麽說法？”
肖允澈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他就知道一旦開始訪談，一定會有人為這種又傻又沒意義的問題。“我再說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這個問題。”
肖允澈說。“我是一個成年人，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做決定時也是用了腦子的。我選擇退役，選擇去做和游戲無關或者有關的事情，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希望你們不要再糾結已經沒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你怎麽可能會退役呢？”藍衣妹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着喊道，“五年啊，整整五年。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我玩這個游戲都是因為你。現在你突然宣布離開，讓我們這些一直追随你的粉絲怎麽辦啊？”
肖允澈并未因此動容，他好像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反應，緩慢的擡起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玄陽的logo。
“別忘了。今天你們來，聽的，看的是玄陽的宣傳發布會。”
妹子的抽泣聲突然停了，愣愣地看着他。
“玄陽和曜日很不一樣。”肖允澈還是第一次在公衆場合下，為玄陽的宣傳說些什麽。
“曜日的節奏很快。從游戲一開始，就無止境的幫戰團戰小組戰地圖戰。我在這個游戲中已經經歷了無數的戰役。很累了。”
“玄陽的制作水平并沒有那麽高，競争和殺戮也沒有那麽激烈，更沒有那麽完善的賽事來讓無數玩家聚集，并為之拼搏。”
“但如果可能，我希望在玄陽裏度過自己的退休生活。這樣說你們明白嗎？”
肖允澈嘆了口氣。這或許也是粉絲們第一次見到他嘆氣。
“說到底，你們不過是因為我的選擇和你們期望的不同而已。”
“你們喜歡的并不是我，而是一個能夠在這個游戲中不斷的創造輝煌給你們看的人。”
“盛世再也不會有EHC了。”他說，“我叫肖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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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還這麽年輕，怎麽說得像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似的。邊娅娅在後臺聽着，忍不住也跟着嘆氣。有點擔心他會掉粉。這也太任性了。
現場沉默了兩秒，突然有人說了一聲。
“去他娘的曜日，老子來的是玄陽的宣傳會，粉的是肖允澈。”
“會打游戲了不起嗎？會打游戲長得又帥才是最騷的好吧！老公，我是你的顏粉！”
“E神你還會繼續打游戲嗎？即使不是曜日，你去哪個游戲我們就跟你到哪裏！”
“咳咳。”主持人也無奈了。他主持過的訪談裏，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情緒化的觀衆……
“好的。由于時間關系，我們就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大家都明白最後一個壓軸的，一定是很勁爆的問題。”
“那麽請問，肖允澈先生，在未來對自己有什麽期望嗎？”
“嘁…”
噓聲四起，主持人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沒辦法，他是照臺本念的呀。
“期望？有。”肖允澈答道。
“最近有個女孩子在追我，我希望她早日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蹭玄學失敗...困死撐不到兩點 暴風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