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婷婷，”吉祥反複誦讀，一邊點頭。“這名字真好聽，斯文秀氣，一聽就是美麗女孩的名字。”
“怎麽羨慕起別人的名字來了？”朱澈帶着吉祥回到皇宮中的澈王府，正吩咐着婢女為吉祥備衣。“你的名字多好，吉祥、吉祥，可以帶來好運呢！”
“才不呢！你瞧，徐婷婷，果然人如其名，亭亭玉立。”吉祥笑着說，“而我呢？郝吉祥，就不過是好兆頭。”
“是啊！是我的好兆頭！”他從身後抱緊了吉祥。“郝吉祥就是我的好兆頭，遇到了你，我的吉祥好運都來了！”
“真的嗎？”她側着頭問。
朱澈見吉祥媚眼迷人，忍不住輕輕啄了下紅嫩的嘴唇。“當然是真的，人如其名啊！”
倒在朱澈懷裏的吉祥覺得自己好幸福，這樣的快樂一直充滿着自己的心田，好像蜂蜜糖水一樣的可口。
“對了！”吉祥轉身看着朱澈，“說到人如其名，江子揚、澈王爺、三皇子……”伸出纖纖指尖點着他的鼻子。“你到底是誰？”
“我是我啊！”朱澈環着吉祥的腰。“我是吉祥最喜歡的人啊！”
“少臭美了！”點着鼻間的手轉而捏着他的鼻子。“說，
你這個大騙子，你到底是誰？”
“好！好！好！”朱澈收緊手臂，将吉祥抱滿懷。“我是大明三皇子，娃朱，名澈，所以人喚我澈王爺，也稱我為三皇子。”
“那……江子楊是怎麽回事？”
“父皇要我到民間視察運河進度，而江子揚就是我的化名。”朱澈解釋着。
“是嘛！我就說你是個騙子，騙了我這麽久還不承認？”吉祥嘟着嘴撒嬌。
“彼此！彼此！你不也打扮成男人騙了我？”
“那不一樣，”吉祥一蹬起身，離開了朱澈的懷抱．手叉着腰，一腳跨到椅子上，一副江湖兒女的模樣。“我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是是是……”他起身走到吉祥背後，伸手拍了一下翹得老高的嬌臀。“我們都是不得已的，只是你的技巧太差，沒幾天就被我識破。”“你還說呢！要不是你這個臭淫蟲的輕薄，我才不會……不會……”吉祥偏着頭思考該如何說下去。
“才不會愛上我。”朱澈拉下吉祥跨在椅子上的腳說道。
“喂！你真是臭美！”吉祥嬌笑着。
“別叫我‘喂’，我有名字的。”
”那……江子揚、朱澈、三皇子、澈王爺，到底要怎麽叫你啊？”吉祥骨碌碌的眼睛一轉，“幹脆叫你大騙子好了。”
“你愛叫我什麽，我就應什麽，”朱澈愛憐的看着吉祥，“只要是我的吉祥喚我，不管是什麽名字，我都聽得到。”
“真的？”她臉上的笑靥像一朵春日的花般漾開了。
“當然，”朱澈輕輕撫着眼前的嬌媚容顏。“朱撤、江子揚。三皇子、澈王爺……不管名稱是什麽，都是你眼前的我。”
江子揚、朱澈、大明三皇子……不管稱謂是什麽，雖然喜歡的人在眼前，但是吉祥仍然覺得虛幻、不真切，現在親昵的在一起，誰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又會變成另一個身份，擁着另一個女人？
“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哄我的…… ”多餘的稱謂就像是一道無形的牆，知道了朱澈真正的身份之後，吉祥的心竟百般的不踏實。
朱澈由背後一把抱緊吉祥，用自己的臉磨蹭着柔嫩的臉龐，輕柔的在耳邊說：“不管你相不相信，由這一刻起，只有郝吉祥可以讓我擁抱在懷中，也只有你叫我什麽我都應，沒有人可以讓我日日夜夜牽牽挂挂，除了你。”
“你……”朱澈的一番耳邊細語融化了吉祥的心。
“看着我。”他輕輕扳過她的肩膀，讓吉祥面對着自己。
吉祥害羞的低着頭。
“不要閃躲。”緩緩的将自已的唇遞上她的臉頰，要她擡起頭來注視自己。看着朱澈眼中的真情流動，郝吉祥心中溢滿了情感，是一種不可言喻、無與倫比、讓人不顧一切的情意，滿滿的填在心中，不知該如何釋放開來？
“自這一刻起，我和你沒有秘密。好不好？”朱澈深情的告白。
“嗯！”螓首微墜，每一次點頭就是一次的肯定、一次的相信。吉祥的朱唇微啓，嬌嬌俏俏的像春風中的桃紅花蕊，等着朱澈低頭吸吮，撷取最芳香、最甘甜的花蜜。兩唇相遇，所有的言語都化為絲絲甜蜜，飄散在吉祥與朱澈的身旁。
“晤……”吉祥緩緩的翻個身，好讓自己更服貼于床榻上。
“啾啾啾……”
“嗯……幾時了？”眨眨朦胧的雙眼，迎向一束束刺目的陽光。回想昨日，她羞得把臉埋在暖烘烘的被窩裏。
這一切仿佛是一場好夢，朱澈的句句誓言還在耳邊，他的溫柔親吻記憶猶新……
想像着朱澈正和她耳鬓厮磨，想要一親芳澤……吉祥揮掉蓋在自己臉上的暖被，嬌聲喊道：“讨厭！”
“對不起！郝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
“啊？”揭開被子的吉祥目光剛好迎向一臉疑惑的小宮女。
“奴婢會小聲一些。”打掃的小宮女嗫嚅的說。這是澈王爺第一次帶姑娘回寝宮過夜，想必姑娘一定很累，任誰也不想打擾了姑娘的好夢，到時換來澈王爺的責罵。
“不不不……”吉祥趕緊坐挺身子，用力的搖搖手。“不是說你，我在罵朱澈。”
“啊？”小宮女更是疑惑了，能讓澈王爺寵幸是天大的恩賜，這個姑娘怎麽還……
“你……你別誤會了，”看着小宮女猜疑的眼神，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于是心虛的解釋：“我們什麽也沒有做，朱澈只是親吻我而已……雖然同睡一榻，但我們都和衣而眠的。”
“這……奴婢……什麽也不敢想。”小宮女覺得澈王爺帶回來的姑娘真是奇怪至極，一般只要和皇室沾上一點邊的姑娘都會忙不疊的宜示自己的與衆不同，就這一個郝姑娘極力澄清。
“啊！”吉祥搖搖頭，她為什麽要跟宮女解釋這麽多？一定是自己睡暈頭了。“算了，沒事沒事，我跟朱澈沒什麽就對啦！”
“是。”小宮女回答完，偷偷的聳聳肩，繼續手邊的工作。吉祥坐在榻上，伸手撫觸昨夜朱澈躺着的位置，仿佛還有陣陣的餘溫由指尖傳到心窩。
“郝小姐！”忙完清掃工作的宮女來到吉祥的面前。“需不需要我幫你梳洗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吉祥一向自理生活。
“對了，澈王爺在桌上留了一封信給郝小姐，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告退了。”
“謝謝。”郝吉祥見小宮女走了之後，迫不及待的下床，拾起桌上那張朱澈親筆留的信箋觀看。
吉祥，今晨有早朝，我留菊兒服侍你，退朝之後，換我服侍你。
“真是的，不正經，老是亂來。”雖然口頭上一直叨念，嘴角卻不自覺的拉開。
抱着朱澈所寫的信箋壓在胸口，仿佛将朱澈揣在懷中一樣真實。梳洗打扮過後，吉祥推開房門，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伸伸懶腰，多吸幾口芬芳的氣息。
“嗯……”放下伸得老長的手，睜開眼睛，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綠意，吉祥決定好好的逛逛這個寝宮，看看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
沿着忽高忽低的綠叢走，吉祥的心裏感到無限的快活，不只是景色宜人，還有期待發現新玩意的心情。
“嘻嘻嘻……”矮灌木的另一頭傳出不同女孩的竊笑聲。引起了吉祥的好奇心，忍不住駐足查看笑聲的來源。
“噓……”突然一陣寂靜。
吉祥也跟着停下腳步。
“對啊！沒想到王爺這麽風流！”另一個宮女輕聲的說。
原來是宮女們在聊天，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家夥被議論？吉祥聳聳肩，不想聽到是非，壞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澈王爺的眼光還真奇特……”宮女的聲音傳人吉祥的耳裏，讓她停下準備移動的腳步。
“是啊！那個姑娘叫什麽來着？好像叫……”
“啊！姓郝。”
“又沒發生什麽事，幹嘛大叫‘幸好’？”
“是啊！”一個宮女左顧右盼，确定沒有來人之後繼續說：“別吓人了。”
“不是啦！那個宮外來的姑娘姓郝，叫吉祥。”
吉祥聽到自己的名字，不自覺的斂一斂身，好隐藏在那灌木叢中。
“噗哧……”幾個宮女爆笑出聲。
“可……”惡”宇還沒說出聲，吉祥立刻被一雙不知從哪裏冒出采的手捂住嘴巴，并拉低她的身子。
“咦？”定睛一看，吉祥認清了身旁的人。
“噓……”徐婷婷伸出纖細的食指點在嘴上，要她噤聲。
“你們知道嗎？那個郝吉祥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宮女們不知道早已經被發現，仍然群聚閑言閑語。
“憑她？”
“怎麽說也是一介平民，要知道澈王爺可是太子人選，太子妃是她可以當的嗎？”
“不會啊！我覺得她挺可愛的，也很真誠啊！”照顧吉祥的菊兒在衆宮女裏獨排衆議。
“是沒錯啦！但是……”
“但是要配澈王爺，還是宰相幹金徐婷婷适當吧！”
聽到宮女們談到徐婷婷，吉祥看寧眼身旁的柔媚身影，正好迎上她的眼光。
“是啊！怎麽說他們都已經那麽多年的感情了。”
“怎麽知道會半途殺出一個程咬金？”
宮女們仍然議論紛紛。
吉祥聽了，忍不住身體一震。
感覺到吉祥的變化，徐婷婷立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撫。“是誰不做事，在那裏閑言閑語的啊？”徐婷婷大聲的喝止。
“啊！”宮女心驚，一哄而散。
雖然那群論人是非的宮女散了，吉祥卻被那些言論吓傻了，仍然蹲跪在灌木叢前，不言不語。
“郝姑娘！郝姑娘！”徐婷婷微笑地喚着。
“啊！”吉祥由思緒中回到現實。
“謝謝！”吉祥交出一只手，撐着徐婷婷的手緩緩站起來。“她們剛剛……”她有滿腹疑惑。
“別理她們，總是愛亂嚼舌根。”徐婷婷慈眉善目的安慰着。
“但是……”宮女的話一句句刺傷她的心。
“別放在心上。”徐婷婷甜甜的笑，“皇後找我呢！改天再陪你逛逛。”說完話，徐婷婷以勝利者的姿态翩然而去，留下站在原地、無法自處的吉祥。
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他們說配澈王爺還是宰相千金徐婷婷适當？
還說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吉祥坐在窗前，撐着頭回想午前宮女們的對話，到底她們說的是不是那麽一回事呢？如果猜得沒錯，朱澈和徐婷婷以前是一對璧人，而她是……
“程咬金！”想着想着竟脫口而出。
“誰是程咬金啊？”太過專心的吉祥竟沒發現朱澈早就回到宮中，而且不動聲色的走到她的身後。
“我啊！”吉祥毫無察覺地回答。
下一瞬，吉祥回了神。
“你……”她伸手指着湊上臉研究她表情的朱澈。“你…… ”
“是我啊！”朱澈握住了吉祥的手。“怎麽像見到鬼一樣？”
“對！”她兩手交抱在胸前，撇過頭去，不看朱澈。
“對什麽？”不明所以的朱澈将她嬌小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
“對，看到你就像看到鬼。”吉祥嘟着嘴，一副生氣貌。
“怎麽了？是不是我早上沒陪你，惹你生氣了？”
吉祥仍然嘟着嘴，搖搖頭。
“還是今天遇到什麽事不開心嗎？”朱澈耐心的問，他不想見到吉祥不開心。
吉祥咬咬嘴唇，不說話，心中掙紮着要不要将今天早上的聽聞告訴他？
“別這樣，你不開心，我也跟着不開心。”
見朱澈如此誠摯，吉祥有點不忍心折磨他。
“如果我有什麽不對，你就盡量懲罰我好了。”說了半天，吉祥只是紅着鼻子用無辜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只好繼續說：“你不懲罰我，我自己懲罰自己……”
朱澈邊說邊打自己的臉頰，想逗她開心。
“別打自己了！”她趕緊抓住他的手，要他停止做傻事。
“那你不生氣了？”朱澈反将吉祥的手緊緊握住。
“嗯。”她點點頭。
“好，現在告訴我，剛剛在生什麽氣？”他想知道是什麽事讓吉祥不快。
“我……”吉祥不知如何開口。
“我在聽。”朱澈鼓勵着。
“好，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朱澈知道她的快樂要回來了。
“你心裏有幾個人？”她邊說邊伸出纖纖細指戳着對方的胸口。
這動作看似耍賴，卻又嬌嗔。
“嗯……”朱澈沉吟了一會兒，“我算算……”
“啊？”吉祥的聲音中透露着驚訝。
“一二三四……”還故意扳着吉祥的手指頭算着。
“啊……啊！”吉祥這次的聲音中夾雜着無奈。
“五六……都不算，只有你一個。”他玩着吉祥的手指頭，扳成食指對着吉祥自己。
“啊！”這一次是驚喜，從谷底爬起的驚喜。“是真的嗎？”
“昨天不是說過，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啊！”這次的聲音可是大徹大悟啊！
“怎麽啊啊的叫個不停啊？是烏鴉嗎？”朱澈打趣的問。
“才不是呢！”她環着他的脖子。“是你的喜鵲。”
“喜鵲是這麽叫的嗎？”邊說邊伸手橫抱起吉祥。
“那要怎麽叫？”
他抱着吉祥走至床榻邊放下。“我教你。”
“嗯！”澄澈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所信任的人。
“就是……這樣……”他壓上她的身，低頭親吻着她的脖子。
“哈哈哈……”因為搔癢，吉祥扭動着身體直笑。
“聽……喜鵲叫了。”朱澈停止親吻看着吉祥。
“有嗎？哪裏？”
“就在……這裏。”朱澈繼續攻擊。
“哈哈哈……”笑聲不斷。“喂……停一下，停一下……”吉祥叫着。
“怎麽了？”
她亮着慧黠的眼說：“我要增加費用！”
“什麽？”朱澈以為吉祥将自己比為紅燈戶的女子。
“我笑得就像喜鵲一樣好聽，還每天笑給你聽，我這個向導不該再加費嗎？”
“好，值！”朱澈的笑愈來愈邪惡。“那……現在就讓你笑個夠吧！”
“啊……哈哈哈……”
“哇！沒想到皇宮那麽的大。”
用過早膳之後，吉祥随着朱澈在宮中四處閑逛。
“這麽大，每天逛一點，不知道一年逛得完嗎？”
“沒關系，你想逛多久，我就陪你逛多久。”
看着吉祥覺得新鮮的表情，朱澈滿足極了，他所要的，就是讓自己的愛人臉上泛着幸福的笑容。
而且最棒的是，吉祥自從和他在一起以後，已經一改視財如命的本性，可見自己的魅力無窮，足以感化一個人。
“吉祥，我覺得……”他正要贊美她已經不再像個斤斤計較的愛錢蟲時……
“哇！”吉祥的叫聲又大又響亮，“改日将這只花瓶運出宮，至少可以賣個五千兩。”她頓了一下，“還有這扇窗，應該可以談個好價錢……不過加上運費……不知道是不是劃算……”吉祥四處打量，腦中的算盤也打個不停。
“唉！”朱澈只能搖頭嘆息，安慰自己“本性難移”。
“對了！你剛剛說覺得什麽？”吉祥突然憶起他的話。
“覺得……覺得你能這麽開心真好。”這話就像在安慰自己一樣。
“真的嗎？你說對了！看到這麽多價值連城的寶物，我連做夢也會笑呢！”她面露甜甜的笑容。
你能這麽開心就只因為看到這些寶物啊？”朱澈有些失望。
這些寶貝光彩動人，我當然喜歡啊！”她拉着他的手撒嬌。
“好吧！如果喜歡……”
“但是……”吉祥打斷他的話。
“澈王爺！澈王爺！”遠處響起的呼喚聲吸引兩人的注意。朱澈和吉祥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看到徐婷婷着粉色衣裝翩然而至，而大聲叫喚的則是伴在徐婷婷身旁的一名太監。
“叩見澈王爺。”徐婷婷柔媚的一福。
“免禮。這麽急着找我有什麽事？”
“啓禀澈王爺，皇上請各位王爺至禦書房有事商議。”太監雖然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仍然一口氣将話說完，看來已經找了很久。
“其他王爺……”朱澈還沒說完話。
“澈王爺，其他王爺都到齊了，”徐婷婷像是了解他要問什麽似的搶先回答。“我看李公公找得急，就自告奮勇和他一起找了。” ．
事實上，徐婷婷每天都在皇宮中找着朱澈，企圖制造有緣的偶遇。
“李公公，你先幫我回應，我一會兒就到。”朱澈對李公公說。“吉祥……”他看了吉祥一眼，擔心她無人作伴。
“澈，我剛剛還沒說完……”吉祥想告訴他，空有滿城的寶物，沒有他的作伴，也開心不起來。
“澈王爺，趕緊去禦書房吧！”徐婷婷催促着。
“好吧！”朱澈捏捏吉祥的肩膀，親呢的在她的耳邊說：“商議完，我就來找你，有什麽事回房慢慢說。”
徐婷婷把朱澈牽着的小手接過來，笑着說：“別擔心了，我會代你照顧郝小姐的。”
待朱澈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之後，徐婷婷立刻放開之前親昵牽着的手。
她愛了朱澈這麽多年，不管是暗示或明示，朱澈都不曾有善意的回應，這回看到他對吉祥呵護有加，讓她一肚子氣。
話雖如此，仍要在朱澈面前忍住氣，表現淑女的風範，姐妹會的好姐妹們說過：“忍得一時，獲得全部。”這麽一想，這氣就值得了。
“徐小姐！”吉祥看徐婷婷若有所思，便輕聲呼喚。
“啊？”徐婷婷回到現實，立刻堆出笑容。“不好意思，我一時失了神。”
“嗯，沒關系的。”
順着徐婷婷的視線望去，吉祥感受到令她失神的原因了。
“來，”徐婷婷再度親熱的牽起吉祥的手。“我帶你四處走走。”
“謝謝你，徐小姐，你的人真好，親切又大方，跟我想像中的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樣。”她喜歡這個看起來美麗又有書卷氣息的姑娘，因為她擁有自己所沒有的溫柔。
“是嗎？”徐婷婷以為吉祥和一般宮女一樣，只是看中自己在宮中吃得開，所以恭維幾句。
“對啊！”她點點頭，誠懇的回答。
“我爹爹是朝中重臣，皇宮大臣常來家中，當然澈王爺也不例外，”說到這兒，徐婷婷不自覺的微笑。“所以自幼，我爹娘就嚴格的教養我，要我将來配得上大臣或……王爺才行。” ．
“王爺”兩字，徐婷婷故意加重、拉長音量。
“嗯！真是辛苦。”想想自己自幼喪母，別說是琴棋書畫，就說自己在茶館裏抛頭露臉的工作，已經不符合女子的美德。
“不，不辛苦，我相信一切辛苦都有代價的。”徐婷婷踏着優雅的步伐笑着說。
“難怪！”
“難怪什麽？”徐婷婷問。
“難怪那天她們說，配澈王爺還是宰相幹金徐婷婷适當。”吉祥聳聳肩笑道，好似和自己無關。
因為吉祥相信，朱澈的心裏只有一個人。
“喔！是嗎？”因為心情大好，語調不自覺的提高。
吉祥不語，想到朱澈對她的誓言，露出甜甜的笑。
徐婷婷自以為占了上風，開心的說：“等一下我要去姐妹會那裏，得回去裝扮一下，你也一起去吧！”
“姐妹會？”吉祥一頭霧水，對她而言，這可是個新名詞呢！“你有幾個姐妹啊？”心直口快的她以為是徐婷婷的姐妹要聚會。
“有六個，連我就七個了。”
“哇！丞相夫人可真厲害，生了七個姐妹啊！我娘不過生了第三個，就抛下我們享樂去了！”吉祥邊說心裏邊想，一定是家裏有錢，補晶吃得多，可憐的娘就沒這個命。
“呵呵呵……”徐婷婷掩面而笑。“不是真的親姐妹，她們是我爹同朝大臣的千金，我們常常一起聚會，這可是宮中的新玩意。”
“喔！原來是這樣。”吉祥會意。“就像我和市集裏珍寶坊的林姑娘、賣魚的小真、剁豬肉的阿花感情很好，所以我們也可以組成姐妹會。”
“呵呵呵……”徐婷婷的笑中藏着鄙視，“是啊！倒是可以組成市集姐妹會啊！”
一股氣伴着冷笑從徐婷婷的鼻子裏沖了出來。就不信自己比不過這樣的鄉野村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