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8章 進京成了青樓大掌櫃

就在大夫診脈後,潋滟急聲問:“大夫,他現在到底要不要緊?”

大夫搖了搖頭。“這位爺兒是心血俱耗,又遇大悲之事,體內氣血逆沖,虛弱身子又染風寒,他……如今是重藥用不得,不用重藥這氣瘀之處又無法暢行,不管怎麽做都是兩難。”

見大夫的臉色凝重起來,潋滟臉色跟着刷白。“大夫,求你救救他,不管是要用什麽藥材都行,你盡管開方子。”

“這倒不是藥材的問題,而是他……罷了,我再試試,他要是清醒了,莫再讓他大悲大喜,他現在的身子是抵不過來那麽一次的。”

“多謝大夫,我會注意的。”

讓香兒送走了大夫,她坐在床畔,注視着應多聞如紙般的蒼白臉色,輕握着他發燙的手。“多聞,你怎會跑到外頭,想見我就差香兒告訴我,我會馬上到你身邊的……”

怎會如此?好不容易身子有了起色,如今卻變得更糟。

“你別擔心,我會問問大夫,要是有哪些難尋的藥材,我會差人去找,絕不會有差池的。”李叔昂難得收斂了嬉鬧,正色說着。

“多謝二爺。”

“應該的,他要是不将身子養好,你哪有心思幫我?”他也沒那般不近人情,反正他的帳本早查晚查都是查,都已經緩了幾個月了,再緩個幾天也無妨。

潋滟沒再應聲,只是定定地看着應多聞,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

“不過,你也該歇會了吧,這幾天陪着我沒日沒夜的查帳,眼下都跑出黑影了,先去歇會吧,反正他一時半刻也醒不來。”

“不成,他正燒着,沒人守着我不放心。”

李叔昂見狀,知曉再勸也是白勸,手往她纖弱的肩上一搭。“你自個兒抓緊時間歇息,明日再過來我那兒便成。”

“嗯。”

當應多聞張眼時,瞧見的就是這一幕,他的眼直直盯着李叔昂的手。

Advertisement

李叔昂敏銳地察覺到視線,垂眼望去,就見應多聞注視着自己的手,那目光如刃,恍若将他千刀萬剮了幾百回,教他二話不說地抽回手。

應多聞擡眼瞅着那張玉白桃花臉,心裏說不出是怎生的滋味,想狠宰了李叔昂,可偏偏他又是潋滟的恩人……

“多聞,你醒了!”潋滟緊握着他的手,喜出望外地喊道。

“太好了,你可終于醒了。”李叔昂也忍不住替他開心着,只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他拿這般兇狠的眼神瞪着自己?“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房,你也別累着,別忘了咱們的明日之約。”

這時候,先走一步,永保平安。

“記得。”潋滟随口應着,目光定在應多聞臉上,待李叔昂離開,她才湊近他一些,低聲問:“你是怎麽了?為何你會跑到書房旁的廊道上?”

應多聞直瞅着她,看見她眼下的黑影,想起先前聽見的對話,緩緩地垂斂長睫。“沒什麽,只是想去找你。”

“跟香兒說一聲,我就來了,你身上的傷未愈,沒搭件外袍就出去,還有你傷口又裂了,你知道嗎?”他後腰上的傷可是傷及髒器,照大夫的說法,沒好生靜養個半年,肯定會落下病根的。

“你……不該救我的。”

“你說這是什麽話?我不救你要救誰?”

應多聞不語,倍感悲涼地想着,如果有一天她恢複了記憶,發覺了他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兇手,她一定會恨自己竟為救他而出賣自己。

他是個該死的,該要血債血還的,不該再拖累她更多。

“你到底是怎麽了?”她捧着他的臉問。

應多聞疲憊地閉上眼。“你不該為了我而賣了自己。”他不能忍受,與其要她出賣自己,他真的寧可去死。

“也不算賣了自己,二爺幫我恢複了良籍,這幾日我只是幫着他看一些帳本,而後我會幫他做一些雜事,慢慢還債。”她以為他是誤解了李叔昂要納她為妾,急急解釋,就怕他心生疙瘩。

應多聞微攢起眉頭,不敢相信她竟還編織着美夢欺騙他,“潋滟,我累了,不說了。”

“喔……好,你歇會,待會要是藥熬好了,我再喚你起來。”

“嗯。”

他側着身閉上了眼,感覺她的視線就定在他身上,感覺她的小手在他臉上游移,一會撫着頰确定熱度,一會又勤換手巾敷額,他很想告訴她別再忙了,他真的不值得她親自照料。

許是老天要他清醒,要他記得,他是個兇手,一個兇手怎能奢望與被害的她長相厮守?

他可以懸崖勒馬,當作一切不曾發生過,只盼李叔昂可以善待她,這麽一個愛笑愛鬧,高傲又善良的好姑娘,她值得更好的對待,值得任何一個人一心一意地珍惜。

而他不能,他沒有資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地聽見陣陣笛聲,如他記憶中那般輕盈跳躍,仿佛躍上了枝頭的鳥兒,哪怕在黑夜中,也能吟唱出一片光明。

她不祈求不卑微,豁達而自在,身囚在籠中,心卻在籠外徜徉……可他知道,為了他,她會為他而求,為他而卑微,為他傾盡一切,甘願被囚。

而他,到底還能為她做什麽,才能讓她脫離如此命運?

三個月後,京城降下了第一場隆冬大雪。

“瞧,還好我說要搭馬車,要不這當頭可真要讓你給凍着了。”馬車上李叔昂一副洞燭機先的得意模樣。

坐在對座的潋滟抽了抽眼皮,給他拍拍手。真不知道怕冷的到底是誰,那個出門前一直嚷着好冷好冷的家夥又是誰。

“要不是你硬說要親自挑布,這種天候,我差人把布匹送進牙行就成了。”

“你總不能要人家把一整間布莊都帶進牙行裏吧?”

“想搭上我這條線,再不肯也得把整間布莊都送過來。”李叔昂笑得幾分得意。

潋滟懶得睬他,她知道李叔昂是說真的,替他理帳這幾個月,才發現這年輕人果真有才,很有手腕,目光也精準,一家牙行教他經營得正火熱,更別說那間賭坊了,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可偏偏還是有人前仆後繼地跳進去。

“不過親自去挑也不錯,我想替你挑塊玄色的絲綢,你覺得如何?”李叔昂問,開始上下打量着她。

真不是他要誇自己,實在是他慧眼獨具,目光絕頂,才能挑出一塊上等的藏青色绫綢,将她的膚色襯映似雪,瞧瞧,真是美得不似凡間俗物。

“玄色不錯,我也要一塊。”她很認真的思考,束起的長發系上七彩繩墜玉穗,随着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

“本來就是要給你的。”瞧,他這個老板夠大方吧?

“我知道,我是要另購一塊給多聞。”他的膚色也白,而且他夠高大,玄色可以襯得他體型更剽悍。

一提起應多聞,李叔昂忍不住翻了白眼。“我說你呀,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我瞧他對你淡然得很。”他懷疑她根本是倒貼養面首,虧大了。

“他身上有傷,自然心情不好。”她神色微黯地道。

“都能起身走動了,還能多差?”

“都幾個月了還不能走動,信不信我拆了醫館?”

“信,我怎能不信?”打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絕非溫柔的解語花,她強焊又當機立斷,那氣魄是尋常男子也比不上的。“不過,你到底是要拿他怎麽辦?他老是病恹恹的,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總不會真是要養他一輩子吧?”

貴夫人養面首在京城裏是時有所聞,但大夥總是隐密再隐密,畢竟大膽也該有個限度,但她一個賣身的姑娘養面首,他可要替她感到不值了。

潋滟看向窗外不吭聲。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近來靜默得可怕,傷好得慢,三頓膳食也用得少,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就算她有心想問,他不肯說,她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他拒絕她靠近,與她保持距離,一如她第一次救他時,但如今的他,給她的感覺竟更陌生了,陌生得教她惶恐,她卻是無計可施。

她只能猜想,也許是因為這個結果跟他當初想要的相差太遠,教他一時無法接受……這點,就需要時間慢慢磨合了,一時也急不得的。

“好吧,要是你堅持要養他,倒也不是不能,我呢,就好人做到底,替你開條財源。”

“什麽財源?”

“今年初我買下了離牙行一個十字街外的一處宅邸,想弄家青樓玩玩,你替我打理,每個月的總實收一成給你。”聽,他這個老板夠大氣吧,出手這麽大方,有幾個人能像他這般。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道。

“我不是要你賣身賣笑還是賣藝,我只是要你當大掌櫃。”喂,聽清楚成不成,一成耶,居然說不要,腦袋壞了不成!

“有什麽不一樣?”不就是當鸨娘嗎?要她幹那種推人進火坑的工作,抱歉,她寧可餓死。

“嘿,潋滟你這表情很鄙夷喔,你到底是想到哪去了?我都說了,交給你打理,弄一間合你意的青樓,又不是非要賣身不可!”李叔昂被她那毫不遮掩的目光螫得心都痛了。“你到底是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

她是年紀輕輕沒錯,可問題是她那沉穩性子和聰穎的腦袋已遠勝過常人太多,幫他查好了所有的帳,還逮住了中飽私囊的四季坊大掌櫃,把被他吞了的錢拿回來……嘿,那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是也足足有兩千兩,比他贖她的銀子還多了一倍,所以他現在是感恩報恩,要不他又不是錢多無處花,非得把白花花的銀子交到她手上。

潋滟睨了他一眼,不怎麽感興趣。

“聽我說,咱們城裏這幾年時興聽曲,我差人去将一些酒樓裏唱曲的歌女全都給打契買下,而你不是很擅長樂器,你不覺得咱們可以弄一家不同凡響的青樓嗎?我也會在青樓裏備上一些護院,省得有人鬧場或是對花娘們不敬,屆時你那懂武藝的男人可以替我練練那些護院,他有了差活,就不會成天意志消沉,這也算是一箭雙雕,是吧?”為了達到目的,李叔昂不惜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勸說着。

他知道只要一提及應多聞,她多半會動心。

潋滟垂睫忖着,适巧馬車停在布莊店門口,她便道:“待我買完布再談。”

“成。”李叔昂爽快應了聲,下了馬車,回頭要扶她下馬車,她卻是擺了擺手,自個兒跳下馬車。“你這模樣,真是教我愈看愈傾心啊。”

李叔昂忍不住贊嘆着。這小小姑娘正慢慢地成長,越發豔麗,然一扮小公子模樣後卻有另一種不同的風情,教他有時都看得入迷了。

潋滟睨了他一眼。“別愛上我呀,我的心給人了。”

“唉呀唉呀,瞧瞧這說話的口氣還有這眼神……”李叔昂哂着嘴,笑得桃花眼都快要彎成月了。

潋滟能說什麽?她只能說李叔昂基本上是個很君子的男人,可惜就是有這丁點與衆不同的小癖好,硬生生扣了分。

進了布莊,夥計快步迎向前來招呼着。

“把所有的絲綢和紋绫全都取來。”李叔昂代她作了決定。

“馬上來、馬上來,兩位貴客在這兒稍坐片刻。”夥計趕緊差了另一個夥計上茶看座,自個兒便到架上搬布匹。

潋滟才剛坐定,茶都還沒喝,便聽見有人喊道:“這不是潋滟嗎?”

她頓了下,緩緩擡眼,習慣性地噙笑道:“吳老板,真是許久不見。”看來這天下沒有她想象的大,才第一次上街就遇到了天香樓的客人。

“聽說你被人贖身帶進了京城,沒想到還真是如此,那這位不就是——”吳老板看了李叔昂一眼。

“幸會,我是京城李家牙行的當家姓李,行二,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李叔昂主動出聲寒暄,見夥計已将布匹搬來,便讓夥計直接擱到潋滟面前。

潋滟挑着布匹,分出一半的心神聽吳老板提起天香樓在衛玉慘死之後,莫名地關門大吉了,菊姨不知去向,更別提裏頭的花娘了,不過似乎連蟠城知府也沒逃過惡運,被人押京候審了。

就在她挑了玄色、赭色各一匹後,兩人也交談完畢,吳老板走近她一些道:“可惜了,往後怕是難再見上一面。”

潋滟直睇着他,紅豔的唇一勾。“吳老板這句話說得太早,李二爺打算開設一家青樓,屆時還盼吳老板能莅臨呢。”

“是嗎?”

“就在城南的南泉胡同裏,預計三月時開張,吳老板到時要是上京,可千萬記得過來捧場。”李叔昂聞言心喜,就連時間地點都一并報上。

“這青樓取的是什麽名字呢?”

“這……”李叔昂一楞,很明顯的是還沒想過。

“照雲樓,吳老板。”潋滟飛快地取了個名。“不過這照雲樓可不是尋常青樓,屆時吳老板來了就會知曉。”

吳老板連連應好,舍不得的又多瞧她兩眼。待吳老板離開之後,李叔昂才低聲問:“怎麽突然改變心意了?”

“我要是不點頭,你也會纏着我點頭。”潋滟十分篤定地道。

這李叔昂倒不否認,不過——“我倒沒想到你會突然點頭。”他原以為他得再費上一點時間說服她。

潋滟抿了抿唇。“二爺說的對,哪怕我早已從了良籍,可旁人看我的目光,依舊當我是個花娘……而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雖掌着青樓,卻已不再是花娘,也要讓他們知道,青樓女不只是唯有賣身一途,有太多姑娘有才卻遭壓抑,咱們不如就找找有多少有才的姑娘。”

與其讓一些姑娘被賣進青樓,她不如營設一間可以教導才藝的青樓,接納那些與她有相同背景的姑娘。

“好,只要你有心要做,想怎麽做都由着你,屆時我會在照雲樓後頭弄一處專屬你的院落。”李叔昂很大氣地拍胸承諾着。

“我就先謝過二爺了,這兩匹布就請你先結帳。”

“你這眼光真好。”李叔昂瞧了眼,忙将夥計給喚來。“各三匹,給我送到李家牙行。回去後,我再請師傅替你量身裁衣。”

潋滟随意點着頭,垂睫忖着,這事回去後要怎麽跟應多聞說。

趕在年節前,李叔昂讓一些工匠加緊趕工,修葺着照雲樓後院的院落,在除夕時,讓她帶着應多聞和香兒住進了後院。

“好端端的,怎麽會換了地方?”應多聞一進院落,見是三進的小院,眉頭不禁微攢着。

潋滟偏着螓首想了下便道:“因為照雲樓已經找了不少歌女花娘入住,我人在這兒,一來能教導她們才藝,二來也好鎮得住她們。”

本該早點說的,可一見應多聞那淡漠的眉眼,她就怎麽也說不出口。

“……花娘?”他猛地擡眼。

“嗯,二爺說她們就住在西院那頭,有三個嬷嬷看管照料着,當然還有幾個丫鬟,對了,到時候我這兒也會添幾個丫鬟,你……”

“我管有幾個丫鬟做什麽?”他粗聲打斷她未竟的話,黑眸危險地眯起。“李二爺怎會要你重操舊業?!”

那重操舊業四個字,聽在她耳裏是說不出的刺耳,但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不是當花娘,而是大掌櫃。”

“有什麽不同?”他嗤笑着。

“當然不同,照雲樓的人是賣藝不賣身。”

應多聞惱怒地閉上眼,憤怒李叔昂竟騙了她,而她竟如此輕易上當!

見他又沉默不語,潋滟往他身旁一坐,才剛握住他的手,他随即不着痕跡地抽開,更退開了一點距離。

“多聞,我的聰明才智難道你不知道嗎?李二爺已經将照雲樓全權交給我打理,我要怎麽玩就怎麽玩,他是絕對管不着的。”

“所以你就忘了教訓,忘了青樓裏頭可以有多肮髒污穢?”她的豔麗會成為衆人垂涎焦點的,屆時要是花娘再夥同男客設陷,她要往哪逃?最可恨的是李叔昂,與她相處了幾個月,名分不給,還要她重操舊業,簡直是混蛋!

“我的青樓裏絕對不會再有那種事發生。”

“你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多聞,你相信我,我……”

“小姐,二爺和三爺來了。”香兒在外頭喊着。

潋滟不解地揚起眉,起身開了門,就見李叔昂正指揮着丫鬟和小厮在院子裏的亭子擺上了膳食。

“潋滟,你該不會忘了今兒個是除夕,咱們也算是一家子,自然是得要一道守歲呀。”

李叔昂回頭見到她,便高聲喊着。

“知道了,二爺。”潋滟回頭,就見應多聞皺着濃眉,不禁暖聲勸着。“多聞,咱們一道用膳吧,今兒個可是除夕呢。”

“我一個外人,怎麽方便在場?你去吧,我累了。”話落,他便往床上一倒。

“可是你今兒個沒吃什麽,你……”

“回來再替我帶一些就好。”

潋滟沒轍地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想見二爺和三爺,只好将他留在房裏。

應多聞一閉眼,疲憊随即襲來,盡管無心入眠,但一刻鐘前剛喝下的藥還是将他催入夢中。

他知道這一回自己傷得極重,再加上他無心配合,讓傷勢好得極慢,然而現在,他必須加緊把傷治好。

原以為李叔昂該是會善待她,豈料他竟是如此喜新厭舊,甚至讓她重回青樓!

混蛋,他真想宰了他!

“多聞!”

他猛地張眼,就見潋滟微松口氣的神情。“……怎麽了?”

“沒,你像是作了惡夢,一張臉兇狠得緊,還是你傷口又疼了?”她拿起手絹輕拭着他額上密布的薄汗。

“不是,只是惡夢。”在夢裏,他盡情地殺了李叔昂千百回。“你不是與他們用膳,怎麽回來了?”

他微起身,避開她身上的馨香和酒味。

“吃得差不多了,我惦記着你還要再吃一帖藥,所以先幫你帶一些吃的,待你吃飽了,藥應該也熬得差不多了。”潋滟當沒發現他的回避,徑自打開食盒。“都是一些守歲的菜色,是二爺新聘的廚子,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應多聞随意地吃了兩口,一會香兒便将湯藥給送來。“小姐,你回房歇着吧,瞧你這兩日忙得每天都睡不到兩個時辰,眼下都現黑影了。”

“我不累。”潋滟無聲咂着嘴,惱她故意在應多聞面前提起。

“回去歇着。”應多聞沉聲說。

“可是……”

應多聞仰頭将湯藥飲盡,将空碗遞給她。“回去歇着。”

“喔。”潋滟只好讓香兒将桌面收拾好便跟着一道離去。

待潋滟一走,他便起身穿上袍子,束起了發,走到屋外,就見李家二爺和三爺正要離去。

“李二爺,在下能否與你借一步說話?”他快步攔下李叔昂問。

李叔昂見他臉色不善,笑了笑,二話不說地拉着準備離開的李若凡。“有什麽話,在這兒就能說了,不需客氣。”開玩笑,這家夥長得這般高大,雖說傷勢未愈,但真要論拳腳功夫,他被打死的機會太高了,當然要拖着兄弟保護自己。

李若凡橫睨了他一眼,抖開他的手,硬是退開一步。

“二爺為何至今尚未給潋滟名分?”應多聞也不啰唆,開門見山地問。

李若凡聞言,不禁看了李叔昂一眼,只見李叔昂眨了眨眼,反問:“我為何要給她名分?”

應多聞濃眉一攢,戾氣橫生。“二爺既與潋滟有了夫妻之實,難道不應該給潋滟一個名分?!”

李若凡像是難以置信極了,而李叔昂呆了一下,撓了撓臉,笑得有點壞地道:“這事倒也不急,近來事多,不急于一時。”

“李二爺,你當初捧着大筆銀兩替潋滟贖了身,沾染了她卻不給名分,甚至還要她重操舊業,你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莫不是嫌棄她了吧?”他的眼危險的眯起,像他不給個滿意的答複,絕不會讓他踏出後院。

“欸,我是絕不可能嫌棄她的,我疼她都來不及了。”潋滟可是他的搖錢樹,已經是他心尖上的一塊肉,哄她都來不及,哪裏敢嫌棄。“她呢,在我這兒你壓根不需擔心,我跟她說過了,照雲樓由着她玩,我絕不插手,而她是大掌櫃,壓根不需要陪笑陪酒,這樣也不成?”

應多聞審視着他,像是揣度他的話意有幾分可信。

“反倒是你,潋滟可跟你提起,為了保護照雲樓的花娘和潋滟,我找了不少護院,可就怕武藝太蹩腳,護不了人,所以要你稍稍訓練這事?”

“沒。”又也許她根本來不及說。

“潋滟護着你,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潋滟為你做了多少,我敢問你,你又能為潋滟做多少?”

應多聞垂睫忖了下。“只要二爺善待潋滟,我願聽從二爺吩咐,但要是二爺虧待潋滟……找了再多護院,恐怕也護不了自己。”

“你盡管放心,我絕不可能虧待潋滟。”李叔昂見他一臉狠樣,只差沒指天比地立誓,以換得他的信任。

“既是如此,我就謝過二爺了,告退。”應多聞朝他微施禮,随即回房。

待應多聞走遠,李叔昂随即軟腿地往李若凡身上靠。“我的娘呀,這家夥殺氣很重啊。”

李若凡冷睨着他,問:“你何時沾染上潋滟了?”他從未見過他近女色,這回突然接了個美人胚子回來,說是看中她的才華,豈料竟是把人給吃了。

“沒有!”他用氣音狠聲說着。“我把潋滟當妹子,我沾染她,我還是人嗎?”

“人家可是說得信誓旦旦,你倒也應得挺爽快的。”

“我哪知道他是怎麽誤會的,反正将錯就錯,他要誤會就讓他盡管誤會去,給他一點生氣,省得像個活死人,看了就讨厭。”只是他懷疑會不會将應多聞給激過頭,改天他一睡就永遠不會醒了。,“你自個兒行事穩當些,千萬別橫死街頭,我不會替你收屍的。”應多聞身形高大,近來因養傷是消瘦了些,但他的步穩身挺,怎麽看都是武人之姿,跟這種人過招要是不經心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也許趁現在切斷關系也不錯,省得改日拖累我。”

“你……你有沒有良心啊,李若凡!”他好可憐,被張牙舞爪地威脅就算了,自家兄弟還不挺他,他做人有這麽失敗嗎?!

過了年節之後,潋滟緊鑼密鼓地訓練着花娘與歌女,從中尋找她們的優點再适才而教,至于應多聞也沒閑着,待傷較好了,便拿前院的青石板廣場充當練武場,将李叔昂找來的一票護院操得一個個入夜後就像狗一樣地爬回窩。

眼看一切準備就緒,照雲樓在三月正式開張,依照潋滟定下的規矩,一律采低消,其餘服務額外加價,點唱要錢,陪酒加價,敢對花娘不禮貌者,列為黑名單。

雖然李叔昂對于其用詞稍有不解,但解釋過後,他完全理解,完全沒意見,拍着胸脯說:“我讓三爺将這些規矩寫成聯,就刻在廳裏的梁柱上,包準每個進門的都瞧得見,要是膽敢鬧事,直接推出去。”

“但有人耍賴說沒瞧見呢?”

“不可能的,三爺的另一個身分正是近來墨寶難求的宋繁大師,他寫的字,任何人一入內必定先拜讀,怎麽可能沒看見?”

潋滟點了點頭,只能說李家這兩個表兄弟,非常的不簡單。

掌燈時分,照雲樓的大門一開,外頭早已被停靠的馬車擠得水洩不通,放眼所見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富賈重臣,李叔昂跟在潋滟身邊低聲提點,讓她可以清楚每個人的頭銜和名號。

潋滟暗暗記下,決定回去造冊,再謄寫幾份分給幾個得力的花娘,要她們從中打探幾位貴客的喜好和各種資料。

“叔昂,這姑娘是上哪找來的,竟是如此國色天香的牡丹之姿。”上門的雍王爺一見潋滟不住地打量着,甚至伸出了手——

李叔昂二話不說地握住他的手。“王爺,你瞧見了沒?這大廳裏的四支大柱上雕着照雲樓的規矩,這可是出自宋繁之手呢。”

“宋繁?真的假的?”雍王爺随即轉過身去瞧那柱上的雕字,接着低笑出聲。“叔昂,照雲樓是青樓無誤吧,可這上頭寫的非禮勿碰,非禮勿親,非禮勿動……青樓裏的花娘教人碰不得親不得也動不得,本王瞧你這照雲樓是玩不久的。”

“王爺,盛世裏百姓富足易思淫欲,可我認為咱們的禮教不能廢,就好比古有不少文人雅士上青樓是吟詩作對,求個心靈相通,如此風雅之舉,咱們得好生延續。”李叔昂雖認為雍王爺說得沒錯,可問題是他也沒推人進火坑的興趣,要是能照潋滟這種玩法玩玩,也沒什麽不可以,玩不久就收了,玩得久就繼續玩。

雍王爺笑眯了深眼窩的眸子,往他肩上一勾,附在他耳邊低語,“聽起來挺有趣的,不過本王不吟詩作對,較愛求個肉體相通,你認為這俏姑娘得要本王掏多少金子才玩得起?”

李叔昂同樣笑眯眼。“王爺,肉體相通也不錯,但照雲樓的姑娘若非自願,絕不賣身,更何況潋滟可是我好不容易帶回來的搖錢樹,她是照雲樓的大掌櫃、我的大帳房,所以她是一不賣笑、二不賣身,要是敢動她,就算是王爺,我也不依。”

雍王爺笑得萬分邪氣,好看的唇幾乎已經貼在他耳上。“叔昂啊,這兒什麽樂子都沒有,你要本王怎麽走得勤?還是……你來陪本王玩?”話落,舌已舔過他玉白的耳廓。

李叔昂渾身爆開雞皮疙瘩,還沒開口安撫這纏人的雍王爺,後頭又響起了冷沉的男聲。

“雍王爺,下官若無記錯,皇上一個月前下了旨,要王爺閉門思過,為何王爺此刻會出現在青樓裏?”

雍王爺頭也沒回,翻了翻白眼,回頭反問:“本王在王府裏待得悶了,出來走走散心也要你這右都禦史點頭答允不成?況且這還是叔昂遞帖邀約,本王如果有錯,這錯就是錯在他頭上。”

潋滟擡眼望去,才知道他指的右都禦史竟是救應多聞回京的宋綽,原來他回京後真的高升了,二爺也沒跟她提起過。

宋綽還沒開口,李叔昂趕緊出聲緩頰。“大人別動怒,我是真不知這事,全都是我的錯。”唉呀,真是失算,怎會教這兩個人撞在一塊。

“說你的錯,你還真算在自個兒頭上?本王才要說他一個右都禦史踏進銷金窩,恐怕有所不妥吧。”雍王爺習慣性地勾搭着李叔昂,尋釁着說。

“王爺有所誤解,是奴家央求二爺寄帖給宋大人,只因奴家曾受宋大人出手相救,想藉此機會向宋大人致謝。”潋滟婷婷袅袅地上前一步施禮。“奴家待會必定好生款待王爺,替王爺吹奏一曲。”

雍王爺揚起眉,笑得帶邪。“吹吹其他地方如何?”

李叔昂聞言,二話不說搭着雍王爺的肩将他拉走。

開什麽玩笑,應多聞那家夥就在角落裏站着,這種話被他聽見……他的照雲樓還要不要玩下去!

+A -A

同類推薦

  1.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16.5萬字
  2.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1.1萬字
  3.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