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奈良縣, 位于霓虹紀伊半島中央,西接大阪府,北連京都城, 縣內建築受唐長安與洛陽影響明顯,都城帶着一點大唐特色,便是過了幾百年, 仍舊充斥着古色古香的意味。
無論在什麽地方,既然有繁華之地, 自然也有流氓混混堆積的貧困小巷。奈良善順着鎹鴉送來的消息,一路走過了繁華的都市, 穿越了稻田荒野,來到一處擁擠的地方。此處仍舊位于奈良市內, 卻已經位于市區邊緣, 與繁華的街道一牆之隔,這裏髒亂無比, 空氣中還彌漫着濃重的煙味和酒味。今日又剛好是陰天,看不到一絲陽光,趁着這頹廢的景色,連空氣中都滿是壓抑的氣息。
游手好閑的流浪漢就坐在牆角, 穿着肮髒到看不到原來顏色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恨不得全部都是用布條包裹,也有衣服拉到肩膀下,頭發淩亂的女子站在門口, 對着來往的男人抛着媚眼。
在這裏讨生活的JI女, 都是那種皮膚粗糙, 貌似無鹽的醜女。她們唯一的優點就是便宜, 甚至可以不要金錢, 給點吃的也能行。相比較霓虹第一花街吉原的女子奢靡的生活,她們廉價卑微到了極致。
除此之外,這裏還有一種店很盛行,賭場。
小小的屋子裏,兩個色子,一小把木牌,一個倒扣着的木杯,就是賭桌上的全部東西。兩個身上裹着白布的壯漢,一個負責收撿木牌,一個負責搖單雙。賭桌另外一邊十幾個人,擁擠在一起跪坐着賭錢。
單或者雙,是這群眼睛都賭紅了的人唯一在意的東西。每次色子亮了出來,有人哭,有人笑。十賭九輸,總之莊家是不會賠的。
在這群人裏面,有一個男人的模樣極為亮眼,他只随意披着外衫,和其他男人一樣光着膀子,露出結實的肌肉,不過他的臉非常精致帥氣,雙耳上還帶着耳環,在這群邋遢的男人中,他的顏值無疑是最高的那個。
“單,還是雙?”
高顏值的男人抓緊手裏的牌,額頭暴起青筋,碰的一聲拍在了桌上:“單!”
買定離手,開了後,确實是單。
男人笑哈哈的收了牌,正喜滋滋的,突然感覺有人拽他,一回頭,就見有着紅色眼睛的男孩正壓低眉頭,一臉低氣壓:“吶,賭錢呢?”
這個顏值很高的男人正是僞裝進來的宇髄天元:……
“興致很好,嗯?”
那個上挑的尾音,就真的很有靈魂。看着男孩眼中逐漸縮緊的豎瞳,宇髄天元連忙道:“等等,再讓我堵上一把。我很快就可以賺到錢給你買你喜歡的東西了,你不是想要那個大花瓶嗎?哥哥給你買!”沉迷賭博的賭徒形象演繹的活靈活現。
奈良善:……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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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賭久了,會傷身啊。”奈良善微微眯起眼睛,不着痕跡的威脅。
“怎麽,小子,家人來找了?”旁邊一個邋遢漢拍着宇髄天元的肩膀哈哈哈道,“有人找就出去吧,快,位置給我。”他眼饞宇髄天元的手氣許久了,或許占了他的位置,自己也能贏上幾把?
宇髄天元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牌,裝作無奈道:“我知道了,是不是肚子餓?走吧……”說着,就握緊了奈良善的手,一大一小終于走出了烏煙瘴氣的賭場。
兩人相伴着走遠了,奈良善小手一抽,擡眸:“解釋。”
他大老遠找了過來,沒想到宇髄天元的那只時尚鎹鴉帶着他來到了這裏,原本還奇怪跑這裏做什麽,結果一掀簾子,就瞧見賭的一臉嗨的宇髄天元。
好歹也是柱,玩這個真的沒問題?
更何況現在是堕入賭博深淵的時候嗎?
“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奈良善說道,“如果真的只是想賭了,我可以替你剁了你不需要的手。”
宇髄天元往後一撩劉海,仗着周圍沒別的人就不再僞裝,回答道:“我怎麽可能去做那種不華麗的事情。還不是你要我調查長谷川的事?”
奈良善:“……長谷川?”
“喂,是你讓杏壽郎轉告我去調查的吧!我可是為了這件事在這裏混了一個多月了你別告訴我不需要了!!!”宇髄天元當場炸了,“我可是三個老婆都派出去給你幹活了!!”
奈良善:“……你沒睡醒?”
宇髄天元:!!!
氣壞了,不再忍,當場給了奈良善一拳,直擊腹部。奈良善側身一躲,眼疾手快抓住宇髄天元的衣服,将人當空翻身一摔。
被丢在地上的宇髄天元:……
這日子沒法過。
“現在不是一夫一妻制嗎,你哪裏來的三個老婆?”奈良善問道。
宇髄天元:“我是忍者啊,忍者就是這樣的……”哪怕律法已經改了,可律法還規定不許殺人呢,他們忍者不照樣拿錢上戰場。
雖然忍者一直信奉着這樣的教條,但宇髄天元不承認,正好被主公大人挖走,剛好拿刀轉到了守護這一陣營,順遂本心真是好極了。
奈良善沒注意忍者這兩個字,他對這個沒興趣,至于宇髄天元的三個老婆,他更不想細問,腦海裏只在回憶長谷川這個名字,好一會才想起來:“給拉面店老板弟弟賣壺的那個人?”
宇髄天元翻身從地上起來:“你總算想起來了啊?”聲音中帶着幽怨,一聽說是與上弦有關,他可是拼命的在調查,奈良善真要現在來一句這不重要了,就算打不過,他也要狠狠的從奈良善的臉上咬下一口肉來!
畢竟有那時間,他已經斬殺好幾個鬼了。何至于大冷天的光着膀子和一群地痞流氓玩色子?又不是真的愛賭或者腦子有坑。
奈良善:“怎麽樣,調查出什麽嗎?”
宇髄天元認真道:“很不順利。賣壺的長谷川一家很好找,在這個地方買賣洋貨的就幾家,姓長谷川的只有一個,很容易就找到了。從那個男人嘴裏套話也相當容易,請他喝幾口酒,什麽都吐的一幹二淨。”
“這個壺,是他從一個喜歡賭錢的男人手裏得的。”宇髄天元說道,“我順着找到了那個男人,男人說他在這裏賭錢時,有個老頭輸光了所有的東西,還想再賭時,用的這個壺抵錢結果輸給了他。”
宇髄天元抓着頭發:“我在這裏找了許久都沒看到那老頭的影子,就在賭場了混了一段日子,得到了一些消息。那個老頭行蹤不定,經常出入這類地方,偶爾會鑽進賭場裏玩幾把就溜走。”所以他就定期來賭場耍,直覺告訴宇髄天元,找到那個老頭就能抓住鬼,可就是見不着。
奈良善:“這裏有人消失嗎?”
“在這裏消失的人太多了。疾病,搶劫,殺人。”宇髄天元說道,“尤其是冬天,這裏幾乎每天都在死人。用這點來判斷這裏是不是有鬼很難。”
奈良善皺眉:“你的三個老婆,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查到了什麽?”
“真的存在啊!我真的有三個老婆!!”宇髄天元瞪眼,而後道,“她們在調查類似那種模樣的壺的消息,找到了不少相似的東西,也收來了一部分壺鎖在無人看守的野外倉庫裏。找不到哪個可疑,也沒有聽說有人被吃的消息。”
奈良善:“兩個月了,就這?”
宇髄天元:“不滿你就自己去查啊!就給一個姓氏和地址,這裏還是戶籍混亂魚龍混雜的區域,我能查到這麽多已經很厲害了好吧!華麗的感謝我啊!!壺那麽多,收集起來也很困難,我手裏的錢都去的差不多了!!”
奈良善:“沒有賭博賺回來?”
宇髄天元:“賺的基本都換消息用掉了!!這裏的人不給錢,嘴巴比蚌殼還緊呢!”
“杏壽郎和蜜璃呢?”
“鎹鴉傳信過來,杏壽郎管轄的區域有了麻煩的家夥出現,可能是十二鬼月,他去斬鬼了。連帶着蜜璃也去了。那丫頭根本就不适合調查信息。”宇髄天元抱怨道。
奈良善:“我真的餓了,先去吃飯,然後告訴我倉庫地址,我再看壺。”
宇髄天元:“要不要我華麗的請你啊?我可是把這附近的地方都摸透了,知道哪裏有好吃料理的店。”
“哦,多謝。”
宇髄天元:“真是沒有誠意的謝禮。算了,剛好我手裏還有不少……”他摸向自己的口袋,然後臉色一僵。
奈良善:?
宇髄天元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使勁摸,雙手上下在自己身上拍打,一臉茫然。
奈良善:……
“你該不會……”
“我的錢袋子。”宇髄天元不可置信道,“沒了。”
他明明就放在衣服口袋裏,進賭場之前還特地掂了掂分量,一定是在賭場丢的。可是,誰能從他這個華麗的忍者大人手裏偷錢?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吧,他可是華麗的祭典之神!
好吧,他在賭場的時候,為了融入環境裏,衣服是半脫着光膀子的狀态,錢袋子沒有貼身放着。即使如此,能偷走的家夥,一定不是一般人。
“絕對是鬼!”宇髄天元認真說道,“還是在隐藏氣息上非常擅長的惡鬼!”
奈良善皺眉。
宇髄天元将上衣脫下來,裝錢的口袋翻過來遞到奈良善面前:“來聞聞,是不是惡鬼的氣味?”
奈良善一腳踹在了宇髄天元的小腿上:“我又不是狗!”鼻子靈敏的那個還在山上呢。
“你不是能分辨出壺的差別嗎?”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氣味嗎?”
“氣味也有濃厚和薄弱的差別,玉壺的魚腥味很容易分辨而已。”
“現在怎麽辦!”
“既然你認為是惡鬼,那就找啊!!”
“我連什麽時候被偷的都不知道,怎麽找。”
“就你這樣還是柱呢!”奈良善忍無可忍,一拳用力的揍了上去,“笨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