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也不會
因為果緒娛樂私下挖牆腳的事,隔天懷江遠抽空回了一趟懷家。
他父親懷青穹也在家,冷着臉看他和懷識聊樂爾的事情,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喝完茶之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餐桌。
懷識說道:“這件事我沒和他提過,他想簽誰都是他自己的打算。至于樂爾,要他自己選就是了。果緒娛樂哪兒比不上你們現在的公司?而且現在還有冤大頭願意給他付違約金。”
懷江遠聽到他前半句話便覺得足夠了,放下筷子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懷識懶洋洋的和他道別剛走了幾步又折返,提醒道:“你們兩個小年輕別那麽放肆,還有律師那邊過段時間要和你們見個面,我會提前通知你。”
“你和他說這件事了嗎?”
懷江遠回頭看了他一眼,接着垂下頭穿好鞋子,說道:“還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在情路上經歷不少坎坷的懷二叔自然知道他這個侄子到底在糾結什麽,不禁失笑,他也不想插手侄子的感情問題,說道:“別磨磨蹭蹭,早說早升天。”
回去之後他對着樂爾仍是沒能說出口。
懷江遠發現事情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又太難,他不想去揭樂爾的傷疤。
這方面進度遲緩,但在另一方面,懷江遠行動迅速把那位魏總的底都挖了一遍,都到了二十一世紀這位還活在過去,當個老總搞專制,他說的不管對錯下面都要果斷執行,身邊莺莺燕燕,男女不忌,這都成了他們“優秀”的企業文化。
麥尤出了事之後,聽人說這位魏總賠了錢又賠了名聲很不開心。
懷江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着手準備讓魏總更加不開心。
樂爾遲遲沒有做下決定,轉眼已經到了年底。年末的最後一天,窗外時不時傳來煙火爆竹的聲音,窗口一會兒亮起一會兒又暗下去。懷江遠握着樂爾的腰,變着法把他的喘息聲頂得支離破碎。
嗚咽聲響了一陣,樂爾又故技重施鬧着說太慢,剛咬上最後一個音,他被猛地填滿到了嘴邊的調子黏黏糊糊地被拉得很長。
“嗯?再說一遍。”懷江遠故意又問了一遍,手指按進了樂爾後腰上的腰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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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爾的背脊繃直,因為洶湧的快感不斷地堆積腳趾勾起,“快、快點……”
懷江遠握着他的腰把人翻了過來,樂爾按着懷江遠的胸口坐在了他的身上,因為姿勢的原因進入的更深,樂爾的呼吸一滞,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哥,我動得太慢。你自己來。”
樂爾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不認輸撐着他的胸口慢騰騰地動了幾下,像是小貓撓癢癢但把他累得眼淚都想往下掉,偏偏懷江遠這貨不安好心,見他漏洞百出刁鑽地按着他的腰往上弄。
一下又不動了。
他被勾得魂飛魄散,又能有了力氣動幾下。等沒了力氣,那拿着胡蘿蔔勾着人的小狐貍就又故技重施。
然後樂爾就徹底被惹地打開了水龍頭,邊哭邊罵想從小狐貍身上爬下去,結果被人重新按回被子裏嘴裏喊着哥,行動上以下犯上起來半點都不含糊,絕不讓樂爾再催他半個快字。
隔天一早懷江遠是被懷識的電話吵醒的。
樂爾迷迷糊糊還沒睡醒,半睜着眼睛看到懷江遠挂斷電話站在床邊穿衣服,他背對着樂爾,但樂爾敏感地感覺到了什麽……
“今天不是沒有工作?”樂爾問道。
“家裏叫我回去一趟,要晚點兒才回來。”
懷江遠穿好襯衫,回過頭撥了撥樂爾粘在額頭上的頭發,低頭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
之後懷江遠急急忙忙地穿上大衣出了門,樂爾的瞌睡也跟着懷江遠一塊出了門,他只好爬起來給自己做早餐。
他在家忙活了一通,大半天就過去了,但是期間懷江遠半通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樂爾不由得有了不好的聯想,是懷江遠家裏出事了嗎?
是不是事情很嚴重,所以不方便對他說。或者是這次他們真的被懷江遠的爸媽發現了,真正的棒打鴛鴦正式開始上演。
他對此有十數種假設,雖然不盡相同,但卻都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樂爾坐在沙發上,電視開着,他先給懷江遠發了條微信,沒得到回複,過了會兒他又撥了通電話過去,提示他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安慰自己,懷江遠只是回懷家又不是去什麽龍潭虎穴,就算不接電話也不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雖然是這樣想,但等到了天黑下來樂爾還是坐不住了,抓起羽絨服套在身上準備出門去找人。
剛走到門口電話響了,是柯權。
接通之後,柯權放鞭炮一樣把網上突發的事件給他說了,并且警告他不要在微博上說任何話,這些事情公司來處理。他之後的行程工作也暫時被停了,在家好好休息,沒事不要出門走動。
樂爾恍惚地“哦”了一聲,收回了去拿鑰匙的手,問道:“那懷江遠呢?”
“他在家,懷識剛才給我打過電話。”
沒事就好。
樂爾應了一聲,說道:“知道了。”
挂斷電話之後,他脫掉了羽絨服坐在沙發上看網上的消息。
事件的起因是有一家媒體曝光了一張照片,不過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這會兒已經擠上了熱搜第一。
他剛點進微博就看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樂爾抱着懷江遠接吻,是專業設備照出來的,畫面很清晰,上面的兩個主角可以清楚地被認出來。
他幾乎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在voice決賽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在小區門口放肆地親懷江遠。
樂爾翻着評論,看熱鬧的和說惡心的占據了大多數,沒有人關注事件本身,他實在說不清現在是什麽情緒。
憂患未來?好像沒有。擔心眼下的狀況?好像也沒有。
他着實被困在了原地,沒有半點情緒,甚至像是與此無關的旁觀者。
樂爾不能承認,不能拒絕,不能解釋,如果當事人連這些權利都沒有,算什麽當事人呢?無非也是看客而已。
他把微博退出了切換了小號去翻懷江遠小號的微博。
沒有新微博。
樂爾剛想退出,門忽然開了,他吓了一跳,扭頭對上懷江遠的眼睛。他一下站了起來,看着懷江遠風塵仆仆地脫掉鞋子進屋。
直到這會兒樂爾才有了點實感,他擡手趁着懷江遠肩頭的雪還沒化幫他拍掉,他張了張嘴,良久才說道:“打電話你也不接,造反嗎?”
盡管極力掩飾,他的聲音很輕,還帶着絲酸澀。
懷江遠伸手把人攬住,兩個人努力地抱在一起,彼此都想把對方狠狠地塞到懷裏去才好。
懷江遠說道:“抱歉,下次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