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甘
照片上是當天去參加懷江遠生日會的一名粉絲拍的,生日會當天晚上發到了微博上,當時沒有半點火花,但是時隔半個月之後的今天這張照片被瘋轉了。
甚至有人貼出了對比圖,證實照片裏的人就是麥尤本人。
生日會上樂爾只有一段間斷的VCR祝福,對比起特意跑到現場的麥尤來,他的VCR就變成了作秀和逼不得已。微博上都在諷刺HEL隊內無感情,之前在節目裏懷江遠和樂爾所謂的好兄弟關系多半是演出來的。
這些還遠遠不夠。有聲稱是業內知情人士跳出來爆料,當天麥尤拍完了全部戲後匆忙離開片場……當時并不知道他在急什麽,現在算一算日期,終于發現原來是為了陪懷江遠過生日,這兩個人才是娛樂圈內的真友誼。
樂爾刷到這兒快氣笑了。懷狐貍當天躺在他的床上,和麥尤那個爛人有哪門子的真友誼。
不過麥尤為什麽會出現在懷江遠的生日會上?
這時在浴室裏洗澡的懷江遠喊了他一聲,要他幫忙從行李箱裏拿浴巾。
他扔下手機穿好拖鞋把行李箱放倒了,他邊翻邊說道:“要內褲嗎?”
樂爾聽着浴室裏的水聲。
接着聽到懷江遠說道:“不要。”
樂爾失望地“哦”了一聲,翻到了最下面發現了米色的浴巾,“找到了,你等一下——”
他把上面的襯衫和衣服卷起來然後才去拿最下層的浴巾,剛抽出來就瞥見一個有些眼熟的盒子。這盒子和他藏在衣櫃裏的一模一樣,他胸腔忽然覺得有些悶,他還并不清楚這到底是另一只盒子還是……他蹩腳的小動作已經被懷江遠識破了?
幾乎是下一秒,他拿好浴巾把衣服都好好放回原位,确定沒有任何差錯之後他才拿着浴巾走到了浴室門口。
門沒鎖,他只開了個縫,手臂也只伸了一半進去。
懷江遠關掉花灑走到門附近沒去接樂爾手裏的浴巾。
樂爾胳膊有點酸,賣力地晃了晃手裏的浴巾,奈何浴巾“塊頭”太大剛晃了幾下他就想罷工,而且他腦子裏都是那個像定時炸彈一樣的盒子導致他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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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開口說話,懷江遠忽然把門打開,伸手快速地把人拽進了浴室。
當他後背抵住門的時候,莫名的熟悉,他很快說道:“你是不是只會這一招?”
懷江遠抽走了他手裏的浴巾,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樂爾推了他兩把,粘得滿手都是水,他努力地掙紮着。而懷江遠一早就占據了上風,這會兒對他不怎麽堅決的掙紮并不在意,說道:“你拿的浴巾太小了。”
“你買的浴巾太小還要怪我?”
樂爾送浴巾成功把自己送進了狼窩,懷江遠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他的襯衫全濕了。樂爾被弄得沒力氣也沒了脾氣,只靠着門喘息。
懷江遠卻并不想放過他,手指勾着他的扣子在他耳邊說道:“你衣服都濕透了,待會兒感冒怎麽辦?”
濕漉漉的呼吸順着他的肩膀一直爬到了下巴,他往後仰了仰遞出了脖子。
放任對方在他皮膚上抿了一下。
樂爾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問道:“到底這是誰害的?”
懷江遠把人從門上拉起來塞到了花灑下面幫他把衣服脫了,順便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澡。
洗完澡,懷江遠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樂爾連內褲都沒有,只能圍着浴巾回了屋。等樂爾終于換好了睡衣,懷江遠站在床邊拿着吹風機幫他吹頭發,他的動作很溫和慢慢地一下又一下地攏着發絲。
他有點走神,有意無意地往懷江遠的行李箱那邊看。
懷江遠收好了吹風機,回頭看他還坐在床邊。樂爾注意到他的視線一愣,随即脫掉鞋子鑽進了被子裏。
生日會、碎掉的茶杯……還有麥尤。
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嗎?只有《少年俠氣》劇組的人才清楚當時現場發生了什麽,就算是消息被極端粉絲知道了,可是要怎麽解釋麥尤會出現在懷江遠的生日會上?而且那麽巧合,那個盒子混在生日會上粉絲送給懷江遠的生日禮物之中。
每一線都交織在一起。
答案呼之欲出。
他窩在被子裏,身後一空,有人從他背後攬住了他。
樂爾被抱得緊緊的,米卷包住了前後都短了一截的生魚片,卷出了一個糖心。
他仰了仰頭把後腦勺放在了懷江遠的肩膀上。
懷江遠把掌心放在他的手背上,問道:“你看到行李箱裏的東西了?”
樂爾明顯一僵,瞬間有些生氣,說道:“你故意的!懷江遠,你早就發現了!”
他把樂爾牢牢抱住,不肯讓他動,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早上你出門之後我在櫃子裏找到的,你那麽緊張肯定是背着我做了壞事。”
“我帶着它不是為了吓你。”
樂爾聞言微微一愣,啞着聲音問道:“那你為了什麽?那東西你随身帶着幹什麽?又不是護身符。”
“工作安排太突然,早上很匆忙,沒有合适的時間和你聊才帶在了身上。忘帶浴巾不是故意的。”
樂爾嗯了一聲,懷江遠卻抱着他不說話了。
沉默半晌,樂爾伸手拍了拍他,他才宣布道:“我有在生氣。”
“氣在你明明知道危險性卻還什麽都不會和我說,”懷江遠頓了一下把人轉過來,盯着樂爾的眼睛說道,“你覺得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所以情願不開口,或者是你覺得我這個剛剛二十歲的後輩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的語氣很和緩,沒有半點攻擊性,很柔軟地戳到了樂爾的心上。樂爾張了張嘴,一口氣堵在喉嚨,他沒有懷疑過懷江遠卻只想懷江遠和他一起,只經歷快樂的事情才好。
懷江遠湊過來親了他一下,問道:“你還想保護我到什麽時候,哥?”
他們兩個抱在一塊,樂爾的心情像是坐了一趟雲霄飛車,身體上疲憊可是精神上卻異常興奮。他見識了懷江遠撒嬌的能耐,又被懷江遠的那聲哥暴擊了一次,他老老實實把在晚會洗手間發生的事情和懷江遠說了一遍。
“我回來之後和柯權說了這件事情。他找到了主辦方想要去調洗手間門口的錄像,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開場前半個小時的監控錄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