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爛梗
L市剛下過雨,樂爾抱着胳膊取暖腳步輕快地跨過路上時不時出現的水窪。
他往遠處看了看,偶爾有紅色的尾燈在遠處晃來晃去。
好不容易等到一輛車,舒米樂呵呵地跑過去結果發現已經被人預定了。
樂爾無奈說道:“又搞經費緊張這一套,爛梗用太多次觀衆也覺得很無語好嗎?”
攝像大哥冷靜地說道:“很有綜藝效果。”
見樂爾不搭話,他又補充道:“很好笑。”
“……“
過了一會兒,原地休整的攝像組行動起來。HEL四人見狀也拉着行李箱站在路邊翹首以盼,以為是公司良心發現,兩分鐘之後果真有一輛保姆車朝他們的方向行駛過來。
樂爾剛有些興奮,車門拉開攝像組全部擠上了車。
他拉着行李想上車,司機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行,滿員了。”
HEL四人被拒載了,臨走之前攝像大哥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小型攝像機。他們四個人看着保姆車揚長而去,瞬間感覺到無限的凄涼。
“所以他們來L市到底是幹什麽的?”
“幫你提高錄制難度啊。”懷江遠說道。
“買機票回去怎麽樣,把他們晾在L市。”舒米氣憤地說道。
舒米扭過頭看到一言不發的白欽忽然伸手拍了白欽,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白欽聞言這才看了舒米一眼,半晌說道:“身份證剛才被他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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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現在能攔到車,我們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兒。”白欽又補了一刀。
“……”
一萬條路都被堵死了,回不去也不能自己跑去住酒店,他們完全掐住了命運的咽喉,跑都跑不掉。
樂爾沒想到論坑人誰都不如自家公司。
他默默地接近路燈很想蹲在它旁邊,身邊的懷江遠及時按住了他的胳膊。
樂爾看了他一眼。
“肩膀給你靠一下。”懷江遠說着就要伸手把他的額頭往肩膀上按。
他沒怎麽認真反抗,貼着懷江遠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道:“搞cp很熟練啊隊長。”
“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懷江遠緩慢地說道,“我對弟弟你所有的都是真的。”
這時,懷江遠的手機響了一聲,他低頭看消息松了手。樂爾趁着機會連忙退了兩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不分場合亂說情話的懷狐貍真的可怕。
懷江遠對樂爾說道:“他們發了地址,說會在那邊等我們。”
五分鐘後,他們終于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樂爾、懷江遠、舒米擠在後排,白欽坐在了副駕駛。
剛一上車司機師傅就說道:“你們站的位置也太偏了,一看就是外地人。還好碰到我,不然再等上半個小時也沒車子。”
四人一聽就明白過來,原來從剛下飛機開始攝像組就已經準備整人了,而且說不定已經有了完善的劇本。
“罷工,不幹了!”舒米抱着胳膊反抗道。
但這話也只是說說,畢竟連身份證都被扣了,他們四個人是插翅難飛。
懷江遠拿着手機把地址給司機師傅看了看,說道:“師傅我們要去這個地址,大約多久能到?”
司機師傅看了懷江遠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才低頭看屏幕,回答道:“大概四十分鐘左右。”
車子平穩上路。
光影時不時地掠過車內,樂爾被晃得有些昏昏欲睡,他忽然覺得旁邊的人湊過來一些。
懷江遠靠着座椅,身子微微傾斜過來把肩膀遞了過來。
樂爾還懵着,小聲地說道:“嗯?”
懷江遠把他頭按下來,微微揉了一下他耳垂,低頭與他咬耳朵:“靠着睡,還有半個小時能休息。”
坐在旁邊的舒米抱着胳膊哼了一聲,明明後排的空間不大,他看着他和懷江遠之間被留出來空位,心想道:那兩個人擠在一塊幹什麽,玩拼圖?
現在的直男真是太可怕了。
他總結的直男第一定律果然是正确的。
舒米想着放松地把腿分開了一點,理直氣壯地占據了那一塊兒多餘的空位。
樂爾小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他懵了一會兒才在“靓仔”“女朋友”“我侄女”這樣一些标志性詞語裏找到了關鍵。
司機師傅正試圖給懷江遠介紹女朋友。
懷江遠本想開口,卻忽然感覺腰被抓了一下。他抿了一下嘴,面上不動聲色把剛到嘴邊要拒絕的話都咽了回去。
樂爾幽幽地說道:“他剛過完二十歲生日,沒到法定,結婚犯法。”
“你這是惡意誘導。”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打量了懷江遠兩眼,似乎有些不相信他才二十歲。
轉眼就又釋懷道:“你這個年輕人怎麽這麽迂腐?可以先談朋友的嘛,婚姻自由。”
“我這個侄女特別好,在學校的時候還是什麽校花,現在是公務員,工作穩定,有車有房。”
樂爾又說道:“他讀書讀了一半退學了,現在不務正業每天蹦蹦跳跳,有工作時候加班加點,沒工作的時候在家閑置,沒車沒房沒存款,是個有上頓沒下頓的失業青年。”
司機師傅聽完徹底沉默了。
樂爾贏得了戰鬥的勝利,得意地靠回了懷江遠的身上,湊過去說道:“滿意你看到的嗎?”
他說着又去掐懷江遠的腰,這只小狐貍在旁邊看戲,心裏說不準笑成什麽樣了。
等到達了目的地,司機師傅打了單子降下車窗問站在路邊的樂爾,“你是他弟?”
樂爾:“……”
“我是他哥!大三歲!”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家溫泉酒店。
進去的時候大廳除了接待沒有其他的客人,也沒看到攝像組的人員。
懷江遠撥了通電話給攝像大哥,雖然通了但一直沒人接。
過了會兒他們接到了同樣的一條短信內容是:面對疾風吧,少年!
樂爾并不想面對疾風,只想打爆寫劇本那位的頭。
“很抱歉,沒有身份信息不能辦理入住。”前臺接待微笑着重複道。
“我的微信、支付寶、手機,全部都能證明我的身份。”舒米掙紮着說道。
“抱歉。”
“請問你知道HEL嗎?”樂爾手撐在前臺,問道。
前臺接待頓了一下,微笑着搖了搖頭。
沒有身份證,寸步難行。
舒米提議跑出去找家小賓館住。
樂爾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畢業那年,學校對面的小賓館都要實名入住,你脫離時代太久了!”
“你還去過小賓館?”
樂爾皺了下眉,說道:“怎麽可能沒去過?我還辦了一張年卡。”
正在他們困苦的時候。前臺接待又開口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沒有身份證也可以入住。”
“今天我們酒店在舉行主題溫泉化妝舞會,剛好有四位舞者有事沒能趕到。如果你們可以的話,老板就同意你們今晚入住。”
這該死的巧合。
被迫簽下了不平等條約,只好被人牽着鼻子走。
樂爾眯了眯眼睛,警惕地問道:“真的不認識我們?”
“不認識。”
“還有一個條件,你們不可以被任何人認出來,否則失去入住機會。”
舒米猛地回頭,盯着她說道:“還說不認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