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假男朋友
約法三章結果只問了一個問題。
樂爾開始懷疑他的新晉男朋友在數學方面造詣不深,他本來想發消息嘲笑懷江遠,但左思右想他才第一次做別人男朋友,沒經驗總還見過別人戀愛時候的模樣。
他這樣一點都不溫柔也不體貼,為了維護這虛假的形象,他非常矜持地發送了晚安兩個字,随後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隔天樂爾難得在休息日起了一個大早,柯權上門的時候他正在陽臺邊哼歌邊澆花。
這花是當初柯權從家裏搬過來的,剛開始他覺得心疼,生怕這四個熊孩子把花養壞了,後來他發現确實是他想多了。以樂爾為首,四人對他的寶貝花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更別說是日常的照看了。
反常必有妖,照看了比不照看還要恐怖。
柯權連忙脫了鞋跑進去把他手裏的噴壺搶了,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花土的濕度,不輕不重地說道:“你現在還有閑情逸致在家裏玩水?眼看要被小孩子超越了。”
“二十歲不小了。”樂爾仔細思考起來,二十歲是可以考駕駛證,只是可惜還沒到法定領結婚證的年紀。
柯權噎了一下,轉過頭看到樂爾心大地沖他笑,瞬間覺得腦仁有些疼,于是說道:“你們隊長一大早就去公司報道了,雖說你是在休假,但好歹表現出一些勝負欲好嗎?”
怪不得一早上就不見人。
柯權還想再添把火,可是激将法剛用了一半,樂爾忽然站起來咧開了嘴——
很快樂爾意識到不對,使勁兒地捋平了嘴角,形成一個很尴尬的弧度,導致表情管理極其失敗。
他僵硬着宣布道:“我去公司了,你記得鎖門。”
樂爾邊說邊快速往門口挪動,沖出門之後靠着門拿出手機給懷江遠連發了三條消息。
“哦……”回應柯權的只有關門聲。
激将法這麽有效果嗎?柯權琢磨着有些不對勁,這祖宗怎麽被氣得比兔子跑得還快,好像樂爾看起來還有些隐隐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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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樂爾都在胡思亂想。
這是他們确定關系之後第一次碰面,樂爾站在電梯裏看着不斷向上跳躍的樓層數,心裏不由得有些進展。自從昨晚之後他就沒能找好懷江遠的定位,明知道是男朋友,但是他沒經驗,太難了這道題他不會做。
電梯到了二十六層。
他走到練習室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努力地找角色定位。
但在思考的時候他腦袋裏只有一條主要信息——懷江遠在裏面。
一分鐘後,他熱血上了頭猛地開門蹦了進去,大聲說道:“我來了!”
練習室裏懷江遠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與此同時循聲轉過頭的還有他們的魔鬼編舞老師black。
樂爾不知道練習室裏還有別人,居然還是編舞老師,他十分尴尬想要迅速逃離現場。
這位名副其實是真的黑心腸,HEL沒出道之前樂爾所有的舞蹈都是black帶着摳出來的。
沒有任何捷徑,幾乎把他渾身的硬骨頭都打碎了重新排列組合。
mv拍攝出來之後的效果不錯,但魔鬼老師不是浪得虛名,抓着他又練了大半個月仍然不滿意。
最後是柯權出面才讓他從魔爪下逃脫。
black到現在為止還不願意提起樂爾是他學生這件事,照他的話說樂爾是他教學生涯的污點。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沒天賦的學生,什麽舞都能跳成廣播體操,腰硬得扭一扭就要折了。
樂爾在公司幾次和他打招呼都得到一聲不屑的輕哼,在那之後他幹脆對black繞路走,避免不必要的碰面。
black瞟了他一眼,問道:“你來幹什麽?”
“我……”樂爾看了懷江遠幾眼有點郁悶。
剛跑來看看家屬,才看了一眼就要打道回府?他正想着懷江遠忽然站在black身後沖他眨眼睛。
其中的深意樂爾沒看懂。
懷江遠忽然扭過頭對black說道:“樂爾對這次的編舞特別感興趣,昨晚和我一起練到很晚。”
樂爾驚訝地看了看懷江遠,想起昨晚他們在練習室後半程都在偷偷摸摸地這樣那樣,不禁老臉一紅,這懷狐貍不愧是戲精。
他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轉念一想瞬間清醒了對上懷江遠笑眯起來的眼睛,這支舞是black編舞,這只狐貍不是擺明把他往火坑裏推嗎?
black聽罷一頓,不以為然地說道:“是這樣嗎?”
馬屁拍在了馬腿上,樂爾有點幸災樂禍扭頭想溜。
“進屋到那邊坐着,別在門口礙事。”
樂爾動作一頓僵在了門口,回頭看到懷江遠那厮朝他不要命地揚了下眉。樂爾氣得咬了咬牙,在心裏發誓,小妖精遲早日了你。
“難道還要我去門口請你嗎?”
“不用了,老師。”樂爾放棄了門把手,找了個最佳圍觀的牆角坐下。
雖然經歷了幾番周折但總算是殊途同歸,他跑不過就是為了看懷江遠。這支舞懷江遠跳的已經很到位了,一遍跳下來black點了頭要懷江遠休息一會兒。
樂爾忘記了自己危險的處境還大方的給懷江遠讓了讓位置。
black朝他勾勾手指,說道:“來,我驗收一下昨晚你練習的成果。”
樂爾只好硬着頭皮憑着記憶跳了一遍,後半段完全垮掉,black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尴尬地擠出一點笑來,black終于忍不住了——
“胳膊胳膊要有力!你在彈棉花嗎?”
“腿還是伸不直,眼神裏沒有愛意,你是邊彈棉花邊想殺人嗎?!”
樂爾反駁道:“我昨晚才剛學……”
學了半路還被人勾引了。
black說道:“強詞奪理,我一晚上就把它編好了。”
“隔天老師教了三遍,我就學會了。”懷江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搭腔說道。
到底是誰在強詞奪理?樂爾背對着懷江遠偷偷在後面朝他豎中指。
“可是我又……”又不需要跳這支舞。
他話說了一半被black一個眼神噎了回去。
中午樂爾從練習室走出來的時候腿都要斷了,樂爾和懷江遠去了樓下的食堂。
“他居然還叫我下午不要再去了,”樂爾憤憤不平,喝了口橙汁繼續說道,“早上我明明要走了,分明是他非要我進去。”
懷江遠戴着透明手套專心致志地剝蝦。
樂爾看到他的動作聯想到什麽,立刻把black抛到腦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用幫我剝……”
“嗯?”
懷江遠張嘴吃掉了蝦仁,擡頭疑惑地看了看他。
樂爾氣得伸手去搶他碗裏的小龍蝦。
這男朋友做與不做有什麽區別,推他進火坑還不給剝蝦。
懷江遠靠在座椅上看着他笑,在樂爾擡頭的時候又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他裝模作樣的把少了半碗的小龍蝦護起來,問道:“你上課時候,那個手勢什麽意思?”
樂爾剝着蝦,擡頭看了一眼他,兇狠地說道:“日了你。”
“原來是這樣啊。”懷江遠半晌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