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創造機會
和遠尤的異軍突起比起來,懷爾的熱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下降。
柯權代表HEL拒絕了兩檔綜藝對懷江遠的邀約,這兩檔綜藝的邀請名單上還有麥尤,而且和懷江遠是成對出現,節目組什麽目的顯然易見。舒米躺在沙發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邊吃着薯片邊說道:“和誰炒不是炒,幹嘛都拒絕了。”
對于自家藝人滿腦子只有薯片和游戲,柯權氣不打一出來扔出了手裏的抱枕,郁悶地說道:“他愛怎麽炒就怎麽炒,咱們不能跟着一起下水知道嗎?他是提攜後輩,我們這叫做抱大腿知道嗎?這熱度不蹭為妙。”
舒米向來是左耳聽了右耳冒,這會兒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抓準了一個重點,反問道:“既然炒作的危害這麽大,你還要樂爾和懷江遠下水?”
這一次柯權氣得上手去掐舒米的脖子,質問道:“你到底有沒有點做藝人的自覺。”
樂爾拿着空水杯出門接水剛巧撞見這一幕。舒米看到來了救兵掙紮着喊道:“不然你問當事人,樂爾對炒作這件事兒深惡痛絕,勸你早日死了這份心。”
樂爾懶得理他們,每隔兩三天都要吵上一架,他倒好了水扭頭丢下一句道:“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我想炒也沒用。”
接着扭頭進了屋,留下了沙發上面面相觑的舒米和柯權。
舒米詫異地看了柯權一眼,問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樂爾說的沒錯,懷江遠現在也是無暇多故,為了籌備生日會和團內的活動忙得昏天黑地連口水也喝不上,以至于他好幾次半夜跑出去接水喝也沒能和懷江遠碰面。
懷江遠房間的燈也是關着的。
他确實沒空理會麥尤的炒作,也暫時沒法滿足這些靠着他撒糖才能打雞血的懷爾粉。
等到了晚上,樂爾睡不着覺又跑了出去。
這一次也沒能幸免,燈仍然是關着的。
人沒在。
樂爾慢騰騰地挪回視線,有些煩躁地接了杯水在客廳落地燈旁邊蹲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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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置剛好是牆角,唯一的缺陷就是正對着懷江遠的房間,從其他的方向來看這都是這間房子的死角,特別隐蔽。
無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都喜歡在這裏待一會兒。
暖光,只有這個角落是亮着的,他把喝了一半的水放在了地上,專注地盯着那半杯水斷斷續續地哼着歌。
但他心裏卻遠沒有表面上看着那樣平靜。
HEL出道之後他已經無數次和公司提議出個人單曲的事情,但每一次公司都以時機不合适為由拒絕了。
下個月十號是懷江遠的生日會,當天他将發布他的第一支個人單曲,這是公司的決策,消息出來之後柯權因此再次和公司溝通,公司說會認真考慮。
等了很久的消息今天總算有了結果,盡管他希望能有什麽奇跡發生,但結果仍然還是不可以。樂爾詢問原因,柯權猶豫了片刻,最後只是含糊着又叮囑他。
這些話樂爾都快倒背如流了。
現在不是使性子的時候。你和他們三個不一樣的,這一次如果不行下一次的機會也許就不會來了。你先在能做偶像,但是十年之後要怎麽辦?
這些話雖然說得含糊,但樂爾也能揣測出公司的意思。HEL四個人中他的人氣不是最高的,個人單曲的選擇權自然還落不到他的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被柯權念叨來念叨去,他居然真的在思考十年以後如果他真不做偶像了要怎麽辦?
做舞蹈老師還是做聲樂老師,舞蹈老師有點難度,他跳舞真的很爛。
他困惑着眼前燈光忽然暗了下來,一個人影擋住了一半的暖色光暈。樂爾發懵地擡起頭,看到了穿着白T恤的懷江遠,聽到他鎮定地問道:“大半夜在這裏吓人很有趣?”
樂爾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右邊看了一眼,看道了牆壁。
什麽聲音都沒有,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他略微擡高了音量抱怨似的說道:“你屬貓的嗎?怎麽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吓我一跳。”
這個場景看着有些熟悉,他在這個牆角已經被懷江遠撞見過兩次了。
真是有些過于倒黴了。
懷江遠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道:“惡人先告狀。”
說着還蹲下來湊近了一點,樂爾聞到了他身上洗發水的香味,似乎是在公司洗過澡才他回來,身上還冒着濕漉漉的氣息,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又水珠突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雖說是夏天,北方的夜裏還有點涼,公司就算是離住處很近也總不至于頭發都不吹幹就跑出來。
盡管懷江遠是隊長也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屁孩。
“真覺得身體是鐵打的?你這頭發……”
他說着手也伸了出去,但還沒到位就被攔住了。
“公司的吹風機壞了,暫時用不了。”
“還有你的手剛拆線不能碰水,”懷江遠抓着他的手腕擡頭看了他一眼,接着不容置喙地說道,“想打人也忍着。”
完全忘了右手的傷,這會兒被提起來他只覺得手心的心肉很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樂爾咬咬牙剛想要板起臉來教訓人。
懷江遠的手指卻在他的手背蹭了一下抹掉水珠,随後扣住了他右手的虎口。
傷口上愈合的皮肉是嫩粉色的,懷江遠的手指在傷口周圍劃了半個圈。
手心更癢了,連帶着這種感覺猶如脫缰的野馬在他胸口狂踩,踩得他闖不過氣。
他一口氣堵在喉嚨,猛地掙脫懷江遠站了起來。
懷江遠迷茫地擡頭看着他,頭發濕漉漉得顯得很溫順,和舞臺上略有傾略性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
他冷不丁想起麥尤在采訪裏說的那些話,懷江遠有很多不同的模樣等待你去發現。
樂爾臉色一變,惱羞成怒地伸出左手力氣不大不小地按了一下懷江遠的腦袋。
回房間的時候他沒忘記把剩下的半杯水也帶上。
他沒繼續喝,怕明早水腫。
睡覺之前樂爾反反複複拿着毛巾擦了很多遍左手,煩躁地仰面躺在床上,手上總覺得濕漉漉的,約莫着是心理作用。
這天晚上他做了個夢。
夢裏懷江遠的嘴巴被膠帶封住了,任憑他蹂躏也完全不吭聲,但沒想到懷江遠的頭發十分脆弱,不過是折騰了一會兒居然全部掉光了。
畫面一轉,他們準備上臺演出,懷江遠頂着一顆光頭揪着他的領子,一臉猙獰伸出另一只手要揪他的頭發。
美夢瞬間變成噩夢,活活把樂爾吓醒了。
柯權趕了個巧,推門進屋對着樂爾說道:“新簽了個綜藝的合同,你和隊長一塊兒。你不是說碰不見炒不了嗎?沒有機會就要創造機會,現在給你個機會好好展現。”
說着他朝着樂爾眨了眨眼睛。
樂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