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特壕精分美少年
當天晚上, 說到做到的江江,在健身房跟張師傅學了兩個小時空手道,才回了房間。
痛快洗了個澡, 畫了些游戲造型,扭頭看着窗外漆黑天幕, 已經月上中天, 才發覺肚子透支了。
下到樓下她沒有按鈴叫廚師, 一個人找了把面, 等水開時, 切蔥。
正下刀,背後忽然傳來這些天熟悉清越的男聲:“大半夜, 你在廚房做什麽?”
嗚, 幸虧上上上輩子做了幾十年的好主婦, 不然被這午夜驚魂一吓, 非得剁手不可。
這小白眼狼就是不會做好事。
沉沉心, 轉身堆起個禮貌淺笑的江江答道:“夜少,我餓了煮口面吃。”
“怎麽沒叫廚師?你會做飯?”
呵呵,做人最要緊的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人生定位。
我一個寄人籬下的, 哪那麽大臉。腹诽後江江笑道。
“蔥油面我還算擅長, 就不麻煩師傅們了。”
“是嗎, 你擅長給我也做碗吧, 我也餓了。”
鬼使神差說完這句話的夜霖,垂下了眼簾拿着手機不在開口。
而可憐的江江,完全是納尼, (⊙o⊙)中!
這無情,殘酷,無理取鬧的要求,簡直是晴天滾雷讓她心如死灰啊!
一個霹靂打在腳下,劈開個地獄深淵,大張着口等自己也就是這種感覺了!
Advertisement
給他做面,之後得有多少歹毒算計等着自己啊,可不做,呵呵!
進退維谷的小困獸,眉頭控制不住揪起,聲音低落的遮掩不住。
“那個夜少,我的手藝其實一般,而且蔥油面這種貧民吃的也未必适合您的胃,不如我叫大師傅起來給你做……”
“我就想吃你做的貧民面。”精分外還倔強的小野狼!
呵呵呵呵。
死就死吧,大不了挨頓毒打,以後餓死不下樓。
幾乎本着最後一頓飯的心思,江江破罐子破摔吃了一大碗面。
坐在她對面的夜霖,一句話沒有,但也把碗裏的面條優雅吃了個精光。
第三天早上,估計罪證面條徹底消化,還沒有被精分倒打一耙,遭受厄運的江江。
對着老天雙手合十虔誠感謝,之後在餓,在饞,她也沒有想過親自下廚了。只把樓下除了草莓味的餅幹收集了一抽屜!
規律的日子不緊不慢過去三個月。
每天練功,多運動,多吃飯的良性循環下,夜霖的腿好了不少。如今已經能獨自扶着欄杆下樓了。
老爺子每天喜得見牙不見眼,封了個大紅包給江江。
Word天啊!
紅包裏竟然是一棟精裝公寓的鑰匙。
哇哈哈哈哈,別人笑我太瘋癫,我笑土豪真有錢。
自由路上順利攢到第一桶金的江江,真想不要臉的去跪舔了。
鍛煉行走到她門口,不知為什麽走到這總是腿疼要扶着門休息下的夜霖。
靠在門上,聽着裏面女人真實豪放,絕對驚死一灘鷗鷺的笑聲,罵了句不端莊的瘋丫頭,不自覺唇角彎彎。
四月中,夜老爺子帶着夜大少去參加親友喜宴,自覺可以歡脫的江江吹着口哨悠哉哉抱着畫板剛到花園,就看見保镖推着精分小野狼一個人回來了。
“少爺頭疼,就沒有上飛機。老爺子囑咐說讓你多照顧着!”
啊,哈,爺爺可真信得着她啊!寶寶心裏苦的江江淚崩中。
看出她并不真心高興的夜霖什麽也沒說,面無表情上了樓,一個人在床上莫名心躁翻來覆去很久,接到表哥景旭東的邀約出游賞花電話。
跟四個夜少玩伴一起陪同出游的江江,對着明媚春光興致缺缺。
這幫大少為了新鮮野趣特意千挑萬選了個無污染絕對天然的古樸鄉村,一個底盤低跑車都開不進來的‘世外桃源’。
可曾在仙俠位面看夠了原始的江江,現在只喜歡俗氣的繁華。尤其不能離開生命必備品之一的wifi。
除了想談情說愛的情侶,真高品位者,正熱血旺盛的青年人們估計對這靜谧如畫山水都沒什麽趣味。
看了大半天花,晚飯後很快各自開始找樂子。
原始小村鎮連網絡效果都不好的出奇,好在還有賭博這方便又簡單的刺激。
他們定的別墅裏各種玩樂工具不少,撲克,牌九,骰子很快在大廳裏啪啪嘩啦啦響成一片。
江江在跟龍江道老大陸鎮北那一世是高端賭場裏常客,男人家學淵源把她也教成了身手不凡小賭棍。
看他們這些不把錢當錢土壕大手筆的壓注,想想未來的日子她也興致勃勃上了桌。
見她也來壓注,有愛鬧的打趣。
“藍江,我們玩得大,你輸了有的賠嗎?牌桌無兄弟,先下注啊!”
“放心,盡管輸,都算我的。”
景旭東好哥哥及時靠過來,把換好的飛子一把灑下做了她的後盾。
此刻對于隐形渣的及時雨,財迷江江再也恨不起來,飛揚眉眼對他笑道。
“真的,那我贏得也算旭東哥一份。”
“好。都聽你的。”
猜大小,十賭十贏,江江的好運氣幾乎把滿桌人眼氣紅了。
靠在她身旁手臂搭在靠背,仿佛把人半環的景旭東眼裏溢滿春風得意,贏得興起的江江也不時唇角彎彎和他笑語歡聲。
獨自在窗邊坐了很久的夜霖面色冷然,只覺得大廳裏鬧的笑的讓他心煩意亂,再也坐不住,一個人推着輪椅出去了。
這邊牌桌上,一小少不服的要來一對一,籌碼也翻翻起來。
豪氣萬丈的賭徒江江單腳踩在凳子上站起來。
右手一抄,骰鐘把桌面三粒骰子嗖的劃沒,熟練的在空中搖了搖砰的回桌面。
正要開小,餘光發現窗外已經順着小徑走了很遠孤零零的夜霖。
目光迅速在房間掃過,奇怪那個影子殺手一樣的東明怎麽不見。
頓了頓,賭興正濃的她到底喊了聲去衛生間,把位置交給了景旭東自己飛速閃人。
精分小野狼可是她的衣食父母,自由保障。
在清楚夜家內鬥,上輩子多少人看護的夜霖,最後還是失足墜樓摔死的慘烈後,她就不敢不小心了。
她跑出別墅,小徑盡頭已沒了人,腳步沖沖追過去正碰上夜家陪少爺讀書的玩伴甲。
“你幹什麽去?”
“看看花,陶冶情操。”
“哈哈,好,那注意別去東邊,少爺剛才跟陪着的保镖發了通無名火,不許人跟獨自往東邊去了。”
“謝了,我會注意。”
……
“哎呦小白臉還挺橫的啊,讓我們別找死,你知道大爺們是誰嗎?”
“就是,一個坐輪椅的癱子還敢嚣張,以為有兩個錢就了不起了,艹。”
……
……
順着東邊小路一路東張西望過來的江江,側身在牆角。
愉快的看着幾個滿頭紅綠黃殺馬特打扮的少年,對着輪椅上的夜大少挑釁嚣張。
……
砰的一聲,輪椅被踹到。
被摔在地面上的夜霖,手在傾倒的輪椅扶手側按了又按,一直鎮定自若的臉上嗖呼凜然。唇角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小混混們圍着半圓,對坐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魚肉胡亂踢打了一番。
見他只抱着頭不求饒,不叫疼,聲也不出,可能覺得沒趣。漸漸都住了手。
側身在角落的江江看他們不在動手,挨打的小野狼也沒象那天自己掐他似的,發出一聲喊疼的呼救,也覺得沒意思。
晃了晃頭,有些不解恨的拿過手機,懶洋洋撥通了別墅電話。
她這邊正說明自己所在方向,就聽場中一個銀發也算英俊叼着煙的男人,忽然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推了同伴下嘲諷道。
“哎,你們看看,小白臉的皮膚多好,比城裏惜情館的妞們應該還滑吧。”
夜霖那張在暗灰灰天色下,依然醒目漂亮到如珠似玉的臉,讓小混混們起了壞心,對視一眼惡意的哄笑起來。
随後拉住胳膊,你一下,我一下,跟耍猴一樣。
惡劣的對着這個此時腿不能動,只用一雙生氣也潋滟生波眼睛,瞪着他們的少年,開始極盡侮辱的拍拍打打。
其中一個滿嘴臭氣的大黃牙,見夜霖動也不動,任他們欺負折辱仿若無感的高冷之花樣,更覺得心癢癢。
不懷好意的起了興,眯起了眼目光淫猥下流的,在那比好女還惑人的男子身上反複打量。
忽的上前一步,伸手猛地一把扯開夜霖的襯衫扣子,露出了裏面膚光勝雪的胸膛。
媽的,這少年別說長相,就這身精致如玉的皮子也讓人受不住啊!
眼睛都直了的大黃牙喉頭滾了滾,瞥了眼後面老大,眼珠一轉對同伴提議。
“他剛才不是說讓咱們知趣滾嗎?咱哥們今天也知趣知趣,試試新奇的開開另類的葷,嘗嘗小美男是什麽滋味,是不是也跟那些娘們似的銷魂……”
聽他這禽獸不如的建議,眼睛死定着前方的夜霖依然默不作聲,就像自己靈魂已經飄遠,剩下的只是一具驅殼樣。
只是在大黃牙男人惡心的髒手,落在自己光裸肩膀時,無助凄然的閉上了那雙比寒泉還清澈晶亮的眼睛。
見他們只知道逗弄戲耍,不做正事。眼下還要胡來洩欲一番。
一直在後面不動的個棒球帽男人蹙緊眉頭,踢了踢身前的小弟們冷聲道。
“別鬧了,趕緊做正事,有了錢什麽樣的美女少男沒有!麻溜的把他身上值錢東西弄下來,在把他眼睛、舌頭挖下來,……
而覺得那些混混們給自己報夠仇,發洩夠怨氣的江江,在大黃牙撕開夜霖衣服時已皺起了眉。
匆忙對着手機快速說了幾句。還沒等挂斷聽到後邊那個帶棒球帽的男人出聲後,敏銳的發覺了些不對頭。
迅速在牆角裏閃身,拿着手機從從容容走了出來。
“不想死的趕緊離開,我們的人可馬上就到。”
并不想為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精分小野狼出氣報仇的江江,沖混混們晃晃手機想他們能明步,趕緊做牛寶寶翻滾去。
可這幫非往槍口上撞的家夥,輕慢打量她兩眼,齊齊猥瑣笑起來。
“呦,這是個妞吧,還是娘娘腔啊?”
“都一樣,臉好,下面哪個洞都可以爽的。”
哈哈哈!
……
靠,真是不省心的死孩子們,非得讓我動手了這事。
本來想等景旭東等人過來的江江,嘆息一聲。
對圍過來肆意探向她胸口,其中一個找死流氓大手關節處淩空一劈,又砰的一拳結結實實砸在他臉上。
在一個發狠,反手把彎腰叫疼,滿臉血淌,黃毛混混的喉嚨捏的只能咝咝亂喘。
“還用不用我伺候你了,嗯,不知死活的東西,真特”,她話還沒說完,餘光已發現不對。
一把甩開手裏的人,腳步一錯,沖向斜前方,腿帶風般飛踢開刺向夜霖眼睛的刀。
那個棒球帽,本來以為自己悄無聲息潛伏的也足夠近,肯定能一擊斃命。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借力退了兩步,繃緊下巴頓了頓,雙臂齊齊朝前揮來。
一下子發現這幫流裏流氣小混混不是一時為錢打劫,目的在于殺人後。要護着身後人的江江不敢退步。
仰腰躲過他右手匕首,左肩硬生生扛過一擊後,扭腰下蹲。拉過夜霖倒地的輪椅,使出吃奶的力氣輪過去,來了個橫掃千鈞 。
棒球帽沒想到她如此力大悍勇,更沒想到她急智應對如此。
雙腳騰空而起高度不夠,被輪椅劈了個正着撲倒後,就地翻滾出接下來能受的攻擊範圍,才雙掌擎地,鯉魚打挺翻身而起。
“好手段。”再次起身的他陰測測說了三個字,對着幾個混混小弟一揮手齊齊圍攏過來。
跟家裏武教學了三個月的江江,清楚這世界的打鬥水平。
只幾招已看出來,棒球帽的身手不是一般業餘流氓的水平。跟這些烏合之衆的混混絕對不是一路。
對于這些人的來歷,他的真正目的有所猜度後,為任務自己死都肯的江江心頭一緊,更是不敢大意。
兩步退到還動也不動,坐在地上的夜霖跟前。
一手防禦敵手如風雷一樣拳頭的暴擊,一手快速探向腰間,眼中迸發出毫無遮掩的狠戾殺氣。
噗,一聲之後,砸在江江身上的重拳消失了。
本來正下死手拳拳到肉打江江的棒球帽,不可置信的捂上淌血左胸口,踉跄退後兩步。
而正準備抽出皮帶的江江和小混混們一樣目瞪口呆。
齊齊扭頭看向一直癱坐地上的夜霖,還有他手裏鋼筆似的微型手|槍。
這家夥有槍剛才還裝什麽死。為什麽不反抗,精分特麽的也不分個時間地點嗎?靠!
對于這精分家夥正無語,不得不爆粗口的江江氣恨中也松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她這口氣出完,以為安全了的她沒想到。棒球帽竟然兇悍的不顧性命,對着兄弟們厲喝。
“他槍裏還有一顆子彈,你們把人都殺了一人一千萬。”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何況只有六分之一中槍的機會,還未必死。混混們士氣大振瞬間又欺過來。
媽蛋啊!一個個的怎麽都這麽不讓人省心。
以為自己必要在這個位面沾上人命,正要抽出皮帶跟他們混戰肉搏的江江,眼角掃到左邊一團灰白撲來。
心裏一激靈,立馬擡胳膊直撲倒地。
與她正面的混混得了便宜,大腳連連狠踢向她的頭,肩。
心塞啊,真是陰溝裏翻船,多少個位面水裏火裏殺過來的江江,抱頭就地十八滾中。
“江江,藍江,夜少。”
幾聲驚叫,伴着呼啦啦的腳步聲隐隐傳來。
一直沒露出真臉的棒球帽沒想到會功虧一篑,不由後悔之前為了讓這大少被折辱難堪動手晚了。
可時不待我,只發狠攥了攥拳頭,低低啞啞喊了聲撤。
混混們應了聲,攙着他鳥獸般散去。
狼狽不堪,滾成泥人的江江終于得了空起身。
因意識到陰謀就不敢離開夜霖去追,見到地下那些白灰痕跡,又立馬跳起。
靠,夜霖俊臉已經塗了一層後後白|粉了。
“別動,別摸。”趕緊阻止他要揉上去的手,江江兩步躍過去。
蹲下,她扶助夜霖的雙肩道:“是我,別怕,混蛋們都跑了。”
坐在地上緊閉雙眼的夜霖緩緩擡起臉,神色不是得救的喜悅,也不是無所畏,更不是強裝的淡然。
反而是隐隐的痛苦凄然,就好像被狼群抛棄的孤零零等死小狼崽。
這表情,看的江江心頭一緊。也不知怎麽下意識眼睛向四周轉了圈。
從蹲着的角度,她以夜霖的視線可能所及,正看到西側牆邊,夜裏用作警示的銀光板。
而那水銀鏡一樣清晰的反光板,所映出的正是她之前看夜霖被欺負藏身的牆角處。
原來,夜霖早就看見了她,早就知道她故意放縱不救,看自己被肆意侮辱!
也許,被欺負折辱的他還欣然歡喜過她的到來。只是後來……
希望到絕望,在黑暗冰冷地獄中見過陽光溫暖,在被扔回地獄,反而不如一輩子沒有見過更幸運,更幸福!
感覺到江江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僵,聰明的夜霖明白她發現了什麽,喉頭滾了滾才扯動了下嘴角,艱難悲涼的問出口。
“為什麽,我有槍,我寧願死的。”
滿腹悲辛的話下面深意是:
既然如此怨恨,為什麽還讓我看見你?為什麽不藏好?為什麽給我希望又讓我痛苦絕望?
為什麽看着我被侮辱。知不知道要我忍受無望的屈辱,我寧願幹脆尊嚴去死的。
可為了你,我忍了,等了,你知不知道?
那平淡到令人心驚的語氣,晦暗到不忍目睹的神色,那一字一頓的木然質問,讓經歷過人生苦難,懂得等待之後絕望多殘忍的江江。
無言以對,只能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滿臉愧色的江江:我今天有點犯渾,小天使們罵我吧!
深情款款的夜霖:不要,我舍不得!小天使們罵我吧!
呵,呵呵,謙讓什麽啊,就好像你們兩個壞渣,誰能讓小天使不忍心痛罵個狗血淋頭似的!
ps:今天布丁爆字數了,嗚啦啦,相當于兩章啊!所以明天恢複3000+也是應該的,是吧,是吧,小天使們!
留言贊美我,讓我明天歡脫的休息吧!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