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傅家淵源,傅大小姐
冬至失控的叫了出來,害得她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烈了。
“冬至。”
傅湘君冷着臉看着她,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小姐……”冬至緊緊咬着自己的唇,手握在一起,似乎在忍耐。“以往,在傅家,只是小打小鬧,奴婢知道你一直覺得忍着,可是,這次,不是小事。”
“我爹怎麽說?”轉移話題,一向是她的長處。
她也知道自己受傷不是小事,從宮裏回到傅家已經是傍晚了,還是沒有人送話過來或者是直接過來。
“奴婢不知老爺有沒有回家,二夫人似乎知道老爺不會輕易饒了小姐,所以什麽舉動都沒有,小姐,你在宮裏究竟是做了什麽?”
“沒什麽,保命而已。”寡淡的嗓音。
傅湘君眼裏突然多了幾絲淡然,卻不是真的淡然,她不曾淡然,到這個時代,是意外中的意外,遇上這堆人,有時候,多想找洞躲着。
逃避沒用,可起碼自己舒服,不想面對屋外那些人。宮裏麻煩,傅家也麻煩。
傅仲,傅國公,她的父親,本朝開國元勳,位高權重,可是,一向熱愛官場的他,一共有了了三場政治聯姻,娶了一正妻,三平妻,外加傅湘君都懶得數數的小妾。
偏偏,她的娘,剛好是正妻,沒有地位,沒有後臺的普通民間女子,在傅仲年少無權無勢時娶的。因着是糟糠之妻,為了博得名聲,便始終留着。
有了名聲,便才有那三人前赴後繼的嫁了進來,礙于出身高于正妻,不肯屈尊妾位,便一起都是平妻,更是一并的看不起正妻。也是,不過就是一個民間女子,還多年沒有子息,看不起屬常事。
想到這裏,傅湘君總覺得古代女子思想不夠開闊,因為沒有子息,便越來越自卑,後來更是幹脆的将自己完全隔離傅家後院女子,讓人拿了主母的實權。
本該是更讓傅仲有名聲的,因為他的正妻多年膝下無子,但還是好生待着,偏偏,傅夫人在三十五歲那年,生下了她,傅湘君,傅家嫡女。
雖然是女兒,但足夠威脅其他三位平妻的女兒的地位,以前正妻沒有生下孩子,二夫人的女兒,算是嫡女,如今便被人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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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把控傅家內室的二夫人,便不再讓傅仲有太多的機會見到她。
一個嫡女已經夠了,若是再來個嫡子,是萬萬不可的。
也只有傅湘君自己知道,她來這裏的時候,自己是個三歲孩子,傅夫人抱着自己,以為她被凍死了,哭的一塌糊塗,見她看着自己的時候,又重新有了希望。
她其實是可以确定,傅夫人的女兒,應該是死了的,不然就是去了她的世界,人類未解之謎,太多,以她的能力,解不開。
也不知是不是那時凍傷了,她一向冬天怕冷。而冬至,是她為了讓自己随時記得,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才特意取的這個名字。
傅家二夫人,不喜歡被人喚她二夫人,一輩子都想取代正妻之位,折磨傅夫人,或者是傅湘君,都只是私下做做,明面,仍沒有做得太絕。
三歲來了這裏,以她二十二歲的年紀,看待周圍一切,她不想留在這裏,所以,便忍着,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死了,就回去了,她是這麽想的。
可是,過了十五年,她還是活着,只是有點營養不良,其他的,都還不錯。
前幾日宮中的事情,她本是不明白,為什麽應該二夫人帶自家女兒進宮的事情面見太後,如此能表現身份的事,她們放棄了,然後就輪到了她母親與自己的身上,現在想想,說不定她們早就知道了太後的事情。
以前見舍友看了好多古裝劇,豪門宮廷,最容易有聯系,沒依據她也能多想想可能性。
她沉默的時候,冬至一向不敢多言,不然她會趕人。
“冬至,我娘呢?”
傅湘君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後,便問了問冬至。冬至還是想知道真相,卻被她一記又一記的眼光給擋了回去。
“夫人在她的院子裏,二夫人不許任何人進出,只見人送飯菜進去。”眼裏冒了怒火,馬上與傅湘君說道。
看着她的表情,傅湘君感覺她快要哭了。卻也聽出來了,她娘被囚禁起來,也是,她在宮裏的事,沒處置好的時候,她們母女兩人,都是罪人。
不過,她看了一眼冬至後,還是回到自己的身上,她的身上,傷口要處理一下的,至少得讓她知道,到底傷得有多厲害。
“先幫我換衣服。”她看了一下,大的傷口上塗了藥,裹了些布,暫時可以忍忍,小而痛的地方就自己塗一些止痛的藥。
坐在床邊的傅湘君,上衣脫光,胸口的布,不知道是誰,特意纏得緊。也好,遮了重點,不用擔心走光。
就在兩人都緊鑼密鼓的上藥時,一聲調侃意味濃重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妹妹這膚色,這身板,看起來,挺誘人的,不過,可惜了……”
傅湘君一擡眼,便看到屏風之後走出來卻盯着自己看的鵝黃色錦緞長裙女子,立刻拉起自己的衣服,遮住。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她拉着冬至跪在地上,輕輕說道,
“見過大小姐!”
從小,傅大小姐,傅琴心就不許她私下喚她一句姐姐,只許喚她大小姐。否則少不了的拳打腳踢,抓拉撕扯,各種欺負,各種為難,傅湘君只好尊重她的要求,畢竟她這種行為,在自己看來,屬于自卑。
即使低着頭,傅湘君還是能感覺到某種殺人的眼光,不過,傅琴心今天似乎很開心,因為她說,“放心,今天我不會打你的,我可不想髒了我的手……”
收好自己的情緒,眼中露出不解,看着她,“為什麽?”
裝傻充愣,她一向做的很好,所以,拉着冬至的手,要她也是冷靜,傅琴心的性子屬于你違抗她,她就更虐你,如果直接屈服,她玩累了,就放了你了。
怎麽能這麽傻?傅琴心望向跪着的傅湘君,從小就很聽話,還有點傻,偶爾逗逗自己開心,還能發火欺負,這次她傻人沒傻福,進宮惹了大麻煩,聽娘說,爹不會輕易饒過她和她娘,今日她就算看在兩人認識多年的份上,就不欺負她。
反正爹會處置她,還有那個病殃殃快要死的娘的。
“爹讓我告訴你,自己去祠堂跪着。”傅琴心笑的十分燦爛,一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