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式戰艦
三月的摩爾斯堡花香四溢，遠處幾十只純種的蘇格蘭獵犬在來回奔跑，練習如何追趕捕獲兔子。
身着香槟金色禮服的翰德斯公爵精心梳理着他的大胡子，管家輕聲耳語幾句之後，急忙放下木梳，在他引以為傲的玫瑰園內接見了一位重要的客人，那就是已經調任第一分艦隊指揮官的詹姆斯·威廉将軍。
留着禁衛軍式短胡子的詹姆斯·威廉将軍可以說是大英帝國最年輕的分艦隊指揮官了，旗下隸屬本土艦隊的第一分艦隊擁有二艘一級戰列艦，五艘二級戰列艦，以及三十二艘三級戰列艦在內的一百六十七艘艦艇，是大英帝國絕對意義上的機動力量，外界盛傳的‘女皇的重炮手’所指的就是第一分艦隊。
年過七十的翰德斯公爵今天來找詹姆斯·威廉将軍的目的非常明确，但是他卻不急着顯露自己的目的，而是煞有介事的喝着紅茶閑聊着不相關的事情。
詹姆斯·威廉也只好耐着性子陪着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慢慢的喝下午茶，過了好一會，翰德斯公爵可能感到有些疲憊了，才沉聲緩緩道：“威廉！你與馬克萊恩之間的事情女王陛下有所了解的，她不希望你們之間産生芥蒂，帝國需要埃及的財富，尤其是其他人無法象馬克萊恩那樣快速的創造財富之前，馬克萊恩公爵的地位是任何人也無法撼動的。”
詹姆斯·威廉的臉微微一紅，剛剛要張嘴，翰德斯公爵兩眼突然精光一冒，擺了擺手冷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馬克萊恩的那批新式步槍是嗎？女王陛下的身體還非常的健康，起碼在二、三十年內是不會放棄王位的，以陛下的性格，馬克萊恩将自己卷入了一條死路，同樣也是不歸路！”
“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做一個為陛下分憂的将軍！”翰德斯公爵又恢複了之前老态龍鐘的模樣。
放下咖啡杯後對詹姆斯·威廉道：“将地中海的海盜清理幹淨，這是女王的命令！更是你的責任！”
翰德斯公爵意味深長的看了詹姆斯·威廉一眼。
在詹姆斯·威廉發愣的工夫，翰德斯公爵已經穩步離開了，他最後一句似乎是一語雙關。
詹姆斯·威廉回到家中後，望着如同一只美麗的蝴蝶一般的女兒艱難的微微一笑，珍妮·威廉察覺出了父親似乎哪裏有些不對頭？
詹姆斯·威廉猶豫了好一會，最後将翰德斯公爵的所言對女兒複述了一遍，珍妮·威廉沉思了片刻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夥所謂的海盜一直以來依靠的就是我們給的情報，剿滅他們可以說是易如翻掌，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取信于他們！”
詹姆斯·威廉點了點頭，珍妮·威廉平複了一下心情道：“為了突顯父親你的能力給女王陛下，我們有必要将之前他們訂的二艘昂貴的武裝商船給他們，在提供情報讓他們徹底的瘋狂一番，最好能讓他們給馬克萊恩和地中海艦隊的帕赫爾一個狠狠的教訓，然後我們在布個局，輕松的将他們一網打盡。”
詹姆斯·威廉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指揮刀，似乎冰冷的銀質手柄能夠帶給他勇氣，猶豫了好一會他慎重的點了點頭道：“船一點要小心，不要讓別人察覺到我們參與了此事！另外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麽要用昂貴的鐵甲艦做武裝商船？”
珍妮·威廉回憶了一下道：“那個人好象是說他們缺乏訓練有素的水手，無法有效的駕駛大型船只，而且他本人也似乎對航海很有抵觸？鐵殼的船只會給他安全感！”
“這個借口似乎很合理？呵呵！”詹姆斯·威廉呵呵一笑道：“他們該不會以為鍋爐和蒸汽機是非常簡單的東西吧？那玩意複雜極了！這些愚昧可憐的東方人。”詹姆斯·威廉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憐憫。
珍妮·威廉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們的要求十分古怪，總是讓人感覺帶有一些神秘的氣息？不過相信這段時間他們盡職盡責的冒充海盜也積攢了相當財富！”
一提到財富兩個字，威廉父女兩個的眼睛中就冒出了精光，看來之前林海疆斷定的珍妮小姐的愛錢如命還真是遺傳。
珍妮已經在悄悄計算馬克萊恩公爵的損失了，而那些損失則是她能夠準确評估林海疆所擁有財富的大體依據。
不過在此之前，珍妮為了麻痹林海疆，依然要盡心盡力的為他招募所需要的專業人員，從技術人員到失業破産的皇家海軍侯備軍官，再到酒吧裏的亡命徒，最新型的火炮，大量的炮彈，只要是林海疆需要的她就是盡全力去幫林海疆搞到，因為只有林海疆教訓了殖民地艦隊之後，才能顯示出自己父親的能力來。
讓那些擅于用嘴來攻擊對手的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對于這樣一個一舉多得的好機會，珍妮是斷然不會放棄，至于對林海疆的那一點點幾乎微不足道的愧疚和失信，珍妮早就丢進了倫敦的下水道。
詹姆斯·威廉一方面在積極準備挑選出航的艦船，另一方面則讓自己的女兒珍妮暗中派人加快同造船方面的聯系，寧可追加二成的造價也要提前工期，對于所謂武裝商船所需要的新式火炮，詹姆斯·威廉通過一個老朋友的舅父也弄到了手，不過這種發射錐形引信的碰觸一體炮彈的後膛火炮的射程、射速以及威力也确實讓詹姆斯·威廉大感心驚膽寒。
還好每艘艦只有區區十二門炮而已，原本想為自己的旗艦更換火炮的詹姆斯·威廉也被新式火炮的造價和炮彈的昂貴價格也吓了一大跳，性價比一直是軍方挑選武器最為看重的一點，這種昂貴的新式火炮實在有些雞肋。
1853年5月1日，這是一個相對極為風和日麗的日子，平靜的海面上只有幾只海鷗在飛翔，遠方的陸地顯得一片灰茫茫的，好象斷絕了生機一般？
深藍色的海水仿佛在醞釀着一場并不存在的危機！林海疆同勞倫斯一同站在泰山號的艦橋上，遠方已經出現的兩股煙柱讓林海疆的心激動得難以平複。
珍妮·威廉坐在前甲板的圓椅上，身旁的傭人在費力的打着用處并不大的陽傘，珍妮·威廉十分不滿的望了一眼從煙囪中滾滾冒出的黑煙，一旦風向改變，滿是煤粉灰的黑煙就能把人嗆了半死。
即便如此，珍妮·威廉也不願意待在憋悶的所謂裝甲艦橋內，狹小的空間讓她有很強的壓迫感。
一行四艘貨船連同二艘林海疆訂購的‘武裝商船’緩緩減速落錨，林海疆立即招呼泰山號靠了上去，而勞倫斯則返回的華山號，指揮戰艦在附近巡弋待守。
林海疆微笑着望着珍妮·威廉，那種男人看女人赤裸裸的目光讓珍妮·威廉很是反感，當珍妮·威廉走過來十分不願意的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的時候，她才恍然發現林海疆看的根本不是自己。
一旁的米勒也是一臉無奈的尴尬，作為林海疆陸地上的代言人和采購，米勒可以說不在是以前的那個為了幾便士還要算計的副官了，體型已然微微有些發福的米勒的小日子顯然過得不錯，米勒對林海疆始終保持着一種恭敬的态度。
而此刻林海疆的口水幾乎流到了炮塔的每一個零件之上，雖然這個半封閉的完全人力機械轉動的炮塔上面的森特膛線後裝加農炮，林海疆的眼睛很毒，他很快發現了森特膛線後裝加農炮與典型的皇家海軍24磅炮不同，森特膛線後裝加農炮雖然也是24磅炮，但是身管要長上一公尺左右，也就意味着其的射程很可能更遠，而艦炮的口徑大概在87毫米左右。
而典型的皇家海軍24磅炮的口徑足有5.83英寸（148毫米），炮彈直徑5.54英寸（140毫米），炮管長9.5英尺（2.9米），全重約2500公斤，需要6～14人操作，火藥用量4～6磅，最大射程約1600公尺，有效射程400～1200公尺。
而皇家海軍配用的火炮主要有6磅、9磅、12磅、18磅、24磅、32磅、42磅等，其中12磅炮大多作為步兵進攻支援火炮，配有可拆卸輪式炮架，配置在頂層甲板，可以随時從軍艦上拆卸使用。
林海疆十分清楚普通24磅炮又分鑄鐵炮身和青銅炮身，其中鑄鐵炮身長9.5英尺（約292厘米），青銅炮身長7英尺（約213厘米），因為青銅能更好的承受發射的高溫高壓，制造炮身需要的材料就少，所以盡管青銅的密度比鑄鐵高大約20%，但青銅炮反而比同級別的鑄鐵炮輕。
現今一門24磅青銅炮的價格約為220英鎊左右，而同級別的鑄鐵炮只需165英鎊，但是當火炮使用報廢後，鑄鐵炮最初節省下來的制造成本就算利用完了，因為報廢的鑄鐵炮身只能賣作廢鐵，而鐵炮在海上的使用壽命只有二年，青銅炮則長達五、六年之久，還可以無限次重鑄，所以皇家海軍大多數裝備的都是青銅炮，在1860年米特菲林合金廣泛被使用之前，青銅炮依然是英國皇家海軍的主力炮種。
不過林海疆很快發現了森特膛線後裝加農炮并不是青銅材質？而是一種密度質地顯得極大的新型材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