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可能習慣了我說話。”沈堯青也很意外，“我以前經常說故事給她聽。”
顧老太太放心了，孩子跟爹好啊，這樣她閨女就不累了，“這也有可能。”
顧錦文擡眼，她看着沈堯青抱小孩的姿勢很僵硬，那神情肅然得根本不像哄小孩的，倒是像吓人的，不過現在她下.身側切傷口疼得厲害，一笑身子就疼，所以就懶得開口。
小孩在沈堯青懷裏想哭又不哭的樣子，他嘴裏輕輕念着，顧老太太也不敢離得太遠了，生怕他一不小心會把孩子摔着。
吳秀敏見幾人都安頓好了，于是就提出要回去，“明天一早我做飯送過來，外面做得沒咱們弄的好吃。”
顧老太太看了一眼外面黑得什麽都看不見的天猶豫了，畢竟吳秀敏是個女的，怕她害怕，于是就提出讓沈堯青送她回去，“讓堯青送你回去好了。”
沈堯青看着兩人，“娘，你們兩人一起回去吧，今晚我在醫院就可以了。”
現在顧錦文自然是沒那麽快下.奶的，那就得泡奶粉，顧老太太怕他不會照顧孩子，所以拒絕了，“那不行，你不會換尿布，一會閨女餓了還得泡奶喂奶呢。”
“娘，你回去吧。”顧錦文輕道，“你說的這個堯青都學過呢。”
“他學過？”顧老太太不相信，她兩次在家都沒見沈堯青學過，怕閨女哄她，“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跟書上學的。”顧錦文笑道，原先她跟深堯青只買了有關于孕婦和菜譜的書，後面沈堯青又去買有關于小孩的書，他琢磨一陣子，雖然沒有實踐過，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你倆回去吧，這裏也沒那麽地方給你們休息。”她又道，“明天早上過來換他就可以了。”
“沒事的，我能搞定這些。”沈堯青也道，他将孩子放回小床上，孩子一放回床上就開始癟嘴要哭，他又忙将自己的手去摸摸她的小臉，孩子到底是沒有哭出來。
顧老太太六十歲的人了，等了十幾個小時不累是假的，只不過剛才因為擔心顧錦文都沒想到這些，現在母女平安，她就感覺到了真的有點累了。
她就猶豫了一會下了決定，“那行吧，我跟你阿姨先回去，要是有事搞不定，就打電話到家裏來。”
沈堯青就把兩人送出醫院，待回來時，看到女人還沒休息，于是便催她睡覺，“再不休息一會，孩子可能随時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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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文現在也不是很困，病房裏有六個産婦，六個小孩，現在別的小孩子也哭鬧着，她更睡不着了。
“我睡不着。”她道。
沈堯青打量着她，語氣有點心疼，“疼的？”
剛才兩個老人在，顧錦文沒好意思撒嬌，現在人都走了，病房裏都是忙碌的人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于是點點頭，“疼，疼得睡不着。”
沈堯青繞過小床去到另一邊床頭看着她，“那我給你叫醫生？”
顧錦文輕笑，“叫醫生沒用，現在剛生完誰都疼。”
沈堯青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辛苦你了，以後不生了，真不生了，我都怕了。”
剛才産房裏傳出來好幾道叫慘聲，那慘叫不亞于他之前上戰場時候聽到的慘叫，每一道聲音一響他就覺得自己在發抖，然後心不自覺的跟着收緊。
顧錦文就打趣他，“可那樣你就沒兒子了，以後老了，閨女出嫁了，就只有咱們兩個了。”
沈堯青抿唇，看着她，“有你們兩個就好了，等咱們老了，走不動了，閨女肯定也會經常過來看咱們的。”
“不要兒子啦？”顧錦文勾着他的手問。
沈堯青聞言，神色略微吃驚，“你還想生？”
“不想。”顧錦文直接脫口而出。
沈堯青勾了勾唇角，“你不想生，那我肯定不能再要了，有個閨女就好了，閨女比兒子省心，咱們也能輕松點。”
顧錦文覺得沈堯青想得好簡單，有些女孩可比男孩還要皮，不過他們兩個都挺老實，孩子應該不會皮到哪裏去。
“你還沒給你閨女取小名呢。”她輕輕彈着男人的指尖問，上回說小名叫翠花男人不樂意，後面把取大名的任務交給韓峰，他們兩個就沒想起小名來。
“就叫妞妞。”沈堯青直接道。
顧錦文咋舌，妞妞多土啊，跟翠花也沒什麽兩樣啊，“這不好吧？”
“我覺得挺好的。”沈堯青視線瞥到床另一邊的小孩，透過小欄杆，自己還能看到她睡覺時候的模樣，“這個順口。”
“要不你再試一個？”顧錦文癟嘴道，“這妞妞也太大衆化了吧，說不定一出門就能遇到跟自己同個小名的。”
沈堯青被她這麽一提醒，好像覺得也對，六延村好像已經好幾個小孩叫妞妞了，為了區別叫法，他們都是叫大小妞，誰家的妞這樣來叫。
可現在他又一直想不出來，于是想了一會，“等我好好想想。”
兩人聊了一會顧錦文就有了點睡意，沈堯青就拿了醫院的折疊椅跑到小孩這邊來鋪床，趁着自己還沒躺下，他又看了一眼他們家小胖妞，別的小孩都在哭，就她睡得香。
沈堯青看着女人睡着後才敢躺下，不知道躺了多久，他聽到動靜猛然睜眼，然後便看到醫生來查房。
顧錦文也睡得不安穩，一有動靜就清醒了，她看到醫生就猜着他們可能是來壓宮底的，一想到這個她就怕，剛才在産房裏已經壓怕了，不過醫生并不是開口說這個。
那産科醫生開口：“顧錦文，兩個小時過了，你剛才上廁所了嗎？”
顧錦文這才記得剛才醫生的交待産後兩小時要排尿這件事，不過現在她沒有想要上廁所的沖動，“我，我還沒上，現在不急。”
“那就盡量喝點水。”醫生道，“四小時之內要排尿，排不出來要說。”
顧錦文點點頭，剛才在産房裏的時候，那護士也說過産後尿夜滞留的危險，“我一會馬上就上。”
醫生又問了另外幾個産婦，結果顧錦文發現，就只有她自己沒上，待醫生出去後，她讓沈堯青拿水給她喝。
醫生交待水也不得猛地喝，得适量，她喝完了就叫沈堯青扶她上廁所。
這一下床她才知道，自己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沈堯青就直接抱着他去了廁所。
顧錦文在廁所裏蹲了半天也沒有方便出來，只覺得剛才已經縫上的傷口疼得要命，她蹲了好一會都沒有尿意，又只好回去躺了。
這樣反複了兩回，顧錦文沒轍了，只好讓沈堯青去告訴醫生說她尿不出來，然後她就被安排上了尿管。
折騰了近大半夜，顧錦文總算能睡了，這近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她一躺下就睡着，等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沒睜眼就先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顧錦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癟的，她猛的清醒了過來。
好像她生孩子了，一想到孩子，又聽到孩子的哭聲音，她轉過頭看着床邊，自家的小胖妞睡得一動不動的，反而是隔壁的床那小孩哭得慘。
她這一睜眼，顧老太太就走了過去，“醒啦，起來吃午飯了。”
顧錦文撓頭，“午飯了？都中午了啊？”
“是啊，堯青說你睡得香就沒叫你起來。”顧老太太道，“今天你吳姨給你先炖了魚湯，能下奶的。”
“咱們早下奶就別喝奶粉了。”
顧錦文看了一眼房間，沒有看到沈堯青，顧老太太懂她的意思，就道：“堯青剛回去睡一下，一會你吳姨會過來。”
她說完看着顧錦文身上的尿管，“你這個東西是什麽時候接上的？怎麽別人都沒有？”
顧錦文就把事情跟老太太說了一下，顧老太太有點怕，不過又聽自己閨女說可以随時拿掉就放心了。
顧錦文醒來就餓了，現在看着魚湯也不客氣，不過現在身子疼，她吃得也不多。
“一會吃完了咱們就換個病房。”顧老太太道。
這事顧錦文不知道，不過能換是好事，這裏實在是太吵了，要不是小孩哭，她估計還能睡，“單人間嗎？”
顧老太太就點頭，看着她實在喝不下了，于是就讓她再睡一會。
顧錦文看了一眼旁邊一直在哭鬧的小孩，那病床就只有一個産婦在，那産婦大概是沒力氣，現在躺上床邊上怎麽抱都抱不起小床裏的孩子。
她便給個眼神暗示顧母讓她問問怎麽回事。
顧老太太本來不太想管閑事的，不過他們兩床挨着，那孩子一直哭，她閨女也不好睡，說不定一會她外甥女也給弄醒了，于是就上前問那産婦，“怎麽你床邊都沒個人呢？孩子哭好久了吧？”
那産婦尴尬一笑，“他們去買飯了，現在還沒回來。”
顧老太太看着她孩子，那小孩哭了好久了，大概二十分鐘了，哭一下停一下，可別提多可憐了。
“她是不是餓了啊？”她問那産婦，“你下奶沒有？下奶了我抱娃給你喂？”
那産婦搖頭，“沒有呢。”
顧老太太沒轍，直接把孩子抱放在她旁邊，本以為孩子到了娘那邊就能安靜的，可沒想到，孩子哭得更大了。
顧老太太嘴角抽了抽，又問那産婦：“你娃上一頓是什麽時候啊，我看她是真餓了，你們家奶粉或者米糊在哪，我給你泡一泡？”
那産婦頓了一下，又搖頭，“我們昨晚帶的東西不多，都沒有準備這些東西，不過我婆婆去買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對面一床有個人就道：“你婆婆這都出去大半小時了吧，該不會是把你母女倆扔這裏了吧？”
那産婦神色微變，“不……不可能的，我丈夫剛回去沒多久，他們不可能這麽做的。”
顧老太太聽她這麽一說，就讓顧錦文看着她床頭的名字，顧錦文回應着說那産婦叫‘杜小月’時，顧老太太就明白了，說不好那個婆婆真的跑了。
“孩子哭得這麽厲害，要不我這先給你點奶粉急用一下？”顧老太太詢問杜小月的意見。
孩子餓了好久了，杜小月剛才就有這想法了，只不過大家都不熟，她就一直沒出聲，現在人家自己提出來，她看孩子鬧得慌，也沒有拒絕，“那謝謝嬸子了。”
顧老太太搖了搖頭，就越發覺得沈堯青的好來，若是沈堯青跟杜小月的男人一樣，那她閨女還指不定怎麽吃苦呢。
“客氣了，小孩喝得又不多，你別怪我多嘴就好。”她說完就拿着杜小月床上的小碗去泡了奶粉。
那孩子喝完奶粉，一下就不哭了，很明顯是餓的。
顧老太太剛把杜小月的小孩抱回小床，就有個老太婆提着一些東西進來直接奔杜小月的床。
“好了，可以吃飯了，吃完飯你沒什麽問題咱們就出院了。”那老太婆直接道。
顧老太太一看那老太婆就記起來了，昨晚也是這樣人在産房間外面說什麽賠錢貨的那個誰。
顧老太太最讨厭這種自己明明也是女人還到處嫌棄別人也是女人的人，都是女人又何必為難別人？誰都是從閨女變成媳婦，從媳婦熬成婆，等到老了，看媳婦怎麽對你。
不過別人的家事，她并不想多說，也不想給自己麻煩。
但待看到那老太婆擺出吃的東西後，她還是沒能忍住，問杜小月，“你月子就吃這個怎麽下奶？”
那桌子上擺出來的是玉米粥，鹹菜，還有兩個玉米饅頭，再有一碗很清的雞蛋湯，連個正宗的雞蛋都沒有。
那産婦神色微微不自然，點頭了一下，“我一會出院再回家吃。”
顧老太太可不相信她這話，在醫院剛生完孩子都能吃的是這個，回家還能吃什麽？再好也比不過今天了吧？
她自己有三個兒媳，她敢保證她們月子裏絕對不會吃得這麽清淡，月子裏別吃太油她知道，可杜小月這也太清淡了，這分明就是苛待了？
“醫生這麽快就讓你出院了？”對面那床就問她，“這也太快了。”
那老太婆聽到兩人質疑的聲音，神色不喜，“我們這都第三胎了，先前生了兩個都這麽過來的，沒事，醫生說可以出院。”
杜小月聽着她這話沒吱聲，以前生的兩個是第三天的時候才出院的，不過現在她要是說了肯定又得挨罵，這裏是醫院不好吵架。
所以她忍了。
顧錦文也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出院，不過看着那個叫杜小月的吃得那麽清淡，這個婆婆肯定是不喜歡她的，就算她不能出院估計也得強制出院。
顧錦文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還沒開動過的菜，本來還打算問她要不要吃一點，但一想還是算了，要不然就顯得自己太顯擺了。
很快，醫生過來查房，然後就跟顧老太太說那邊單人間的人辦理出院了，她們可以直接搬過去了。
顧老太太就不管杜小月這邊了，然後先把病房裏的東西搬過去單人間，等她回這邊病房的時候，就聽那老太婆跟醫生吵了起來。
老太婆說要出院，醫生不肯，說最快也要把今天住完，要不然産婦出事他們擔不了責任，老太婆就罵醫生昧着良心要賺錢，醫生很生氣，直接讓保衛人員上了病房間，這才安穩了下來。
老太婆生氣，直接跑了出去說不管了，杜小月在一邊覺得生個閨女什麽面子都沒了，她坐在床上氣得哭了。
顧老太太見她哭就上前道：“姑娘，你可別哭啊，月子裏哭眼睛會壞的。”
杜小月生了三個小孩，自然知道這些，她心裏悶得慌，男人又不在邊上，又被大家這麽看着，頓覺得無地自容，這才忍不住掉了眼淚。
“你要是不想出院，那你就跟醫生說你現在不方便出院。”顧老太太又勸道，“現在這醫院醫生最大，沒有誰不聽醫生的。”
病房不少人指責那老太婆做得太過，可這到底是別人的家事，只要那老太婆不在這房間裏鬧，他們也不好管。
這邊搬得差不多的時候，吳秀敏和沈堯青回來了，顧錦文搬去了單人間，整個環境就安靜了下來。
顧老太太沒事做，就拉着吳秀敏說起剛才杜小月的事，顧錦文看着兩人輕聲交耳，就想到了孫美花，若現在孫美花還有健康的身子，估計她剛才也像那個老太婆對待杜小月一樣對待自己。
幸好，現在沒有孫美花。
顧錦文提到沈家，就問沈堯青，“我生孩子的事，還要告訴沈家那邊嗎？”
沈堯青略微思慮，他們兩人的戶口雖然都已經搬過來的了，可是鄉裏的人并不知道他們跟韓峰的關系，像女人生孩子這種事也是大事，如果把這事說給他們，他們肯定是要過來探望的。
沈堯青并不想六延村的人過來，但他跟村裏不少人關系都不錯，特別是沈大海，所以猶豫了好一會道：“現在不用說，等以後再說。”
顧錦文也有這個意見，現在她還在月子裏，把事情說給沈家後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等着他們。
“那就以後再說吧。”她道，沈家都知道她懷孕，他們也知道自己大概什麽時候生，“出了月子，打電話給大嫂就好了，不用她們過來。”
沈堯青沒有反對。
因為是難産，下.身傷口也大，還上了尿管，顧錦文在醫院住了五天才出院，期間還因為漲奶發了一次燒，之後她們家小胖妞終于吃了一口母乳，結果把顧錦文疼要死要活。
出院的時候還是謝家的車子，東西并不多，吳秀敏和韓峰提着包，顧老太太就抱着孩子。
雖然是九月，可顧錦文卻被男人從頭到腳裹得跟粽子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兩個老太太說的月子裏不能見風，男人就給她這麽包了。
到了車內，孩子就到了沈堯青手裏了，他坐進位置上，身姿筆直坐着，還跟之前一樣，有點僵硬。
他低頭看着懷裏的孩子，她眼睛已經睜開了，長長的眉，大大的眼，眸子亮如水洗，雖然臉兒有點小胖，可臉型跟她娘是長得像的，五官什麽現在還沒看出來，不過長大了肯定像她娘是個美人。
一想到這個小東西是自己的東西生出來的，他心裏莫名的，有點小激動！
顧錦文現在身子還不舒服，看着男人從進車開始就繃了一路，忍不住就笑起，“你幹嘛繃得那麽緊張啊？”
“我沒緊張。”沈堯青回答得很認真，“我不敢動是怕我動了，她會不舒服。”
顧錦文指着車子後座位置的靠背，“你可以靠着這裏抱着他，你別動就好了，她不會不舒服的。”
沈堯青在訓練的時候經常都是筆直站立的，其實他現在這麽坐着也沒什麽影響，不過就剛才女人後面那句話，他就試了一下，将身子慢慢往後靠着椅背，然後低頭一看。
孩子現在還睜着眼慢慢地轉，好像很好奇四周的情況，他現在就随意靠着後座，她好像沒什麽哭鬧反應？
沈堯青松了一口氣，顧老太太就笑了，道：“兜兜是個乖的，比你娘還乖。”
孩子前兩天小名定下了，就叫兜兜，是沈堯青取的，顧錦文側頭看着老太太，“我以前很鬧嗎？”
“那可不？”顧老太太也看着她，“哪像你閨女現在，吃飽了就睡，鬧了就找爹的？”
“你以前一哭只要我，其他人都不要，可沒把我給累死了。”
顧錦文不得不佩服這些老一輩子的老太太，還有不少人一連生了七八個，像顧老太太這種生四個孩子的，已經很少了。
車子開進了院裏，一行人下車後不久謝家就來人了，謝家一行人全都來了，帶了不少好東西，放了滿滿的一桌。
謝靈當了孩子的幹媽，給了兩百塊錢和一個長命鎖，還有一對銀手镯，顧錦文看着長命鎖不算很大，但好像是真金打造的，份量很重。
謝靈看完孩子趁着人多的時候去外面找了謝軍，沒想到謝軍正在跟沈堯青說話。
看到來人，謝軍就道：“你自己問我姐吧，我姐現在早辭了文工團的工作，現在就打算拉我入夥呢。”
“問我什麽？”謝靈問。
謝軍低頭，壓着聲音，“你前兩天不是還叫我跟你一起跑生意嗎？我打算拉堯青一起。”
謝軍做事想拉着沈堯青理由很簡單，他自己長得不如他爹彪悍，他的姐夫雖然也比自己高一點，可是看着面相太老實了，不得勁，沈堯青個兒比他大，又壯，又不是那麽笨，跟這種人一起跑着做生意，非常地有安全感啊。
謝靈本來是沒打算叫沈堯青跟着自己一起做的，她沒想到謝軍竟然去找他，不過既然謝軍都說了，那她就道：“是有這麽一回事，我們可以跑遠途了。”
“遠途什麽意思？”沈堯青問。
謝靈道：“就是做生意現在你在國內也好去美國也好，都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沈堯青沒想到以前只是謝軍惦記着出國，沒想到謝靈也惦記了，這謝家的兩孩子怎麽就跟他爹不對頭呢，都要做生意？
“現在真讓做了？”他問道。
“對，不騙人。”謝靈記得，前一世是年底的時候才有正式文件出來說改革，可是現在有幾個特殊地區已經在對外經濟活動了有改變政策了，“你沒發現黑市越來越松了嗎？”
沈堯青微挑眉，最近他陪顧錦文待産，是不怎麽去關注這個，沒想到不過才兩個月，就不一樣了？
“是真的。”謝軍道，“我也感覺到了，前些日子宋五手下有個差點被抓，他跑了很久，還以為那些人跟過來，結果并沒有。”
“這事當真？”沈堯青現在才當爹，萬事他都是以安全為主。
“當然是真的，”謝靈笑道，“要不你問我爹？”
到了一九七九年，上面已經政策下來，之後就開始有了私人企業，現在物資匮乏，哪怕是弄個小地攤，都能賺一大筆。
像這種政治上的決定，謝輝自然是不會說給他們知道得那麽詳細，謝靈能說得這麽肯定就是因為她是重生的。
沈堯青微緩了一口氣，瞥了一眼房間裏，慢慢道：“我跟謝軍一起做是沒問題，可我這兩個月可能不方便。”
謝軍一笑，“知道你剛當爹，所以我先跟我姐先去羊城試試路。”
“沒關系，你後面再去也行，反正我聽我爹說現在已經不像以前了，估計到年底就能風光了。”謝靈就知道他在擔心顧錦文，反正到年底時候那文件也下來。
謝家一行人呆了一會就走了，韓峰在這裏也已經十幾年了，這裏他人脈也不錯，等謝家走後，第二天第三天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他們都是來看孩子的，韓峰帶着沈堯青帶認了不少人。
沈堯青大概是在部隊呆慣了，也沒有怯場，這讓他很滿意。
過了幾天，總算沒有人上門來看小孩了，沈堯青這才得了時間把自己跟謝軍謝靈的事告訴顧錦文，“我想去試試。”
顧錦文聞言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可以應該謝靈是個重生者，因為原著中她并沒有看到有謝靈這個女配，也沒提到她要退什麽婚做什麽生意。
她是個重生者，那麽很可能是在原主死後跟沈堯青有了什麽交集，所以她才會對沈堯青有感情的流露。
顧錦文現在突然有點嫉妒謝靈了，她竟然可以知道這個男人在上一世的老年時候的生活？甚至，她很想去問謝靈，這個男人在原主死後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見女人沒反應，沈堯青有點驚訝，“你不讓我去做？”
“沒有啊。”顧錦文道，她眼眸轉了轉，覺得自己去嫉妒謝靈好像很沒意義的樣子，“你跟謝靈和謝軍？三人一起？”
“也不是。”沈堯青道，“謝靈想自己做，她剛結婚，丈夫是個貨車司機，不需要我們兩人，然後她想拉一下謝軍，而我之前剛好也在跟謝軍做，可能就是三人會有點交集。”
顧錦文并不反對，現在都已經九月份了，很快改革的文件就會正式發下來，“那你去吧，孩子這兒有我媽跟吳姨呢。”
“等我出了月子，我也可以帶。”
沈堯青本來還以為她會說什麽‘我才生完孩子你就想跑’之類的話，想到她應得那麽快，他愣了一下，然後立刻道：“那等你出了月子，我馬上就跟他們去羊城，保證很快回來。”
他的話音剛落，一邊的孩子就開始哼唧了起來。
沈堯青就起身，忙去一邊的小床看着孩子，孩子躺在小床上，手腳輕輕蹬着，眉好像拉攏着，那眼睛正烏溜溜地看着他，好像有點委屈的樣子。
他在醫院呆了五天，知道孩子這表情就是不舒服的表現，于是伸手就去抱她，“你醒了啊？是不是尿了，還是餓了？”
他說着伸手去摸孩子的屁股，沒濕，“那就是餓了，爹帶你找娘去。”
他說完就把孩子抱到床邊，又坐了下來，“估計是餓了，你看這表情委屈得，多可憐。”
“給口飯我閨女吃吧。”
顧錦文噗嗤地笑，覺得這孩子是挺好帶的，很少哭鬧，一哭話沈堯青就能哄住，顧老太太和吳秀敏都很少上前湊，“把她放我床邊上。”
她說着就掀開衣服，沈堯青沒來得及別開視線，那什麽春.光什麽的全都映入了眼簾裏。
他忙別開視線，“你不要急……”
沈堯青已經忍了兩個月了，最近他一直有意避開女人，可現在……
算了，反正又不是沒看過。
于是他直接轉眼正視着她，又覺得自己如果一直盯着她看就是自己引火上身，所以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把孩子放在了她邊上。
顧錦文接過了孩子，沈堯青看着孩子安靜的躺在女人懷裏吃着口糧，體內有一股力量好像在動。
他伸出一只手有意無意地塞進孩子的手心裏，孩子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指尖，他跟孩子玩了一會，然後看着顧錦文，聲音若有若無地問：“顧錦文，你說孩子喝的奶真的……很喝嗎？”
顧錦文雖然在醫院喂了幾天奶，可是一直沒有習慣，孩子又吃得用力，她有點痛，所以沒有留意到男人有些泛紅的眸子，她頭也不擡道：“我不知道啊，我又沒喝過？”
沈堯青喉結微微一滾，目光赤.裸且貪婪地看着女人，“那要不，我嘗一點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