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馬迪是做茶葉生意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親自去南方進貨,而一個月前他再次去了雲南,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雲南是當之無愧的春城,氣候舒适溫度适宜,每次去他都能領略到不一樣的美景。
這次也不例外。
他親自去了茶田,一望無際的田野中飄着陣陣茶草香,讓他心曠神怡,采茶女背着籮筐穿梭在茶田中,身子曼妙歌聲悠揚,景美人美歌聲美,他一下子好像醉在了裏面。
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這裏美的讓人無法自拔呢?
那天夜裏,他也不知道怎麽的,鬼使神差的跑去了茶田。
田裏一片寧靜,月光落在翠綠的茶葉上瑩瑩閃着光,風一吹,醉人的香氣萦繞鼻尖,讓他晃了下神。
“這麽晚了你跑這來幹什麽?”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不達标準的普通話,驚了他一大跳。
回頭,穿着雲南地方特色服裝的茶女抱着一個竹筐瑩瑩立在他面前,一笑臉上兩個笑笑的梨窩很好看。
馬迪活了快五十年,自認為見過美女無數,家裏嬌妻小他将近二十歲,誰見了都誇漂亮,可他還是一眼就被眼前的茶女吸引了。
她美麗而純情,還是個不谙世事的孩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只一眼就深深被她迷住,她皮膚很白很細,讓他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他按捺住內心悸動,吞咽了口唾沫,說:“睡不着出來走走,你呢?”
茶女抱着竹筐坐地上,說:“我來采茶。”
馬迪在她身旁坐下,有淡淡的茶香從她身上飄來,比任何茶香都要香甜。
他問:“采茶?這麽早?”
她擡頭看了下月亮,伸了個懶腰:“過不了多久就會上露水了,我先收集露水,等天亮了再采茶,你喝過用晨露煮的茶嗎?很好喝呢?”
她一說,馬迪在腦海中就自動幻象出晨露煮的茶水的香甜,再次吞咽了下口水,說:“有機會還真像嘗一嘗。”
茶女突然笑彎了眼睛,說:“真的?那你明天再來這裏,我煮給你喝!”
馬迪當口應下,早就忘記第二天就要返程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他是被茶農喊醒的。
他睡在茶田邊,懷裏抱着一個破竹筐,整個人乏的很。
他在茶農的陪伴下回到住處,手裏一直拽着那個破竹筐,卻猛然間想起夜裏與茶女的約定,急匆匆的跑回茶田,眼睛在忙碌采茶的茶女中尋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昨夜那個茶女。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住處,将破竹筐往地上一放,這才發現竹筐內的小紙條。
白色紙條用紅色的筆寫着一行字:今晚茶田見,請你喝晨露煮的茶。
他抓着紙條激動不已,原來昨夜一切都是真的,那個茶女真的約他喝茶。
于是夜裏,他再次孤身一人去了茶田。
說來也怪,平日裏這些茶農的夜間生活也算豐富,沒事聚在一起唱個歌跳個舞啥的,可這兩天夜裏卻靜的很,估計是采茶辛苦,都早早休息了吧。
他帶着破竹筐去了茶田,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激動的跑過去,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愣愣的跑到她跟前,問:“等了很久了吧?”
茶女臉上含着笑,遞給他一個小茶壺,說:“我煮的的茶,正好喝,趕緊嘗嘗吧。”
他受寵若驚的接過茶壺,仰頭喝了一口。
味道有些怪,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香甜,卻有一點點腥。
他有些困惑,就見茶女将茶壺接過去,微微仰頭也喝了一口。
馬迪心中一緊:那茶壺我剛剛用過啊,茶壺嘴上應該還有我的口水,她竟然毫不顧忌的放自己嘴裏?
莫不是她看上我了?
心中竊喜,早就忘記口中那點腥甜味。
他大了膽子去抓她的手,她順勢倒在他懷裏,笑得極溫柔有可愛,還……還很魅惑。
于是他膽子更大,直接摟緊了她。
她并沒有反抗,腦袋還在他懷裏蹭了蹭,似乎在勾引他更進一步。
心中的顧忌瞬間消失,他擡手勾住她下巴吻下去,幾近瘋狂的幾番雲雨。
精疲力盡的他摟着懷裏的香軟小人兒,自得的笑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你放心,我會娶你的。”
茶女的手指在他心口畫着圈圈,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說:“你不是有老婆嗎,真的會娶我?”
馬迪:“放心,回去我就跟她離婚,我一定娶你。”
茶女咯咯笑了兩聲,說:“那你可記好了,我叫阿茶……”
“阿茶?”馬迪重複着她的名字,說,“我記住了!”
阿茶忽然從他懷裏坐起來,光着身子走進茶田,如瀑的黑發直垂腰下,茶海沒過她的腰際,猛地一看,好像置身大海一般。
馬迪莫名心中一慌,匆匆套了兩件衣服就追了過去:“阿茶,你這是幹什麽?”
阿茶沒有轉身,只是背對着他,語調卻變得生硬而陰森:“你喊了我名,要了我身,喝了我血,既然要娶我,就先幫我報了仇吧……”
馬迪被她陰冷的聲音吓了一跳,問:“報仇?報什麽仇?”
阿茶緩緩轉過身,繼續用那陰冷的聲音說:“幫我殺了害死我的人……”
馬迪吓得一個踉跄坐在地上,看着緩緩轉身面對自己的阿茶,恐懼的連叫聲都發布出來。
他看到剛剛還純情美麗的少女,此刻臉上多出了無數道血痕,不光是臉上,就連脖子上,胸膛上,胳膊上還有肚子上,全部是密密麻麻的血痕,鮮血不斷湧出,把她變成一個血人,美麗的臉頰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個血色的骷髅頭。
他恐懼之際,手腳并用的在地上一陣折騰都沒能跑出多久,而那個女人,已經蹲在了他跟前。
她說:“怕了?你不是說要娶我嗎?我是當真的啊……”
馬迪看着一個血糊糊的骷髅頭離自己越來越近,恐怖到了極點,腦袋一沉就暈了過去。
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居住的茶農家。
他聽茶農說他被人發現睡在茶田裏,身上衣服亂糟糟的好像被搶了似的,嘴裏還有血。
他想起昨夜喝的茶,回憶起那股子腥甜味,頓時胃部痙攣一般的疼了起來。
茶農還好心報了警,不過警察來後發現馬迪并沒有丢東西也沒有受傷,也就走了。
警察走後,馬迪急忙整理行李返程,這裏他一刻都不想多待,誰知道到了晚上會發生什麽事。
回到家後,馬迪狠狠的洗了個熱水澡,決定這段時間不工作,就在家裏摟着年輕漂亮睡覺。
一開始幾天倒也平靜,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不是做夢,只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平靜過後,他便重新投入工作,那一晚的事也就漸漸被他丢在了記憶的角落,直到一天夜裏,他睡得迷迷糊糊,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吹冷風。
他不耐煩的翻了個身,以為是自己媳婦在跟她調情,嘟囔道:“別鬧了,睡覺。”
可是冷風卻還是跟了上來,不光跟上來,他甚至感覺到有人壓在了他身上。
困得不行的他怒了,撩起被子就要罵,然後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膽。
被子裏,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有着及腰長發,這時長長的頭發如同海藻般鋪散在床上,兩個空洞洞的眼眶對着他,血肉模糊的臉上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嘴。
可他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
她說:“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你為什麽還不娶我?你為什麽不幫我報仇?”
馬迪吓得拿起床頭的臺燈就砸了過去,然後一聲尖叫,燈被打開。
女鬼阿茶不見了,只有他那年輕的妻子捂着呼呼冒血的頭對他喊:“你砸我幹什麽?”
馬迪看向手裏的臺燈,上面還有血,可他剛剛砸的是女鬼啊,怎麽會砸妻子頭上?
妻子捂着腦袋去拿了醫藥箱讓他幫忙包紮,說:“你怎麽回事,去廁所回來見你坐床上動也不動,剛想問你在幹什麽就被你砸了。”
馬迪幫妻子包好傷口又在屋子裏看了好幾圈,發現再也看不見女鬼的影子,才說:“沒事,夢游了。”他不想讓妻子跟着一起受怕。
第二天,他就帶着妻子搬去了另一個地方住,結果他發現,不管他們搬去哪,那女鬼都能找到他,并在夜裏把他弄醒進行恐吓。
馬迪已經好幾晚不敢睡覺了,就連他的妻子都跟着變得精神不振,雖然她看不到那只鬼,可自己老公一系列的反常行為讓她受了不少苦,不過才幾天時間,她身上的就多了好幾處傷。
……,……
唐笑笑趕到馬迪家的時候正好聽他将整件事講完,雖然這些年她捉了不少鬼,然而能直接與人接觸的鬼還真是不多。
這就相當于一種修行,不修煉到一定程度是做不到的,所以馬迪遇到的那只鬼,鬼力一定很大,大到幾乎可以完好的隐藏起自己的陰氣。
唐笑笑看向旁邊的祁一天。
祁一天還是跟以前一樣冷着臉,一看就是一副話很少的樣子,不過他還真是越長越帥,褪去了一臉病态,光坐那不說話都能迷倒一大片小女生。
唐笑笑嘆息:這幅好皮囊,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祁一天注意到唐笑笑看他,與她眼神撞上,問:“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