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倒妖冶狐貍精（3）
“噗……”
江沐雪一口茶水噴的老高，陳太太目瞪口呆。
“哈哈！胡莉！可不就是個狐貍精！”江沐雪把狐貍二字咬的很重，陳太太這才明白過來，拍手，“哎呀你這一說還真是！你說她爹娘咋想的，咋給閨女起這名字呢？胡莉，狐貍，真難聽！”
“你還別說，這人長的，還真像她的名字。素素，據說當天你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你可要當心些。”
“真的？”江沐雪問的認真，陳太太見她把自跟兒的話聽進去，不像從前那樣自己說什麽這女人都不信，繼而小雞子啄食一般點頭，“那還有假？我家老頭子身邊的助理，可是我栽培多年的密探，消息的真實性你絕對放心！”
江沐雪點點頭。
還要說什麽時，只聽門外有侍者喊道：“先生回來了！”
陳太太面上一驚，趕緊給白素使眼色，倆人結束談話。
蘇起與助理走進來時，兩個女人正悠哉悠哉喝茶。
幾日未歸，蘇起只是回來拿一些東西，為了避免尴尬，還專門把助理帶回家裏。
進門前，聽說陳太太來了，只覺更好，當着外人的面兒，妻子更不會與自己吵鬧。
進門後，蘇起與陳太太招呼完準備立刻上樓收拾東西，猛然發現陳太太身邊還坐着一陌生人，面上忽有些僵硬。
陌生夾雜着熟悉的感覺，讓他失措。
“這是？”
“哈……老弟啊，這是素素！我的天吶！這才出去幾天回來媳婦兒都不認識了。”陳太太笑聲夾雜着鄙夷，關于倆人鬧矛盾的事兒，她麻溜的站在白素這邊。
江沐雪忍下心中惡感，慢慢擡眸，沒說話，只沖他點了點頭，繼續轉過去喝茶。
那一幕讓蘇起驚呆了，突然感到妻子變了個人似的。
那身裝扮讓他驚豔，那種獨立、優雅，又有些高傲的氣場更讓他驚豔。
“素，素素，我回來了。”
沒打算說話的蘇起，愣是不由自主的開口。
江沐雪仍點個頭，沒有說話。
旁邊的陳太太一看有戲，立刻沖江沐雪眨眼，仿佛在說，瞧見沒，你剛剛做出一點改變，男人就開始圍你轉了，我的法子有用吧？
江沐雪無語，她這樣打扮只是為了心裏好受些，說實話，到現在她都沒法接受那張臉。此刻她正盤算着找個機會出去把臉整整，至少，把表皮弄弄，不這麽吓人。
其實記憶中有這些關于整容的東西的，但是白素從未付諸行動，她一向固執的認為，她的男人愛她到骨子裏，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兒，他對她的愛，始終如一。
陳太太很得意，看出夫妻倆有和好的趨勢，趕忙找個借口離開。
蘇起客氣的與陳太太打完招呼，又吩咐助理一聲，不知說了什麽，嘀咕一陣子，助理也走了。
蘇起放下公文包，朝江沐雪走來。
“素素，你突然這麽一打扮，還真讓人眼前一亮。”
“是嗎？”江沐雪淡淡一笑，“我只是厭倦了這張臉，找個東西遮擋遮擋而已。”
“……”
蘇起明顯被噎，頓時垂下了頭，“素素，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現在，蘇起還沒有和胡莉攪在一起，只是因為不想再要孩子才與白素鬧別扭，所以良心還沒被狗吃光。
一直以來，白素怕蘇起內疚，從沒在他面前提起火災那件事，江沐雪這麽猛的一提，如一劑清醒劑清醒了蘇起，讓他陷入愧疚與感激之中。
“那些愚蠢的事不要再提。”
江沐雪指的是白素救蘇起這件事，她故意這樣說，以為蘇起能聽出來，但蘇起卻以為白素在說自己當年愚蠢，心裏更加內疚。
當年車間火起時，他只顧着專注修理機器，壓根沒注意到，等他注意到時，火勢已經大的他無路可逃。
“素素，你若願意，我明天就給你聯系國外技術好的醫院。”
雖然江沐雪戴着面紗，但是蘇起與她坐的近的緣故，還是能隐隐約約看到那些坑坑窪窪的傷痕，眉頭皺起。
江沐雪心裏冷笑，原來在這個時候，蘇起已經開始嫌棄白素的面孔了。可憐的白素，上輩子完全沉溺在要二胎中，啥也不顧了。
“這個，不用你費心，過段時間，我自己來安排，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回公司上班。”
“你說什麽？素素你……”你不是想再要個孩子？
這是蘇起後面沒說出口的話，但是江沐雪明白他的意思。
轉身認真道：“我覺得你說的對，這麽大年紀了，再要個孩子的确很危險。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人生并沒什麽遺憾。”
蘇起驚呆。
他是真的真的沒想到白素會這樣說，心裏禁不住狂喜，看來，這次回家，還真是回對了！心裏猛的一輕松，想到今後白素再也不會逼迫他喝各種補身體的藥、補品，晚上再也不會拉着他賣力的做功課，都有些狂喜了！
忍不住面上笑道：“素素！你能想通，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這些年，為了要孩子，把我也折騰的不輕，現在好了……”江沐雪語氣由沉重到輕松，仿佛也松了口氣。
蘇起再三确定白素已經徹底放下要孩子的念頭，高興的都有些激動。
“哦，明天我要召開董事長會議，決定把你名下百分十的股權轉讓給兒子。”
蘇白集團法人、董事長都是蘇起，除了他，白素的股權占的最多，如果把蘇起名下百分之十的股權轉讓給兒子蘇明哲，這樣一來，二人在公司的股權将旗鼓相當。
見蘇起猶豫，江沐雪追問，“你不願意？我們就阿哲一個孩子，将來整個蘇白集團都是他的，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算什麽？”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蘇起否認道：“阿哲還在上學，又沒有管理公司。”
“那有什麽關系？我們就阿哲一個孩子，将來整個集團都是他的，現在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算什麽？”江沐雪把話又重複一遍，冷笑，“莫非你還準備生第二個？”
後話讓蘇起一驚，第二個？他厭倦透了，連忙答應，再說給自己兒子，又不是別人，就像妻子所說，将來整個集團都是兒子的。
見蘇起答應，江沐雪暗暗松了口氣，起身扶額，“我眼睛有些不舒服，上去歇會兒，你做自己的事吧。”
一聽這個，蘇起表現的很緊張，“眼睛怎麽了？要不要上醫院？”
“沒事，估計昨晚沒睡好的緣故，歇會兒就好。”
蘇起這才留意到是右眼，面上又是一僵，想再說什麽時，江沐雪已經擡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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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 打倒妖冶狐貍精（4）
到樓上沒多大會兒，江沐雪聽見蘇起安排李嫂幾句，匆匆走了。別的話她沒聽清，但有一句聽見了，蘇起晚飯回來吃。
幾乎前後腳，蘇起剛出門沒一會兒，蘇明哲放學回來了。
與往常一樣，進門後與李嫂招呼一聲，便把自己關在屋裏彈吉他。
江沐雪再次下樓，走到蘇明哲房門前，敲了敲。
看蘇明哲開門時的樣子，江沐雪可以肯定，他把自己當成李嫂了。
蘇明哲見是自己老媽敲門，表情明顯很意外。加上老媽這副裝扮，遮住了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也震驚了。
“媽，有事兒嗎？”良久，蘇明哲反應過來，問道。
“嗯，想和你談談。”雖然江沐雪做足了準備，但第一次被人叫媽，還是這麽大的男孩兒，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她的話讓蘇明哲又是一頓，他已經記不清老媽與自己上次談心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哦。”
男孩兒表現明顯有些局促，懷裏的大吉他抱的更緊。
進去之後，江沐雪細細将房間打量一番，發現牆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很多搖滾樂隊的照片，有的甚至是簽名照。
江沐雪禁不住有些心酸，白素啊白素，上輩子你只知道要第二個孩子，卻連自己的大兒子忽略成這樣。
蘇明哲現在16歲，正讀高三。白素生下他時才18，那時人結婚都早，她那個年齡生孩子，在村兒裏都算晚的了。
蘇明哲一生下來，就趕上白素與蘇起東奔西跑的奔波。後來，倆人事業逐漸穩定，卻又忙着做大。再後來，白素倒是閑了，又想要二胎，之後沒多久，蘇明哲便出國留學去了。所以，縱觀白素一生，對唯一的這個兒子，基本是忽略的。
因為父母的忽略，所以在蘇明哲的心裏對這個家很排斥，各種叛逆，逃離，起先白素沒有管過，當她想管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已經管不住，兒子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心上。
所以，才漸漸有了後面的悲劇。
蘇明哲見自己老媽一直盯着牆上的樂隊簽名照不語，心裏忐忑同時又有些厭煩，悄悄思索如何應對老媽接下來的暴風雨。
蘇明哲有幾分音樂天賦，對音樂非常癡迷，這一點，蘇起與白素都非常非常的反對。倆人白手起家，做出這麽大成就，自然想把這份家業繼續傳承下去，在夫婦二人看來，玩音樂、當藝人，壓根不是什麽正經之路。
別看倆人有諸多分歧，但在這一點上是一致的。
記憶中，白素針對兒子玩樂器之事已經多次不滿，怎奈兒子不聽話，再者她一心與蘇起鬧別扭，沒大顧上這件事。
“我已經決定，不把你送到國外讀書了。”
正在蘇明哲滿心糾結、煎熬的時候，江沐雪開口說道。
蘇明哲當即瞪大眼睛，大聲質問，“為什麽？之前不是說好的？”
他的反應在江沐雪意料之中。家本是個讓人感到安全、滿足、快樂的地方，若這些東西都沒有，反而處處飄蕩着壓抑、争吵、忽視、冷漠，不讓人逃才怪！
“你去國外不也是為了好好的玩音樂？在國內也可以玩，沒必要非跑到外面去。再說，你不是要成立一個樂隊嗎？在國外，有那個氛圍？有那個土壤？”
将近一分鐘的時間，蘇明哲都沒說話，眼神極詫異的看着自己老媽，像在看另一個人。
江沐雪頓了頓解釋道：“媽就你這一個孩子，舍不得你跑遠。”
提起孩子的個數，蘇明哲眼眸一冷，嘲諷道：“怎麽會就我一個？您和爸不是再努力的造第二個麽？”
聲音充滿敵意，眼神也慌亂，不知往哪裏放。
“今生就你一個，沒第二個。”
蘇明哲突然無話了。
江沐雪用一種極自嘲的口吻道：“一個都沒好好的養，生那麽多有何用？”
這是在向孩子認錯了，蘇明哲腦袋發脹，臉部發熱。
“不出國留學，你同意嗎？”
“……”
“只要讓我玩音樂，在哪裏都行。”蘇明哲聲音很低。
ok！一步步來，江沐雪對目前這個好的開始很滿意。
“好了，再給你說第二件，你答應媽媽一件事兒。”
蘇明哲再次吃驚，心中緊張，只覺得剛剛是老媽抛出的誘餌，什麽讓自己玩音樂，不舍得自己，都是假的，接下來的“交易”才是真的！
江沐雪沒理會他這些小情緒，“今晚，你爸爸回來吃飯。到時候，我會提出把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股權轉到你名下，你聽見之後，一定要開開心心的答應，記住嗎？”
蘇明哲有些呆滞，江沐雪走近他，說道：“這些股份，暫且記到你名下，算是幫媽媽一個忙。”
敏感的少年立刻聽出了不對勁，忙問道：“媽，你和爸要做什麽？你們，不會要……”離婚二字他沒有說出。
“兒子，好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兒，不要多想，媽媽很好。”江沐雪撫了撫蘇明哲的面龐，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
蘇明哲突然伸手掀開江沐雪的面紗，再看到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之後，似乎放下心來，确定這是他的老媽。
江沐雪噗嗤笑了，“樂隊打算起什麽名兒？”
“啊？”話題轉變太快，蘇明哲一時沒反應過來，“追，追夢。”
“老土……”這是江沐雪第一想法，卻一不留神說了出來。
蘇明哲“唰”的臉紅，天知道被自己老媽說老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兒子，好好做，要做就做最好！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對你來說，也不是沒用，你要知道，真正做音樂，是需要錢的。”
蘇明哲重重點頭，一時間渾身充滿力量。
江沐雪走的時候，剛拉開門，只聽蘇明哲道：“媽，把面紗揭下來吧。你，不戴面紗，挺好的。”
江沐雪忽然一陣心酸，若這世間真的有哪個男人不嫌你醜陋，那個男人，一定是你兒子。
“媽媽只是有點厭倦，想換個形象。”
江沐雪輕輕拉上門走了。
留下內心非常不平靜的蘇明哲，老媽從進來到現在，所說所做，一舉一動，都讓他激動不已，能光明正大的追逐自己的夢想，讓他興奮，而冥冥之中，對老媽的變化，又非常困惑。他明白，事出有因，老媽突然這樣轉變，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
總之紛紛擾擾的，他也無心再彈吉他，呆愣的不知多久，只聽門外李姨在喚晚飯時間到了，便稍稍整理一下走出房門。
ps：看在你們一大早積極的投推薦票的份兒上，我早早的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