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嫣紅 醫鬧
眼前的人如此清晰。
肖乘下颌繃緊,一動不動的注視姜瑜。
仿佛在等待姜瑜的再次确認。
姜瑜正要再開口,肖乘眼神加深,健壯的手臂攏過姜瑜的後腦,姜瑜猝不及防雙手撐肖乘的大腿,肖乘悶哼一聲,找到姜瑜的唇瓣低頭用力吻上去——
夜色濃,風愈烈。
愛熄滅,能讓一個人渾身碎裂;愛點燃,烈火熊熊将理性和顧慮燃燒殆盡。
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握得太緊,手骨都發痛。
後腦被托着擡高,脖頸拉長,下巴揚起,任他宰割。
嘴唇被不斷的用力碾轉,疼痛陣陣傳來,持續不斷,他就是故意一樣要讓她疼。
恨她自私,恨她逃避,恨她對他殘忍的沉默淩遲。
得不到的百爪撓心,在每一個夜晚潛伏而來翻來覆去的折磨。
他嘴唇離開一點,鼻息相對。
“姜瑜...”他的聲音在顫。
“嗯”
“姜瑜!”
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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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姜瑜用力甩開他的禁锢,整個人撲上去,兩腿叉開盤住他的腰坐在他腿根抱住他的臉吻下去。
肖乘悶哼一聲,抱住姜瑜熱烈回應。
昏暗的車廂,糾纏的人影。
姜瑜緊閉上眼睛。
虛弱過,疼通過,不由自主過,那種從內到外的抽離和粉碎,發不出聲音,無法排解,無法思考,身體和心靈被壓縮成單薄一片,什麽都剩不下。
無人對話,無人消解,無人介意,通宵工作,酗酒和瘋狂的zuo愛。
她找不到其他方法以清醒的頭腦對抗孤獨和時間。
緊緊相擁,彼此交換呼吸和熱量,手臂收緊、收緊、不斷收緊;吻越狠、越狠、越狠越纏綿,仿佛要天長地久,抵死相依。
世界荒蕪無邊,腳下深淵深不可測,前方路途迢遠渺茫。
沒關系。
別去想。
她找到一處火源,冷風冷雨中靠近它,火光照亮她,溫暖她。
她抱着的,兜兜轉轉還是這個人。
逃不過的,姜瑜想。
即使愛情是虛無缥缈的雲霧,依靠不得,捕捉不到。
但,那又有什麽關系?
生平第一次妥協和降服,只因為這個人。
懷抱裏的這個人,肖乘。
有他,她茍且偷生;沒他,她孤立無援。
這就夠了。
黑暗催發沉睡yu望,彼此身體的變化如此清晰,肖乘呼吸急促,漸漸不滿足,捧着姜瑜的臉胡亂的親吻,從嘴唇到眼睛順着一路向下停留在姜瑜揚起的修長白皙的脖頸用力吮吸,姜瑜難耐的抓住他的衣服,他滾燙灼熱的呼吸不斷貼近她的鎖骨和胸口。
粗糙大手在姜瑜的腰間不斷用力的摩挲。
肖乘一張黑臉憋得紫紅,咬牙低吼一聲,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艱難的把嘴唇從滑嫩的肌膚上移開,接着略顯粗暴的把姜瑜的頭按在他的胸口。
姜瑜被他按着,一動也不能動,意識模糊的想,這個人似乎很喜歡這麽做。
肖乘粗重的呼吸還在耳邊,被點燃的熱情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瑜身體都發了僵,剛動了動就惹來肖乘一身痛苦的悶哼。
“啪——”
肖乘一巴掌拍在姜瑜的屁股上。
姜瑜:“!!!!”
姜瑜在黑暗中瞪大眼睛,雖然隔着衣服但這裏太過安靜聽起來格外清亮。
姜瑜氣的直接坐了起來,肖乘被刺激的瞬間眼睛發紅拉住姜瑜蠻橫的湊過去急切的親姜瑜的脖頸。
親嘴也是個體力活兒,姜瑜早就沒了力氣,掙不來更推不動他。
“你這個牲口!!”
姜瑜罵他,還要罵下一句的時候就被肖乘用嘴堵住,舌頭伸進來要和姜瑜糾纏。
姜瑜往後仰要躲開他,肖乘又追上來按住姜瑜加深這個吻。
姜瑜腦子缺氧發昏發漲,一只手按在他下面的熱漲輕輕揉捏,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毛衣拉開,手探進去,摸到肖乘胸口的那一點,指尖用力掐下去——
“!!呃——”肖乘聲音沙啞的低吼,緊緊抱住姜瑜身體劇烈抽搐一陣後喘息着脫力一樣趴在姜瑜身上。
車廂裏靜下來。
肖乘的呼吸漸漸放低,放輕。
他身體僵硬,沒有動作,嘴唇嚅嗫說不出話。
姜瑜察覺到他的局促,卻偏偏要逗他:“爽了?”
“嗯...”肖乘在黑暗中的臉通紅,聲音格外沙啞。
性感的要命。
還“嗯”?!
姜瑜被他靠着轉不過去自然看不到他通紅的臉,呵呵笑兩聲挑眉說:“我發現你這臉皮是越來越厚啊你”
肖乘喉結動了動,黑紅的臉埋在姜瑜的頸窩悶聲還是一個“嗯”
自己的女人,他害臊什麽?
姜瑜被他兩聲“嗯”噎的無語朝天翻了個白眼。
肩膀上的大腦袋在她脖子上輕輕的蹭,呼吸撲打拂動她落下的細碎的發絲。
有點癢,但姜瑜沒動。
這樣安靜着挺好。
過了好一會兒,姜瑜開口:“我得下去了”
肖乘睜開眼睛仍舊抱着她:“再一會兒”又問:“你明天真的回北京去?”
他以為那是氣話。
姜瑜笑:“回,騙你幹嘛?”
“哦”聲音帶着淡淡的失落。
姜瑜低聲問:“你今天晚上在哪?”
“在車上睡一宿,明天還要走車
“哦...還回北京嗎?”
肖乘愣了一下“回”
“什麽時候回去?”
“年前”
姜瑜挑眉“不和家人過年”
肖乘搖搖頭:“不過”
一般人年前回家大都為了過年,偏偏肖乘在年前回去。
“那怎麽年前突然回了雲南”
肖乘說:“我爸生病,我回來看看”
“哦...還在醫院?”
“嗯”
“嚴重嗎?”
肖乘皺着眉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述最後只說:“不知道,老毛病了”
姜瑜停頓了一下,慢慢說:“要是錢不夠的話...”
肖乘抱緊姜瑜側臉在她耳後親一下說:“我知道”
“嗯”姜瑜笑着動了動肩膀:“我下去了”
肖乘沒說話,手臂松開的時候,姜瑜有感應的回頭迎接他最後的親吻。
“等我回去找你”肖乘說。
“好”
姜瑜拉開車門下車,冷風直灌。
晚上風漸大,姜瑜打了個激靈緊緊攏好披肩,雙臂抱胸眼神含笑看着肖乘。
她正好站在客棧的紅燈籠下,逆光中她被風吹起的淩亂發絲看得更加明顯,絲絲分明,拂過白皙的脖頸,擦過腮邊最終在嫣紅的嘴唇前停留。
紅唇黑發,一張臉白的瘆人。像是黑夜妝容豔麗踽踽獨行鬼魅。
肖乘看的幾乎有些癡了,姜瑜沖他擺擺手轉身走進客棧。
**
回去之後泡了個熱水澡後姜瑜倒頭就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睡到早上八點。
很久沒有過這樣順暢的深沉的睡眠了。
姜瑜沒什麽行李,洗漱過後神清氣爽的下樓。
十點的機票,她還有時間去吃個飯。
下午兩點,首都機場。
首都的天氣還是那麽糟糕,灰蒙蒙的壓抑一片和雲南的天朗氣清完全不一樣。
可惜了難得旅行,才兩天就被叫回來。昨天下午的時候院長打過電話說姜瑜之前的一個病人病情惡化來到醫院大鬧着要醫生負責。
醫鬧這種事,作為醫生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她手下至今還沒發生過一起這樣的事情。
聽着院長描述,姜瑜也想起了那個病人,是她剛來醫院時和白書淼一起做的手術,一個七歲男孩兒,先天性肺囊腫,囊腫百分之六十呼吸都極其困難。
其實那孩子能活到七歲簡直就是奇跡了,所以醫院的都不接受的情況下父母求助到了城景,因為輿論和姜瑜的堅持城景醫院最後接受了那個孩子并且用城景公益金幾乎免去了那孩子大部分的費用,專家們連夜探讨出手術方案最後由姜瑜和白書淼主刀完成。
那個手術,姜瑜自認為沒有任何失錯,但是這個病人手術是她做的,作為醫生就得回去負責。
姜瑜出了機場直接打的去了醫院。
剛進辦公室穿好白大褂準備去看看那個孩子的時候,院長的電話又打過來。
“姜主任,你在哪兒呢?”院長急切的問。
“回來了,我在辦公室”
“哎呀!你快點走吧,那小孩剛才送搶救室了沒搶救過來,家屬正堵在搶救室門口鬧呢!”
姜瑜皺眉問:“沒搶救過來?”
院長嘆了一口氣:“沒,你快點走吧,他們正鬧着要找你呢,我們勸也不聽,保安攔也攔不住!”
其實不是攔不住,是不敢攔,不管占理的是哪一方,出了事,被媒體添油加醋的一報道那就是醫院的不對。
這也就是為什麽醫鬧的家屬這麽理直氣壯的原因。
“院長你別着急,我去看看情況再說”
院長一下子瞪大了眼,不着急?你說得倒輕巧!他急得就差跳腳了!
這姜總的掌上明珠,未來的城景接班人,他的上司,城景醫院的臺柱子,那可都是碰不得的寶貝啊!
“你,姜主任你怎麽就這麽固執呢!他們前天大喊大鬧着把孩子送過來的時候就剩半口氣了,這就是成心要坑我們醫院啊,這種家屬能和他們講什麽道理!?”
姜瑜聽着院長氣急敗壞的聲音淡淡的說了聲“放心吧院長,我沒事”
挂斷電話姜瑜邁步往搶救室走。
前臺拿着手機的袁樂樂剛好看到一身白大褂走的腳下生風的姜瑜,一個箭步沖過去攔住。
“诶,姜主任,你等等,你等等——”
說完沖着手機說:“喂?院長,我把姜主任攔住了,我......”
話說到一半姜瑜無視的從她旁邊繞了過去。
“......”
院長在電話那頭扯着嗓子喊:“攔住她,千萬別讓她去搶救室那裏去,千萬別出了事!”
袁樂樂一臉懵逼的聽院長連說兩個千萬的囑咐,反映了一會兒才想起今天這個醫鬧好像和姜主任有點關系。
要知道,醫鬧很常見,可姜主任經手的病人至今還就這一個。
“哦哦,好的,一定完成任務!”袁樂樂對院長信誓旦旦的保證完,懷着一顆忐忑的八卦之心小跑着去追姜瑜。
那邊的院長看着手機半晌,想了想還是打給了姜凱東。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算是很激情了把....寫的我好想找男朋友啊...尤其是像肖乘一樣一身肌肉的。哈哈。
火辣辣的留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