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最後一擊
從樓上換了衣服下來的黎曼，看着客廳裏怪異的氣氛，心中咯噔一聲，有一種不安襲來，顫抖着唇瓣喊了一聲滿臉是傷的黎父，看着頭發淩亂的黎母喊道：“爸，媽……”
......
黎曼不知道她換衣服這段時間裏，黎父和黎母發生了什麽事情，看着客廳裏淩亂的情況，黎曼喊出這聲爸媽後，黎父也和黎母從對峙中回過神來。
黎母則是聽到黎曼的喊聲，不屑的冷哼一聲扭過頭去，而黎父則是尴尬的咳了兩聲，臉色有點不自然，點了一根煙兀自吸着……只剩下黎科一個人還算是稍微正常點，黎曼不由把眼神投到了黎科的身上。
黎科現在正在為剛才黎母說的話有點消化不良，看着黎曼看過來的眼神，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胡亂的抓了一把頭，想表達什麽，但，一想到黎曼和他的身份……
黎科，快速的把作業本抱在手裏準備開寫，黎曼現在怎麽可能讓黎科寫作業，當即，就問黎科發生了什麽事情。
黎科抱着作業本的手一僵，心虛的躲閃着黎曼的眼神，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清楚一個字。
而在一旁的黎母則是指着黎曼的鼻子破口大罵：“賤人都是你幹的好事，我和你爸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
兀自抽煙的黎父一聽黎母這樣說黎曼，火了，扔了手裏的煙走了兩步到黎母跟前，兇道，黎母見狀瑟縮了兩下，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但是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你再說一句試試。”
黎父的臉上好幾到抓痕，說這句的時候，頗有幾分腥風血雨的感覺，黎母也好不到那裏去，雖然臉上沒有傷痕，但是看那淩亂的頭發，也就知道剛才大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只是不知道具體原因而已……
黎曼覺得自己好像生在迷霧中，黎父極力的保護着她，卻又好像隐瞞着她什麽，而黎母想說，但，礙于黎父的淫/威只得忍氣吞聲。
黎曼迷惑不解勸導黎父：“爸，我沒回事，你別這樣。”看着黎母被黎父吓成這樣，不由出聲替黎母說情道。
“假好心的，小賤人。”黎母真的覺得黎曼就是小妖精，小時候長得乖巧懂事，逗得全家都喜歡她，嘴又甜，喜歡她很正常，畢竟她算是黎家的孩子，不喜歡她喜歡誰，可是，自從小科出生後，為什麽黎家的所有人還喜歡黎曼這小妖精。
一個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的東西，為什麽人人都偏心她，而，她的小科卻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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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聽着黎母嘴裏罵人的話，不由低頭苦笑一聲，現在的黎科對黎曼的感情有點複雜，原來小時候，媽不讓他和姐姐玩是因為這麽一回事，還說姐姐要勾/引他。
那時候他不懂，等他長大了點漸漸明白的時候，只以為媽不喜歡姐姐，不讓他和姐姐接觸是因為重男輕女，現在他終于明白怎麽一回事了，姐姐根本就不是他的爸媽生的……
在假裝寫作業的黎科抱着作業本時不時的偷看一眼黎曼，聽着黎曼還在為他媽說話，黎科突然覺得黎曼有點可憐，因為爸爸常年不在家，這個家幾乎都是他媽說了算。什麽好東西都是他先挑，剩下的或者家裏誰也不想吃了的，媽才會給黎曼吃，甚至有時候，寧願給狗吃，都不會給黎曼留着……
“媽……你就少說了兩句吧。”想着，黎科不由出聲說了一句黎母，其實他這算是在為黎母贖罪吧。
本來罵罵咧咧的黎母差不多快消停了，可是，聽着自己從小呵護到大的寶貝兒子，居然幫着黎曼那小賤人說話，頓時，像挖了她家祖墳一樣，一陣哭天搶地：“你們都幫着她，一個個被鬼迷了心竅嗎？各個都幫着那小賤人，還讓不讓我活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着黎母快速的奔到窗子前，伸出一只腳到窗戶外面去，也不急着跳，扒拉着窗子就朝着屋內大喊：“我不活了。”
一見黎母往窗子邊沖去，反應最快的黎曼黎科兩人，快速的抱着黎母的另一只腳：“媽，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黎曼黎科被這樣的黎母吓得不輕，兩人都白着臉，求黎母下來，而在客廳的黎父絲毫沒有要去勸解的意思，黎母就哭鬧得更兇了。
“反正這樣家現在有我沒我也一樣，我不活了，死了到幹淨，你們都和那小賤人過吧……嗚嗚嗚，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苦了大半輩子，老公一門心思向着外人，兒子不理解母親，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啊……”
任何一個人聽着自己的母親當着自己的面說這樣的話，都會心疼難過的，何況還是黎曼……
黎曼臉白得慘淡得像一張白紙，聽黎母這樣了說，便知道黎母不會跳下去了，不由輕輕的說道，那聲音輕得像一陣風似的：“媽，你想說什麽就下來說好嗎？不要這樣。”
黎母見遠處的老公為自己這樣的行為還是不為所動，只覺，心裏一陣怒火滔天，委屈得要死，瞪着黎曼的眼神恨不得瞪出一個窟窿來，嘴上哭鬧着，眼裏卻是燃燒着熊熊烈火……
“什麽不要這樣？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黎母一聽黎曼這樣要死不活的聲音，就覺得跟吃了蒼蠅似的，直接回過去吼着黎曼，中氣十足的樣子。
那有一點是要去跳樓的蒼涼感啊——
黎母也不想想，黎曼這樣心裏該有多難受，自己的母親如此嫌棄她，甚至當着她的面就直接罵小賤人……
陌生人聽到都恨不得，忍不住心酸兩把，何況，在黎曼心中黎母一直就是自己的親媽，也一直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但是，再怎麽樣也有底線的是不是。
“你們都別攔着她，讓她去跳……“黎父火大了，看着黎曼的眼神滿是愧疚，養了這麽多年，這張瓊為什麽就不能把曼曼當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呢？
曼曼那點做得不好了，讓她如此喪心病狂，恨不得逼死黎曼，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曼曼自從懂事後做的那些事情，她的眼睛都看不見嗎？這麽多年她的心都捂不熱嗎？
黎父越想越覺得生氣，卻又無能為力，都怪他自己無能，也不會讓養女如此難過……
“跳就跳，我死了，你們都甘心了。“黎母這次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在屋子內的那一只腳一直登着抱着她的黎科，說着就要往外跳下去……
看着樓下如螞蟻那般大小的車輛，黎母吞了吞口水，還是有點害怕……
黎科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他媽就算有千錯萬錯，那都是他媽，何況，他媽做這些，恐怕也是情有可原，這麽多年了，媽怎麽可能一時半會兒會對黎曼好。
何況養女和親生女兒本來就有差別待遇，他們班上的有個同學就是如此……爸這麽做也太過分了了，不是想存心逼死媽媽？想着黎科幽怨的看了一眼黎父。
“不要。”感受到黎母下定了決心似的的黎曼，眼睛一閉，大聲喊道，她知道黎母要什麽：“媽……只要你下來，你要什麽樣的要求我都答應你好嗎？”
要跳下去的黎母聞言，看了一眼痛苦得像要死掉的黎曼，不确定的問道：“你确定我說什麽你就答應我？”黎母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嗯！”黎曼點點頭，不去看黎父震驚的眼神，心，只覺得這一刻像墜入了深遠，陷入無盡的黑暗。
“好，我要這房子，你明天去給我過戶，還有要給小科買一輛車，最少要在三十萬以上……你必須搬出這個家，除非……我死，你再也不要回來。”黎母提着要求道，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模樣，那霸道的樣子，堪比八國聯軍，更是無恥之極的霸王條款。
什麽叫她死，黎曼不準回來，意思就是說，只要她一天沒死，黎曼就休想踏入這個家，黎母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硬啊，好歹黎曼也是她養了這麽些年的女兒，沒有親情，也應該有一心半點的感情不是……
“好，我答應你。”黎曼無力的坐在地上，看着慢慢從窗戶上在黎科的幫助下爬下來的黎母，輕輕道。
黎科這個時候還是想安慰黎曼的，一想黎母剛才才鬧了一出，如果他在安慰黎曼，他們今天怕是要無休止了。
而經過了跳樓的黎母，現在已經對黎父開始趾高氣揚了：“你如果看不慣，可以不要回來，反正這個家多你沒什麽，少你也無所謂。“反正她現在有這套房子了，還有先前賣房子的錢。
等小科畢業後，黎曼幫他找份工作，她就安心準備娶媳婦帶孫子……
“哼……”黎父在黎曼答應黎母各種霸王條款後，就已經對這個家心灰意冷了，看着趾高氣揚的黎母，黎父只是冷哼了一聲，轉身向卧室走去，不一會兒，就從卧室提了一個包裹出來。
涼涼的看了一眼黎母，走到黎曼身邊去，拍了拍黎曼的肩，歉意道：“曼曼，爸爸護不住你，你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找爸爸，爸爸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幫你。”說着不舍的看了一眼黎科，失望的拉開門走了。
被黎科扶着的黎母，見黎父提着行李真的走了，想要拉下這個臉，去喊黎父，但是，又開不這個出口，最後又把怒火發洩到了黎曼身上。
“掃把心，現在把這個家搞得四散，滿意了。”黎母狠狠的罵了一句黎曼，扭着腰，便轉身向樓上走去，不一會兒也提了個小行李包出來，丢到黎曼跟前：“拿着你的東西，跟我滾，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礙眼。”
“媽……你就讓她住一晚明天再走吧，現在天這麽黑……她一個人出去不安全。”何況，她去住哪兒啊？要回周家去，可這大半夜的突然回周家，明顯一看就是被娘家趕出來的嗎，何況，那姐夫，又這麽勢利，知道黎曼是被娘家趕出來的，還指不定怎麽折騰黎曼呢——
黎科看着那圈在地上像失去生命，沒有靈魂的黎曼，硬着頭皮開口勸說着黎母。
黎母現在是這個房子的老大，任何人的勸說都不會聽得進去的，而且，她現在已經掌握了主動權，黎科現在勸她，她已經沒有那麽生氣，只是有點不高心的瞪了一眼黎科，看着還蹲在地上不動的黎曼，踢了踢：“別想裝死，還愣在這幹什麽，滾！”
片刻後，原本一動不動的黎曼，從地上默默的撿起了黎母扔過來的行李包，無聲無息的站了起來，不知道是黎母的錯覺還是怎麽的，她只覺得此刻的黎曼變得有點不一樣。
不在向往常那樣，她罵了她就一味的承受着，還一副傷痛的表情，現在黎曼的臉上什麽情緒都沒有，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黎母被黎曼看得心裏有點害怕，結巴道：“你……你……你……你這麽看……看……看着我，做什麽？”
“媽，房子明天給你過戶，小科的車我會想辦法給他買，你好保重自己，我走了。”黎曼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流淚，也沒有痛苦至極的眼神看着黎曼。
黎母心虛，看着那被關上的房門，罵罵咧咧的不當一回事……她還不清楚黎曼嗎？從小都是她帶大她的，她有幾斤幾兩重，她最為清楚不過，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她拿捏，她以後要有什麽事情讓黎曼辦，黎曼敢不給她辦，她就到她公司去鬧，讓所有人都看看，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難道，還能為公司付出什麽不成——
黎母想想就覺得得意，黎科想要出去追黎曼，但是，又不知道拿什麽理由去追，最後煩躁的拔了拔頭發，拉開門沖了出去，叫住在前面失魂落魄行走的黎曼：“黎曼……”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