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雖然覺得自己定力不行,竟然又跟攻去儲物室的沙發上滾了一圈,但想了想,爽就完了,打/炮而已。結果兩個人穿好衣服,鎖了儲物室的門,出了學校,攻還是跟着受。
“你跟着我幹什麽?”
“你還沒告訴我誰打的。”
受不想搭理他,走自己的,看攻一直跟着,他索性去找兄弟,他幾個兄弟看他又帶了同學來,本來也打算拖出啤酒招呼的,但受沒讓,而是搭着肩膀商量,把前幾天計劃要收保護費的那幾家店收了去,他們就能借此入幫派了。
幾個人準備去收保護費,攻還跟着,兄弟問受,這怎麽回事,受說讓他跟着吧,要是打起來也能幫把手。
氣勢洶洶地到了,那是家豪華餐廳,門口一溜轎車,但沒見有保安,指揮泊車的都是豆芽菜小弟。
受這邊加上攻六個人,本來以為穩操勝券,把經理叫過來威脅幾句就行,結果經理的眼神越過受,看向站在所有人後面的攻。
“這個月物業費我們沒有少交啊。”
受不明白什麽情況,只見攻點點頭,說:“他們幾個看電影看傻了,非要來過個嘴瘾,別介意。”
經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走了,但過一會兒服務員過來給他們領位去包廂,然後說上幾個招牌菜。
受全程懵逼,問攻什麽情況,你認識啊?
攻點點頭,說這片是他爸開發的,高額物業費裏包括保全費,兩道都幫打點。
烤鴨上了,受悶頭啃鴨子,吃得滿嘴油。他不是沒發覺自己的計劃幼稚,只是他覺得,攻跟他同齡,又是優等生,裝裝逼他還是有經驗的,但攻跟他顯然不是一個次元的,攻太強了,一點餘地都不給他。
他覺得自己被打敗了,就像動畫裏每一個被反派摁在地上用鞋底碾的主角,噢不,炮灰而已。
攻給受夾菜,受想的卻是,他們不是朋友,不是戀人,陰差陽錯搞了幾回,攻還要走了,他還坐在這裏幹什麽?
受嘴裏的菜都沒力氣嚼了,摔了筷子就走,攻緊跟着追出去,受幾個兄弟當沒看見,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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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追上了受,死死抓住受的手,受想也沒想就動手了,他從小在街上混,力氣技巧都不錯,又是先手,攻挨了兩拳才反應過來,兩個人就打起來了,這條街人不多,只有一個買了菜的大媽拖着小拖車狂奔離開。
攻沒敢往受臉上打,那臉太慘了,但受打架沒顧忌,也不怕疼,最後攻只能抱摔,用體重優勢把受死死壓在地上,兩個人的腦袋緊緊貼在一起,互相聽對方粗重的喘息,受終于死魚一樣躺着不動了。
攻爬起來,看受,但受不看他,看路邊的燈,和燈下面結的蛛網。
“你不是想知道誰打的嗎?”受說,
“我爸打的,因為我偷家裏錢去交學費,結果我剛上成學,你就要走了。”
攻伸手摸受的臉,受能感覺到,那種撫摸不是安慰,不是憐惜,不是懊悔更不是愛。是茫然和慌張。
原來他也會慌。
剛剛覺得自己被徹底打敗的受,又突然覺得自己小強一般地振奮了起來,他想起來那首《致橡樹》,既然那裏面說愛不是束縛,但他又沒能力和攻這種人并肩的話,只有各找各媽了。
但他頭一次有這種感覺,不說不劃算,他也想看看攻會慌到哪種地步。
受看着攻的眼睛,在一個能接吻的距離。
“周尋,我喜歡你。”
周尋的瞳孔放大,像有什麽在那裏面盛開,只是背光,姜拓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