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親親
籃球場上, 一班的幾人正在做熱身運動。
而他們班的, 除了蔣年早已經在場上練手，并無任何人在。
許唯西恍然了一下，“這是要幹嘛？”
“我和蔣年跟他們比賽。”
沈敘簡言意駭，眯了眯眼睛看着暖暖的太陽，把外套脫下，蓋在許唯西頭上，“拿着。”
沈敘的外套本就大得很, 這麽一蓋，倒是讓許唯西有些滑稽。抽出一只手扒拉下頭上的外套，許唯西挂在自己的手臂上面, “二對五嗎？”
許唯西有些擔心，對面五個人雖然都沒有沈敘個子高, 可是勝在人家數量多。這一場，贏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會不會太不公平了？”許唯西忍不住為沈敘抱不平，“他們人很多。”
“嗯。”沈敘很是不在意, 活動了一下手腕，吩咐她, “自己站好了。”
這個時候的籃球場人并不多, 只有零零散散看見沈敘才停下腳步的一些女生。否則沈敘也不會放心許唯西在這裏。萬一被擠着然後摔倒了, 他豈不是又得照顧這個麻煩精？
“噢。”許唯西乖巧地應着，又看向他，小聲地問他，“萬一輸掉了怎麽辦？”
“不會。”沈敘聲音中滿是傲然, 他筆直地站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高的原因，隐隐帶着一絲不屬于少年的壓迫感。
“好帥！”
身邊有女生壓抑着自己的驚呼聲，忍不住跺腳來發洩心中的少女情懷。
許唯西呆呆地看着沈敘，秋日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總是好看得耀眼。這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學校裏面有那麽多女生喜歡沈敘。
沈敘，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引人注目。
“為什麽突然想比賽了？”她問，手臂上面挂着沈敘的外套，屬于他的氣息此刻正圍繞着她。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在這秋日之中，是最為獨特的存在。
沈敘擰眉，他不想許唯西因為這件事不開心。
可是這樣的理由，他會說出口嗎？
“看不爽他們。”沈敘道，結果對面蔣年丢過來的籃球，寬厚的大掌輕而易舉地接住。随後在半蹲着身子運球，尋了一個空擋，傳遞給沈敘。
洛夢夢一路狂奔過來，“蔣年！”
蔣年輕松地投了一個三分球，賽前的熱身運動大概到這裏就結束了。跨了幾步過來，“怎麽了？”
“二對五？”洛夢夢瞪着眼睛，“你們認真的嗎？還真當自己有三頭六臂？”
蔣年無辜地聳了聳肩，調笑道，“哪能呢，那豈不是妖怪。”緊接着，他拉長了尾音，故意吊着洛夢夢的胃口，“咱們敘哥可是一頂三。”
“不行。”洛夢夢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我也要參加！”
蔣年一噎，不知道洛夢夢這又是鬧哪出，“副班長，咱們男人之間的比賽，你一個小姑娘進來幹嗎？”
洛夢夢橫了他一眼，“不是你說我頂得上半個男人嗎？”
這話沒毛病，蔣年反駁不了。
“好了沒？”一班的人走過來，“好了我們趕緊開始。”
幾個一班的人對望一眼，皆是有些幸災樂禍。還真是狂傲，區區兩個人就想贏他們。雖說沈敘打籃球很好，可是這雙手難敵四拳。只要他們圍攻沈敘，不讓沈敘投球，最後勝利的肯定會是他們。
“我也參加！”洛夢夢突然開口，搶在一班拒絕前繼續說道，“我一個小姑娘加入，也沒什麽戰鬥力，你們該不會連這點都不讓吧？”
一班的幾人互看了一下，不屑地冷哼一聲，“行啊，就讓你進來，五對三，省得別人以為我們欺負你。”
可是五對三也算是欺負人了吧！
洛夢夢表示十分的鄙夷，對于這幾個好勝心很強的男生無語。
搞定了這邊，蔣年這一環節直接被洛夢夢省略掉，最後是最難搞定的沈敘。
“那個，沈敘啊，我也是會打籃球的。”洛夢夢拍着胸脯保證，“初中的時候我可是女籃校隊的！”
只不過她爸擔心她越來越男人，所以才開始讓她留了長發，做回了淑女。
雖然吧，效果甚微。
“随你。”沈敘顯得興致缺缺，手指敲着許唯西的拐杖把玩着，“別拖後腿。”
“好嘞！”洛夢夢燃起激情。
随着籃球的偏移掉落，沈敘率先出擊，前後繞過對手，直接三步跨欄，完美的兩分球。
還沒反應過來的一班同學：“……”大哥，你這腿的構造是不是跟他們不一樣？
“攔住沈敘！你們兩個去圍他！”一班的人很快地就做了戰略部署。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洛夢夢不僅不是一個弱女子，還曾在初中帶領校隊獲得了第一。沈敘被困之時，直接把球丢給了蔣年。而蔣年身邊則是有兩人圍攻，左右為難之下，看見洛夢夢揮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地丢球過去。
誰知道這洛夢夢像是開了挂，一路帶球環着球場跑。最後由于無人看守洛夢夢，她有恃無恐地投了一個三分球。
“……”
小姑娘？這位女同學，你可能對小姑娘的理解有點不同。
一開局就失了五分，一班人重新調整了部署。這一次，沈敘進分沒有之前那麽容易了。
狀況僵持不下，中場休息的時候，比分接近拉平。
看得出沈敘認真了，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許唯西看得揪心，從口袋裏面拿出紙巾，輕輕地說，“沈敘，你低一下頭。”
“好。”平時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在人家小姑娘面前，乖乖地彎下了腰。
帶着淡淡香味的紙巾貼上額頭，沈敘挑了挑眉。覺得自己最近肯定是鬼上身了。
這許唯西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完全是下意識反應。
“敘哥。”蔣年拿着一瓶水，站在不遠處喊他。
沈敘下意識地轉頭，許唯西手一晃，夾在胳肢窩的拐杖掉落下來，她俯身抓緊沈敘的手臂，平衡自己的身體，卻不想直接撞上了沈敘的側臉。
軟軟糯糯的觸感印在臉上，女孩身上帶着的特有的香甜氣息撲面而來，沈敘的瞳孔緊縮，腦袋嗡嗡作響，亂成一團。不過幾秒，他喉結微微滾動，壓下心中的浪潮，轉過頭，瞧見面前的小姑娘早已滿臉通紅，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對，對不起。”許唯西恨不得找一個地洞趕緊鑽下去。
她剛才做了什麽傻事？
居然不小心親了沈敘。
咬着唇，許唯西覺得背後一陣陣冷汗沁出。
沈敘沉默地看着她幾秒，沒有說話。
秋天明明本應該是涼爽的天氣，許唯西卻覺得空氣壓抑得讓人難受。
“敘哥？快要上場了，不喝水嗎？”從這個角度，蔣年是看不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看着許唯西低頭臉紅的樣子，捉摸着沈敘是不是又欺負小姑娘了。
“馬上來。”他道。彎下腰撿起拐杖，遞給許唯西，“再摔我不扶了。”
許唯西連忙接過，小腦袋至始自終都低着，不敢擡頭。
“許唯西。”她聽見沈敘在用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喚着她的名字。暴露在空氣外面的小耳朵紅了，她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繼續數着腳下的小石子。
沈敘直起身子，淡漠的眸子之中劃開一道漣漪，“若是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為什麽？”許唯西也顧不得害羞了，擡起眼不解地看着他。暴君太難伺候，要是定下不平等條約，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沈敘語氣十分地理所當然，“這次比賽本就是因為你我才參加的。”
許唯西不說話了，有些心虛。白嫩的小臉滿是糾結，眼底盡是掙紮的色彩。直到蔣年再次催促沈敘，她才緩緩地開口，“好。”
得到滿意的回答，沈敘這才邁開修長的腿，朝着籃球場走去，“速戰速決。”
“哈？”蔣年一臉懵逼。
而接下來的沈敘，則是讓蔣年知道了，什麽叫做神速。
先是背後運球躲過圍攻，再三步上籃，直接投球。
“太帥了啊啊啊！”
“那個妹子是沈敘的同桌嗎？不公平！我也想要沈敘做我同桌。”
“行了吧你，等你長得比她好看再說！”
周圍女生徹底變成了沈敘的迷妹，捧着一顆少女心尖叫不停。
短短幾分鐘，沈敘已經進了好幾個球，成功地拉開了比分。
蔣年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的速度真的跟不上沈敘了。誰能告訴他一下，為什麽打了半場沈敘才突然爆發，是打了雞血嗎？
直到最後，籃球場上已經徹底是沈敘一個人的戰場了。一班五人被虐得體無完膚。
“我們認輸。”命最重要。再這麽打下去，他們的手跟腿明天就得廢了。
媽的，哪裏用得着三個人。光沈敘一個人就足夠虐殺他們了好吧！
沈敘運着球，在三分線外标準起跳，準确無誤地投進籃裏面。
籃球重重落地，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節奏淩亂。
一結束，立馬有女生跑上來，“沈敘學長，那個，我是高一的向愛愛，我想……”
沈敘看都不看她一眼，拿回自己的外套，對着許唯西說道，“出去吃飯。”
女生碎了一顆少女心，欲哭無淚，“沈敘是不是喜歡那個女生？”
“我覺得是。你看剛才沈敘居然那麽乖的低頭了。沈敘可是出了名的不給女生面子。”
“啊……我沒機會了。”
“我們呢？”洛夢夢癱坐在地上喘氣，“蔣年，我也出了力的！”
被丢下的蔣年表示很心塞，低頭望了一眼同病相憐的洛夢夢，很大款地一揮手，“今兒個蔣哥帶你去吃大餐。”
為了遷就許唯西的速度，沈敘不得不放慢了步子。微風輕輕吹過，卷起他短袖的一角，精壯的腰若隐若現。
他側頭，入眼的是許唯西纖細的脖子。今日的她穿着一件衛衣，圓領口子之下，漂亮的蝴蝶骨引人注目。
“沈敘。”許唯西突然輕聲地喚他，“剛才的你……”
想到今天籃球場上沈敘的表現，許唯西的眼睛亮了亮，裏面仿佛有億萬的星光閃耀，“很帥。”
作者有話要說： 沈敘：瞧見沒，我媳婦誇我帥了
（努力二更中…會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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