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雨嘩嘩的下,漫漫距離弗蘭西斯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離,弗蘭西斯手中的槍穩穩地對準漫漫的胸口,不差毫厘。
性感是個很寬泛的形容詞,沒有絕對的标準。躺在天鵝絨大床上衣衫半露的絕代佳人當然性感,但是有時候,一身狼狽的堅韌少女要更令人驚豔。
野性、堅韌、智慧、不屈不撓,充滿希望……
這些吸引力來自于靈魂本身,早已超越了肉體所能帶來的刺激。
肉體上的刺激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帶來,但是源自于靈魂的碰撞,那種致命的吸引力卻很少有人能擁有。
漫漫舉着雙手,一步步逼近弗蘭西斯,她知道他不會開槍,他期待着自己拿出更令他驚嘆的表現。
弗蘭西斯确實不會開槍,他會在最後一秒鐘,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漫漫走到弗蘭西斯面前,離得很近,心髒的位置正對準他的槍口壓了下去。
弗蘭西斯的手沒有絲毫的晃動,自始至終都穩定沉着。隔着一層濕漉漉的迷彩,他幾乎能透過槍支冰冷的金屬感受到她胸前溫暖的柔軟。
漫漫是被搜身之後才放進去的,她手中的武器只有那支槍,在這片人工制造的野外,能夠找到的能充當武器的東西幾乎沒有,樹枝已經是最容易隐藏的了。
弗蘭西斯想不到她還能有什麽殺手锏。
漫漫張開雙臂,翻了一下手心,問:“弗蘭西斯大人要搜身嗎?”
有雨水進入了他的眼睛,他眯起雙眼再一次打量她,微微有些懷疑,當初自己怎麽會把她看成一個少年。
她明明是個,非常迷人的女孩。
漫漫伸出手,拿出懷中的智腦,上面顯示的有剩餘時間,弗蘭西斯眼角的餘光看到上面只剩下最後的五秒鐘。
五……四……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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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字歸零的那一瞬間,漫漫低了一下頭,“我輸了。”
一種說不出的失望從弗蘭西斯心頭湧起,剛開始的時候漫漫表現的太優秀了,或許是期望太高,所以看到她最後認輸才格外的難以忍受。
在弗蘭西斯的字典中,從來沒有“認輸”這個詞。
在這種情況下,身為一個軍人,哪怕戰死都不能投降。
最後的整整兩分鐘,全都被她浪費掉了,否則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只花了瞬間時間,緊接着他突然意識到不對,時間到了的話,應該會響起提示……
幾乎是同時,身體突然收到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此刻他站的位置是一個斜坡,力道是從高處往下,和身體的重力形成了一個合力,弗蘭西斯一個不穩,往後摔了下去。
摔一下算不了什麽,弗蘭西斯順手抓住了撞過來的漫漫,兩個人抱在一起滾下了斜坡。
滾落的過過程中,他手中的槍支重新對準了漫漫的心髒,但是同一時間,自己的太陽穴上也被一根冰涼堅硬的金屬抵上。
泥濘沾滿了兩個人的身軀,泥水順着衣服不停得往下淌,他們停下的時候漫漫在上面,她的臉上露出一個略顯狡黠的微笑,說:“弗蘭西斯大人,我們打平了。”
伴随着她的話音,終于響起了時間結束的提示聲。
弗蘭西斯幹淨筆挺的衣服上也沾滿了泥水,一點不比漫漫整潔。他躺在泥濘裏,看着一身狼狽的漫漫,問:“哪裏找到的這個?”
他問的是漫漫手中的金屬絲,硬度很高,呈半圓形,他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形狀,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
漫漫笑了一下,金屬絲的尖端離開他的太陽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這個啊,弗蘭西斯大人想不到是應該的。”
漫漫密如扇骨的睫毛忽閃了兩下。
“內衣裏的鋼圈。”
弗蘭西斯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鐘,似乎在考慮這幾個字代表的含義,等他想明白之後,那雙灰色的眼眸立刻變得幽深難測。
內衣……的……鋼圈……?
握槍的手突然傳來一陣異樣,他想起了第一次和漫漫動手的那天,自己碰到的柔軟。
弗蘭西斯看着她,她的身上全都是泥水,但是裸露在外面的肌膚被雨水沖刷得白得晃眼,迷彩的領口因為剛才的纏鬥被扯開,隐隐約約能看見下面起伏的線條。
頭腦不受控制的浮現出香豔的畫面,那根半圓形的金屬絲托着那團……
大雨嘩嘩的下,聲音極大,但是自己的心跳聲突然穿過層層的雨幕蔓延開來,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跳得劇烈。
砰!砰!砰!
下雨的噪音仿佛全都不存在了,他只能聽見心髒的跳動,還有身體內的岩漿滾滾流淌的聲音。
身體的觸感變得格外的清晰,隔着冰涼的,濕淋淋的衣服,他能感受到她肌膚上散發出來的溫軟熱氣,弗蘭西斯終于清晰地認識到,漫漫不僅僅是自己和傅寧合作創造出來的人形兵器,也不僅僅是自己手下的一個優秀得驚人的士兵,她更是一個迷人的女孩,有着令人驚心的吸引力。
這種迷人的性感,他從來沒有在第二個女性身上感受過。
路漫漫在心裏告了一聲罪,迫不得已使了美人計,自己果然是個壞女孩。
六六傲嬌地哼了一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路漫漫:“行了,知道你羨慕嫉妒恨,誰讓你想用美人計都沒有身體呢?憐愛你一秒鐘。”
六六哇哇大叫:“宿主你竟然如此吝啬!”
路漫漫:“那你想怎麽樣?”
六六:“怎麽着也得三秒吧!”
路漫漫:“……”
一點都不想和看起來腹黑,其實骨子裏蠢萌的系統說話。
漫漫低下頭,湊近他,臉上帶笑,“弗蘭西斯大人,你怎麽了?”
弗蘭西斯手中的槍慢慢離開她的身體,另一只空着的手則搭上了她的腰肢,很細,自己似乎輕易就能折斷。
隔着冰涼的衣服,他掌心滾燙的溫度打了個折扣,傳到漫漫的肌膚上,變得不那麽燙人。
她笑着,眉眼彎彎的,雙唇勾起,露出半排潔白的牙齒。
看起來非常的……可口。
弗蘭西斯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渴望來,想吻一下那雙彎彎的,狡黠的眼睛。
正在這時,有一個弗蘭西斯大人身邊的近衛官找到了滾在一起的兩人,看到眼前的場景,立刻面露微妙之色,大雨,泥濘,滾在一起的兩人,身上一個比一個狼狽,雖然從監控上看到了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真的看到,還是難免想歪啊。
漫漫把鋼圈塞回褲子口袋了,從弗蘭西斯身上離開,順手想拉弗蘭西斯起來,卻被他無視了。
弗蘭西斯臉色變得比下着大雨的天空還要陰沉,一副被打斷了好事的模樣。
他問:“什麽事?”
近衛官回答:“傅教授來了。”
傅寧來了?
路漫漫在心裏比了個中指,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他不是說不要讓自己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嗎,怎麽反而主動跑到自己面前來了?
她才不信這是巧合,自己身上可是還有他植入的追蹤器的,自己的位置他一清二楚。
傅寧在軍部的地位很是超然,他來了,即使是身為國防大臣的弗蘭西斯也得去迎接,以示尊重。
有兩個試驗品蘇醒,這當然是讓弗蘭西斯驚喜的大事,但是傅寧只喜歡待在實驗室裏,很難讓他來軍部,這次這麽配合,甚至提前過來,他莫名覺得,傅寧是為了零才來的。
越想,弗蘭西斯臉上的表情就越陰沉,傅寧,李格非,霍華德,他們都為了零癡狂,他們難道都忘了,零是屬于軍部的,是屬于自己的,別人,沒有觊觎的資格。
兩個人都是一身泥水,只好先去洗個澡,整理一下自己。
軍區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兩側停滿了戰鬥機和各種裝備,正中央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傅寧的飛機就在這裏降落。
雨繼續下,艙門打開,立刻就有士兵撐着傘跑過去等在旁邊。
穿着一件黑色風衣的男人邁着不急不慢地步子從機艙內走出來,看他現在的模樣,一點都想象不出來他竟然也會提前三個小時到。
要知道,傅寧向來是個約定十二點,十一點五十八分之前絕對見不到人的人。
他的身後跟着幾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他們護送着兩個推車,上面用白布蓋得嚴嚴實實,不知道四四方方的空間裏裝着什麽。
這些機密信息,看到的士兵不敢露出絲毫的好奇。
弗蘭西斯領着一隊人迎上去,漫漫也在其中,可惜沒有人給她撐傘,剛才洗的澡白洗了。
傅寧漆黑的視線掃過漫漫,沒有做任何停留,他加快步伐,上前和弗蘭西斯握手,漫漫和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後。
進入會客廳,傅寧喝了口茶,笑了一下,漆黑的雙眼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問:“弗蘭西斯大人,零的表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