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路漫漫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角,忍不住在心裏腹诽:“這個男人簡直無時無刻不在發情。”
謝琇瑩不鹹不淡地行了個禮,回答:“兔死狐悲。于心不忍。”
李肅煊知道謝琇瑩有多愛自己,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她剛才擡眸的那一瞬間,雙眼黑亮,眼神淩厲,竟然有種從未見過的睥睨之感,恍如高嶺之花不可攀折。
征服欲轟然間被點燃,将她壓制在身下為所欲為的欲望超越了一切,那一瞬間,李肅煊甚至覺得所有的女人全都泛善可陳,食之無味,只有眼前的這個,能勾起他全部的熱情。
欲望在身體裏流竄,他嘴角帶笑,招了招手,“寶貝兒過來,看來是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
謝琇瑩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黑如點漆的眸子亮如寒星,她頓了一下,慢慢走到他的身邊,“正巧,我也有事情想要和陛下說。”
“什麽事?你說。”李肅煊像往常一樣靠在她身上,湊到她頸間輕嗅,嗓音含糊不清。
謝琇瑩攬住他,溫柔的撫摸他柔順的長發,仿佛在呵護年幼的稚兒,任由他溫熱的呼吸和柔軟的雙唇在自己身上游走,說出口的話卻冷靜寡情:“既然我們并沒有法律上的約束,陛下,以後不如斷了吧。”
李肅煊的唇剛剛移到她的耳際,就這麽靜止了。
謝琇瑩長時間沒有來找自己,他認為這是謝琇瑩在和自己玩欲擒故縱,這是男女之間的情趣,但是他完全沒有想過,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琇瑩陪伴了自己很多年,他是喜歡她的,懂事、不鬧騰、也不曾想過為自己的家族争取什麽好處,最重要的是在床上非常合拍,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
李肅煊一時間沒有反應,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等着她的解釋。
但是沒有。
謝琇瑩微微側頭,和他呼吸交纏,雙唇相對,她只說:“陛下,我們分開吧。”
李肅煊看得出來,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
他不明白,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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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身為帝王的尊嚴和驕傲讓他絕計說不出挽留的話來。
女人的眉眼絕情冷漠,李肅煊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
謝琇瑩離開之後,寝宮裏突然安靜下來,夜夜笙歌的陛下剛想叫別的情人來陪自己,突然想起她說分開時的眼神。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漆黑的眼睛裏卻閃爍着微光,外面一層薄薄的冰根本遮擋不住冰層下面流淌着的滾燙的岩漿。
冰與火擁擠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內,沖突、碰撞,迸射出閃爍的火花,火花穿透冰層變得冰冷。
美極了。
電流從心髒往四肢輻射,激得下身硬挺,李肅煊長長的呻吟一聲,之前他怎麽沒發現謝琇瑩竟然這麽美?
在陛下意淫着謝琇瑩的時候,路漫漫收到了李肅煊五點好感度。
路漫漫突然有些好笑,李格非是個s,他爹卻是個m,這對父子也是夠可以的。
不用伺候皇帝陛下,路漫漫決定邀請幾個謝琇瑩的好朋友去玩兒,謝琇瑩的好朋友中有路漫漫垂涎已久的劉喋喋小姐,那個傲嬌小蘿莉,她早就想調戲一番了。
李格非猜測過許多種可能,例如某些不希望自己和財政大臣聯姻的敵人,例如不想和自己聯姻的劉小姐,例如……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過會是謝琇瑩這麽一個幾乎毫無存在感的女人。
不過轉念一想,李格非又明了了,謝琇瑩是皇帝的情人,說不定是那個男人借助謝琇瑩的手來阻止自己和劉家聯姻。
李格非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和一群貴族小姐玩游戲。
這裏是個高檔的娛樂會所,進出的都是帝國最有權有勢的人群,絲毫不見烏煙瘴氣。
侍者把李格非引到謝琇瑩她們所在的房間裏,他注意到房間門牌號上寫的是“森林狂想”。
這竟然是一間情趣房間。
侍者把李格非帶過來之後就走了。對性充滿厭惡的李格非僵硬地站在房間門口。
裏面空間很大,裝修得充滿了原始森林的韻味,到處都是綠色和巨大的樹木,人造的假山上流水潺潺,下面是一個小型溫泉,豎着一個纏繞着藤蔓的秋千,藤蔓很粗,上面密布柔軟的倒刺,應該是某種不可描述的情趣用品。最中央是一張鋪滿落葉的大床,上面爬滿了蜘蛛和蛇。
這群貴族小姐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或卧或坐,衣着暴露,她們幾乎都只披了一件輕薄的白紗,身體的私密部位若隐若現,臉頰嫣紅,眼神迷離,幾乎像是歷史上某位著名畫家筆下的林中精靈。
最顯眼的是大床上的兩個女孩,其中一個眼波迷離,紅唇微啓,躺在另一個人的大腿上,正是劉二小姐。腿的主人臉上似笑非笑,瑩白的手指撚了一顆嬌豔欲滴的大櫻桃,一下下地逗着懷裏的女孩。
她是人群中最不暴露的一個,但是李格非莫名覺得,她那種微涼的眼神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勾人。
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謝琇瑩。
因為提前已經和小姐們打過招呼,李格非推開門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她們的驚訝,反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年輕俊美的太子殿下可是她們心中最完美的夢中情人,即使李格非訂婚典禮上的表現非常極其的渣。
這裏的每一毫升空氣都充滿了靡麗的氣味兒,李格非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呼吸,他無視了小姐們的調笑,屏住氣說:“謝小姐,我有事要請教,可以請你出來一下嗎?”
謝琇瑩咬着櫻桃梗,将那顆大櫻桃送入劉喋喋口中,這才站起來,走下床,不急不忙地關上門,将大家渴慕的目光擋死在門後,似笑非笑地說:“太子殿下請問。”
沒有那些惱人的女人的幹擾,李格非身上的尴尬和無措收了起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且充滿壓迫,這幾乎不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年能擁有的氣勢。任何人在這樣的氣勢面前,都會感到巨大的壓力,謝琇瑩自然不會例外。
李格非一字一字問:“那天,是你帶漫漫進去的?”
謝琇瑩臉色有些發白,出來的時臉上的漫不經心潮水般褪去,她點頭:“對,是我,殿下是來問罪的嗎?”
“誰讓你帶她進去的?”
“沒有誰,我看她一個人站在人群裏沒地方去,可憐她。”
李格非腦海中瞬間出現了她描述的畫面,又解恨又心疼。
心中所想不免表現在臉上,他故意嘲諷一笑:“她有什麽好可憐的?”
謝琇瑩的眼中突然充滿了羨慕,她低低笑了一下,“我聽說太子去了傅教授的實驗室,想把漫漫帶回來,但是她不回來,對嗎?”
李格非眼神又是一冷,這個女人為什麽會知道?
謝琇瑩哂笑:“只許殿下調查我,不許我發現殿下的調查嗎?我謝家也是百年名門,手裏還是有幾個能用的人的。”
她又接着說:“唉,漫漫那個小丫頭比我幸運,她不願意回來說起來還是我的錯,當時殿下準備和劉小姐訂婚,你讓她如何自處?我就想,與其讓她留在你身邊永遠痛苦,不如快刀亂麻,長痛不如短痛。”
“我就告訴她‘殿下身為太子,永遠不可能娶她這麽一個毫無助益的女孩,殿下需要內閣大臣的支持,否則以後會很危險,所以殿下注定只能娶內閣大臣家中的小姐,如果你為他好,就離開他,永遠不要回來。’”
随着謝琇瑩的話,李格非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她沒有背叛自己,只是以一種傻乎乎的方式,愛着自己,默默地為自己付出。
他的漫漫還是漫漫,還是屬于自己的。
那天他去實驗室,見到她竟然寧願冒充零都不願意回來的時候就該想到,漫漫不願意回來一定是因為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李格非臉上的喜悅和痛苦太明顯,從出生就學會的喜怒不形于色完全被他抛諸腦後,他忘記了一切,只有那個令他幾乎要喜極而泣的真相不停的在耳邊回響。
他的漫漫沒有背叛自己,她會永遠屬于自己,永遠愛着自己!
李格非轉身就往外跑,他要去見自己的漫漫,他一分一秒都無法忍受自己的漫漫竟然和傅寧待在一起。
早晚有一天,他要将傅寧挫骨揚灰!
“叮!李格非好感度1。”
“叮!……”
“叮!……”
一連串的好感度上升提示之後,最後的的結束語是:
“叮!李格非好感度達到60攻略進度達到10%。”
路漫漫在心裏裂開嘴,這10%的攻略進度,應該是漫漫已經取得了李格非一部分的信任,所以好感度也相應的有了提升。
李格非好感度刷滿之後,會開啓什麽金手指呢?
路漫漫已經開始期待了。
看着李格非急匆匆地背影,謝琇瑩失落地嘆了口氣,明明是父子,為什麽殿下能夠對一個人擁有如此強烈的感情,而陛下卻永遠在不滿足于一個女人。
屋內,一個小姑娘悄悄地将謝琇瑩說的話錄下來,并且将謝琇瑩的視頻剪下來,放在了一起。
路漫漫聽着六六的報告,嘴角翹了一下,這群女孩裏有一個和謝琇瑩的關系很好,而且還是李肅煊的堂妹,她比誰都清楚謝琇瑩有多愛李肅煊,聽說謝琇瑩好李肅煊分開的消息之後,她替謝琇瑩擔心了很久,一直想要重新撮合兩人,因為原本的謝琇瑩是屬于失去李肅煊就會死掉的那種人。
華國性開放,否則堂堂皇帝陛下也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的游走在衆多情人之間,所以謝琇瑩偶爾和同性之間玩一些這樣的游戲無傷大雅,只會讓李肅煊那個變态熱血沸騰。
謝琇瑩和李格非的交流,正好是李肅煊讓自己去見他的契機。
路漫漫覺得自己這一手簡直是一箭三雕,堪稱完美!
她到時候,一定會給李格非一個巨大的驚喜。
不過,傅寧到哪兒去了?
……
杜绮雯已經和艾克結婚了,申請調到帝都大學的實驗室,和艾克一起負責那裏的工作。她接到傅寧的視頻通話時很驚訝,最近傅寧一直忙着研究記憶相關的課題,已經很長時間不再關注依然沒有蘇醒的實驗體了。
傅寧說:“你和艾克準備一下,我有個實驗需要實驗體配合。”
杜绮雯:“但是她們都沒有蘇醒。”
“沒關系。”傅寧一邊快速的整理待會兒要用到的東西,一邊說,“不需要蘇醒,我馬上過去。”
杜绮雯點頭答應。視頻通話結束。
傅寧駕駛飛機直飛帝都大學實驗室,他目視前方,臉色冷凝,漆黑的雙眼冰冷犀利。
他有一個極為荒謬的猜測,在昨天晚上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這個猜測越來越頑固,他無法忽視,必須找到事情的真相。
昨天做實驗的時候,“零”站在分析天平前面苦惱的模樣,簡直和之前讓她稱量2.000g的鹽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這個荒謬的猜測就像突如其來的閃電一樣,劈開他腦海中的疑雲。
傅寧是自信且自傲的,他設計的記憶激發儀器用在別的失憶人群身上全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哪怕沒有徹底恢複,也有明顯的改善,為什麽只對“零”不起作用?
她是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他肯定這具身體內的大腦就是屬于零的。會不會儀器已經起了作用,但是“零”故意裝出不記得自己的模樣,或者是……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失憶過。
她只是在失憶的時候愛上李格非,不再愛自己了,亦或者,她從來不曾愛過自己。
這個猜測太殘酷,簡直是對他男性魅力的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如果不是這樣,怎麽解釋記憶激發儀器只對她不起作用?
傅寧的驕傲不允許他逃避,真相到底如何,拿其餘實驗體一試就知。
實驗需要的一切都被杜绮雯安排的研究員整理好,一具編號為058的實驗體躺在試驗臺上,身上連着很多管子,用以輸送養分。
傅寧穿好實驗服,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屋子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打開自己帶來的藥箱,拿出一支淺黃色的針劑,從下颌處注射入實驗體的體內,一直平滑成一條直線的腦電波突然有了起伏,這個植物人一樣的實驗體竟然開始擁有自己的意識。
傅寧将自己制造出來的關于零的記憶——“零”之前看過的,導入058腦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寧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期待什麽,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怎麽讓人愉快。
終于,實驗室內發出嘀嘀嘀的響聲,他關閉儀器,又在058身體內注射一支針劑,讓艾克和杜绮雯頭疼已久的實驗體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艾克曾經多次向他反映,這批實驗體除了零之外,其餘的個體全都無法蘇醒,他們甚至已經以為零是個奇跡,這個奇跡無法複制,軍部已經有人提議廢除此次試驗。
沒有人知道,傅寧竟然早已掌握了喚醒它們的方式。
058睜開和零一模一樣的眼睛,見到傅寧,淺淡的眸子立刻熱烈起來,傅寧虛拟的零的記憶立刻開始起作用,她掙紮着伸出手想要擁抱自己的愛人,口齒不清地喊着:“發……領……”
傅寧猛地側過頭,看向旁邊的玻璃培養缸,微微反光的玻璃壁清楚的映出他此刻的模樣,臉色扭曲猙獰。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記憶導入對實驗體是有用的,“零”已經想起來了,但是她選擇了繼續裝聾作啞。
一根閃爍着寒光的纖細針頭刺入058的身體裏,她明亮的眼睛慢慢重歸混沌,那些記憶像是被風化的岩石,消失無蹤。
她重新陷入無知無覺的沉睡。
傅寧看着玻璃缸上冰冷扭曲的人影,他自認為對零了解透徹,然而實際上卻是一無所知。
零。
難道她自始至終都在欺騙自己?
不管如何,他要親自把真相挖出來。
她由自己一手創造,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傅寧到實驗室的時間比李格非早。他沒有去找“零”,而是去監控室調取了從零誕生到現在為止所有的視頻資料,包括實驗記錄和實驗室內幾乎沒人看的監控錄像。
他支開了所有人,只挑零出現的畫面,十個屏幕一起,以百倍的速度快放,他在監控室內站成了一杆标槍。
這些視頻很多他都已經看過了,但是這才再看,因為和以前懷念的心情不同,帶了審視和極強的目的性,她的每個表情都在傅寧眼中被定格,放大,快速地分析。
這是極耗神的事情,以傅寧這種堪比巨型計算機一樣運行逆天的大腦都瀕臨在超載的邊緣,cpu持續升溫,随時都可能短路。
終于,傅寧猛地按下了暫停鍵,畫面定格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外,她低着頭正準備敲門。
視頻左上角有拍攝時間,傅寧記得很清楚,是弗蘭西斯大人派人來接零去軍隊的那天,就是那天,她那番狠心絕情的話讓自己惱恨了将近一年的時間,後來才發現,她只是為了留在帝都,留在自己身邊……
自此之後,傅寧無數次回憶過那天的場景,從她出現到離開露出的每一個表情,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個動作……
但是監控錄像中,他看到了一個和自己記憶中略有出入的零。
他後退,把播放速度一再減慢,就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她嘴角翹起的微笑。
不是即将見到自己期待的微笑,而是……
成竹在胸的、運籌帷幄的微笑。
傅寧剎那間如墜冰窟,寒意從腳底直竄入心髒,刺骨的冷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經,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興奮同時撷取了他所有的感官。
憤怒和渴望同時在他胸腔內奔走。
這一瞬間,零,重新成為他最重要的研究對象。
……
漫漫有些驚訝地看着傅寧,他竟然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看起來像是女人用的飾品的包裝。
這不應該是傅寧會做的事情,在傅寧看來,首飾除了美觀之外并無其他用處,他并不喜歡零戴這些東西。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想搞什麽?
六六:“宿主小心,我檢測到這裏面有監聽器,還有紅外成像儀。”
路漫漫:“監聽器是聽我說什麽,紅外成像儀式檢測我身體的溫度和血流速度,看我是心平氣和還是心情激動。這些根本沒有監視的必要,他搞這個幹什麽?想要試探漫漫?”
路漫漫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還是很合理的,路漫漫知道傅寧知道漫漫是在演戲,但是漫漫不知道啊。
難道他知道今天李格非會來,所以制定了什麽新的計劃嗎?
漫漫接過傅寧遞過來的禮物,盒子上面印着某個奢侈品的logo。這個品牌的首飾以一種極稀有的貴金屬為賣點,研究表明這種金屬能預防多種疾病,延長細胞的生命周期,延年益壽,最重要的是,男人戴了金槍不倒,女人戴了【哔……】
總之就是一種很神的金屬。
是謝琇瑩這種貴族成員的最愛。但是因為其昂貴的價格,即使是貴族子弟,買得起的也沒幾個。謝琇瑩身為皇帝的情人,也只有一個米粒大小的戒指。這就足以讓絕大多數女人羨慕嫉妒恨了。
路漫漫掂了一下,還挺沉,比謝琇瑩那個戒指的沉多了,忍不住感嘆,這年頭,搞科研的也這麽有錢。
她打開一看,臉上的微笑有瞬間的抽搐。
确實很大個兒,但是該說果然是傅寧的審美嗎?
吊墜竟然是個複雜的dna雙螺旋的立體雕塑。六六檢測到的監聽器和紅外成像儀就在吊墜上,被鑲嵌在dna雙螺旋結構的中心部位。
可以,這果然是傅寧的風格。
傅寧不着痕跡的打量她,他從小就是這樣,心中的情緒起伏越是劇烈,面部表情越是平靜,他暗暗地分析她每一個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和自己認為的零作對的比。
她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這麽多年自己竟然沒有發現絲毫纰漏,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她對着分析天平發愁的樣子讓他靈光一閃,自己會被她騙到什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