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道:“梁将軍,我們怎麽辦?”
梁毅看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膽性,長嘆一聲,對着身後的士兵高喊道:“兵分兩路,全力突圍,違者殺無赦!”
趙國士兵正愁沒有主心骨,聽到梁毅的命令,紛紛有了底氣,應一聲是,迅速的将人馬分成兩路,向着相反的方向全力突圍。趙國軍隊奮力突圍,秦兵盡全力圍剿,一時又是一場混戰,厮殺聲、怒吼聲直透天際。
“梁仲果然名不虛傳,不但他的兒子有膽識,就連手下兵士都如此訓練有素。”鳳清塵一邊指揮大軍繼續包圍,一邊對身邊的司馬蓉說道。
司馬蓉緊跟在鳳清塵身邊,防止別人誤殺了她。雖然她也會幾招,但是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上,她的那幾下也是不頂用的。
“鳳清塵,你可有把握斬殺趙仁?”司馬蓉躲在鳳清塵身後,看着趙仁的方向問道。
鳳清塵沒有答話,把她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他自己則飛身離開馬背,蜻蜓點水般掠過千軍萬馬,直奔趙仁而去,銀色铠甲鱗光閃閃,猶如天神一般。
趙仁此刻只顧得跟在後頭逃跑,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離他越來越近。梁毅不愧是久經沙場,感覺敏銳。就在鳳清塵一個回旋,持劍自天而降想要斬殺趙仁的一瞬間,梁毅猛然回身,一掌拍在趙仁胸口,把他打下馬,這才讓他從鳳清塵劍下逃過一劫。
趙仁仰倒在地上,吓的不住的往後退。梁毅雖然氣他過于膽小怕事,卻還是想要護住他,一邊和鳳清塵過招,一邊回頭讓他快跑。
鳳清塵冷冷的看趙仁一眼,如同看待一個到手的獵物,絲毫不擔心他跑的掉。趙仁慌了神,搶了一個部下的馬,就想跳上馬逃跑。
鳳清塵無意與梁毅纏鬥,運足掌力,一掌把他打下馬,然後飛身掠到趙仁跟前。趙仁還沒看清眼前殺神的模樣,只覺得脖子一涼,就和身子分了家。
鳳清塵提着趙仁的人頭,立在戰場中央,昂首喊道:“趙國軍士聽令,你們的将軍已被我斬于馬下,繳械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着,殺無赦!“
趙國士兵再訓練有素,此刻也淩亂了,大将軍被殺,副将受傷,他們這些人就成了無頭的蒼蠅,開始橫沖直撞,有的人覺得大勢已去,開始扔下武器投降。
秦軍看到勝利在即,忍不住一陣歡呼雀躍,就在這個空檔,梁毅奮身上馬,高呼一聲,帶着一部分士兵殺出了重圍,向着趙國的王城迅速逃去。
王簡之立即調轉馬頭,将隊伍調整,迅速的堵住了突圍出來的空缺。剩下的趙國士兵見副将軍也逃了,再無突圍出去的可能,紛紛扔下武器投降。
王簡之看趙國軍隊大勢已去,也不再乘勝追擊,命令手下清點人數,将趙國軍隊如數收編。此一役,秦兵共俘虜趙國近三十萬大軍,在梁毅的帶領下突圍出去不到三萬人馬,已經無法對秦兵構成任何威脅。
“明天還有最後一戰,今天晚上大家盡情的吃喝,明日給我卯足了精神,我們要直取趙國王城,生擒趙王。”王簡之趁機鼓舞士氣道。
秦兵舉起武器,呼聲震天“生擒趙王,生擒趙王。”
司馬蓉無奈的看着這一群歡呼雀躍的人,只得騎着馬遠離了隊伍。遠處的草叢裏隐約冒出一排藍色的小花,司馬蓉跳下馬,欣喜地跑了過去。
“果然是鳶尾,不過這野生的倒是小多了。”司馬蓉一手扒開草叢,忍不住碩大道。成天在軍營裏待的她都木了,偶然看了這小小花草,心中自然欣喜。
鳳清塵也追了過來,看着她跪在地上挖一棵草,忍不住下了馬,走過來問道:“你好端端的挖一棵草做什麽?”
司馬蓉擡頭看了他一眼,嘟囔着道:“你不懂,這不是草,它的名字叫鳶尾,它的寓意是等待心愛的人。”
鳳清塵皺了皺眉,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泥手,說道:“不要挖了,這種藍蝴蝶,我的谷裏就有,比這個要好看的多,你想要,我下次挖一排送給你。”
司馬蓉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卻停下了動作,說道:“什麽藍蝴蝶?你們古人就是沒有情調,我不是說了嗎,這叫鳶尾。”
鳳清塵點了點頭,“好,鳶尾。快起來吧!”
司馬蓉打開他的手,自己上了馬,也不等他,只扔下一句“你說的哦,你要送我一排。”
鳳清塵在背後點了點頭,鳶尾,等待心愛的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看官大大們,小思新人一枚,沒弄明白評論回複功能,就在這裏謝謝大家了,俺會繼續努力滴!歡迎來砸!
☆、大獲全勝
戰敗的消息傳出來,趙王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他不敢相信,三十五萬大軍就這樣被秦兵打敗了,這怎麽可能?可是跪在下首的梁毅分明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趙仁呢?他在哪兒?”趙王看下面沒有趙仁的影子,站起身對着梁毅質問道。
梁毅低下頭,唉嘆一聲道:“趙将軍被敵軍割下了首級,屍體現在城外。”
“什麽?”趙王再一次睜大了眼睛,身子重重的摔進了椅子裏,喃喃道:“怎麽會這樣?趙仁不是一直都在陣前嗎?怎麽會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只是偷偷地嘆息,趙國大軍已被秦兵所俘,僥幸逃回來的這些,已經遠遠不是秦兵的對手,趙國這次是絕路了。
“梁仲呢?去請梁仲回來,他不是最會打仗的嗎?寡人,寡人這次都聽他的,只要他保住趙國,我以後都聽他的。”趙王驚恐之極,口不擇言的說道。如今,梁仲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趙國丞相實在忍不下去,站出來道:“大王,當日梁将軍那般勸慰,您都不聽。如今這區區幾萬兵馬,您如何讓梁将軍扭轉乾坤啊?”
“我不管,去請他回來,快去。”趙王已經失去了理智,聲嘶力竭的喊道,如果趙國敗亡,他就是趙國的千古罪人,焉能不怕!
第二天的攻城戰,秦兵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趙國王城的大門。城內的百姓早就已經逃亡,城內一片蕭條。秦兵直驅長入,直抵趙國王宮。
趙國王宮內,梁仲身披戰袍,已經等候多時。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已須發皆白。聽到趙國戰敗的消息,他痛心疾首,雖知道大勢已去,但是作為一個戰士,他一定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秦兵的戰車已經砸響了趙國王宮的大門,趙王躲在宮殿的最深處,不敢再露面,只希望梁仲能夠轉敗為勝,再一次把秦兵趕跑。
城外的守軍很快就被秦兵剿滅,攻城車再次開始撞擊趙國王宮的大門,“咚、咚、咚”一聲聲巨響,敲在每一個趙國士兵的心上,他們緊張的舉起手中的武器。
“咚”随着最後一聲巨響,趙國王城的大門被攻城車狠狠的撞開了,随着門開的越來越大,秦兵如同潮水一樣湧進了趙國的王宮,和趙國軍隊厮殺在一起。
鳳清塵殺開一條血路,一直殺到了梁仲的面前。梁仲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此刻也在虎視眈眈的注視着殺過來的鳳清塵。
“梁大将軍,為了一個無能昏君征伐殺戮,這值得嗎?”鳳清塵看着梁仲問道。
“哈哈哈哈”梁仲仰天大笑,朗聲說道:“我梁仲一生征戰無數,何曾吃過敗仗。這一次,我和趙王中了你們的奸計,才會如此慘敗。我梁仲殺戮無數,不單單是為了那個位置上的人,更是為了我趙國的子民,就算為此血染沙場,我梁仲也一定要守護趙國到最後一刻。”
“好,梁将軍,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早就聽聞梁将軍身手不凡,今日領教了。”鳳清塵說着把手裏的劍扔給了司馬蓉,從地上撿起一把長矛,一擡手,矛頭直指梁仲。梁仲一手解開披風,手中長矛一抖,迎風而上。
鳳清塵不愧是武林第一高手,不光劍術了得,用起長矛也是得心應手。梁仲雖然已到暮年,卻依然身手不凡,一柄長矛出神入化,和鳳清塵打的昏天黑地,天地失色。
不知道打了多長時間,司馬蓉看的脖子都酸了。趙國的軍隊也在節節敗退,已經退到了王城的最深處。随着最後一波趙國士兵被擊敗,趙國王城已經完全被秦兵占領。
“梁将軍,得罪了。”鳳清塵話音一落,一掌重重的打在了梁仲胸口,梁仲連連後退數步,最終沒有支撐住,倒在了地上。他勉強支起身子,看了看滿地死去的趙國士兵的屍體,還有滿城的秦國士兵,他們已經完全占領了王城,趙國已經徹底被擊敗了,從此以後就要被并入秦國,對秦俯首稱臣。
“天吶!”梁仲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仰天長嘆一聲“天要亡趙啊!”一口鮮血噴薄而出,人已不省人事。
趙王躲在王座的後面,顫抖着身子聽完士兵的最後一次禀報。“大王,我軍已全部潰亡,梁仲将軍也被敵軍的一員大将擊敗。趙國,亡了!”士兵哭着說道。
趙王緊緊的捂着耳朵,不敢再聽下去,兩行清淚順着臉頰留下來,他已經悔不當初,可是一切都晚了,衆位大臣能上戰場的都已經去了,就連丞相一把年紀也再次穿上甲胄,誓死守衛王城,而他卻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
宮殿的大門被打開,紛雜的腳步聲傳來,卻又很快的安靜下來。趙王平息凝氣,大氣也不敢出。只盼着來的人沒發現他,趕緊出去。
“趙王,請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趙王詫異的探了探頭,一個身穿铠甲的女子正在王座旁邊看着他,她個子嬌小,铠甲在她身上晃晃蕩蕩的。
趙王這一探頭,卻被逮個正着。女子抓着他的衣領,使勁兒把她扯了出來。趙王被拖出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大殿兩旁整齊的排列着兩列士兵,從服飾上可以看出,并非趙國的軍隊。
大殿中間站着兩個身披铠甲的男子,面容英俊,威武不凡,其中一個臉色略有些蒼白,似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蓉兒,不要鬧了,把趙王攙起來。”司馬容若看着拖拉着趙王的司馬蓉說道。司馬蓉哦了一聲,乖乖的把趙王扶到了王座上,還給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秦國副将司馬容若見過趙王。”司馬容若象征性的客氣道:“趙國已經被我秦軍攻破,請大王交出王印。”
趙王愣愣的坐在王座上,絲毫沒有反應。司馬蓉只好上去捅了捅他,“趙王,你的王印呢?”
趙王依舊沒有反應,司馬蓉聳了聳肩就準備去趙王身上搜,剛碰到他的袖子,趙王忽然一把卡住司馬蓉的脖子,一把匕首抵在了司馬蓉的脖子上。
“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趙王扯着司馬蓉往後退,司馬蓉被他緊緊地卡着脖子,卡的她直翻白眼。
“放了她,如果你想活的話。”鳳清塵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趙王說道。
“我是敗了,那又怎麽樣?哈哈哈哈,這不是我的錯,這是他們的錯。”趙王已經失去理智,近乎瘋狂的喊道。手裏的匕首紮在司馬蓉的脖子上,滲出了一點點的鮮血。
“咳咳咳,你松松手啊,嘞!”司馬蓉使勁兒掰着他的胳膊,想喘一口氣。
“趙王,我們并不想殺你,只是要清查這裏而已,快放了她。”司馬容若壓制着怒氣說道,眼看着司馬蓉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急的不行。
鳳清塵卻不準備再跟趙王讨價還價,直接抄起旁邊的弓箭,一箭射在了趙王持着匕首的胳膊上,司馬容若眼看着箭飛出去,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趙王吃痛,手裏的匕首掉在地上。司馬蓉劇烈的咳嗽着,癱倒在地上。司馬容若趕緊跑上前去看她,她脖子裏已經被匕首劃了幾道小口子,還在往外流血。
鳳清塵再次拉起弓箭,這次對準了趙王的額頭。
“住手。”一個身披鳳袍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鳳清塵的面前,顫抖着舉起雙手,哀求道:“求這位英雄饒了我家大王,王印在此,妾身雙手奉上,求英雄饒命。”
“王後,不要這樣。”趙王痛苦的搖了搖頭,此時此刻還要一個女人來保護他,他覺得簡直窩囊至極。
鳳清塵最終還是放下了弓箭,對趙王道:“趙王,你好歹是一國之君,就讓秦王來處置你吧!”
趙王如臨大赦,松了口氣,體力不支的癱倒在了地上,趙國王後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包紮好傷口後,就由士兵帶下去暫時安置。
“鳳清塵,你差一點害死我,咳咳。”司馬蓉緩過勁兒來,咳了一聲,對鳳清塵埋怨道。
鳳清塵把王印丢給她,扔下一句“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就出了大殿,剩下司馬蓉和司馬容若大眼瞪小眼。
三日之後,對趙國的收編已經完成,秦國大軍開始班師回朝。趙王和王後被帶回秦國,由專人看守,等秦王下令再行處置。趙國守城軍、邊防已經全部換成秦兵把守。自此,趙國滅亡,對秦俯首稱臣,國土盡數歸秦所有。
終于回到了秦國,司馬蓉卸下一身戎裝,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她還沒有去見秦殇,大勝歸來,秦殇忙着表彰有軍功的将士,在宮中大擺筵席慶賀,還沒有來的及見她。
洗完澡,司馬蓉坐在鏡子前梳妝。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她覺得皮膚都粗糙了,就對珺兒說多抹幾層香膏,要把皮膚再保養回來。
珺兒笑了笑,說道:“王後怎麽樣都是美的,就算皮膚粗糙了,大王一樣喜歡。您不知道,您不在宮裏的這些日子,大王飯都沒有好好吃過,人都瘦了。”
“是嗎?”司馬蓉喃喃道,他真的這麽在乎她?可是,想到她私自出逃把他氣瘋了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打冷戰。
秦殇從宴席回來已經是深夜了,司馬蓉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秦殇本來一肚子氣,準備好好收拾她,可是一看到她睡得恬靜的臉,心裏又不忍了。
他走到司馬蓉跟前,輕輕撫了撫她的側臉,多日不見她憔悴了許多,想來是吃了不少的苦。他怕吵醒她,輕手輕腳的想要抱她上床。手剛碰到司馬蓉的腰,她就醒了。
“大王,你回來了。”司馬蓉睜開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秦殇憔悴了很多,胡須也長了出來。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神裏滿是思念與渴望。
“蓉兒,你終于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秦殇一把把司馬蓉攬進懷裏,緊緊的抱着她。司馬蓉沒有掙紮,由他抱着。秦殇的頭埋在她的頸上,多日來的氣惱與擔憂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終于又可以日日看到她了。
“大王,一切都沒事了,我們打了勝仗,臣妾也好好地回來了。”司馬蓉拍了拍秦殇的後背,安慰道。
“大王,我……唔”司馬蓉的話沒說完,秦殇的唇就帶着熱烈的吻覆了上來,司馬蓉毫無防備,被他吻的氣都喘不過來。直到司馬蓉的嘴都快腫了,秦殇才放開她,還佯裝生氣的道:“這是對你私自出宮的懲罰,以為你是王後就可以不受罰了麽?”
司馬蓉上前摟住他的脖子,嬉笑着說道:“如果是這種懲罰,我希望多來幾次,嘿嘿。”
秦殇愣了一下,捏了一把司馬蓉的鼻子,轉而卻恢複了一臉的嚴肅,輕咳了一聲說道:“王後私自出宮,違抗聖旨,你可知罪?”這下換司馬蓉愣住了,這翻臉翻得也太快了。她愣愣的看着秦殇,不知道他生氣是真是假。
秦殇看她不吱聲,就提高了嗓音對大殿外的王喜吩咐道:“傳寡人旨意,王後私自出宮,公然違反宮規,罰閉門思過一個月,除向太後請安之外,非诏不得外出。”
王喜也愣住了,可是看秦殇的臉色,不像是假的啊!但是前一刻分明還好好的。王喜怕自己沒聽清楚,壯着膽子問了一句“大王的意思是……?”
秦殇瞥了他一眼,這家夥是越來越不會看臉色了,怒哼了一聲道:“寡人的旨意,還不快去傳旨。”
王喜這下是真的弄明白了,這是真的呀!趕忙連滾帶爬的出去傳旨了。
“好你個秦殇,吃幹抹淨了就想耍賴是吧!你夠狠。”司馬蓉氣不過,指着秦殇的腦門就喊出了一句。
秦殇握住司馬蓉伸出的手,壞笑着朝她吹了一口氣,說道:“方才是我作為夫君對一個妻子的正常行為,而現在也是我作為一個君王應有的權利,你都不能反抗。”
不能反抗哈!好。司馬蓉不再鬧騰,甜笑着盈盈拜倒在秦殇的跟前,無比溫柔的說道:“臣妾身子不适,這一個月怕是都不能伺候大王了,請大王去別的宮殿休息吧,臣妾恭送大王。”
“哎,蓉兒,你不能這樣啊,我,哎哎哎,你別推我啊。”不等秦殇說完,司馬蓉直接上手開始往外推,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您不是君王嗎,後宮宮宇千傾,您随便睡去啊!”不等他反應過來,司馬蓉直接把他推出門外,哐當一聲關上了門,還命人把門闩栓上,防止他擠進來。
秦殇和一衆內侍監愣愣的站在門外,半天摸不着頭腦。夜涼如水,秦殇看了看遠處的宮殿,只好嘆了口氣吩咐道:“去宣室殿吧!”
已經是深秋了,禦花園裏的花都凋謝了。司馬蓉好容易解了禁足想來散散心,還敗興而歸。剛出禦花園,迎面就看到司馬容若走了過來。司馬蓉欣喜的跑上前,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大哥,你的身子好全了嗎?怎麽不在家多休息?”
司馬容若看了看周圍,小心的把她的手撥開,叮囑道:“你是王後,我是臣子,不可以這樣,被其他人看到,成何體統?”司馬蓉撅了撅嘴,只好端起了架子。
“大哥,你是來給太後請安的嗎?”司馬蓉和司馬容若并肩走着問道。太後對司馬家一向親近,每每司馬容若進宮都要給太後請安。
“是,今日一早大王論功行賞,我雖然沒有軍功,依例也要進宮聽封。”司馬容若解釋道。
司馬蓉停住了腳步,詫異道:“大哥怎麽會沒有軍功,攻下趙國還不是軍功麽?”
司馬容若笑了笑,“且不說我受傷多日,攻打趙國時并沒有出多少力。就算有,我曾經違反軍令,功過相抵,大王沒有懲罰就已經是開恩了。”
“這不公平,我要去找大王理論。”司馬蓉岔岔不平的說道。
司馬容若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攔住她勸說道:“你也要為大王考慮,如果加封我,那以後軍中的規矩還要不要遵守了?那麽多有功勞的将士,也要讓他們信服。”
司馬蓉倒是沒想到這一層,聽司馬容若一說,她也只好偃旗息鼓,只是還是覺得有些委屈司馬容若。
司馬容若看出她的不快,只好改口說道:“好了,以後為大秦建功立業的機會有的是,你還怕你哥哥沒有軍功可立麽?你要對我有信心。”說着還學着司馬蓉曾經對他撒嬌的樣子,蹭了蹭司馬蓉的胳膊。司馬蓉被他逗笑了,只好作罷。
“你直接回家嗎?爹爹可還好?”司馬蓉走的無聊,就說起了家常,很久沒有見到司馬卬了,她也有些惦念。
司馬容若卻搖了搖頭,“父親大人很好,他之前很惦念你,知道你平安回來,也是很欣慰,現下應該和大王在書房商讨事宜。至于我,先不回去,我和鳳清塵被大王派去趙國訓練兵士。”
“這麽快?才回來又要去?為什麽不讓別人去呢?”司馬蓉皺了皺眉說道,司馬容若的傷才剛好,怎麽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沒辦法,鳳清塵的的手下禀報說,代國已經在清逸谷附近駐兵多日,他們已經知道我們攻下了趙國,肯定是想趁我們兵馬沒有修整過來,想趁機打壓。大王讓我和他去就是為了盡快訓練出趙國兵馬,以備不時之需。”
“什麽?”司馬蓉停下了腳步,“代國這麽快就要攻打過來了嗎?”
“還不一定,不過鳳清塵已經讓他得力的手下在清逸谷布防了,有備無患嘛!代國此時才開始有所動靜,這已經是慢的,如果不是之前拖住了他們的腳步,恐怕代國早在我們回朝之前就已經攻打過來了。”司馬容若解釋道。如果不是韋林又派人在代國制造了幾起混亂,秦國現在恐怕已經被代國攻占了。
司馬蓉的眉頭皺了皺,眼下秦國士兵剛剛歸來,還都處在疲憊狀态。如果代國此時起兵,秦國不一定有勝算。“那還有什麽辦法?如果硬碰硬,我們不一定會贏得。”司馬蓉擔憂的說道。
司馬容若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古怪,說道:“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親。”“和親?可是秦國已經沒有公主能夠去和親了呀?”司馬蓉不解的道。
司馬容若沒有接話,已經快要走到宮門了,他只好對司馬蓉說道:“到宮門口了,我先走了了,你好好待在宮裏,等我回來再來看你。”
司馬蓉哦了一聲,停下了步伐,看着司馬容若走遠了,才怏怏的往回走。
司馬卬此刻正在等待秦殇的回答,代國已經派使者和司馬卬私下商談過,只要秦、代兩國聯姻,代國即刻就可以撤兵。
司馬卬雖然也為難過,但是這畢竟對秦國有益,他并不确定此時交戰秦國有幾分勝算,只好考慮目前對兩國最有益的一條路。
“大王,眼下我們秦國軍隊剛剛歸來,疲憊不堪,很難說能否與代國抗衡,就算能勉強勝利,我們勢必會元氣大傷。所以,依老臣之見,和親是眼下最為妥帖的辦法了。”司馬卬再一次把利弊擺在秦殇的面前,希望他能考慮自己的辦法。
秦殇擺了擺手,他最不喜以和親的辦法解決兩國的紛争。更何況,代國此次聯姻是希望他迎娶代國離黛公主為妃,就算不考慮利弊,他也不能傷了司馬蓉的心,想到她會受委屈,他的心裏就一陣不忍。
“丞相,我是不會迎娶代國公主的,我生平最恨和親,此事容後再議吧!”秦殇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寧願去戰場殺得頭破血流,也不想以婚姻為籌碼來贏得短暫的和平。
司馬卬還想再勸,秦殇加重了語氣,“丞相,不要再說了。于公于私我都不會娶離黛公主,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代國執意要出兵,那麽我秦國也勢必會以全力反擊,絕不退縮。”
秦殇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司馬卬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告退。剛走出來沒多遠,一個內侍監就捧着個盒子,颠兒颠兒的跑了過來。
“丞相大人留步”內侍監喘着氣喊道,司馬卬只好停下來等他。
內侍監把盒子遞給司馬卬,說道:“丞相大人,王後在趙國時得了幾棵人參,叫拿來送給丞相補身子,小得再此等候大人多時了。”
“哦,多謝王後”司馬卬接過人參,感激的說道。心中不由得欣慰,果然還是女兒貼心。
☆、劫持
晚上的時候,秦殇來到了司馬蓉宮裏。她正在教珺兒算術,看到秦殇來,有些驚訝道:“大王,您怎麽來了?”
秦殇的眼神很是溫柔,他揮揮手讓珺兒下去,拉着司馬蓉坐了下來。司馬蓉覺出他的不對,小心的問道:“大王可是為了和親一事過來的?”
“你都知道了?”秦殇苦笑一聲,“代國已經出兵了,恐怕我們兩國的戰事很快就會開始。”
司馬蓉沒有說話,她已經知道了司馬容若所說的和親是怎麽回事,并不是秦國的公主嫁過去,而是代國的公主要嫁給秦殇。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是不能接受與別人分享一個夫君,可是這是古代,秦殇又是君王,只怕是有些事她求不得。
“我是不會娶代國公主的。”秦殇擡起頭,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不會負你。”
“大王”司馬蓉的眼睛有些濕潤,她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她以為他是來勸自己接受的,古代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更何況他是君王。
司馬蓉順勢依偎在他懷裏,靜聽着他的心跳,這心跳讓她安心,“大王,其實你不必為難自己,如果娶一個代國公主就能解救天下蒼生,臣妾是不會介意的。”司馬蓉得了秦殇的便宜,自然也要賣個乖給他。
秦殇的下巴摩挲着司馬蓉的頭頂,懷裏的人瘦弱的讓他心疼,他決不能再讓她受委屈,決不能。
秦殇拒絕和親的消息傳到代國,代國大王甚是惱怒,他覺得代國主動求親已經很給秦殇面子了,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這簡直就是打了代國的臉,一怒之下,再加上身邊人的鼓吹,代王決定對秦出兵。
代國人馬行動迅速,本來就屯兵多時,一紙令下,兵馬分為兩路直攻秦國。一小部分兵力往清逸谷方向進攻,清逸谷雖然多崇山峻嶺,易守難攻,但卻是距離秦國最近的地方,一旦攻破,将直抵王城。代國主要兵力則沿江北上,由南向北一路攻進秦國。
與代國之戰關乎兩國生死,秦殇不顧衆人反對,毅然決定禦駕親征,司馬蓉請命伴随聖駕。一王一後親赴戰場,給秦國士兵增添了不少士氣。
清逸谷由韋林帶領,已經部下重重防設。清逸谷不過幾萬人馬,,卻個個都是精英,以一敵十,加上秦殇又調來兩萬人馬共同駐守,代國一時想要從這裏攻破還真是難上加難。
代國兵馬強壯,自秦國南面攻入,一連攻破兩座郡城。秦殇以應城為界,将隊伍駐紮在這裏,迎候代國大軍的到來。
應城歷來是秦國南部重要的關口,應城地域廣闊,橫跨秦國東西兩部,東部臨海,西部臨山,代國想要攻破,只能從正面進攻,秦殇的大軍就在此等候。
代國人馬很快就攻打到了應城腳下,但是,想攻破應城就沒有那麽容易了。一連數日,代國沒有取得絲毫進展,應城依然固若金湯。代國只好在應城三十裏外安營紮寨,開始了持續的攻守戰。
清逸谷的情況倒也不差,代國軍隊一連突破幾日,士兵死傷大半,也絲毫沒能突破清逸谷的防守半步。
韋林和荀樾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鳳清塵不在,沒有人約束,倆人行事更加大膽。不是三更半夜偷燒代軍的糧草,就是突然搞偷襲,偷襲還都選在敵軍熟睡的時候,有時候偷襲成了,隔一會兒還要折回去再來一波,把個代國軍營整得人心惶惶,日夜不得安寧,還經常缺糧斷草,讓士兵挨餓。
秦殇禦駕親征的消息一傳到代國,離黛公主就坐不住了,親自挑選了一批手下,主動到代王跟前請纓去應城支援。代王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氣,秦殇拒婚讓她郁悶難消,不到秦殇跟前問個明白,她是不會罷休的,只好應了她的請求。離黛公主得到恩準,帶着自己的手下,馬不停蹄趕往應城。
白天的戰争結束後,秦殇帶着司馬蓉走出大營去透透氣。一連十幾天,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着,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忙裏偷閑的說上幾句閑話。
月明星稀,秦殇和司馬蓉倆人離開軍營,找了塊空地,依偎在一起閑話家常。天氣漸漸冷了,戰事再不結束,恐怕就要在應城過冬了。司馬蓉依偎在秦殇的懷裏,手指點着他的胸口,叽叽咕咕的說着話。
一個身姿妙曼的女子,手持白練踏月而來。女子停在秦殇身後不遠的地方,看着恩愛無比的倆人皺了皺眉頭,待看清楚秦殇懷中女子的樣子,她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憤怒。
“秦殇。”女子的聲音從秦殇身後傳來,秦殇一驚。大營中除了司馬蓉再沒有別的女子,還沒看清楚來人,秦殇就下意識的就護住了司馬蓉。順着聲音望過去,月光下,女子正在朝着他們走來,待走近了,秦殇和司馬蓉才看清楚來人的樣子,居然是離黛公主。
“離黛,你怎麽會闖到我秦軍大營來,你不要命了嗎?”秦殇看着離黛問道,把司馬蓉緊緊地護在身後。
離黛日夜兼程的趕來,本想讓他給自己一個交代,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怒從中來。她恨恨的看了一眼司馬蓉,質問道:“秦殇,你不願意娶我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嗎?她是什麽身份,娶一個這樣的女人為王後,你不怕有傷國體麽?”
“我的王後是什麽人輪不到你來議論,離黛公主,你私闖我代國軍營,可知是死罪?現在兩國交戰,就算我殺了你,代國也無話可說。”秦殇冷冷的說道。
離黛卻沒有絲毫懼意,仍在步步逼近,“殺了我?那你就來殺了我呀!也省的我日日受這相思之苦。”離黛說着就嘤嘤的哭出了聲。
這話一出,秦殇一時也沒了脾氣,只好放緩了口氣勸說道:“離公主,我勸你還是回代國去吧!你堂堂一國公主,天下有的是好男兒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