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軍奮戰
“不用做到這個程度吧，好不習慣。”
“呀，老實呆着。你可是要上電視的人啊，不弄的帥氣點怎麽行？”
看到石振秋在椅子上跟個大馬猴一樣不安生，李大奎只能開口了。
“難道上電視就需要化妝？我可是男人啊男人，男人就應該以本來面目示人的啊。”
粉底刷子在臉上劃來劃去，讓石振秋一陣癢癢，好幾次想要打噴嚏了。
當初聽說一集有十萬的收入，他就徹底心動了。
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才發現，竟然要遭這麽多的罪。
沒人告訴他，上電視要化妝啊。
可憐的娃，二十二年的人生當中，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兒，本能地感覺到別扭。
知道他不習慣，李大奎幹脆跟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呀，那天在局長辦公室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站到PD旁邊去了。你看把PD氣的，真不知道你日後可該怎麽辦？”
回想起那個金泰浩來，石振秋也是陣陣膽寒。
“哥，我以前從一個和尚那裏學過看相。那個金泰浩PD，別看表面上很溫和，實則這樣的人，一肚子的損主意。哎，今後要在他手底下做事了，還不知道有多少苦頭呢。”
李大奎驚醒過來，趕緊正告他。
“我和你說啊，不管那個PD怎麽為難你，你都要應承下來。咱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連這個工作也丢了的話，真的就沒有活路了。”
想到未來的慘淡，石振秋眼前陣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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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這命啊，怎麽總是遇到難題啊？”
因為那天的優異表現，金泰浩生氣歸生氣，卻也對石振秋的藝能感很滿意，所以他的出演也就順理成章了。
今天是《無限挑戰》錄制的日子，在演藝圈活動過的李大奎駕輕就熟地帶着石振秋找到了一家美容院。
石振秋原本以為男人化妝，即使是上電視，也就随便弄弄就可以了。
孰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害的他憋了好大的一泡尿。
等到化妝師終于說“好了”之後，他就一躍而起，火速沖到了衛生間裏。
放掉負擔之後，出來洗手的時候，石振秋卻愣住了。
洗手池前的鏡子裏，出現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就是他自己。
只是他從來沒有化過妝，如今才發現，妝前妝後一個人居然可以差距這麽大。
鏡子裏的他，總算不是那麽醜的讓人不忍直視了。雖然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但莫名地多了一種叫做氣韻的東西。
“呀，哥，太神奇了。怎麽可以變成這樣的？”
看着石振秋似乎要鑽進鏡子裏的德行，李大奎感到無比的丢人。
“好了，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把石振秋塞進車子裏後，李大奎又帶着他到了下一個地方。
“社長nim，您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大奎，這是我負責的藝人石振秋。《無限挑戰》您知道吧，就是MBC電視臺播出的節目。我的藝人從今天開始，就要固定出演這個節目了。您也知道，藝人上電視，總歸要光鮮亮麗一些。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所以華麗的衣服是必不可少的。早就聽很多前輩說過，社長您做這個生意最厚道了，不知道可否算的便宜一些？”
社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頭，一直在打量石振秋。
所幸他看過《無限挑戰》，知道那個節目是搞笑的，對藝人的顏值要求不高。
“想要從我這裏拿衣服可以，演出合同你們帶過來了嗎？”
李大奎早有準備，趕忙從文件包裏掏出來。
“合同在這裏，您看，上面有MBC相關部門的印戳。我也可以把我的身份證壓在這裏，保證結束之後，原裝原樣地給您送回來。”
社長看的很仔細，再三确認了不是僞造的合同之後才開口。
“那麽就按照市價吧，三萬塊。”
“诶，社長nim，那可是《無限挑戰》啊《無限挑戰》，MBC最有名的節目啊，再便宜一點吧。”
開玩笑，石振秋出演一集才十萬的收入，這裏就需要支付三萬，怎麽能不心疼呢？
“不能更便宜了啊，這可是市場價啊。如今經濟不景氣，我們也很難做啊。”
李大奎咬咬牙，把自己的身份證掏了出來。
“這樣，社長nim，我把證件壓在您這裏總可以了吧。我以人格擔保，衣服會妥善地給您還回來的。就便宜一點，您也知道，我們新人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自從那天看過石振秋的抱大腿表演之後，李大奎似乎也開竅了，隐約向着不要臉的方向發展了。
連身份證都拿出來了，社長衡量再三，終于咬了牙。
“那就二萬五，不能再便宜了。你們要是還不滿意的話，我就不做你們的生意了。”
講下來五千塊也是好的，李大奎立馬敲定。
“OK，就這麽說定了。身份證和錢都在這裏，衣服送回來之後，我們再拿回身份證。”
李大奎在社長的幫助下，給石振秋挑了兩套西裝，趕緊向着MBC出發了。
在車裏，石振秋打量着質量精美的西裝，感慨連連。
“呀，真是想不到，這麽漂亮的西裝，居然如此便宜。”
開着車的李大奎噗哧一笑。
“想什麽呢？你以為這是買的？拜托，你去打聽打聽，誰家的西裝就賣三萬塊啊？那還不得被顧客擠垮了？這是贊助的啊贊助。就是為了藝人門上節目穿的，等節目結束之後，還要還回去的。”
石振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疑惑地問道：“既然是贊助的，為什麽還要錢啊？”
李大奎跟他沒有什麽客氣的，說話很直接。
“因為你檔次不夠啊，一點名氣都沒有，所以需要掏錢。如果你是趙寅成、蘇志燮這樣的大明星，那些品牌就會主動上門了。”
石振秋撇撇嘴，一臉的不服氣。
“他們有什麽了不起啊，不就是帥了點嗎？”
李大奎長嘆一口氣，又加快了點車速。
“這就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啊，長的好看的總歸會占便宜。像我們這些醜家夥，就只能辛辛苦苦地賺血汗錢了。”
嚴酷的事實讓石振秋無言以對，只好默默地在車裏把西裝換上了。
還別說，長這麽大，他第一次穿如此合身的衣服。
弄利索了之後，舒适的讓人忍不住翩翩起舞了。
所幸汝矣島到了，眼看着車子開進MBC大院，石振秋的心髒一下子緊張起來。
從今天起，就要上電視，成為勞什子藝人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好呢？
可是想想口袋裏還剩下的五萬五千塊，石振秋迅速驅散了焦慮。
都已經站在懸崖邊，無路可退了，就只好硬着頭皮前進吧。
跟着李大奎下了車，兩人出示了出入證，第一次以工作人員的身份走在了電視臺的內部。
這裏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仍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間或從身邊走過去的人，也都是俊男美女，好像畫上的一樣。
“看到沒，剛剛過去的那個，就是蘇有珍。漂亮吧？”
石振秋點點頭。
“這五個就是東方神起，如今最紅的組合。看看人家的長相，真是……呵……”
聽到東方神起的名字，石振秋不由得仔細看了一下。
因為在家裏的時候，石元秋就拿東方神起來嘲諷過他。
一看之下，帥氣不帥氣的沒發現，反正一個個頂着非主流的發型，在數不清的人員的簇擁下，愣是将他倆擠到了牆上。
眼看着這麽大一群人即将走出MBC，門外陡然傳來了暴動一樣的吼聲。
石振秋這才明白，原來門外那人山人海，居然是在等候東方神起的。
這……就是所謂的人氣吧？
跟着李大奎七拐八繞，很快就到了《無限挑戰》的待機室。
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工作，所以在李大奎的安排下，特意趕早過來了。
孰料這裏已經熱火朝天的了，眼前影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人忙碌。
有的抱着攝像機四處找位置，有的貓着腰把電纜一點一點的固定好。還有一些女人在不停地指揮着，尖銳的聲音壓制了一切。
石振秋早就被李大奎吩咐了，到了這裏一定要謙虛，保持再多的禮儀也不為過。所以一路走過去，不管碰到誰，他都把腰彎成了九十度。
可是大家都忙着，而且也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根本沒有人理他。
明明眼前都是人，卻好像置身于黑洞之中，剩下的只有空虛。
石振秋第一次發現，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真是非常的不好。
又跟着李大奎，躲避着忙碌的衆人，走到最裏面，終于看到了正在開會的金泰浩。
眼見着PD身邊圍着一群人，正熱烈地讨論什麽，李大奎和石振秋也不敢打擾，只好貼邊站着，努力冒充着不能言語的柱子。
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他倆都不清楚，只能幹等着。
這麽大的兩個活人，金泰浩不可能看不到。
不過想到那天那個混蛋小子的做法，他決定晾晾他。讓他清醒一下地知道，這裏誰是老大才行。
抱着這樣的想法，金泰浩說的更加起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