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奇貨
二人來到櫃臺前，約翰敲了敲桌面，裏面迅速飛出一只金屬圓球，招呼道：“您好，我是一零三號服務臺，請問有什麽需要？”約翰想了想說道：“買裝備，大型裝備就不用看了，有沒有二手激光劍？”
“請您稍等，這就調出物品清單。”金屬圓球打開光屏，上面顯示出密密麻麻物品名稱，最後只給出三十幾條選項。
約翰聳了聳肩：“貴重裝備咱爺倆買不起，我比較習慣用獵槍，你先選一把激光劍，之後再挑其他東西。”
“激光劍？是給我的嗎？”林西索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親愛的林副官，像你這個年紀沒有一件像樣武器怎麽能行？我是船長，自然要為屬下考慮。不能光讓牛幹活，卻不給牛吃草，你說是不是？”
“哇，謝謝約翰大叔！”林西索面紅耳赤的說：“我以前經常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得到一把威風凜凜的激光劍，沒想到今天實現了人生第一個夢想。”
約翰覺得既好笑又欣慰，擺了擺手：“別激動，是你幫助魅影號擺脫困境的，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敢冒險去接伊麗莎白的貨。快看看有沒有合适的激光劍。”
二手激光劍屬于冒險公會淘汰商品，不過對于林西索來說意義非凡。他不能指望約翰去購買高級裝備，那是很不現實的事情。能在這些二手貨中挑選，已經非常不錯，心滿意足。
手指輕輕劃過光屏，看到感興趣型號點擊一下，直接有虛拟圖像顯現出來。
“軍用三系列實驗版本？不好，很不穩定。兵鋒系列女款，開什麽玩笑，我又不是女人。嗯，這個看起來帶勁，湮甲短劍。”
“老板，我買這把短劍，希望盡快拿到手。”林西索說出了決定。
約翰急忙勸阻：“服務臺先等等。西索，不是大叔說你，錢要花在刀刃上，有了好的武器行走星際才能更安全。瞧瞧，湮甲短劍，各方面數據都很一般，只是追加了劍體強度，充其量是一把鈍器，價格在這裏面最便宜不過，節儉是好事，可也不能吝啬到這種地步？”
“大叔，我以速度見長，好的激光劍不是不想要，但必須具有摧枯拉朽般的鋒利屬性，争取在最短時間內幹掉敵人，因為我沒有攻擊類源能力，一擊不中悄然遠遁，以防不測。在這種情況下，湮甲短劍可以與敵人武器硬碰硬，即作盾牌又作武器，而且在高速移動中較容易施展，不會誤傷到自己。我一直堅信只有最合适的武器才是好武器，并非看它們的價格。”
約翰恍然大悟：“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難怪你來魅影號幾個月比我奮鬥幾十年都強，人和人看待事物往往會有差距。這個差距起初很小，可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一點點積累上去真難以想象會拉開幾光年距離？好吧，就買湮甲短劍。”
接下來林西索倒也沒客氣，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裝備，全部打包帶好，二人出了小酒館。
街面上靜悄悄的，角落裏躺着酒鬼，不過總有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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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能呼喚魅影號，必須甩開這些讨厭的尾巴，穿上太空服，跟緊我。”
爺倆摸到岩石後身，拿出太空服穿戴整齊，以最快速度沖出護罩，離地而起。
一些眼線尚未反應過來，二人已經沖入随意傾倒的太空垃圾，有這些障礙物阻擋片刻，應該能夠争取一點時間。
約翰緊緊扣住一塊行星碎片，比了比身後，作出砍頭動作。林西索目光所及飛來兩只金屬球，這可不是冒險公會的自動售貨機，而是追蹤器。
林西索點頭表示明白，從腰間解下激光劍，眼珠子一錯不錯計算距離，腿部慢慢彎曲。
兩只金屬球靠近了，林西索猛然發力，如流星趕月，疾馳而去。
身後背的東西本就不少，算上生化機械人肖恩的殘軀起碼幾百公斤，制造了很大初速度，瞬間來到追蹤器跟前，揮劍橫劈。
人影一閃而過，兩只金屬球四分五裂開來，轉眼間成為太空垃圾。
約翰和林西索不敢久留，不停使用噴槍向前，穿過一座座山丘般行星碎片，抵達了“衆山”環繞的空白區域。不遠處懸着一艘飛船，通體黝黑，形似戰争堡壘，巨大炮口林立，武裝到了牙齒。
幾道身影趕過來接應，清一色懸浮滑板，太空機甲。林西索再看看手中古董噴槍，臉上一陣發熱，檔次差得太多了。
順利抵達貨船，約翰摘掉頭盔掃了一眼，疑惑問道：“伊麗莎白呢？這麽重要的時刻她不會藏起來吧？”
旁邊有人回答：“大姐遇到一點小麻煩，幾分鐘就搞定，不用着急。先去看看這批貨，一共七十八箱，免費贈送一箱，将七十七箱送到指定地點就可以了。聽說魅影號要穿越黑洞吸食區是嗎？小心為妙，古航道可不好走。”
“總比在正規航道上被人下絆子強。”約翰頂了一句，然後跟着對方走入貨艙。
七十八箱貨物堆疊在一起體積已然不小，魅影號載重量一般，只能跑長線運送紮手貨物，就像現在一樣。
大漢撬開木箱，林西索愕然的發現木箱中隐藏着一只水櫃，這貨物太奇特了。
只見水櫃中躺着一條嬌小美人魚，通體不到一米長，美人魚耳朵呈海螺狀，上身與人類相似，兩片貝殼護在胸部，下身布滿了青色鱗片，漂亮的魚尾微微卷曲，如同一件完美藝術品。
約翰繞着水櫃看了好一會，擡起頭微微一笑：“愛琴星美人魚以前聽說過，這還是頭一次見，送給我這條不會有什麽毛病吧？怎麽昏迷不醒？”
“我來回答你。”伊麗莎白晃動着肥胖身軀走入貨艙，指了指美人魚說：“水櫃中有麻醉藥，将水換掉立刻蘇醒。愛琴星美人魚據說是古代創師傑出作品。一直有價無市，十分珍貴。老朋友，我們是簽署過協議的，你不能私自把我的貨物吞掉。那樣做不但辜負了咱們之間的友誼，而且我背後的商會也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幫助我們度過此次難關，以後有大把機會合作。”
“不用你提醒，愛琴美人魚雖然珍貴無比，但是想要賣出去需要門路，我約翰不會傻到自掘墳墓。等會魅影號過來，叫你的人趕緊搬運貨箱，我可不想拖拖拉拉，節外生枝。”
“好，我吩咐下面的人動作快些，不會耽誤你啓程。”伊麗莎白向手下使個眼色。
半刻鐘後，魅影號悄無聲息出現在堡壘左近，七十八只木箱很快搬運完畢，約翰揚了揚手作為告別，與林西索火速離開是非之地。
“右滿舵，将太陽帆升起，沖出小行星帶以後，四十光秒內加速完畢，争取甩掉那些尾巴。”
“是，船長。”
裏裏外外就兩個人，船長和副官，有的時候林西索還要客串船員。魅影號如同花間蜻蜓，輕巧地在行星碎片中穿梭，兩分十八秒後進入預計軌道，船尾噴吐出藍色光焰飛快提速。
光的速度是每秒三十萬公裏，四十光秒就是一千二百萬公裏，魅影號提速過程不算快，真正快的是航速。
林西索盯着光屏彙報道：“果然有埋伏，側前方四十六度角三艘飛船呈品字形靠近，後方也有追兵，我們怎麽辦？”
約翰面色嚴肅，冷冷一笑：“按我教你的辦法啓動跳躍模式，讓他們吃魅影號的尾光！想攔下我的寶貝，沒門。”
“遵命，減速百分之五點四三，啓動次級跳躍模式，滿帆前進。”林西索雙手在光屏上急點，不停有紅色警告信號跳出來，不過他卻熟視無睹。
跳躍模式對魅影號會造成輕微損傷，約翰傳授的許多駕船技術需要超負荷運轉推進器，所以先前林西索才瘋狂的優化推進系統。
魅影號輕輕顫抖，在前方三艘飛船面前詭異折射，就像一只可笑的跳蚤蹦蹦噠噠過去了。
不管公跳蚤還是母跳蚤，只要能跳出包圍圈就是好跳蚤。當然，魅影號突然玩的花樣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如果遠遠的就用大功率武器進行封鎖，遠沒有這麽容易。
林西索仍然聚精會神操控光屏，約翰掌舵，二人配合得完美無瑕。
“大叔，對方咬得很死，有一艘飛船速度相當不錯，他們似乎已經看出魅影號優勢，估計正在超負荷運轉，否則沒可能追上來。”
“确實有些難纏，十五分鐘後進入古航道，那邊我熟悉，他們再想憑着一股狠勁咬住不放肯定吃大虧，按照标準極限速度和他們耗，看誰更勝一籌。”
“是。”林西索領命操作，約翰經驗豐富，對眼下狀況習以為常，所以十分鎮定。
二十分鐘後，後面的飛船一艘艘敗下陣來，超負荷運轉加上中子星威脅，不得不放棄。眼睜睜看着魅影號揚長而去，恨不打一處來。
約翰心情不錯，從包裹中取出一瓶馬蒂尼自斟自飲起來。林西索也是酒鬼，眼巴巴看着船長喝，心說給我兩口啊！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我有虐待你嗎？”
約翰晃了晃酒杯，壞笑道：“與其陪着中年大叔喝酒，還不如去看看美人魚。對，美人魚是你的了，她對修煉有好處，具體如何要你自己去摸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