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讨好
林淵在瑞應門外來回轉了好幾圈,就是不敢敲門進去,要娶她的話都說出口了,為何現在反而生出近鄉情怯來?
芳草捧着托盤,給瑞應上了一份點心,沖外頭努努嘴,道:“林少爺在外面,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小姐您不去看看?”
瑞應拿起一塊棗泥山藥糕吃了一口,說:“他愛怎麽轉随他去,不用管!”吃下一塊糕,就提不起興致再吃了。
芳草忙問:“今兒的糕點可是不合口味?”
瑞應道:“我想吃荷葉糕了。”
芳草犯難,這個季節荷葉早敗了,只有西湖邊的那家店常年存着荷葉。府裏的廚子會做,可做出來完全不是那個味兒。
她往外瞧了瞧,略一想,就退出去找林淵,笑道:“少爺怎麽不進去?”
林淵輕咳一聲,面上有些尴尬。
芳草抿着嘴笑了笑,故作為難的說:“奴婢進的點心,小姐就吃了一塊,說是想吃西湖邊那家糕點鋪子做的荷葉糕了。奴婢出不得府衙,實在為難。”
林淵一愣,忙道:“妹妹想吃什麽,你直接跟我說就是,我去買!”說完,興沖沖的就跑出去了,到門口剛好遇到權祐,幹脆兩人一塊兒前去。
芳草又是一笑,先不和瑞應說,等荷葉糕回來,再幫林淵表功。
林淵和權祐同去,一路上權祐問了不少關于瑞應的事,林淵戒備的斜睨着他,說道:“你們不過才見一面,問這麽多做什麽?”
權祐搭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咱倆也算出生入死過幾回,我早就把你當自家弟兄了,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做哥哥的問點兒妹妹的事,也不算什麽吧?”
林淵狐疑的看着他,好像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權祐摸摸下巴上的胡渣,道:“你不用這麽看着我,我比她大了十來歲,你總不會懷疑我對她有非分之想吧?對了,咱妹妹已經十四了,定親了沒有啊?”
“沒有!”他說了年齡大,林淵剛放下心,可他又提起瑞應的婚事,頓時渾身都長滿了刺。“你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不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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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槍林彈雨裏的日子,誰跟了我不是整日提心吊膽啊?要是有個好歹,我馬革裹屍了,豈不是害人家守寡。”
林淵哼道:“照你這麽說,當兵的都別成婚了。”
“那也不是,總得留個後。”權祐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可我們家三兄弟,我大哥三弟都已經娶妻,大哥有了子女,三弟雖還沒有,但也是個翩翩君子。以後家裏留後的事兒,就交給他們了,我嘛,就這麽着吧!”
“三兄弟?”林淵算了算權家的人口,“不是四兄弟嗎?首輔還有個小兒子,是妾所生。”
權祐勃然變色,喝道:“那個賤種算什麽東西!也配當我的兄弟?”
林淵一愣,心下了然,這又是後宅的事。權祐看着粗枝大葉,但是粗中有細,恐怕小時候也受過不少窩囊氣。他自己也是經歷過這些的人,便不再對他做臉色,說道:“不說這些了,眼看天色不早,還是快去買荷葉糕才正經。”
“正是這話!”兩人騎馬到也快,一來一回并未花費多長時間。
荷葉糕送到瑞應手中,還冒着熱氣呢!
芳草在一旁湊趣,笑着說:“還是少爺疼您,乍一聽您想吃荷葉糕,就不辭辛勞的給您買回來了呢!”
瑞應小口小口的吃着荷葉糕,含糊的說:“又不是他一個人去的,權二公子不也去了嘛!”
芳草不由氣結,這個權二公子,怎麽哪兒都有他啊!
瑞應就着花茶吃了兩塊點心,一回頭就看到林淵站在門口,踟蹰的看着自己。瑞應別過臉不理他,他踏進門檻,咳嗽了兩聲。
芳草給他上了杯茶,頻頻使眼色,自己先退下去。
林淵慢慢喝着茶,見瑞應還是不理他,急得搜腸刮肚想找些她喜歡的話題,忽然說:“你知道王妃怎麽樣了嗎?”
瑞應還是不理他,但他明顯感覺到瑞應的身子不動,耳朵聽着呢!
他立馬來了精神,神神秘秘的說:“你靠近點兒,我告訴你聽,王妃她——懷孕了!”
瑞應猛地回頭:“這不可能!”上輩子王妃到死都沒生過孩子,怎麽可能懷孕。
林淵一愣:“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瑞應呆了呆,氣呼呼的說:“你又不在王府,怎會知道王妃有孕?是王爺告訴你的?他沒事告訴你這個做什麽!”
總覺得瑞應對王妃懷孕的事有些反應過大了,林淵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說:“王妃好不容易懷了孕,王爺當然高興,這一高興就想別人也跟着一塊兒高興呗!”
無論如何瑞應都不信王妃會懷孕,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憋得臉都紅了。
她已經願意和自己說話,林淵不再逗她,身子往她那邊傾斜過去,悄聲說:“我們出來之前,王妃确實停了換洗。”
瑞應面色更紅,伸手打他:“你要死,這個也說出口!”
林淵順勢握住她的手,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她的手又白又嫩,明明是練武的手,怎麽還是這麽柔若無骨呢?連一點兒繭子都沒有,不知擦了什麽,香香滑滑的。
瑞應掙不開,只好怒目瞪他。
他仿佛沒察覺到,就這麽握着,有些心猿意馬。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林淵正色說道,這模樣果然讓瑞應忘了掙紮,“正因為她停了換洗,又犯惡心,頭暈吃不下,這些全都是孕婦才會有的反應。”
瑞應奇道:“王妃沒有請太醫嗎?”這麽大的事,怎麽能憑借這些反應就做出論斷呢!
林淵道:“那時候宮裏的貴妃不知發什麽瘋,忽然去了一趟王府,王妃深恐被宮裏知道,這孩子保不住,所以一直沒請太醫,也沒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他一點兒也不掩飾對宮裏貴妃的厭惡,就像對權相一樣。
瑞應點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淵冷哼一聲,繼續說:“王妃想着,等胎象穩固了再請太醫。可咱們王爺是什麽人?府裏的事能瞞過他去?他便找了信得過的太醫,給王妃診脈,你猜怎麽着?”
他故意吊起了胃口,瑞應果然湊過去,緊張的問:“怎麽着?王妃到底有沒有懷孕啊?”
林淵看着近在咫尺的絕美小臉兒,瓷白如玉的細膩肌膚,如蝶翅般忽閃的睫毛,水潤大眼,瞳仁深處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喉結滾動,林淵喃喃道:“你先原諒我,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