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審問
瑞應被反翦雙手,五花大綁,嘴裏還塞着破布條。見了林淵,眼裏湧出淚水,口中發出“嗚嗚”的求救。
林淵簡直心如刀割,上前拿出她口中的布條,給她松綁。只見她鬓發缭亂,衣裳也有幾處撕破了,被捆住的雙手手腕上都是紅印子。
“妹妹別怕,哥哥來了,哥哥來救你了!”林淵把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着。
五城兵馬司的人見已經找到了,就準備大事化小,林淵當然不肯,可是看瑞應這個模樣,他決定先送她回府,其他的再說。
林淵抱着瑞應,路過老鸨身旁時,對五城兵馬司的人說:“首惡在此,諸位還不拿下?”
老鸨簡直要昏厥,嚷道:“我的老天爺啊,這小姑奶奶怎麽真的在這兒啊!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小爺,小爺您聽我說,我是真不知道啊!”
五城兵馬司的人看林淵毫無轉圜的餘地,知道這位小爺在氣頭上,就揮揮手,把老鸨和一應人等都帶回去關着。怡紅樓嘛,暫時別想開門營業了!
他另有個想頭,可以趁這個時候,既查出林淵在王府的來歷——若只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何必給面子?也能借機訛詐怡紅樓一筆!
怡紅樓被封,圍觀的老百姓議論紛紛,都說這怡紅樓老鸨拐賣良家少女,越說越邪乎。今日之後,就算老鸨能平安出獄,這家門面也是開不下去了。
回到王府,元見秋看到林淵和瑞應兩人的模樣,大吃一驚。林淵說了個大概,元見秋怒火中燒,拳頭攥了又攥,忍怒說道:“你別急,我先給瑞兒洗澡,換身衣裳。一切,都等王爺回來再做定論!”
瑞應在元見秋給她洗澡的時候一言不發,元見秋也沒問她什麽,等她換好衣服,就睡着了。
林淵還等在外面,元見秋和他商量了兩句,嘆道:“還好瑞兒身上沒有別的傷,否則……”林淵幾乎咬碎了牙,若不是那幫人在牢裏關着,他現在就要去殺了這幫子混蛋!
忽然,瑞應在房裏大叫起來,兩人連忙進去,就見瑞應緊閉雙目,雙手亂抓,口中喊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元見秋摟緊瑞兒,連聲說道:“不怕不怕,瑞兒不怕!”
瑞應猛地睜開眼,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眸光十分空洞,念念有詞:“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說完,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元見秋立即讓人去請郎中,林淵也沒閑着,王爺不在家,他就去找了袁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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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斌一聽事情始末,也是怒氣沖沖,道:“欺負人欺負到謙王府,欺負到侍衛處的頭上來了!你放心,五城兵馬司那咱有人,就算不弄死那老賤貨,她也別落個囫囵!”
林淵只恨自己不能親自去一趟,要親手了結那老貨才好!
此時,他只願守在瑞應身邊,怕她再做噩夢。
郎中來看過,開了壓驚藥。前腳剛走,後腳王妃等人就知道了此事。王妃并未聲張,只等謙王回來再說。
及至謙王從宮裏出來,就見林淵在宮門外等着,他面上一肅,上前說道:“你怎麽在這兒?不是讓你不要随意來此麽!”
林淵已是顧不上謙王往日的教誨,生生紅了眼眶,低聲道:“瑞兒……瑞兒被欺負了!”
謙王心裏“咯噔”一下:“你慢慢說。”林淵路上把事情始末說了,謙王越聽眉頭越是皺的厲害。
進了府,謙王并不像往日那般先回自己房裏更衣,而是直接去看了瑞應。
瑞應還在睡,夢裏似乎并不踏實,時不時驚厥一下。
謙王摸摸瑞應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他問過元見秋是否查看瑞應的傷勢,又問過郎中的醫案。吩咐她好好照顧瑞應,就帶着林淵去了書房。
“你再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再說一遍。”方才走得急,林淵說得快,有些地方,謙王覺得奇怪。
林淵只好又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謙王問道:“你是說,瑞兒沿途給你留下了記號,你才找到了怡紅樓。”
“是!瑞兒定是苦苦掙紮了,那耳墜上還有血!”
謙王神色不明,看着他說:“見秋查過了,瑞兒身上并無其他傷痕。”
林淵急道:“那是我去得快!我若是去得再晚一會兒,誰知道瑞兒會被她們折磨成什麽樣啊!”
謙王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去把袁斌叫來。”
袁斌今日已經去過一趟五城兵馬司,果然王爺回來就叫了他來問話,他把在五城兵馬司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老鸨只管喊冤,倒是她手下的一個龜公說了,他在後院見到瑞兒,瑞兒自己一人跑去,見人就打,那龜公才把瑞兒綁住關進柴房。龜公不知瑞兒是王府的人,又見她姿色出衆,有意收攬。本想先關她一關,等老鸨空閑了再邀功,誰知林淵就打了進去。”
林淵對這份供詞嗤之以鼻:“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這幫下賤之人不足為信!五城兵馬司的人若信了這番鬼話,就沒資格穿那套官服!”
謙王示意林淵稍安勿躁,又問袁斌審到了哪裏。
袁斌道:“五城兵馬司的人以為林淵只是個侍衛不足為懼,本想訛怡紅樓一把,交了錢就放人。剛好屬下前往,讓人把罪犯都看住了,請王爺示下。”
謙王坐在椅子上,慢慢用青瓷碗蓋撥着茶湯上的浮葉,林淵的焦急表現在面上,謙王又看他一眼,說道:“着五城兵馬司的人再審,好好的審!”林淵這才松了口氣,既然王爺願意管了,那瑞應的委屈就會得以申訴。
待林淵走了,謙王趁着月色,慢慢踱步,就走到了瑞應的房門外。
瑞應白天被喂了安神藥,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晚上醒來精神到好。元見秋給她留了一碗雞湯面,她吃了之後再喝藥,又迷糊的睡過去了。
謙王進去,讓元見秋把瑞應抱到自己那裏去,元見秋雖心下驚疑不定,但還是什麽都沒說,就此照辦。
瑞應被安置在謙王寝室外的卧榻上,這裏可比她原先住的地方舒服,加上安神藥的功效,睡得更沉了,
可是,睡到半夜,瑞應忽然清醒過來。
屋內還點着燈,她依稀能辨別出這裏并不是自己的住處,頓時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你醒了?”謙王的聲音依舊溫和,只是寂靜中猛然響起,吓了瑞應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