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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切的開端必須拉回那個早晨。

地點是位在米穆爾投資集團的臺灣分部。

熟悉金融圈的人,對于米穆爾這個名字一定不陌生,但凡與之交過手,或者曾妄想攀交的,恐怕還會對它肅然起敬。

米穆爾的總部位于紐約,是一個頂尖而專業的投資集團,透過募集而來的資金,在歐洲、北美以及亞洲等地進行公司并購,或者房地産與融資等投資行為,如今管理資産已經遠超過三百億美元,是全球規模龐大的私人股權投資基金之一。

米穆爾集團的主事者來自黎氏家族,一個混揉着葡萄牙貴族血統的華裔望族,主要發跡于澳門,家族事業深入各個領域,版圖遍及南北半球,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米穆爾集團奠基于紐約,總部設立于華盛頓特區,憑着與華府高層的好交情,及前政府高官的人脈關系,為美國軍隊制造設備與軍火,由此可見該集團背後的靠山,與政府名流牽扯的利益有多麽龐大。

但這些都不是今日的重點。

冷薔打住流動的思緒,慢慢深呼吸,放在腿上的雙手悄悄一緊,自以為不着痕跡地扯動身上那件黑色窄裙。

她太緊張,耽溺于冥思之中,沒多餘心思察覺到,坐在那張實心核桃木長桌後的男人,一雙接近琥珀色的銳眸瞬也不瞬地,屢次捕捉她眨眼或舔唇的緊張反應。

噢,對了,她打轉的思緒似乎遺漏了一個最重要的人物。

此刻坐在她正前方,隔着一張彰顯身份的氣派辦公桌,明明是渾身銅臭味,不該擁有那樣迷人的俊美臉孔,及媲美內衣男模體格的男人,正是米穆爾集團亞洲區的最高執行總裁。

“所以,”黎君桦在她走進這間辦公室,并且默視她近三分鐘後,才終于開了口。“你真的想來應征我的秘書?”

那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帶着低音提琴的渾厚,滑過了她的心房,觸動着更多的不安。

冷薔在那雙棕眸炯炯注視下,艱難地點了點頭。“是的。”

假如他們只是一般的主雇關系,她還不至于這麽局促。問題在于,她跟這個男人的關系認真研究起來,其實有點複雜。

首先,三年前她曾與黎君桦約會過幾次,後來她被甩了,“據說”面子丢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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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她那個剛離婚一年的母親,前陣子搭上了黎君桦某個堂叔,很有望梅開二度,晉升為黎氏家族的一員。

有了那位堂叔的協助,此時此刻,她才會身在此地,像誤入獸籠的羔羊,幹坐在椅子上接受那頭驕傲的雄獅審視,而他的眼神看起來顯然不怎麽滿意,大有種不屑眼前這只獵物的輕蔑感。

“你應該很清楚,若不是我堂叔親自來電,希望我能錄用你,今天你不可能會坐在這兒。”

啊,領導着米穆爾的野獸對她發出了第一聲獅吼。冷薔想着。

面對黎君桦臉上那抹明顯的譏諷,她只能強迫自己微笑。

黎君桦不明白她怎麽還有臉笑得出來。任何一個有自尊的女人應該都笑不出來。他想。

沒錯,幾年前他跟冷薔交往過。那時冷薔還是社交圈的寵兒,她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冷母杜光琴曾是風靡亞洲的大明星,為了躍進上流社會,利用自身足可迷倒男人的籌碼,成功嫁入豪門。

一年前,杜光琴與屢次外遇的丈夫正式分道揚镳,不久後上流社交圈裏多了一對目标一致的母女檔。為了支持她們揮霍成性的拜金生活,母女倆打算在耗盡贍養費之前,再攀上願意拜倒在她們名牌裙下的凱子。

不得不說,初見冷薔之時,她清靈的外型深深攫住他的目光。奇妙的是,她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卻不具有那份庸俗的冶豔感,反而是飄逸出塵的靈美,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知性美,令人不得不贊嘆基因的神奇。

那時是他主動接近她,她如星的美眸閃耀着得意,以及能夠淹沒一切的虛榮,他注意到了,但是并不那麽介意。

直到兩人正式約會後,她俗不可耐的談吐、膚淺而狹隘的眼界,總是談論着華鞋美服,活在自己的玻璃屋裏努力展示自己,每一種面貌都乏味單調得令他反胃。

于是短暫的暧昧關系到此為止,他拒絕兩人再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經過數年後,這個膚淺的拜金女卻透過關系,企圖進入米穆爾集團,擔任每天會與他有大量接觸機會的秘書長。

而且,透過那張足令他印象深刻的履歷表,他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可以告訴我,你幾時對金融業産生這麽大的興趣,甚至還想投身這個行業?”黎君桦垂眸睨着手中的A4履歷表,在覽至某一行文字時,嘴角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捕捉到那抹嘲笑的冷薔,出門前只匆匆吃了炒蛋與幹吐司的胃部開始抽痛。

他接着問∶“你在填這張履歷表的時候,可有确認過那些證照上的名字真的是你?”

她在個人專長那一欄,洋洋灑灑寫上了許多金融財務相關的證照。這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據他對她殘留的印象,擅于捏造專長似乎是她的強項之一。

顯然冷薔早有準備,那雙美麗的晶眸雖然閃過一絲慌張,動作卻十分流暢地從壓在腰後的公事包裏取出證件夾。

為了将資料遞向他,她不得不站起身,也使他能夠一眼盡收她今日的全貌。

她穿着棉絲混紡的白襯衫,領上滾着不算花俏的小荷葉邊,下擺全收進裙腰,束出一截纖細優美的腰線,那件長度及膝的黑色窄裙,服貼着下半身曲線。

當她行走間,耳際線上的馬尾蕩成了一道柔軟黑亮的線條,露在領口外的頸部宛若瓷器一般白皙纖美,幾绺發絲纏繞其上,讓那塊柔嫩的肌膚添了一絲遐想空間。

“這些都是我的證照。”冷薔知道他在打量她,且是用着超乎一般人能想像的嚴苛視線,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打直腰,讓纖瘦的背部與挺翹的臀部呈現迷人曲線。

黎君桦瞥了一眼她伸在半空中的手,掃過最上頭的某一張證照,始終沒伸手去接,不以為然的态度傲慢得令她惱火。

冷薔強迫自己吞下喉間的火焰,打直的纖細手臂停滞太久已有些顫抖。

但這是磨練,她不會這樣就退縮。

“為什麽是米穆爾?”黎君桦沒讓她把手收回,反而岔開話題。

傲慢又自大的混球!冷薔在心中痛斥。

“我必須老實說,我母親快破産了,在她成功與黎總裁的堂叔步入禮堂前,我必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還有,為了我母親的顏面,她希望這份工作是令人稱羨的。”她自有一套說詞。瞧,前後毫無破綻,連她都佩服自己。

聽起來很合理,但黎君桦總覺得這個對答如流的冷薔,與停格在記憶中的膚淺拜金女相差懸殊,隐約有某個環節兜不上。

“黎總裁,我知道我們過去結束得不算融洽,不過請你相信,我對這份工作很有熱忱,我也需要一份薪水養活自己,如果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很感激的。”

感激?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詞從她嘴裏吐出。黎君桦玩味地想。

他看見冷薔深吸一口氣,然後接着說∶“請問我可以把手收回了嗎?”

請。拜托。謝謝。這些都是過去不可能從她口中聽到的字眼,她是怎麽辦到的?在短短數年內,将自己成功改造成一個謙虛有禮的尋常人。

基于一種看好戲的好奇心态,黎君桦決定改變心意。

他揚着笑說∶“米穆爾不會包容任何帶着僥幸心态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當然懂。他八成誤以為她又想接近他,妄想循從她母親的模式,加入黎氏家族。

他放一千萬個心吧,她恨透了黎家的男人!

恨意在冷薔眼底閃過,但稍縱即逝。她竭力壓抑下來,因為她不需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表露出來。她需要這份機會,而不是蠢到招致他的懷疑。

“我非常清楚黎總裁的意思,相信我,我從來就不知道僥幸兩個字怎麽寫。”

看着她挺起胸口,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黎君桦只是揚起了有待評估的笑,随手将她的履歷表往桌上一擱。

“下午開始上班,你有一個午休的時間可以适應新環境。”他交握起雙手,寬闊的肩膀往後一靠,像只盤據于高處的獅王,睥睨着臣服于他的小獸。

當下冷薔真的有一種被咬住頸部的錯覺。跟這個男人打交道,簡直像是主動将頭放進獅口,賭賭看它會舔你抑或咬你,完全是拿性命開玩笑。

但,她不惜一賭。

冷薔對那頭俊美的獅——啊不,是俊美的新上司露出使命必達的敬業笑容,用着不快不慢的節奏退出辦公室。

老天,這間充滿肅殺氣息、清一色銀與白的冷漠空間令她一直發冷,謝天謝地終于可以離開。

當那扇雕刻花紋的黑色大門關上,黎君桦起身,雙手插放口袋,伫立在從外面無法透視進來的落地窗前,銳利的棕眸微眯。

外面是半開放式的秘書辦公室,冷薔正在與那些女秘書自我介紹,臉上的笑容閃耀着自信,以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智慧。

看着宛若脫胎換骨,從頭到腳嶄新一變的她,他開始懷疑坊間是否也有人格整形診所的存在。

其實他對她來此的真正意圖毫無深入探究的興趣,甚至不在乎她這個人的存在;但是當他發覺她與記憶中的模樣徹底迥異,他開始覺得有趣。

或者這正是她的目的?先花點功夫将自己打造成不一樣的形象,好吸引他的注意力,勾起他的興趣。

假使真是如此,那她或許成功了一半。但通常當他徹底對此人失望,這個人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她也一樣。

同意讓她留下,不過是為了賣堂叔一個人情——或許這個決定還摻了一點玩味的好奇,其實他等着看她在工作上出洋相,或是自取其辱的離開。

黎君桦棕眸閃着愉悅的光芒,嘴邊的笑加深了俊美,卻也讓他看起來顯得冷酷無情。

落地窗另一端的冷薔,冷不防地縮了一下肩膀,背部爬上一陣涼意。

她轉過身,下意識望向那面反光的落地窗,表情浮現一抹頑強的不悅,像是無懼的接下某人的挑釁。

黎君桦就站在那兒,捕捉了這一幕,體內好戰的因子在蠢蠢欲動,最難以置信的是,對象竟是一個曾經被他徹底打上零分的女人。

看來事情将會變得很有趣。

冷薔在心中詛咒所有的人都下地獄。所有的人!

她經歷過嚴苛的現實考驗,曾經待過上百人的大公司,很清楚一般人會怎麽對待空降部隊,但秘書室的這些女人簡直有病,她們的态度擺明了就當她是花瓶,什麽事情都不讓她參與,甚至瑣碎的工作也不。

她合理的懷疑,造成她像個愚蠢的傻瓜被晾在座位上,只能打打字接接電話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極有可能就是黎君桦。他瞧不起她,眼神從不掩飾對她的輕蔑,她非常清楚這點。但她以為他接受她留下,是真心打算給她一個表現的機會。

但顯然這是癡人說夢,可笑的夢!姓黎的男人都是混球,該下地獄一萬次的垃圾!很高興她再一次親身印證了這句話。

冷薔抱着一堆準備熬夜苦讀的數據資料,走出矗立于這座城市最精華地段的白色大樓。步下白色長階梯時,她停住腳步,回頭仰望高挂着獅身圖騰的那塊招牌。

黃金色的獅身圖騰是米穆爾集團的象征。據說米穆爾這名字是取自于當年黎家遠嫁至葡萄牙皇室的曾曾祖母,或是曾曾曾祖母的姓氏——沒錯,米穆爾是過去葡萄牙皇室某一任君王的姓氏。

至于獅子,則是那位君王的象征,也正好吻合了黎家擅長掠奪世上資源,而且出手殘酷不留餘地的形象。

黎家男人仗恃着體內那一丁點的貴族血統,對世人盡情的傲慢,在權力與金錢交織的鬥争游戲中,盤踞于最頂端。

她不屑的眯緊美目,對着那遙遠的獅身招牌冷呸一聲,然後朝停車場方向走去。

一般來說,集團員工所屬的停車場安置在大樓地下室,大樓後方那一塊空地則是提供給一級主管或特別貴賓使用。身為集團的秘書長,冷薔亦算是一級主管,因此她能光明正大的刷開電子栅欄,走進停不到幾輛車的空地取車。

這便是擁有特權的好處。地上停車場固定有人修繕的路燈亮着,不必擔心身後會藏着什麽可疑的人影,或是……

“喵。”

冷薔驀然一怔,一轉身便看見那只橘黃色的大貓。她目光一亮,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盡可能對它釋出友善的氣息。

它披着一身橘黃色的長毛,一雙金色眼瞳宛若琥珀。依她對貓的了解,這只撐着前腳立坐的大貓,極有可能是波斯與安哥拉貓的混種,才會有這樣壯碩的體态。

這樣的貓應該很受歡迎才對,怎會流落成街貓?

冷薔忍不住想撫摸的沖動,在詫異間已蹲下身,朝那只宛若縮小版的迷你金獅探出手。

大貓豎立的耳朵立刻朝下,貓眼瞬間充滿戒備,喉嚨間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嘿,我沒有惡意。”冷薔将朝上攤平的手心放得更低,讓大貓能看清楚她手上空無一物,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威脅。

非常緩慢地,大貓慢慢收起尖牙,也不再發出嘶吼聲,但眼中的警戒不減半分,只是睜大金色眼瞳凝視着她。

“你怎麽會在這兒?該不會是偷溜出門,認不得回家的路,一不小心就成為流浪貓?”

貓兒不會言語,但是它們善于傾聽。為了釋出善意,冷薔的嗓音調至低柔,臉上盡可能維持着微笑,上身幾乎快貼上水泥地。

黎君桦坐在駕駛座上看着這一幕。

同時,他的眉間浮現一道褶痕。盡管很淡。

她趴在那裏做什麽?而且還是在這個時間。莫非她是守株待兔,等着他出現?

這個推敲令黎君桦感到不悅,他厭惡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或者是肥羊之類的目标物。雖然他對她的意圖早有揣測,但畢竟那時還不能百分百确定。

黎君桦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等着冷薔假裝驚訝,藉故靠過來搭讪。

等了差不多兩分鐘,那個女人果然站起身,別過高懸着微笑的美顏,朝他車子所在的方向望來。

一抹嘲弄的笑浮上他嘴角。才短短一個禮拜,她就按捺不住了?看來她努力建立起的新形象就只能撐到這兒。

黎君桦冷眼看着那道嬌小的人影走來,然後小跑步繞過漆黑發亮的車頭,他滿腔的不屑登時被驚愕取代。

他眯着眼,瞧見她跑向公司對面的超商,不出五分鐘又小跑步奔出,返回停車場,再一次對他視若無睹的繞過車頭,然後蹲回那個角落。

這是她的新把戲?黎君桦皺着好看的雙眉,拉開門把下車,走向冷薔所在的那個角落。

“你看,是雞肉罐頭噢!抱歉,超商只有賣這個牌子,我保證明天會帶更棒的過來。”

他站定在她身後,看見她拉開貓罐頭的拉環,小心翼翼往地上一擱。

罐頭前方坐着一只金黃色大貓,它垂下炯炯有神的金色眼瞳,明明看起來那樣狼狽,卻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低頭檢視餐盤裏的食物合不合胃口。

大約猶豫了幾秒鐘,終究抵不過饑餓,大貓将臉埋進罐頭裏,開始大快朵頤。

冷薔發出一聲小小的歡呼,動作和緩地将手挪近,慢慢揉上大貓低垂的頭。大貓霎時縮了縮,提高戒備的瞪着她。

“沒事的,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好嗎?”纖手沒縮回,只是暫停在半空中,作勢欲再揉揉大貓毛茸茸的耳朵。

大貓的喉間發出一陣嘶鳴,肉掌間的爪子探出,冷薔倒抽一口氣,大腦同時下達躲開的指令,但反射神經終究慢了一步。

一只手臂在千分之一秒間攫住她,纖細的手腕被扯高,順勢帶動她的身體,她被拉扯起身,重心被迫往後。

大貓撲了個空,不悅地咕哝一聲,繼續埋頭品嘗罐頭裏的雞肉。

冷薔全身倏起顫栗,渾厚的男性氣息緊貼着她後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毛細孔在瞬間撐開,出于防衛本能,心髒狂跳不已,脈搏超速直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冷薔滿臉愕然,難以置信千鈞一發出手相救的人竟然是黎君桦。

老天,他幾時冒出來的?她居然毫無所覺!

這個男人行動間無聲無息,幾可媲美貓科動物……慢着,他确實也是。外界總喜歡将他與集團象征的那只獅子做連結,大多數的人談及黎君桦,伴随的往往是畏懼戒慎,不是沒有原因。

“黎總?”她眨了下眼,總算找回因錯愕而遺失的嗓音。

“你不曉得剛才那個動作很可能使自己受傷嗎?”黎君桦的棕眸充滿了質疑。

“我知道。但我必須試試看。”現在是下班時間,她認為不需要用下屬的姿态面對他,因此她的态度談不上恭敬。

事實上,她很難将恭敬的狀态套用在黎家的男人身上,只能盡全力僞裝平和。相信她,她已經盡力了。

“為什麽?”黎君桦冷着臉問。

“什麽為什麽?”冷薔莫名其妙。

“那是流浪貓,不是你在寵物店看見的寵物貓,你為什麽要冒險摸它……”他別過臉,皺眉睨了眼仍在埋頭苦吃的大貓,“還有喂它罐頭。”

冷薔聽出他話裏的嫌惡,心頭不禁冒火。

自大的豬!他憑什麽瞧不起這些需要援助的動物?!

“對,它不是什麽昂貴的寵物貓,但在我看來它的價值就跟那些貓一樣,甚至更需要被幫助。”她反駁的語氣急沖,美眸充滿帶刺的敵意。

敵意?莫非這是所謂的反向操作,她打算利用這點來引起他的注意?黎君桦在心中玩味地思索。

“很謝謝你剛才拉了我一把。”冷薔接着說,垂下眼瞪着手腕上的那只鐵鉗。

是的,他的手寬大又溫熱,感覺就像一把鐵鉗。方才兩人身體貼近的瞬間,他的男性氣息強烈得讓她顫栗,盡管她早已清楚黎家男人是危險的。

黎君桦垂睨,緩慢而流暢地将手收回,冷薔即刻拉開距離,仿佛他身上有某種可怕傳染病。

坦白說,無論是演戲抑或認真,她這樣的舉動,不管是哪個男人都會被挑起怒火。

她若不是蠢到故意對他搖動紅旗宣戰,便是故意藉此勾起他對她的興趣。

黎君桦眯着眼。“你剛才沒看見我嗎?”

冷薔蹙眉,一臉莫名的斜睨,仿佛聽不懂他的中文。

“你不曉得那是我的車?”黎君桦側着臉,望向前方一百公尺處的保時捷休旅車。那曲線流暢的黑色車體,不過是他上班的代步工具,卻是許多人遙不可及的夢想。

“是嗎?我沒發現。”冷薔毫不在乎的瞟上一眼。對她而言,車子就是車子,能發動載人就好,牌子什麽的她沒研究,更不會特別去辨認。

“前兩天你才搭着那輛車,跟我一起出席董事餐會。”黎君桦挑起眉,以嘲諷的口吻說道。

“黎先生,我不會特別去認車,這應該也不在工作清單裏吧?”自大的瘋子!冷薔在心底怒喊。

“我以為,你對男人開什麽樣的車,一直很有研究。畢竟對許多社交名媛來說,那是最基本的功課。”

噢,對,她差點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太感謝他的提醒,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太多破綻。

冷薔對黎君桦綻露一朵笑花,美麗卻虛假。如果當下照鏡子,她可能也會反胃作嘔。

“很抱歉,對我來說,黎先生是上司,所以沒特別注意。”她的語氣亦虛僞制式,隐含着幾分諷刺。“我這樣說,黎先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只當他是支付薪資的提款機,而不是“男人”,會成為她目标的那種“男人”。黎君桦當然清楚她的意思。但倘若真是這樣,她又為什麽非要動用關系,到他身邊擔任秘書?她若不是說謊,便是打算欲擒故縱。

“是嗎?很高興你能公私分明。”

“希望黎先生也可以,因為如果沒看錯時間的話,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

她在暗示他很煩人?黎君桦瞪着那張虛僞的笑顏,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冷薔,與停格在印象中的形象全然迥異。

冷薔看見黎君桦的臉色凝重,棕色的眼瞳眯了又眯,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黎家的男人都是驕傲的混球,他們不喜歡被人輕視,更遑論是吃癟,那無疑是在他的自尊上插把劍。

“冷秘書,我發現幾年不見,你變得很有趣。”黎君桦揚起一道俊美迷人的笑,眼底的不悅清晰可見。

“謝謝黎先生的謬贊。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趣。”冷薔繼續保持虛僞的假笑,好讓這個男人能夠覺得反胃,趕緊離開她的視線。

“你知道嗎?你對我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挑釁。”

“你多心了,沒有人會傻到挑釁自己的老板。”

“是嗎?我很懷疑。”黎君桦轉身離開前,丢下一句尖銳的質疑。

冷薔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不料,那道挺拔的人影忽然又轉過身。當場被逮個正着,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見他的嘴角上勾,棕眸閃爍着奇異光芒,像是一種無聲的宣示,一股涼意爬上她的背脊,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幹了蠢事。

她不該讓他看見這一面,應該努力演好拜金女的角色,讓他徹底厭惡,而不是……Shit!現在談這些無疑是亡羊補牢。

冷薔瞪着那輛黑色的龐然大物駛離,懊惱與自責瞬時爬上心頭。

她轉過身,罐頭已經見底,大貓正愉悅地舔着毛。她蹲下身,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它。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在那混球面前表現出自己。你要怎麽賠我?”

“喵。”覺得她很吵似的,大貓瞥了她一眼。

“這樣吧,你欠我一次,等到我們混熟了,你就要乖乖地讓我帶去打預防針,如何?”

“喵。”大貓發出疑似不屑的回應,然後起身往停車場的另一方向而去。

笑望着大貓的背影,冷薔拉高嗓門說∶“明天我會帶更好的罐頭過來,後天也會,可能大後天也會,你要記得過來。”

大貓停下腳步,懶懶撇頭看她一眼,金色眼瞳在黑暗中反射着光芒,随後像另一頭霸氣的小獅子走開。

冷薔蹲在那兒靜靜微笑,心情難得的祥和愉悅。對她而言,一只流浪貓比黎家的男人更值得她花費時間與力氣。

那是宣戰無誤!

過去數周将她當成透明人或者花瓶之類的秘書室女人,開始輪番來找她的碴,假裝确認某些公事,其實是為了考驗她,或者使她出糗難堪。

她不排除是有人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的可能性。

接着早上開會時,黎君桦故意挑三揀四,嚴重考驗她的耐性,甚至直接來個抽考,在一票高階主管面前詢問她某件投資案的進度。天曉得她才加入米穆爾不到一個月!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最好笑的是,她一點也不意外。或許在發生的當下有那麽一點錯愕,但是黎家的男人有多麽混球,她比誰都清楚。

咖啡機發出哔哔聲,冷薔将馬克杯拿近出口,替自己沖了一大杯咖啡,然後将冒着熱氣的杯子挪近嘴邊,目光望着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書面資料,心不在焉的轉過身。

一堵牆壁擋住了她的去路,若不是她及時剎住腳步,恐怕悲劇已經發生。

盡管這樣,手中那一大杯熱咖啡仍是有幾滴灼熱液體濺出,燙着了她的虎口。

她微微蹙眉,忍下那瞬間的灼痛感,擡起頭看着那面牆——噢,那不是牆,而是黎君桦貨真價實的胸膛。

堅硬,渾厚,寬闊……等等,她為何觀察得如此入微?

“黎總,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穩下飄遠的心緒,她以一個秘書該有的專業口吻問道。

“我想喝杯咖啡。”颀長的身高使他看待萬物的眸光皆帶着睥睨,此刻讨咖啡的姿态亦傲慢得像是命令。

“你的咖啡馬上來。”她放下自己那杯,回到咖啡機前重新沖一杯。

黎君桦凝睇着那抹忙碌的纖細背影,高大的身軀靠在隔間牆邊,雙臂交抱,長指在手臂上敲打着節奏。他試着去想,過去數年在這個女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經過一整天的深入觀察,他發覺她确實有些地方變了。

例如她的氣質。她的氣質确實變了,與過去一張嘴說話就讓人覺得俗不可耐的拜金女氣質完全迥異。

即便氣質真能僞裝,但腦袋裏的東西可不能。

過去她只認識名牌上的數字,如今她卻可以針對一個房地産投資案,後頭所衍生的後續效益做詳盡的評估,甚至做出一篇全是數字統計的報表。

最後,還有一件事,對他來說可以歸類為重要,亦能歸類為不重要的事。

她似乎一直在忍耐他。

是的,忍耐。而不是期待。

當初他認定她是為了接近他,才會大費周章的改造自己,但顯然真相并非如此。

冷薔握緊杯耳,一轉過身就迎上那雙充滿探究的棕眸,胸口冷不防地緊縮一大下。

并非她防備不夠,而是他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像是能揭穿世上所有的秘密。

或許是那一瞬間的心慌削弱了她的靈活,她的手震了一大下,黎君桦敏捷地伸出手,幫她穩住那一大杯咖啡。

“真難得看到你出錯。”他接過咖啡,手指輕畫過她僵掉的手背,嘴角那抹笑明顯的是嘲諷,卻令她有數秒的失神。

一秒,或許兩秒,反正非常短暫,短到她不願意承認。

“很高興我的出錯能娛樂黎總。”她穩住亂掉的步調,回到白色廚櫃前,重新端起自己那杯咖啡,想快步離開這狹隘的茶水間。

“我很訝異你這麽快就進入狀況。你的能力還算不錯。”

那個将茶水間塞得很滿的男人繼續擋住她的去路,如果她想直接通過,免不了與他擦肩,而她讨厭跟此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謝謝黎總的肯定,我還在努力學習。”冷薔收回評估的眼神,仰起嬌顏扯開一絲笑。

虛假。黎君桦望着她那抹笑,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那種虛假并非是過去的造作,而是他嗅出來的忍耐。

她為什麽要忍耐他?仿佛他是一種病毒似的。

“冷秘書,我很好奇,你笑起來會是什麽模樣?”黎君桦在啜飲咖啡之前,別有深意地說。

瘋子。她不是正在笑嗎?冷薔在心中嗤之以鼻。

對待瘋子最好的方式,一是裝傻,二是不予理會。通常她兩個方法都會用上。

“我得回去工作了。”冷薔微笑地說,暗示他讓出通道。

“你的反應都像是在對我下戰書,你沒發現嗎?”

“黎總想太多了。下戰書?我?不可能。”實際上,她希望對黎家所有的男人下死亡證明書,如果可以的話。

她大概沒發現,每當她逼迫自己微笑的時候,眉尖是微蹙的,那樣子看起來使得那份忍耐更明顯。

黎君桦目光加深,在她猝然瞪大美目的驚愕中,伸出了手指畫過她的眉心。

那一瞬間,冷薔仿佛心跳靜止,脈搏卻失速狂飙,心中似被弄倒了什麽,她僵在那兒,思緒全部凝固。

“我很确定你是在向我宣戰。”

扔下這句話,黎君桦看了她一眼,臉上那抹笑異常刺眼,仿佛是在下戰書。

又是一個自大的黎家混球!

冷薔瞪着男人愉悅的背影,握緊杯耳的手指泛白,雙頰卻發燙泛紅,用盡了力氣才調勻呼吸。

忘記這一切!他不值得你心慌!她在心中對自己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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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5.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