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的時間做了調整,現在不是三年前,而是一年
草,都被他用來盯着老狼,誰知道真的叛徒,會是那個一向寡言憨直,默默無聞的雀嬸兒呢。
像是為了印證大家的猜測似的,昏睡了半天的傅玲終于悠悠醒轉,一問之下,果然來過化妝間的就是雀嬸兒。
“白澤,梼杌,嘯天,小悠,白素,”謝致想通了立即開口,“我沒猜錯,天絕陣有五個關口,同時破除就會顯出隐藏其中的陣眼,想必那個縛靈陣就在陣眼處。我有五分鐘的時間找到他們的确切所在。勞煩你們了。”
“謝致,”鳳小悠難得地皺了眉,“五處關口,同時開啓,那人是算準了今日你的婚禮上能夠調動的修為較高的,只有我們五個。慎安廳那邊,監控也不能松,聽說已經破了好幾個羿天教的分部。五分鐘,我們在陣中不一定能夠趕過來,你……一個人去……”
“我必須去。”
蒼蒼在他手裏,我必須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回來了orz
争取這兩天就完結……
最近倒黴的不得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寫了一個特別倒黴的小受有關……sad
☆、結局
整個A市風雲突變,厚重的雲層黑沉沉地壓下來,狂風刮得半人粗的大樹搖搖欲墜。
謝致踏在半空,俯瞰着整個A市。雲中的雷電“斯斯拉拉”纏繞在他的周圍,不時迸發出零星的火光。
慎安廳質金部趕到,在整個A市上空布下結界。
三分鐘後,梼杌所在震位一束紅光沖天而起,緊接着,坤位白澤所在也出現紅光。
“看來關口已破。”
張商一柄拂塵揮動,正在驅散因為天地大陣變換引來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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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一只胖乎乎的黑白熊貓從雲層裏滾出來,一個翻身變成了胖廳長的樣子。
“謝致,剛剛查到的消息,羿天教主名叫馬承前,五代十國時候就有過他的記載,他曾經的身份,是一名丹師。現在他在人間的身份,是HB聯合商會的主席。之前蒼蒼那部《愛在初遇時》就有他的投資。他從五代時期活到現在,可能不能叫活了……”
“半屍?”
謝致忽然想起蒼蒼曾經參加過的那場慈善晚宴,能夠叫得上名字的名流大亨們幾乎都去了,馬承前一定也出現過。而那晚她回來的時候似乎就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怪異氣息。
“馬承前的家在哪兒?”
“他很奇怪,不住在富人區,而是護城河外向西一公裏的郊外,那裏曾經是一個南北朝時期的道觀遺跡,六十年代的時候被摧毀,二十年前,在那裏修起了一個新的浮雲觀。馬承前篤信道教,他就住在浮雲觀裏。”
謝致望向籠罩整個A市的天絕陣兌位:“那裏就是陣眼。”語畢,飛身向浮雲觀而去。
胖廳長端着自己的小茶杯,默默向空中潑了一杯,原本堆積的黑雲開始聚集地更厲害,一滴雨水落在他的杯子裏,漫天落雨向城市沖刷而下。
“有風無雨,未免妖氣太重。”
謝致剛剛趕到浮雲觀外,天眼所見整個道觀都被血色的陣法符文籠罩着。觀門大開,觀外風雨大作,而觀內的樹卻紋絲不動,連屋檐下的鈴铛都像是定住了一般。
正在此刻,最後一道紅光出現,白素所在關口終于也打開了。籠罩着浮雲觀的血符文開始散發出刺目的紅光,縛靈陣啓動了。
謝致緊了緊拳頭,昂首走了進去。
一入陣中,謝致就感到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巨大壓力,靈力受到束縛和壓制,不能順利使用。眼前的景象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是在觀外看到的香爐大殿,而是一片殘垣斷壁,一個巨大的丹爐放在正中,正燃燒着熊熊的火焰。
“獬豸來了!”
“獬豸大人,歡迎歡迎。”
伴随着沙啞的聲音,一身黑色長袍的馬承前從丹爐後走了出來。他看起來約莫35歲,皮膚雖然有些黑,臉上挂着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笑容,無風自舞的袍角平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如果不是肩頭盤着的一條翠綠的小蛇,他這副模樣說是仙風道骨也不為過了。
謝致強壓住不适問道:“蒼蒼呢?”
“哦,獬豸大人問的是您的夫人?”
馬承前悠悠地擡起右手,一個精致的小籠子出現在他手裏。
“謝致——”
化為原形的蒼蒼被關在籠子裏,此時正在籠子裏焦急地轉來轉去。
看她只是顯了原形,并沒有受傷,謝致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一些。
“你想要什麽?”謝致直視馬承前,“你費了這麽多心思,連桃花寨裏埋的暗樁都扔了,就是想把我引過來?”
“呵呵,”馬承前輕輕地掂了掂手裏的籠子,笑道,“獬豸大人天生神獸,與天地同壽,自然不理解區區這些一心求道的普通人。”
“普通人?”謝致冷哼,“馬道長少說近千歲了吧,也算普通人?”
“哼哼,千歲?”
馬承前手中的籠子有紫黑的電流閃過,他施施然盤腿坐下:“獬豸大人不會看不出,我這副身子為何能夠存活千年吧,不過一具半屍,何必取笑呢。”
謝致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那籠子上不知施了什麽咒法,通體貫穿陰邪的雷電之力。
“你直說吧。”
“好,痛快。”
馬承前擡眼一笑,說道:“獬豸大人主動走近這地極縛靈陣,看來尊夫人對你确實很重要,就是不知,大人可否為了尊夫人,犧牲一樣東西?”
“你要什麽?”
“我要獬豸角!”
獬豸角?!
神獸獬豸的角,正是他妖元凝聚的地方,全身九成以上的靈力來源都源自它。想要獬豸角,就是想要神獸的妖元。
“怎麽,舍不得?”
見謝致有些遲疑,馬承前晃了晃手裏的蒼蒼,笑道:“看來獬豸大人對尊夫人,也不過如此。”
“嘶嘶……”那條小蛇像是感應到了馬承前的情緒,從他肩頭滑了下來,盤在他手腕上,對着籠子裏的蒼蒼吐着信子。
蒼蒼天性怕蛇,此時正縮在籠子一角瑟瑟發抖。猛然聽到馬承前的話驚呆了,她知道獬豸角有多重要。
“不要謝致——啊——”
情急之下蒼蒼想要沖出困住她的籠子,熟料前爪剛剛碰上,就被強大的電流擊中,痛得她站不起來。
“不要……謝致,不要為了我……”
蒼蒼癱在那裏動彈不得,米粒大小的眼珠牢牢地盯着謝致的方向,她看到他如刀削般堅毅的面龐,如斧鑿般深刻的眉心紋路,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的修為薄弱,成為他的弱點。
“獬豸大人,區區勸你不要想着拖延時間。五大關口只要有一人離開就會關閉,一個關閉,這陣眼入口便會消失,他們是進不來的。”
“一具半屍,也想飛升!”
馬承前的臉上終于閃過一絲陰狠,很快便恢複了那副假笑的模樣:“天道不存,仙魔隕滅,此時正是你我飛升大道的好時機啊。你們沉睡了這麽久,醒來已是滄海桑田,對這人間還全是興趣,區區不同。區區已經在這人世間,歷練千年了,夠了。”
“上千年了,你的教徒們奪取的精元還不足以讓你飛升嗎?”
“當然不夠!那些凡夫俗子,即便運勢再強,如何比得過神獸妖元?待我取下你的角,混着那些精元練成丹藥,一定能立時飛升!獬豸大人,你給,還是不給?”
“謝致不要——”
“我給!”
“哈哈哈哈——竟是個癡情的妖。好好。”
馬承前拿出一把似玉非玉的刀,将裝着蒼蒼的籠子放在一邊,那條小蛇順着他的手臂滑下,将小小的籠子圍了起來,卻也不敢觸碰到籠子。
“我在這畫地為牢上,還加了一層困仙咒,你別想着我松了手,就能救出她來。沒有我的血做引子,誰都打不開。”
謝致閉目不言,須臾,金光大盛,獬豸原型出現在原地,猶如黑金鍛造的長角正在他頭頂光華流動。
“你來。”
馬承前握着玉刀,眼中滿是執着的貪婪之色。多年奢想近在眼前,他握着玉刀的手竟有些發抖。
高傲的獬豸本是睥睨着足下這醜陋的半屍,忽然長嘯一聲,彎下四足,跪坐下來。
馬承前走上前去,輕輕撫上那純黑的角,嗤嗤一笑,便用玉刀向着長角根部砍去。
“嗚——”
獬豸的角不僅是妖元所在,更是極為敏感。蒼蒼還記得,她那次輕輕地咬了咬,都讓謝致險些失控。可是現在……一把鋒利的玉刀,正在隔斷它!
“謝致!不要!你殺了他,殺了他!”
長角十分的堅硬,饒是那玉刀是馬承前搞來的神器,割了半天也只産生了一道痕跡而已。然而這對謝致來說仍舊不是什麽好事。
化為原身的他,雖然一身黑色,看不出表情,但是喉間隐隐壓抑的“呼嚕”聲洩露了他的痛苦。
蒼蒼急得在籠子裏一直打轉,看見謝致為了自己受苦眼淚根本停不住,幾次三番想要突破禁制,都被劇痛震得毫無辦法。
那條小蛇豎起蛇頭對着她吐着鮮紅的信子,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嗷——”
馬承前的玉刀已經将獬豸角割斷了一小部分,有血從斷裂處湧出來,從頭頂流下去,又漸漸隐沒在深黑的皮毛中。
劇痛已經讓謝致跪坐不穩,哀嚎一聲,支撐不住地倒下了。
“吱吱——”
蒼蒼急得連人話都不會說了,看見謝致那個樣子,就像有一把刀在心上捅出了傷口,還不停地往傷口裏戳。
眼看謝致已經連睜眼都沒有力氣了,蒼蒼咬咬牙,猛地狠狠咬住籠子。
被施加了咒術的法器,威力更勝從前。灼燒般的痛苦從嘴裏一直傳遍全身,深入骨髓。這一次,蒼蒼沒有被劇痛擊倒,她忍着痛,用力地想要咬斷籠子。
那蛇原本還在外圍監視着蒼蒼,見她如此行動似乎也是愣住了。本該被雷電擊倒的蒼蒼這一次卻死死咬住籠子,鮮血從她口中湧了出來。
蛇兒原本冷靜,漸漸也開始狂躁不安。他沿着籠子四周游移,不停地吐着信子,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那邊,馬承前還在全神貫注地行動,這邊,不知是蒼蒼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還是怎麽,那上等的法器畫地為牢,竟然真的被蒼蒼咬地出現了斷裂的痕跡。這蛇終于是按耐不住,壓住了對雷電的懼意,“嗖”地一聲,繃直了身體,想要沖進去咬住蒼蒼。
不料它一觸到籠子,立刻被困仙咒的力量擊中,整條蛇直挺挺地落在了蒼蒼眼前。蒼蒼想也不想,從咬破的那個缺口伸出頭來,一口咬住蛇的七寸。
“嘶嘶——”
那小蛇劇烈地掙紮起來,七寸處滲出的鮮血滴在籠子上,蒼蒼忽然感到周身一陣輕松,施加在上的困仙咒靈力竟然消散了。
這蛇竟然是馬承前的本命靈蛇!
蒼蒼心中狂喜,口中用力,生生咬斷了小蛇的骨頭。原本扭曲的蛇一下子癱軟下來。
本命靈蛇死了,馬承前也受到了反噬,瞬間黑霧罩身,慘叫着丢掉了手中的玉刀,癱倒在地。
謝致睜開眼睛,撐起身子,一聲怒吼,被鋸了一半的角金光大盛,生生捅進了馬承前的心髒。
本就是半屍的馬承前,原本将自己的本命神魂附在靈蛇之上,怎料這下靈蛇死了,連自己這具冶煉千年的半屍之體也被神獸威力破了,連句遺言都沒有,就這麽逐漸屍化,須臾,灰飛煙滅。
蒼蒼掙紮着從籠子那個破口出鑽出來,勉強化為人形,撲上去抱住了已經站立不穩的謝致,一手的鮮血讓她止不住地淚流滿面,原本漂亮的黑色長角,只剩下一半,勉強立在頭頂。
“謝致,謝致……”
除了呼喚他的名字,蒼蒼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蒼蒼,”謝致的頭倚在蒼蒼懷裏,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臉,“我的夫人好厲害啊。”
聽到謝致還能說話,蒼蒼稍稍放下心來,嗔道:“什麽時候了,還不正經。”
複又擔憂,虛虛地撫過斷角處,心疼不已:“這,這可怎麽辦。”
“沒事,”謝致放軟了身體,“長長就好了,別擔心。”
“嗯……”
謝致還沒有力氣化為人形,就這麽以獬豸的形态賴在蒼蒼懷裏,滿足地睡去了,只剩下蒼蒼,看着周圍的景象一點一點恢複原樣,看着嘯天、小悠他們滿臉焦急地向他們走來。
尾聲
“老大老大,快點兒啊,新娘子來了!”
“老謝老謝,你別笑了,跟個傻子一樣……”
還是那間糖果屋,只是在屋頂上再加了一個華夫餅做的煙囪,屋頂上再鋪上了一層食用玫瑰花。
謝致一身禮服站在前面,看着緩緩流淌的香槟河的那頭,香蕉船上悠悠駛來,載着他的新娘,頂着一頭水果做頭飾的,傻傻的何蒼蒼。
作者有話要說: 就,就這麽完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