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又憶墜崖
“褪褲嗎?”我将雞毛撣子放到随風身後,問道。
随風搖了搖頭,臉卻更紅了。随風只穿了一條家居褲,薄薄的一層抵不上什麽力。
我舉起了雞毛撣子,伸手留了力氣往臀峰一抽,嘴裏教訓道:“只因為你說謊。”
“啊!”
随風失聲叫了出來,兩條腿忍不住蹬了蹬,要知道沒多久前才剛剛挨過打,身後還有傷,此時傷上加傷最是疼痛。
“嗖~啪!”……
我沒有說要打多少,随風也沒問,就這樣一下接一下的抽打,雖然到後來已經是沒使多大力氣,随風卻依然忍受不住一般叫得聲嘶力竭。
“嗖~啪!”
“啊!”
随風不敢多說話,只是一聲聲的叫着。我看他汗津津的小臉貼在書桌上,手因為抓着桌沿維持平衡,骨節都泛了白。身後更是漲了起來,原本寬松的家居褲也顯得有些緊了。
“褪褲。”
“別,”随風趴在桌子上扭過頭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求情:“姐姐~”
“褪了。”我沒有多餘的廢話,可我相信随風一定知道沒有什麽可以挽回的餘地。
小家夥扭扭捏捏的站起身,伸手把家居褲和內褲都褪到大腿根,又趴伏到桌子上。
我舉起的手抽不下去了,随風身後有些腫,更嚴重的是一條條并列的或青或紫傷痕,多是之前那一頓打的。
随風縮着肌肉等了我老半天,忍不住回頭看了我一眼,随風彎彎的睫毛垂下去:“姐姐打吧,是随風一直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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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另一只手拍了下随風青紫交加的屁股,道:“轉過去,我還不知道你該打嗎?”
随風又将紅撲撲的小臉轉回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着。
我将雞毛撣子換了一只手,伸手使了力氣拍上去。
“啪!”
不同于藤條和雞毛撣子,清脆的聲響甚至回蕩在屋子裏,随風把頭都埋進了手臂裏,露出來的耳朵尖都是粉紅的。
我伸手繼續往随風的屁股上拍去。
“啪!啪!啪!啪!”
随風一直緊張着,肌肉都是僵的,伸手拍上去,還能感覺得到小家夥身後的熱度。想來就算換了巴掌也是痛極,随風依然繃着腿,時不時的動兩下緩解疼痛。
“啪!啪!啪!啪!”
我轉了轉手腕活動一下,連着讓随風也讓自己歇口氣,随風這個時候卻扭過頭來,可憐兮兮的讨饒:
“姐姐,加上雞毛撣子,都打了四十七下了~”
我哪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沒怎麽反映的‘嗯’了一聲。
随風見我沒反應,癟了癟嘴撒嬌道:“幹脆姐姐趕緊補上三下,湊個整數再歇吧。”
“挨打也湊整?”
我說着就照着已經慘不忍睹的小屁股連撲了三下:“起來吧,恭喜你又清了一筆賬。”
随風紅着臉小心的抓着褲子穿好,随後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咬着嘴唇也不吭聲。
我板着臉看着随風的眼睛,嚴肅又認真的道:“你這是在欺騙自己,不許再有下次了。”
随風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嘴裏不住的保證再也不敢再也不犯。
我又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惹得随風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我問你。”我攥着兇器,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重視起來,不再讓自己之前心軟的情緒存在。
随風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抿了抿嘴一臉的懊悔。
“來領人的是不是蔡老師。”
随風點點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擠出一個‘是’字,頭也禁不住垂了下去。
“你罵老師了?”我的聲音明顯的冷了下來。
随風又是沉重的點頭,頭還沒等再度擡起,‘嗖啪’的破空聲響伴随着凜冽的疼痛襲來。
“說話!啞巴了?罵人的時候嘴不是挺好使的嗎?”
我一時氣極,忍不住一撣子抽了上去,随風面對着我,雞毛撣子到面前的時候下意識的偏了偏身子,這一下實實在在的抽在了右胳膊上。
“是。”随風聲音帶着哽咽,卻強忍着只是憋紅了眼眶。左手撫上右臂,感覺筋骨都疼得要命,猶猶豫豫的想揉又不敢。
“蔡老師不僅僅是你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老師。”我扯着随風的袖子将他拉到面前側過身子:“這才多久?尊師重道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是不是?”
這邊說着話,便扯着不敢躲的随風照着身後抽了一狠狠的一下,只把随風打得跳腳:“沒有沒有,随風不敢忘。”
我不吭聲,悶頭又使了力氣抽了幾下,随風忍不住哭嚷着。為了躲這雞毛撣子,屁股拼命往前縮,身子都成了弓形,若不是我扯着,早就摔倒了地上。
“姐姐,姐姐,等…等一下!”
随風拼命的哭嚷着讓我等一下,我這接連幾下狠的打完,也停了手站在随風面前。
“站好!”
随風下意識的想要去揉身後挨打的地方,可是微微一動,剛剛挨抽的右手臂便先疼得厲害,怎麽都是痛,随風直想掉眼淚。
聽到一聲呵斥,連忙站直了身子,一動不敢動,盡管身後已經開始一抽一抽疼得難忍。
“作業寫完了嗎?”我看了眼一旁翻開的練習冊。
“還沒。”随風擡頭看了我一眼,随後一蹲身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姐姐,随風知道錯了,可是能不能留到明天再打?作業還沒做完,随風也真的受不住了,讓随風緩緩吧。”
我居高臨下的看着随風,說實話,我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從剛剛收養随風,還在大安國的時候,這個比別人承受更多人情冷漠的弟弟,要更加的維護這個古老的儀式和行為。他似乎更加覺得,有人可跪是個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這個大安國的習慣,也一并帶到了這裏。
随風低垂着頭抽噎,因為我不喜歡男孩子哭泣的原因,也是強忍着不敢擡頭被我看到紅紅的眼眶。
蔡老師明說了作業明日要講,怕是接着算賬後,随風拿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承認,即便随風犯了大錯,我依然心疼他。因為每當我忍不住想要苛責、哪怕我已經動手苛責,我腦海裏浮現的永遠都是他帶着眼淚一臉倔強的決絕,死死抱着我一起墜崖的慘烈。
沒有人,會在這種經歷後,依然淡笑着釋然。
“起來吧,”我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把作業做完了,拿着英語課本來書房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哦吼吼~期待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