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涼涼
等着她退出來, 安保帶着警察也一起進來了，周邦媛硬挺着的, 現在一看到警察小哥哥就忍不住了，一臉的虛弱。
手包扔在地上不管了, 想伸手捂着肚子可是不敢碰, 那地方太疼了，往警察那邊去倒，這下好了，警察伸手接住了，直接就去醫院了。
蔣子琪在包廂裏面開心呢, 隔音效果好，不開着門什麽也聽不見, 還以為周邦媛已經回家了呢。
大太也不知道，本來是去找人的, 但是看着周邦媛認罪效果良好，也懶得折騰了, 這個點了睡覺不好嗎？
警察也是很無語了, 現在周邦媛可憐自己了, 聽着醫生檢查結果一出來，眼睛哭瞎的本事都出來了, 哼哼唧唧的可憐自己。
“我幫你給家裏人打一下電話吧？”
警察也沒辦法, 這是骨裂, 肋骨那裏骨裂了, 連呼吸都是疼的, 身體就這麽嬌弱。
阿綠被打成那樣了，還能撐着跟警察說一下來龍去脈，着重表達了周邦媛的神勇，很感謝周邦媛了。
但是周邦媛這邊根本不能配合調查，她都快疼死了，現在這樣子恨不得死過去，人跟人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
都快疼死了，哪裏還有心情去跟警察互動，拉倒吧，她現在就想全身麻醉，挨了好幾下，都是下了死力氣的。
那警察最後沒辦法，打開周邦媛的手機，還是指紋的，拿着她的手指跟開了，一看就是上面的未接來電，這個時間點了，能打這麽多電話的，一定是最親近的人了。
陸松松還在那裏做方案，他是頭狼，開疆擴土的事情一定是他來的，決策性的失誤不能出現，看了看時間，心想周邦媛這死丫頭膽子不小了，還能溜着大太玩，這會還沒消息。
周邦媛看着警察拿着電話打通了電話，瞪了那警察一眼，真是白瞎了這個好樣貌，沒點眼力勁。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死死的瞞着家裏，不然就得挨罵。結果這人非得聯系家屬，還好死不死的給陸松松打過去了。
“你回家了嗎？早點休息吧。”
大晚上的，陸松松懶得跟她生氣，問候一句就算了，不然這人野的沒邊了。
剛想張口，不知道怎麽說這個事情，眼淚先下來了，抽抽噎噎的停頓一句，“我--”
“怎麽了，你跟我說，別哭。”
陸松松把鋼筆一扔，砸在桌子上聲音很沉悶，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陰沉的能滴水。
“我被人打了。”
我去你大爺的，打我老婆，陸松松拿着電話在房間裏面轉圈，他跟周邦媛叨叨不明白，讓旁邊警察接電話。
“是這樣的，現在家屬不要着急，已經在醫院了，檢查情況還好，就是肋骨那裏有點骨裂。”
有點骨裂，這是什麽敘述啊，陸松松眉頭皺了一下，這得疼死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不過，你太太這是見義勇為，應該值得表揚，醫藥費這邊我們會申請報銷一部分的。”
“所以，到底是誰動手”
陸松松涼飕飕的問了這麽一句，不是很想理睬這個警察，這樣的敘述能當警察也是祖宗保佑。
那警察好脾氣，少見的好脾氣，笑了笑又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他也覺得這事情不好弄，因為歡場裏面的事情說不清楚的。
有些女的，明明自己願意的，回頭為了錢說那啥的也不少。有些明明不是自願的，但是後來被錢打動，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在這裏面大家明哲自保，遇到事情願意伸手的人幾乎沒有，誰種的因就結什麽果子，自己受着。
最後警察把電話給周邦媛，“你先生還有話要跟你說。”
周邦媛眼睛一眯，生怕陸松松嘴巴壞，這時候肯定要說她的，他要是畫風不對，立馬就挂掉。
抽抽搭搭的接電話，心裏面窩囊死了，她性格就這樣，不能受傷，疼一下子就能記很久。
腿上不小心桌子上弄一塊，她大半夜就能不睡覺了，氣的，一般正常人來看很正常的事情，哪個女生腿上沒個青，最好還不知道怎麽撞得，沒那麽珍惜自己。
“沒事，不要擔心，什麽也不要管，我讓人給你處理就好了，好好養着。給奶奶打電話，讓阿姨去陪着你。晚上別生氣，好好睡覺。”
說了這麽一長串，最後頓了頓，“吃飯了嗎？餓不餓？”
一直開着免提呢，聲音大家都聽得到，裏面好幾個警察，打算做調查來着。
周邦媛一直側着身子，她不想碰到骨裂的那一側，可是自然一點很舒服，但是這麽僵硬着擺姿勢就很累。
“我不想吃東西，我很疼，渾身疼，我記得那些人踢了我好幾下，我的肩膀一下，肚子一下，然後後背一下，我覺得我大概要死了的那種疼。我這樣還要躺很久，可是我想洗澡，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也有血。”
巴拉巴拉的一大通，陸松松也有耐心聽下去，一直沒挂電話，還能安慰幾句。
警察在旁邊全過程參與，彼此之間看了看，真的不知道什麽感想，有人疼就是不一樣，他們警察挨了刀子還能跑。這人來個骨裂就跟世界末日一樣。
現在看着周邦媛眼淚八叉的，一點也想想不出來是見義勇為，現在監控出來了，警察看了一下，對比太明顯了。
沒住院以前，有如神女降臨，那氣場兩米八。尤其是門開着，對面的攝像頭能看進去，進門高跟鞋一甩砸人的時候，看不出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
說實話，不像是周邦媛能幹出來的事情，那警察就多問了一句，實在是好奇周邦媛的心理歷程。
“看你這麽柔弱，當時是怎麽想的，怎麽就有勇氣沖進去的呢？”
氣氛有點凝滞了，周邦媛有點蒙圈，腦子裏面沒有什麽答案，但是沉默了三秒鐘，氣氛出來了之後，頗為滄桑的說了一句。
“這個還要什麽理由，如果有，那應該是--生而為人吧。”
在場的警察都給她行注目禮，肅然起敬啊，沒想到人家有這個覺悟，人說話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似是而非，似懂非懂，說白了就是不是人話。
走的時候，特意留了一個警察在這裏陪着，等着阿姨來了再走，這樣的人一定要好好對待。
陸松松挂了電話，嘔得慌，心想這死丫頭就知道窩裏橫，你倒是在外面把人打骨折了都沒事，別沒事弄個骨裂出來，活受罪。
阿綠其實很嚴重，但是死活要在手術前跟警察溝通，說完了看着警察去把人關進去了，才倒下來慘白着一張臉去手術。
手術了三個小時，那時候大太已經站在周邦媛面前了，周邦媛裝睡，心裏面生怕大太教訓她。
誰知道大太什麽也沒有說，管家拉了一把椅子給她就坐下來了。那小警察一看她那氣場，再看看床上一秒入睡的慫包周邦媛，咽了咽口水，要是他有這樣的奶奶也受不住。
這通身的氣派，厲害的不得了，有的女人，光站在那裏看着，就很高貴。
“辛苦了，帶點水果吃吧。”
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阿姨管家都來了，水果都是一盒子一盒子弄好的，大太吃東西很講究，寧願多準備一點也不吃苦。
管家就很熱情，拿着那一袋子的水果給人家帶着，警察肯定不要，很有原則的事情。
“拿着吧，你們辛苦，我們家屬的一點心意，多虧了有你們，這麽晚了還要加班，帶回去跟大家一起嘗一下，不是什麽貴重東西。”
說的話誠誠懇懇，警察推脫不過，想着不就是點水果，裏面也看不清是什麽，蘋果香蕉橘子的都可以。
等着回到局子裏面，那三個人都進去了，但是頑固抵抗，在那裏打電話找人托關系，現在酒醒了，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狗屁倒竈的破事情。
要是只有阿綠，這事情好辦了，無非就是給點錢，或者就是不給錢，拖着打官司，看看誰能耗得起，打法律的擦邊球，寧願給高額的律師費，也不會給阿綠一毛錢，就這麽惡心。
你能怎麽辦，誰遇上了誰倒黴，阿綠只能捏着鼻子認了，最後不了了之，法律是最後一道屏障，可是窮人的法律永遠是遲到的。
耗不起，你就受着。但是周邦媛不差錢，她不僅不差錢，她丈夫陸先生還不怕搞事情，幾個人就後怕，怕陸松松這個瘋狗咬人。
看着醫院那邊的警察回來了，幾個人還在那裏喝茶，試探着問了一句，“病人怎麽樣了，實在是喝醉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清楚，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那小警察撇撇嘴，這樣的人渣他見得多了去了，一年沒有二十個也有五十個了，手上的水果直接就被同事搶去了，大半夜的經常有人買宵夜，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實在是辛苦。
沒人搭理那三個人，一個同事手快，打開袋子一看，“你小子發財了，今晚這麽破費，這玩意死鬼。”
拿出來一看，一盒子的車厘子，那鮮亮的顏色讓人看了止不住的肉疼，這玩意進口的，死鬼，港城警察薪水不低了，可是吃起來依然覺得奢侈。
都不用洗的，大家一人一把就分着吃了，瞬間就沒有了，下面還有一盒，那玩意拿出來大家都不認識，一群糙爺們就沒有好好生活過。
手機百度了一下，原來是指橙，就是手指頭那麽大小的，但是價格就不敢看了，這下子大家都不搶了，一個比得上好幾天工資了，不舍得。
“這周小姐什麽背景啊，家裏面是不是超級有錢，我今天就看出來了，一般人沒這個底氣救人的。”
邊上那三個人渣終于插上話了，剛才都沒人搭理，“前一段時間，周氏老爺子不是沒了，這個是周氏的掌權人，不過現在周氏沒了，她丈夫是陸港集團的大老板，已經把周氏整合了。”
難怪了，這地方有錢人多，經濟重地，基本上都是富豪了，但是真正的有錢人還是少見，看看那指橙，警察看着這三個人算是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