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風襲來, 裹挾着碎雪在兩人身邊翻湧, 繞過了黎秋川的手心, 猛然撞進了封緣的胸口。
她的心髒又是冰冷又是滾燙, 就像是隔着一層冰被燃燒, 她恨不得馬上向全世界炫耀, 她, 一個船員cp粉、一個cp粉的蒸煮, 被另一個蒸煮親口邀約上船！
她吃到糖了！還是蒸煮親手塞進她手裏的糖！
她勉強控制自己的呼吸，緩緩看向黎秋川的眼睛, 對方的眼角雖然還帶着笑意，但像是褪去了一層朦胧，顯現出原本的澄澈。
這目光讓她無法回避，甚至像是被吸進去一般，目光久久拔不出來。
她似乎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片汪洋大海。海面波濤洶湧, 浪花堆向空中嚣張地舔舐着風雪。在洶湧之中, 她隐隐看到邊際有一艘軍艦, 若隐若現、艱難地行進着。
她知道, 她的軍艦岌岌可危。
黎秋川看她怔怔地盯着他的手心不說話, 以為她不喜歡, 沒有把手收回去反而微微一攏手指, 将她的手指以及水晶球一起攏在手裏, 低聲說：“我送出的禮物就如同我送出的真心，從來就沒有收回去的時候。”
說着，他以異于平時的強勢, 把那顆水晶球塞進她的口袋裏，然後扯着她圍巾的一角，向上一拉，頓時把她罩在了裏面，只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蛋來。
封緣下意識地擡眼看他，對方第一次露出與平常不同的強勢，在這個風雪交加的深夜，她眩暈了。
黎秋川的大手隔着圍巾順勢攏住了她冰涼的臉頰：
“你現在想拒絕也晚了，這個你不喜歡，我就再做一個更大的給你，無論要做多少個，我都會做到你滿意為止。##YQZW5#.C O M#言情#
封緣的呼吸一滞，即使隔着布料也阻擋不住對方指尖的熱度，那熱度透過皮膚，灼燒着血液，燃燒着她的理智，她的大腦變成了一團漿糊，看什麽都像是在跳躍，在萬物旋轉中，她只能看見對方深潭一般的長眸，在那片黝黑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團火光。
她知道，是她的軍艦......自燃了。
在對方的強大風暴下，她終于敵不過自己的內心，首先投降了。
在這一瞬間，封緣的腦海裏開始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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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就像是被灼燒過後剩下的斷壁殘垣，被人輕輕一碰就瞬間四碎，卻有汩汩的蜜糖順着縫隙流了出來。
那蜜糖順着血液一遍遍沖遍她的全身，一路高歌歡呼，帶動她微顫的指尖、略過她發軟的小腿，最後在她的心口處盤旋，一遍又一遍地撐大、收縮她的心髒。
她心跳如鼓、臉色發紅，仿佛看到自己鋼筋鐵甲般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在颠覆她的感情的空間中，現實其實只過了幾秒。
黎秋川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似乎在等她回話。封緣的視線不由得心虛地一偏。
在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的情況下，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披着一層薄薄的糖紙，只要對方輕輕一碰就有無數的喜悅、激動以及興奮飛了出來。
但是為了保持高冷，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保持面上的穩定，但還是忍不住翹起嘴角：
“算、算是喜歡吧。”
黎秋川一笑，放下手，眼角都比平時都多彎了一弧度：“希望這不算是被我威脅後說的違心話。”
封緣搖頭，心想：她怎麽可能不喜歡呢，其實她早就在船上啦......
她雖然故作鎮定，但黎秋川哪裏會看不出她是害羞，他刮下她鼻尖的雪花，細小的雪花在他指尖才化開，足以看出對方的臉上有多冰涼，他道：“時間不早了，這次是真的要晚安了。”
封緣皺了一下鼻子，擡起頭看了看天色，雪下得更大了。
飄飄灑灑地揚下來，星星點點地落在她的臉上。然而她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似乎自己的血液還在激烈地奔流着，她現在都能感受到心髒處汩汩流動的沖擊。
在這個寒冷又火熱的夜晚，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也更加直接地感受到感情的甜蜜，她不想如此草率地就分開，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渾渾噩噩，且有些沖動，為防止說出不該說的話，做出不該做的是，應該走了。
她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那我回去了。”
黎秋川目送她上車，她坐到座位上後回頭看，對方還站在原地，黎秋川長身玉立，漸行漸遠後就只剩下長長的一條線，最後只成為一個點。但這個“點”似乎承載着所有的光芒，在她的眼裏無限地放大。
封緣轉過頭，握緊了手中的水晶球，心髒像是被太陽曬過的棉花塞滿了一樣，又暖又脹。
回到家後，她把水晶球正正當當地擺在桌子上，小船和上面的小人微微晃蕩，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她看過無數的水晶工藝品，此時在有了明亮的燈光，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上面罩的是一層3A級的天然白水晶，表面無暇，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傷痕。
這麽貴重的東西，想到黎秋川送給她時，随意地從兜裏掏出來的動作，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笑過之後，就是微微的感嘆。
他如此随意，是知道對于他和對于自己來說，什麽奢侈品都只是一層包裹，最重要的是裏面夜以繼日、精雕細琢的真心。
話說回來，如果沒有對方的這顆真心，她也不敢正視自己別扭的感情吧。
封緣以手拄頭，手指輕輕地在上面戳了戳，她知道自己別扭，但也不是扭捏的人，她認準了一個人就不會瞻前顧後、遲疑不前。
但她畢竟第一次心動，對于男女間的感情問題，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說到情感問題.....
她下意識地拿起了手機
此時，“劃船不用槳cp群”
【大副】賣血來上網：同志們！下周川川和夏華的綜藝都要播了，大家要嚴陣以待，争取把謠言扼殺在搖籃裏！
【船長】我不縮話時是在哭：大副說得對！大家打起精神！
【船員】大力水腳：可是船長，我們這麽點人也做不了什麽啊，對方是有備而來的，我看路透和爆料，有人看到夏冰每天抱着那只橘貓，聽說還帶着攝影師特意看了一場《不覆》！
【舵手】我有胸器：哦，我的天吶，這個操作......
【水手】坐牆等紅杏：我可以想象得到播放的時候那些人會怎麽說了，他們會把小芳和小梨湊一對，說川川和夏冰是真愛......
【船員】是羅麗不是蘿莉：不對！小芳和王老帽才是一對，川川和小緣才是真愛！
【船員】大力水腳：也許......是我們看錯了？這兩個人才是一對，畢竟川川和她認識了五年，兩人養了同一種貓咪，還在節目上高調地秀恩愛.....
【船員】奔波霸：......不！我不承認！這都是炒作！只有小緣才是川川唯一的小貓咪！
【二副】你流淚時我在浪：來人吶，把水腳給我拉下去沉海！
【船員】大力水腳：二副我錯了！你看在我是新來的份上饒了我吧！
【船員】小圓不方：不要吵了，我想找一下日理萬雞。
【水手長】死也扣糖：萬雞？你找她幹什麽？
【船員】小圓不方：有一些情感問題需要請教她。
【船員】心中有碼：情感問題？難道是還是和上次那個總裁嗎？
【船員】小圓不方：其實我才是總裁。
【舵手】我有胸器：這無所謂。各位趕緊靜一靜！小圓要來請教情感問題了，要聽和總裁感情後續的都坐好！
【大副】賣血來上網：趕緊把資深的情感導師“日老師”請出來！
【船員】奔波霸：哇哦，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竟然有後續？我興奮了。
【船員】是羅麗不是蘿莉：我已經坐好了，搓手興奮等。[]
【船員】小圓不方：都說了我才是總裁。
【船員】日理萬雞：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問什麽？
封緣的指尖在屏幕一顫，她深吸一口氣，幾經猶豫後，終于把這句話打了上去：
【船員】小圓不方：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他了。
【船員】奔波霸：？？？
【船員】心中有碼：！！！
【水手】坐牆等紅杏：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船員】是羅麗不是蘿莉：怎麽是快，已經幾個月了我還嫌棄總裁的速度太慢呢！現在才到意識真心的階段，這也太慢了！
【水手長】死也扣糖：恭喜總裁喜得佳人！
【二副】你流淚時我在浪：恭喜小圓嫁入豪門！
【大副】賣血來上網：祝百年好合！
【船長】我不縮話時是在哭：早生貴子！
【舵手】我有胸器：今天還在為別人的絕美愛情流淚555，也不知道“船員cp”何時才能讓我痛哭一回。[
【船員】日理萬雞：怎麽回事具體說說？
【船員】小圓不方：就是今天他送了我一條小船，然後我就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再強調一次我才是總裁）
【船員】是羅麗不是蘿莉：船？他竟然送你一條船！我的媽呀真不愧是總裁！一出手就是一條船！（你強調一萬變也沒人信）
【船員】大力水腳：送禮物就送船？這誰能頂得住啊？！
【大副】賣血來上網：咱們還在這艘愛情的小船上風雨飄搖，人家已經有了自己的船了。[]
【船員】小圓不方：其實只是手工.......好吧，對于我來說是很貴重的船，金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
他的心意。他把我當成朋友，但是我沒有把他當成朋友，我承認我一直以來是自欺欺人，其實我對他是有感覺的。
【舵手】我有胸器：這段話槽多無口.....
【船員】是羅麗不是蘿莉：朋、朋友？我怎麽沒有一個送我船的朋友，連模型都沒有！
【船員】日理萬雞：大家不要激動，小圓一看就是第一次談戀愛，沒有經驗而已，我們慢慢幫她就好了嘛，小圓，你的問題是什麽？
【船員】小圓不方：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情，然後呢？
【船員】心中有碼：然後？
【水手】坐牆等紅杏：這題放着我來！誰都不許跟我搶！然後就是.....表白啊！！！[]
【舵手】我有胸器：對啊！你還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表白！[]
【大副】賣血來上網：趕緊去表白！！！[]
【船員】小圓不方：表白？
【船長】我不縮話時是在哭：對啊，喜歡就要去表白，萬一對方被別人搶走了怎麽辦？
【船員】小圓不方：那倒不會，只是.....
【船員】日理萬雞：你還在猶豫什麽？難道是怕別人說閑話？
【二副】你流淚時我在浪：兩個人身份差距這麽大，也不是沒有可能。
【船員】日理萬雞：這個擔心倒也不難理解，畢竟你們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一個是平平無奇的小職員。你想想，一個平時在公司裏默不作聲的小職員竟然和最高樓層的冷酷總裁在一起了，這條消息要是傳出去了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你們的感情一旦被公之于衆，你就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到時候其他女職員會嫉妒你、壓迫你、造謠你再鄙視你。你有口難言，孤立無援。只好選擇在沒人的時候默默哭泣，沒想到被總裁碰巧看到了，他頓時怒發沖冠........
【船員】小圓不方：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別人的想法。
【船員】心中有碼：呃.....為什麽我總覺得小圓前輩很霸氣，真、真的很像總裁.....
【舵手】我有胸器：那是你的錯覺，如果小圓是總裁的話我直播剁胸器。[挖鼻]
【船員】心中有碼：好、好狠......
【水手長】死也扣糖：好了，聽小圓說！小圓，你在顧慮什麽？
【船員】小圓不方：表白......是個什麽流程？
【船員】大力水腳：搞了半天竟然你還不知道怎麽表白.....
【船員】日理萬雞：一看你就是沒經驗！表白這種事情就要天時地利人和，你一個小職員表白大總裁，就要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再掏出自己精心制作的禮物。
記住！一定是手工的！因為總裁已經看慣了高檔品，這樣才能顯示出你的誠意來！然後你再紅着臉、吞吞吐吐說出自己的心意，再表示抱歉說自己知道配不上他，但真心難抑，我保準你水到渠成！
【船員】小圓不方：可是我才是......好吧，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才是總裁，我該怎麽表白？
【船員】日理萬雞：這還不簡單，網上模板多得是，什麽“XX之子包下整個酒店放飛一萬個氣球只為佳人一笑”、什麽“富N代豪車裝滿玫瑰花只求網紅共度一晚”、什麽......
【船員】小圓不方：行了，我知道了！
【船長】我不縮話時是在哭：小圓要去表白了？加油！
【大副】賣血來上網：祝旗開得勝！
封緣搖頭一笑。
【船員】小圓不方：謝謝。
她放下手機，緩緩伸了個懶腰。和群裏這些姑娘們聊過之後雖然還有些雲裏霧裏，但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了，她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在封緣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害怕過。
只是黎秋川對于她來說畢竟不一樣。他在她心目中和那些網紅有着雲泥之別，是衆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偶像，她要是想打動他，必然不能那麽敷衍。
對于她來說，錢是最不重要的東西，用錢來完成的表白，就是敷衍。
“難道真的要親手做？”
她的指尖在水晶球上輕輕一敲，對方都這麽用心了，她也必須要更用心才行，可是到底要送什麽呢？
正想着時，黎秋川的電話正巧打了過來。
封緣趕緊接起，對面隐約傳來車流聲，像是把疲倦和忙碌也送了過來。
黎秋川的聲音随着幽暗的夜色，也傳到了她的耳裏：
“我猜你這個時候應該剛洗漱完畢。”
封緣心想，這你就猜錯了，我剛才在琢磨着怎麽向你表白。
不過這句話她不能說，咳了一聲道：“那你猜得很準。”
黎秋川在對面一笑：“既然你這麽說，那就是我猜錯了。”
封緣失笑，她摸了摸鼻尖，想着什麽都瞞不過他，只得找了個借口：“好吧，我剛才是在和好朋友聊天。”
“是那個聞爾？”
他突然問。
封緣驚訝，她沒想到黎秋川會知道聞爾的名字，不過一想她自己以前犯混，身邊的混人也跟着出名，黎秋川知道聞爾不足為奇。
她本來是想順應說是，但莫名地，她聽着對方的語氣指尖反射性地一顫，她一看手背，上面的汗毛根根樹立，她下意識地改口：“不是他，只是網上交的朋友。”
黎秋川微微一笑，明顯得氣音都傳了過來：“這給你打電話是因為剛才劉導發來消息，說已經定好慶功宴的日子，就在下個月月初。”
封緣道：“電影不是說要再延長上映一個月嗎，劉老頭就這麽等不及？”
黎秋川道：“《不覆》的成功是顯而易見的，票房在劉導的眼裏就只是數字而已，他現在更看重口碑和後續的沖獎，舉辦慶功宴也是為了鼓舞士氣。”
封緣哼了一聲：“我看他就是要向他那群同行炫耀吧。”
黎秋川笑而不語，封緣算了算日子，差不多還有十來天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她準備了......
她答應了下來，兩人說了兩句後續的宣傳和電影節的問題，快要挂斷前，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一頓。
剛才她在群裏緊張感情的問題，但也沒忽略那幾個人說的問題。她抿了一下唇，咳了一聲：##YQZW5#.C O M#言情#
“我剛才和朋友聊天，知道了咱們的那個節目還有同類綜藝對打。那個節目似乎炒得很火。”
黎秋川似乎也知道那個綜藝：
“我知道，聽說這期節目節目組請來了秦成志，為了壓過咱們下了很多功夫。”
封緣捏了捏耳垂，想說自己要問的不是秦成志，但是她又不好意思直說是夏華，只好糾結地皺起鼻子。
黎秋川一向是最懂她，連她呼吸亂了節奏都能猜出她糾結什麽，他一笑：“你是在擔心對方想要蹭熱度？”
封緣點了一下頭，她看着桌面上的水晶球，視線也随着“水面”輕輕搖晃：“畢竟上一期在說什麽貓啊、友情什麽的.....”
黎秋川直接笑出了聲，低沉的嗓音像是潮水一樣一波波地從電話裏湧了出來，震蕩得封緣的耳尖一顫，整個人都不由得縮了起來：“你笑什麽？”
“我以為你在擔心節目，原來是來打聽八卦。”
封緣繃起臉：“我就是在擔心節目組，誰對你的八卦感興趣！”
“好好。”黎秋川的聲音輕柔了下來，很快就平複了她怒氣，他想了想道：“一個節目，不把重點放在內容上而放在了追求熱度，就是舍本逐末。這種侮辱觀衆自然會得到收視率的教訓，你不用擔心。
至于節目裏的夏華.....我看到她的新聞了，似乎養了一只和小芳很像的貓。她最近走的路線很奇怪，似乎換了團隊，寧姐已經在查了，你也不用擔心，畢竟想和我扯上關系可不是養一只貓就足夠的。”
封緣滿意地點了點頭，剛微微松了口氣，一想剛才自己的心态特別像是女朋友在盤問男友，就有些臉紅。
似乎在普通人的認知裏，她這種還沒定下關系就有占有欲的表現就算是多管閑事、自作多情。
但是在她的價值觀裏，黎秋川現在是單身，她馬上就要表白，不管對方答不答應，對方就已經是她的了。
她封緣就是這麽霸道，誰不服？誰敢咬她？
這麽一想，她頓時又心安理得了起來。
黎秋川突然又輕又快道：“況且，我心裏已經住了一只貓咪了，再也擠不下任何人。”
封緣只聽到幾個破碎的音節，就在她想要追問的時候，對方反而很快就結束了話題：“我到家了，明天再聊好嗎？”
封緣不由得暗罵，這人話說到一半讓她總覺得吃了一塊不知是甜是鹹的蛋糕，梗在喉嚨裏難受得很，她哼了一聲：“好吧，你早點睡。”
黎秋川輕輕一笑，聲音變得更輕，似乎卷着夜色緩慢地輸送着魔力：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送你的那條船上，還有一個送給你的禮物。”
封緣：“？”
放下電話後，她趕緊把水晶球拿起來，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什麽“禮物”，沒有正方形的禮物盒，也沒有金錢狀的雕刻，她連船底都看了也沒看到特別的東西。
她晃了晃水晶球，晶瑩的“海水”在裏面微蕩，正當她想放棄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船板上好像刻着什麽，她找出放大鏡一看，竟然是玫瑰的暗紋！
那一簇簇暗紋栩栩如生，像是真正的玫瑰在海水中像是晶瑩地綻放。一個靠着一個，刻滿了整條船，可以想象得到那人是如何精細而又小心地完成這件禮物，必定下了不少功夫。
猛然間，她想起幾個月前黎秋川發到網上的那一條微博：
“送給我的小貓咪[圖片]”
那一大片紅色的玫瑰花海，
一朵朵、一片片，都是送給他的貓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