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2
清清柔柔的女聲落下。
晚霞灑在池邊的一片地板上，水中也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曼妙畫面，一坐一站，居高臨下對視。
肖熠慢悠悠扯起唇看看着他一眼不眨女人，揚揚下巴，示意她來。
集影傾身雙手撐在桌上，無聲用氣息在他面前道：“你總讓我來，你個混蛋。”
“我不方便。”
“飯不想吃嗎？”
他目光落在她因為彎身而微微敞開的胸口。
集影火速捂住身前，推了他一下。
肖熠低笑。
“嗯？肖先生？你在聽嗎？”裏邊繼續傳來一道溫軟的女聲。
集影看了眼手機，“你好。”
裏面靜默一下，“啊，你好。這不是肖先生的手機嗎？”
“他在洗澡。”
“……”
肖熠翻着菜單的手頓住，随後伸手去捏她的臉，她咬了一口他的指間，盯着通話界面，微笑。
“要我拿去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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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等會兒再打吧。”
集影挑眉，掃了眼肖熠，他靠着椅子無聲點菜，不動如山，好像聽不見。
她低頭，“您是哪位？找他有什麽事嗎？我可以轉告他。”
“哦沒什麽，”裏面傳來淺淺一笑：“謝他請客，肖先生太客氣了，想回請一頓。”
“請客啊？原來是中午那位小姐，那是我付的錢，肖熠不知道。”
“……”
挂了電話，對面的男人在那一秒合上菜單，把她一把拖過去坐到懷裏。
侍應生退居一旁，偏開臉。
還沒點完呢。
“你付的錢？嗯？我居然不知道。”
“我不付她待會兒肯定也會付，就變成了她請你了。”
肖熠沒想到懷裏的人想那麽遠，不由吻了下，笑問：“真吃醋了？”
“那倒沒有，”她仰仰頭，哼哼兩聲，“玩玩而已，覺得人家真好像對你有些意味不明，我不想。”
“不想什麽？”
“不想占便宜，人是要請你，我白吃了。”
他失笑，吻上她，“你确定？是你不想占便宜？”
集影瞟他。
他薄唇微動，低語：“是不想讓我占人家便宜吧？”
集影被說中，扭開臉。
肖熠吻上去，輾轉兩下，低啞哄她，“乖，我給你吃。”
集影紅了臉，咬了他一口，“有別人。”
她起來走走，肖熠懶洋洋靠入椅中，繼續翻開菜單點菜。
一晃神，那邊的人踩着泳池樓梯邁下去，他還沒反應過來起身，她嬌柔的身子已經進入水中，張開雙臂，游開了去。
那次是意外落水，滿頭濕發從水裏冒出來，臉頰流淌着水花，眼底濕漉漉看着他，把他撩得無法言說。
這次自己從容下去，剛換的白衣像朵雲，倒映着血紅夕陽在草原邊，轉動，搖曳。
只是手上的紗布還沒拆，可她似乎已經不想管了。
人在水裏問他：“肖先生，昨天那幾位，是朋友？”
“不算，認識，和肖煥是朋友。”
“你的朋友都是行業裏的人是吧？”
“也有一些別的圈裏的，不過和家裏公司，肖煥那邊，基本沒什麽關系。”
“果然是……自己有自己的世界。”
她一頭卷發很快打濕，眼睛也濕了，人幹脆鑽入水裏，再悄悄游到岸邊，一頭冒了出來，睜開眼，濕發搭在白嫩臉頰，岸邊的燭火悉數倒入她眼中。
侍應生都看呆了，被眼前美景。
肖熠靠着餐椅，一眼不眨地和她對視，和那雙發光的眼睛對視。
從頭到尾，心口泛着一種措手不及……又，好像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她哪一面，都是勾人心魂的。
“毛巾。”他一眼不眨低語。
侍應生馬上過去拿來，他揚開，起身過去撈起人，語氣低啞又溫柔到極致，“能不能有個先來後到？這樣待會兒吃完會着涼。”
“我忍不住唔。”
她低囔，剛要湊近他，又想起來一身濕的，後退了。
肖熠一把摟過來，“反正待會兒也要被你拖下水，怕什麽。”
她盈盈笑開。
低頭看兩人親密無間的距離，腳邊木質地板一攤的水。
餐上來，從夕陽西下，慢悠悠吃到星光乍起，桌上燭火一直在微風中搖曳，桌上酒香缭繞。
集影目光基本在水裏游離，因為所有變化都能在裏面的倒影看出來，實在迷人又方便。
及其享受的一餐，這個人來，把她單調沒什麽趣味的生活變成……
剛吃完，肖先生還在懶洋洋靠着品酒，她又掀開毛巾，一腳踩入水裏了。
那種渾身在柔滑的溫水中蕩漾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還坐擁滿天繁星與遠處草原盛景。
可能是她一直在野外打滾，條件不好，所以尤其迷戀這種舒适感覺。
“肖熠。”
“嗯，等我會兒。”他在和人發微信。
“不是……”她一笑，背着他愉快地在水中玩耍，聽出來他在和肖绻二哥說話，所以，她想起來一點事。
“發現，好像給你說了我家的情況，你的我不了解啊。”
“是嗎？你不是很清楚。”
“我清楚都是網上就能摸清楚的，所有人都能摸清楚的那種。”
他莞爾，手裏捏着手機轉，在月下喝一口酒，“所以呢？我底細還不明。”
集影失笑，沒入水裏，幾秒鐘後鑽出來，游到岸邊，“唔，對啊。”
肖熠把杯子置在桌上，起身去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好像是在等他。
他走過去，半屈膝蹲下，撩撥一點水在她身上，“想要知道什麽？我也沒什麽秘密，基本能讓外面知道的，就在網上了。”
“那不能的呢？有什麽？”
“私生活。你，還有家裏那只绻绻。”
“小家夥沒有被外人知道啊？”
“家裏的小寶貝，不能，低調着。你也是寶貝。”他勾勾她的下巴。
“那你怎麽會還有這麽小一個小貓咪。”她臉一紅，好奇一笑。
肖熠坐在池邊，慢條斯理卷起浴袍的袖子，“不清楚，不過一看就是喝多了，意外來的，打掉又不可能，所以就傾盡醫護力量，就有了這麽一只喝奶小貓，人人抱不夠。”
她失笑，舀水潑潑他，“這樣啊，可是好可愛嗚～”
“那生一個。”
“……”
集影想到昨晚，紅了紅臉咬了口他摸她臉的手指，默默扭身游走。可是轉了一圈，到了遠處對岸，轉頭。
那邊男人還在燈下悠悠坐着，定定看着她背影。
她心癢癢，游了回去，一秒秒朝他游過去，終于到了男人腳邊，仰頭，“怎麽了？為什麽不下來？”
“在想你。”
“嗯？”她咬咬唇，拿水潑他，“還想剛剛的事？那你昨晚為什麽要走？”
他懶洋洋一笑，笑着笑着，目光灼熱地定定看着她，認真了起來。
集影不自在，“怎麽了？”
他彎下了身，湊近她。
吻了下她的紅唇後，劃到她耳邊，溫熱滾燙的氣息劃入她耳間。
“下次見面，忽然想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我不去。”
“民政局。”
“……”
集影在晚風水池裏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他要開口時，她先開了口。
“這個男人一邊想娶我，一邊又不碰我，不會是想騙婚吧。”
“？？”
這美好的夜，就這麽終止了。
肖熠撈住池子裏的人吻住，她推着他要溜，他眯了眯眼輕咬一口，“不許推。”
集影羞惱，他下了水把她抵在岸邊，燈火盈盈下，一把禁锢在懷裏攻掠城池。
集影被逼得，不得不停止掙紮，被他充滿力量的雙臂緊緊箍住，按在牆壁與胸膛，深深侵略。
她身子在溫水中不斷發熱，熱到某個程度，心軟下來，回吻了吻他，手摟了上去。
泳池的水不斷撩過兩人肩頭，她溫柔萬千又有些目的性地回吻他，撩撥他。
肖熠漸漸感受到她細軟的指間滑到他身上，鑽來鑽去。
他艱難和她唇瓣分開，按住她在懷。
集影手指抽動，呼吸紊亂地去碰他的浴袍，肖熠抓住她的手。
集影擡起眸，臉上眼底全是不解，也藏着那麽一絲灼熱暧昧氣息。他輕笑，吻吻她尤其漂亮的眼睛。
“乖。”
“肖熠……”她碰碰他在池水裏的身子，明明熱得要爆炸。
肖熠把她按在懷中，下巴抵在她腦袋上，沙啞低語：“太早了。”
“那你還要拐我去民政局。”
“我忍不住。”
集影深吸口氣，“那為什麽……”
“這我怎麽都得忍住吧？才這麽幾天，”他淺淺撩人地一笑，在她耳邊道：“我又不是來吃你的，我來看我家集影的，她想我了。”
集影吸了下鼻子，臉紅到脖子根。
轉走不想和他太近，省得他一邊抑制一邊又心動，太……難受。
她一頭紮入水中，放空下來。
不久，有人把她從水裏撈起，帶她靠在岸邊喝酒看星星。
“那我不知道的，還有什麽人在追你沒有？”
“……有。”
集影驚呆，轉頭，這麽坦誠，“什麽人？”
“認識的朋友、以前學校裏的什麽的……”
“什麽？還有不止一個？”
“……”
他轉頭，懷裏的人滿臉不安心與吓到，“還有呢？這都是此刻還追你的？”
“拒絕了。”
“還追嗎？”她嘟囔，“拒絕了也可以繼續追呀。”
肖熠吻上去，集影噎住了，抱着他回吻，可憐兮兮道：“好危險啊好危險。”
“不危險，回頭登記了，萬無一失。”
“誰說登記就萬無一失。”
肖熠分開，輕咬她紅潤的唇瓣一口，“怎麽？你覺得我是會離婚的人？”
“我沒有。”
“那你什麽意思？”
“得看是和誰結婚。”
“你不足以讓我神魂颠倒嗎？”他目光灼灼，緊盯着她。
集影仰起頭，臉紅到脖子根，摟着她的人邊咬邊吻上來：“我命都快給你了，還敢說這種話。”
“沖擊力太大了今天。”
“抱歉。”
集影頭靠上他肩膀，輕咬一口鎖骨，留下一道印記。
恒溫的溫水池舒服得人四肢百骸都暖熱舒緩了起來，天上星空滿布，微風吹起酒香到鼻尖。
兩人玩了許久才起來。
回去路上，肖熠手機進來一條短信。
剛剛那個電話發來的，寫道：“肖先生空了嗎？找時間我請回來吧，你和女朋友。”
肖熠掃了眼，手指微動：“好，等我女朋友有空，我帶她再去談望。”
集影真佩服這人的說辭，他看來時，她勾勾唇，鑽入自己房間。
這天晚上沒有雷，沒有電，也沒有突如其來被吓到的事，兩人心照不宣各自進了房間洗漱。
一個鐘後，肖熠洗好擦幹頭發，在猶疑隔壁的人洗好了沒有，要不要去找她，會不會危險的時候，房門敲響了。
肖绻二哥抱着小貓咪吃完回來。
肖熠接過人，肖煥也跟着進來，“約會完了？”
沒有，正要去約。
他扯扯唇，低頭看看小家夥，“那麽快回來？電影好看嗎？”
“嗷。”她摟着他蹭，“好看。”
肖熠抱着進客廳坐下，“那餓了嗎？想不想吃東西？”
“沒吃多少，剛剛倒是喝了飲料了，我待會兒叫宵夜吧。”肖煥說着，随意在一張長沙發上靠後仰頭，舒服地籲了口氣。
肖熠拿出手機找電話，馬上就給喊來東西了，不舍得餓着這只還在長身體的小可愛。
打完在快要挂的時候，肖煥笑了下，在那邊道：“也喊點我們吃的吧，我也餓。”
肖熠掃了眼，對着電話道：“拿瓶酒來。”
挂完電話随口道：“你确定你們晚餐有吃？”
“吃西餐，就那樣，精致，沒辦法。”
肖熠一笑。
五分鐘後，餐點送來，兩人換到窗前的茶幾上去，肖绻在中間喝海鮮粥。
一口一口，吃着吃着看了看哥哥的酒杯。
肖煥逗：“吃你的，不能喝酒，不然分一點給二哥？”
“唔……”她扭頭看看大哥。
肖熠摸摸頭，“別理他，乖乖吃。”
肖煥倒了杯，伸手在夜幕下的窗邊和對面的男人碰了下，“你什麽時候離開？绻绻要跟着我還是？”
“你有時間照料？”
肖煥噎了下，看了眼小東西。
轉移話題，“中午看的人怎麽樣？沒大礙吧，什麽病？”
“瘧疾。”
“什麽？啧，我忘了這邊比較多這種，”他伸手給小家夥把領口拉拉，“那绻绻不能在這待着。”
“我沒想把她給你。不過，這種小心點也沒什麽，不會感染。”
“那對方怎麽樣？”
“還行，下次你自己去。”
“怎麽了？”肖煥低頭倒酒，“你明天就要走？”
肖熠靠着椅子，端起裝着紅色液體的酒杯，一飲而盡，“不走也不去，不方便。”
肖煥挑眉：“怎麽回事？啧啧……”
話沒說完，他媽媽打來電話。
肖煥拿過來聽，裏面的人問：“今天有空嗎？去看了嗎？”
“我哥去的。”
“什麽？肖熠去的？你怎麽沒去？”
“看着绻绻呢。”他低笑：“怎麽了？我哥不能去？”
“唔……行吧。那肖熠這會兒在哪裏？”
“一起喝酒呢。”
肖熠出口喊了聲，電話裏的人一笑，“你們居然一起喝酒，那绻绻是不是也在邊上。”
“唔唔，我在～”
“寶貝兒。”紀輕蘆馬上笑了起來，真的在。
轉頭她問起肖熠一些事，然後道：“什麽時候離開再去談望一下哦，謝謝了。”
“肖煥去，我沒空。”
她挑眉，不過道：“可以啊，随意，你們誰想去誰去。”
肖熠把電話給绻绻，小家夥接過電話和媽媽聊了起來。
肖煥看着對面喝酒神色莫測的男人，微笑：“怎麽回事？怎麽好像去了很後悔 ？”
肖熠扯唇，是真後悔。
飲下一口酒，他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放下杯子進了卧室，關上門。
“嗯？”
電話裏傳來一道軟軟的女聲，還有老舊的歌聲，她問：“你在幹什麽啊？肖先生。”
“喝酒。”他微笑，想他了。
“唔，和誰啊，忽然在喝酒，難怪忘了我了。”
肖熠輕抽口氣，“你說什麽？”
集影哼哼兩聲，“好無聊好無聊，有朋友喊我去酒吧，我要走了哦。”
“你再說一句？”肖熠開始扯開浴袍帶子，準備換衣服。
“哎，沒辦法呀，一個人的夜，心無處安放了，我去酒吧玩玩了。”
“？？？”
肖熠眯眼，這才聽出來她那邊傳來的歌聲，就是一句……一個人的夜要如何處置，一整顆心真的無處安放，好生寂寞……
他唇角抽了抽，看上去還受晚上的事情影響，有點要折騰他呢。
還吃醋着。
他轉身利索地換衣服，怕人真的跑出去了。
“你在幹嘛？為什麽不說話。”
“想着，你今晚完了。”
“……”她道，“我走了，拜拜。”
“明天早上下不來床了。”
“……”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ming投了一個地雷，老魚家的z投了一個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