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3
集影在他用力的那一秒，手腳發軟。
腦袋茫茫然頓時什麽都想不了了。
肖熠沿着她的唇瓣輾轉須臾，緩了緩，又驀然抵開她的牙關探了進去，随後，清晰地感受到懷裏溫香嬌軟的身子一顫。
他深深地吻着她，勾着她纏繞，吞咽。好像懷裏的人是酒，讓他有些止不住，從動心以來，終于得償所願。
終于為她醉了一場。
集影感覺時間停止了，被他禁锢着一動不動深吻着，陌生的氣息侵襲而來，除了他身上的溫度讓她略略熟悉，其他的，她都有些無措。
這種感覺太陌生。
被他深深用力按着索要了不知多久，她緋紅了臉呼吸不暢，一身貼身裙子後微微滲出薄汗了，眼前的男人終于稍稍放開。
她頓時晃了晃身子，閉着眼呼吸紊亂，站不太穩。
肖熠低頭，目光黑如點墨地看着懷裏的人，她站了兩秒就埋進他胸膛，一動不動，緩了好一會兒後，終于稍稍掀起粉嫩眼皮。
兩人目光一碰，她就咬了咬唇瓣，低頭。
肖熠湊近又親了才她的臉，開口時，火熱的氣息鑽入她的耳間，讓她又一顫，“忍不住了，抱歉，這樣我才能忍住那麽久不見你。”
集影嗚咽一聲，雙手摟着他埋進他西裝裏，蹭了又蹭，“對不起。”
肖熠仰了仰頭，看着外面霓虹四起的夜，淺笑一下。
手指輕拍着她纖細曼妙的後背，“說什麽？又不是不知道你做什麽的，只是一開始，有點不習慣。”
集影臉紅閉了閉眼，埋在他身上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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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快十一點，這是她家。
一直待着也不合适。
再過了十來分鐘，肖熠松了松她，低語，“明天見。”
集影在人走後，揉揉眉心進了浴室換衣服再洗漱一通，她真的……一身薄薄的汗，被吻的。
看着鏡子裏穿一身白色長袖貼身長裙很是優雅的人，又看到她那微微紅腫的唇瓣，她捂了捂臉。
隔天見後，再過兩三天集影就要溜了。
那天早上去機場，肖熠送她去。
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廳裏，集影裹着羽絨服看要去公司，一身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不知道說什麽。
眼前忽然閃過那會兒從錫城看完演唱會，他問她，要和他一起開車回來嗎？
她也不知道怎麽就很願意，然後，從那會兒就，一發不可收拾。
“回見呀，肖先生。”她輕聲道。
肖熠親了親她的眼睛，扯唇，“保護好你這雙眼，嗯？”
她乖巧認真地點點頭。
“自己小心點。”
“唔。”
“那走了。”
“唔，我想你了肖先生。”
肖熠失笑，仰了仰頭，一把收緊手臂把她按入懷抱，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乖。”
人走了，肖熠自己從機場驅車去公司。
晚上因為肖绻和她二哥出門工作回來，他就回去了。
小家夥幾天沒見家人，在屋裏懶在媽媽懷中撒嬌。
聽到他的車聲，馬上噠噠跑出去。
天又下雪，肖熠在月色下掃着雪和她一高一低對視，勾唇，走近了，一把抱起來。
“穿這麽少？”就一套可愛的黑色運動服，他把衣服後的帽子給她戴上了。
她像只小貓一樣順着蹭在他心口，“我不冷。”
他溫柔一笑，輕拍着背抱着進去，一直被人抱着就不冷了。
肖家的晚餐向來比較晚，因為肖立筠下班不早，這時快六點半了，才準備吃。
一整頓飯下來，幾天沒見的肖绻一直在肖熠身邊或懷裏的，他不時給她夾菜哄她吃，她一邊吃一邊看他喝酒，自己基本沒動什麽筷子。
晚餐後，拿着傭人煮的咖啡，小家夥蹭去哥哥書房。
肖熠正看電腦上的圖紙，聞聲，馬上傾身接過。
“謝謝了绻绻，但以後不拿，回頭燙到了。”
“不會。”
他一笑，摸摸頭，把她抱起來放到懷裏，自己繼續看電腦。
肖绻乖乖摟着他的腰看他工作，等到他關了頁面，才小嘴巴發出聲音來，“你為什麽沒吃晚餐啊？”
“嗯？沒吃嗎？那誰抱你一晚上的。”
“唔……你一直和爸爸二哥喝酒。”
他一笑，低低頭，揉一揉這只貼心小可愛。
“我不餓，绻绻吃飽就好了。”
“那你晚上和集影姐姐吃嗎？”她眯眼笑起來。
肖熠動作一頓，深吸口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肖绻擡眸，“唔……”
肖熠倒在椅子裏，嘆了口氣，拍拍小家夥的腦袋，他倒沒有不吃，就是不怎麽餓，加上喝酒喝飽了而已。
有點想她……
或者說，很想。
……
集影飛了近二十小時才到，很疲憊，到了酒店直接發了條短信給肖先生，就去洗漱了，出來後鑽到床上睡覺。
兩人第一個電話，是在她上飛機後的第二天深夜。
那會兒她剛睡醒，國內的話，也是人剛醒的時候。
清晨七點，肖熠那會兒在自己房子裏休息，剛微微睜眼，就聽到手機在床頭櫃上發出嗡嗡震動聲。
還以為是鬧鐘，想了想，他沒訂鬧鐘。
下一秒，熟悉獨特的音樂聲響起來，他默了默，馬上拿來劃過接聽，順便勾了勾唇。
他家集影的。
“嗯？”
集影聽出來他剛醒，男人清晨的聲音總是不一樣，有種……微微的沙啞，蘇到讓人耳根子發軟。
“早呀。”她從床上透過窗戶看出去，望着窗外非洲靜谧的夜空，輕吸口氣，“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醒了，還沒起而已。”
男人掀開被子的聲音傳來——集影腦海裏晃過那天早晨，被他抱着壓在床上，懷裏，拖來被子把她蓋住，兩人相擁在一起。
腦袋一熱，有點想他。
“你那晚為什麽沒把我送回自己房子啊？”
“嗯？忘了問你密碼。”
集影給他念了下，某人淺笑，“記不住。”
“……”她咬唇，“你個流氓。”
肖熠懶洋洋靠在床頭，長腿微曲着，遙開窗簾後，看着雪後的陽光薄弱的落了幾片在窗邊，身心舒适。
“那天不是，但現在，上瘾了，抱歉。”
“沒價值，這倆字。”
“我也就說說。”
“……”
集影差點脫口而出拉黑了，但是，話到喉嚨口又沒有，拉黑了她接下來怎麽辦，會想他想得發瘋的。
“我房子在二十層，和你一樣。”她轉移話題。
“這麽有緣。”
“唔，你現在有緣了。”
他失笑。
仰起頭輕呼口氣，總覺得，她柔軟靈動的聲音拂過耳邊時，宛若春風。
打了半個小時電話，集影就起來洗漱，吃飯，完了收拾東西。
她有和同是野生動物攝影師的朋友聯系，并不是單獨一人，只是對方此刻在外，從別的國家過來，要這兩天才到。
初到的那幾天，就倒時差，研究目标路線，聯系朋友，出門玩玩。
時間很少很少，人感覺有做不完的事。
偶爾在恰好發現這邊時間和國內時間都在人還沒有休息的時候，集影就會打電話。
不過肖先生也挺忙的，除了第一次，後面兩次他都在公司忙。
大佬。
就如詹小姐所說，他們各自有不同的圈子，且相距甚遠。
但過後她也沒什麽空了，進了草原，偶爾天氣不是很好，信號有點一般，而她拍攝時很專注，也沒時間。
很快一周時間過去。
有天一時閑暇，坐在車上喝水，同行的朋友在車下閑來無事四下亂拍。
最後拍了她一張照片，笑問：“你要嗎？不然我要賣給雜志社了，這什麽叢林裏的仙女。”
“你是不想混了。”
朋友大笑，爬上車頭拿給她看，“怕了拍了，商業價值第一的技術大佬發話，回頭圈裏真混不下去。”
集影歪了歪頭。
鏡頭裏，穿一身白衣的女人坐在一輛全黑的越野車車頭，長褲塞在短靴裏，手裏拿着面包和水，正在小口的吃，一身随性柔美。
雨後的滿天白雲宛若畫一樣，觸手可及。
集影抿了抿唇，看了一會兒，開口：“介意發給我嗎？”
“什麽呀。這難道不是你的，難得影神認可我的拍攝技術。”
集影輕踢了踢油嘴滑舌的朋友，一笑，乖乖等着照片。
兩天後回了酒店，她點開照片看了看，打開男朋友的消息框，導入，發送。
等了十分鐘，那邊沒發來什麽消息，她一晃神，才想起來那裏現在清晨六點，他應該還沒醒。
她自己去了浴室洗漱，一個鐘後，懶倦地躺倒在床上。
摸來手機一看，居然，他在她進入浴室不到十分鐘就回了消息，集影仿佛錯過了一個億，眼睛一酸，馬上打字。
“你在嗎？”
“嗯？”
她眨眨眼，咬唇，在等她嗎。
肖熠問：“眼睛怎麽樣了？好了嗎？”
“好了。”話落，酒店房門外傳來朋友的聲音，集影打字，“你等我一下哦，我朋友喊我。”
肖熠點開上面的圖片，靠着床頭盯着照片裏那張粉嫩的臉，滿腦子吻她那晚她撲在懷裏的感覺，心口空蕩蕩的……
想她想得要命。
下一秒，随手保存起來換成壁紙。
朋友給集影拿了宵夜，她進來後坐到茶幾前，和肖先生打着電話，愉快吃了一頓美味的夜宵。
即使外面中途下起瓢潑大雨。
非洲的夜空電閃雷鳴。
過後進入更深的叢林，集影好像消失一般，身邊日常說話的只有同行人員，說得最多的，只有朋友。
有天朋友問她，“我以為你要照片當屏保，怎麽沒有？自己偷偷拿去賣了？”
“嗯。”
“什麽？”白繪和她靠在車後座，拿防嗮霜費力擦擦擦，今天陽光好烈，可是身邊的人這麽幾天下來，肌膚依舊水嫩水嫩，像顆從林裏一直沐浴日月精華的小草。
抱着相機像個旅游人士誤入草原。
集影：“賣給別人了。”
“我靠，你缺錢嗎？”
“不缺，想他。”
“啊啊啊啊啊啊你想誰？”
集影笑眯眯地仰頭靠上後座，半晌，“哎，好想回去啊。”上次打電話，他說他近期要出門。
不知道去哪裏，忽然感覺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們也才……在一起幾天啊。
想他。
朋友感嘆：“不行了不行了，堕落了。”
集影失笑，不置可否。
這趟回去，是在她終于拍到一組很喜歡很漂亮的照片的時候，那會兒距離到這邊已經半月以上，距離上次打電話也已經快一周。
那天回到酒店，集影發現時間剛好是接近國內清晨，馬上溜進浴室洗去一身髒兮兮的泥土。
随後在國內早晨七點多的時候，掐點邊擦着頭發邊打開手機，“肖先生。”
“嗯？還沒睡？”
集影歡騰地發了句語音過去，“我才回來呀。”
不多時，手機一震，微信變成來電顯示，她細長的手指快速又小心地劃過接聽。
随後，男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好聽得尤其，“那不睡？”
“我更想你。”
“想睡我？”
“……”
集影拿下手機，一看，沒接錯啊，她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麽？”
“嗯？想睡……”
“閉嘴！”
男人輕笑聲從那邊傳來，集影的疲憊被一掃而空，低低咬着唇踩着酒店地毯，斥了兩句流氓。
那邊的人聞聲，不痛不癢地勾勾唇，沒辦法，他想她想得是真想耍流氓了。
多久沒見她了？
他忽然起身，往書房走，昨晚是睡在家裏。
“集影？”
“嗯？”
“開視頻嗎？”
集影一頓，随即臉頰泛過一道微微的熱，下一秒找了找電腦，“唔……等一下。”
她拿下擦着頭發的手，轉頭去包裏拿來電腦放到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機看裏面通話還沒斷，一只手掀開筆記本，開機，火速連上網絡。
終于一分鐘後，手機裏的通話界面斷開。
肖熠靠在書房椅子裏，人盯着桌上的電腦屏幕，裏面晃過一個陌生的環境背景，燈光明亮。
随後，鏡頭裏出現一個穿着柔軟白裙的女人，她屈膝在床邊蹲下，手裏拿着白色毛巾，一頭微濕的漂亮卷發披在身後與臉龐。
那張臉白皙透亮，紅唇輕彎着，眼底流轉着星光。
好像，也很想見他的模樣。
肖熠靜靜盯了她的臉好一會兒，才聲音低啞地開口：“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集影挑眉，随後笑了開來。
“怎麽了？肖先生。”
“想你了。”
集影仰了仰頭，最後趴到電腦前，只露出來一雙小鹿一樣杏眸，眨一眨。
“我也想你。”
肖熠受不了，沒事找事開什麽視頻。
打電話忍忍就過去了，現在看她隔着冷冰冰的電腦屏幕，那張臉明晃晃地笑看他，呢喃也想他。
真是受罪。
他深呼吸一口氣，看着裏面那張臉，其實第一眼是……有種年前對她動心時的感覺。
快二十天沒見，還是那麽漂亮，但他驀然有種對她又陌生了起來的意味，畢竟在一起前兩人也才認識沒多久。
這種感覺讓他越發瘋狂地想她，想親眼見她，而不是這樣，隔着屏幕。
兩人目光灼灼地對視了好一會兒，沒人說話。
最終他先開了口，“在做什麽？”
“我剛洗好。最近這邊天氣時好時壞，出門不是很方便，我才有一點滿意的照片。”裏面的人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跟他聊起了工作。
肖熠認真聽着，“嗯？”
“然後，休息幾天再繼續，有點累了。”
“眼睛徹底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我很小心的。”她看着鏡頭，勾唇，呢喃了句，“畢竟那醫院有點危險。”
肖熠：“……”
他眯了眯眼，“危險什麽？沒做過的事，怕什麽？”
“閉嘴！不許說。”
“是你提起的。”
“……”
集影羞惱，捂臉趴下。
肖熠樂得不行。
集影掀起眼皮，看了看他所在的地方，去過他的房子幾次，他那裏好像沒有這個地方。
“你在哪裏啊？”
“在家。”
“哦，回家了？”
“嗯，你又不在，在外面孤家寡人沒意思。”
“……”
“回來看看绻绻，你離開那天我回來兩天，後面沒再見過，”他悠悠道，“再不來她不認識我了。”
集影失笑，“那我不認識你了怎麽辦？”
肖熠靠着椅背盯着裏面她紅唇一張一阖，“不認識我？抱一抱吻一吻就認識了。”
“關了！”
他失笑，“別關。”
“唔……我想你了。抱歉。”
肖熠心口一陣濕漉漉，像掉進一塊浸了水的海綿裏，一邊說想他，一邊說抱歉，因為知道他也想她。
輕嘆口氣，他吓唬她：“再說關了。”話落，他卻腦海微轉了轉，忽然漂浮出一點念頭。
集影哼哼，“你不用工作嗎？”
“不用，準備去歐洲了。”
玩玩鬧鬧，陪難得從林子裏出來的人說了一小時話。
她該休息了，肖熠就關了，随後打開了飛歐洲的機票頁面，但看着看着，又沒有馬上訂。
腦海裏飄起剛剛的某種念頭。
這時，書房響了響，剛起來的肖绻穿着一身小熊連體睡衣踩着地毯噠噠走來，“哥哥。”
話落被地毯絆倒，撲通一聲。
“嗚～”
肖熠火速起身，過去一把抱起來放入懷中，心疼哄，“沒事沒事。”他低頭邊摸摸她的小手邊往桌前走。
肖绻可憐巴巴搭在他胸膛，很挫敗。
肖熠低笑，“來喊哥哥吃早餐嗎？”
“嗷。”
重新坐回椅子裏，肖熠低頭查看她有沒有摔傷，小家夥扭頭看到了電腦屏幕。
“唔，你要出門嗎？”
肖熠掃了眼，随後低頭看懷裏的小家夥，她濕漉漉盛滿星空的眼睛看着他，笑了笑。
肖熠抿唇，心都被她笑軟了……他驀然道：“哥哥帶你出門玩好不好？非洲。”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們summer、栗子蘇蘇、「 犭苗 ”投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