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1
床邊的人懵了一瞬之後，火速起身。
肖熠伸手拉住她。
集影抽了抽手，臉頰一熱，“放開。”
他挑眉，勾唇：“去哪兒？話還沒說完。”
說你個頭，她羞惱：“混蛋，我走了。”
肖熠半坐起來，把她一帶，她跌落他膝上，人一下子趴在了他懷裏。
“集影。”
初醒的男人，聲色低啞，讓人一顆心都癢了一把，可是集影腦袋一炸，想揍他一頓。
她臉紅無措交織，推他要起來，“放手。”
剛一動身，他半靠着床頭的動作不穩，兩人往旁邊滾了上去，跌落在寬大軟綿的大床。
集影被淹沒在棉被裏，她臉色大紅，“你個……拉黑了。”
肖熠淺笑，就着被子一把摟住她，“乖，別動。”
集影動了動，還是努力掙紮着，可是這人……隔着被子把她整個抱住，流氓又紳士，讓人牙癢癢，怎麽弄也弄不開。
集影痛苦閉眼。
他俯身下來看她，她呼吸紊亂了一會兒，眨眨眼，和眼前的人目光交纏。
他伸手摸摸她：“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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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咬唇，伸手推了下，他收緊手臂。集影見此，默了默，伸手忽然摟了上去。
肖熠一愣，她泛着奶香味的柔軟身子鑽到懷裏來，水嫩的小臉擦過他的脖頸，他身子一僵，火速往後松手，側倒下去。
集影紅着臉躺着，手還半搭在他身上。
肖熠轉頭看她，她星光閃爍的眼睛裏流轉過羞澀與靈動，咬着唇在看他。
赤/裸裸寫着，怎麽了？要繼續嗎？
肖熠笑了一會兒後，怕了，“幹什麽你？”流氓？還說他流氓，啧……
他心情舒暢地坐起來。
集影也要起來，他伸出長臂撈過她按在床上，枕着他的枕頭，手指驀然刮一刮她嬌挺的鼻子，“別動，做什麽？嗯？你怎麽那麽早，一夜沒睡嗎？”
集影深呼吸口氣，“睡了，不困了。”
“眼睛有點紅，和绻绻哭過一樣。”
她一笑，眨了眨，“唔……今天有點脹疼。”
肖熠皺眉，“躺着，我去洗漱。待會兒吃完帶你去醫院。”
集影沒說話，沒什麽好拒絕他的。
肖熠難得見她這麽乖，笑一笑，附身下去，狹長明亮的眼睛萬分溫柔地看了她一會兒，揉了揉她的臉。
集影眼珠轉動，不好意思地扭開，他眼底泛光，默默掀開被子，起來。
集影兀自轉了轉頭，看了看肖先生的卧室。
陌生的偌大空間裏舒适簡約，除了床與沙發，沒什麽多餘的東西，大片落地窗被灰色窗簾遮住，腳下瀉進來一片灼灼陽光。
她捂了捂不太能見強光的眼睛，但是忍了忍，還是扭頭看床頭櫃，摸來遙控。
肖熠剛好進來，就見躺在他剛剛睡覺那一處的人一身紅裙半遮半掩，手裏握着遙控正遙開窗簾。
一下子，滿屋亮澄起來，陽光照到床邊，她緩了緩，懶洋洋躺下去，側眸。
兩人隔着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對視，她默默又藏起來，粉嫩臉頰半埋進枕頭裏了。
肖熠心在那一秒狠狠癢了一下，忍了一會兒才沒走過去，轉頭老實去洗漱。
他本來就是要進去打開窗簾，驀然被她撩了一把。
那一幕讓人有點恍惚，懷疑她是不是他的。
卧室裏，集影懶了一會兒，閉着眼睛緩解裏面日常的微漲酸澀，差點睡着時，恍然醒來，馬上就起來出去了。
男人洗漱好在廚房，屋裏空蕩蕩，小绻绻還沒回來。
她走過去靠在門邊，微笑說：“小家夥說要去樓上，我帶上去了哦。”
“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她挑眉。
“聽到你的聲音……”
集影眯眼，他望過來，她鼓起腮幫子，“你裝睡的？”
肖熠低笑，沒有否認。
集影深呼口氣，覺得誤入狼窩，這個人，就說怎麽可能那只小可愛醒來了，他還沒有呢。
昨天被吓到，今天肯定小心着的。
“我去樓上了。”
“帶绻绻下來吃早餐嗎？”
“她應該在焉時那兒吃了。”
“那你去幹什麽？”
“……”
轉頭吃早餐的時候，某個男人拿着手機翻來翻去，認真查了不少醫院。
集影懶洋洋，說：“不看也行。”
“誰跟你說行的？昨晚已經看得差不多，後來喝多了。”
“你果然很晚才回來。”
“都是男人。”
“……”
肖熠丢開手機，轉頭，“一個女孩子都沒有。”
集影心口跳得快了些，輕呼口氣，她什麽都沒說呀，“知道了。”
肖熠低笑，拿手指擦擦她的臉，沙啞低語，“下次帶你去。”
集影臉熱，仰頭。
她還有點沒适應。
吃完上樓。
那只竄門的小朋友果然在樓上吃了半個蛋糕，這會兒在沙發日光裏舒服睡着了。
集影進去，見此，“啧……睡着了呀，怎麽能這麽可愛。”
焉時一笑，“我今天不去攝影棚，帶着她就好了，你要坐會兒嗎？”
“我去醫院，相機先放着，晚上有空再約。”
“ok。”
下了樓，集影在車庫裏看到肖先生，颀長的身姿靠着車身什麽都沒做，安靜等她。
燈光不是很明亮的地下車庫，偶爾一兩輛車子開出去，他卻眼底什麽都沒有，狹長明亮的眼睛轉頭看到她，眉眼終于微動了動。
集影驀然心癢，忍不住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即使她對去醫院興致缺缺。
上車了，她說：“我前幾天去過，還是一樣的。”
“我帶你換一個。”
“你不去我家了嗎？”
肖熠失笑，系上安全帶，轉頭看她為了不去，忘了系安全帶了。
他湊過去，拉起來，金屬的輕扣聲響起，他吻了下她微紅的眼睛。
“集影乖一點，明天去你家。”
集影感覺賠了夫人又折兵，差點哭了，抿唇不再說話。
肖熠心情很好地坐好，手上轉動方向盤，車子很快無聲劃出車庫。
集影知道他車技超好，很快又被吸引了，看男人骨節勻稱修長的手指控着方向盤徐徐前進，有些迷戀。
等回過神，已經到了一家她以前沒來過的醫院。
這次的醫生果然和前兩家不一樣，讓集影做了個檢查。
她頓時一掃路上的沒興趣。
檢查完等結果的時候，在男朋友身邊說：“我覺得就是感染了，還有點嚴重，不是用眼過度，以我多年的野外游走經驗。”
肖熠手指輕擦她的眼皮，“那之前沒跟醫生說？”
“說了，然後給我開用眼過度的消炎藥。”
“……”
肖熠心疼，難怪她有點抗拒來醫院了，被虐，索性任由它不舒服着。
“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檢查結果。”
集影下意識挽上他的手，肖熠一看，她臉一紅，扭開頭。
他一笑，牽着手帶着一起去了。
今天天氣很好，醫院走廊上也都是陽光照射進來。
拐個彎，在路過某個科室附近，集影忽然腳步微頓。
不遠處，紀輕蘆穿一身優雅白裙，套着件粉色休閑外套，一個人走在電梯口，看到他們倆……默了默。
集影在那一秒不自在起來，莫名帶了股臉紅與緊張。
唔……怎麽那麽容易遇見他父母呀。
這城市果然太小了。
對方回過神，走來。
集影默默松開被他牽着的手，微笑喊了人。
她悠悠踩着高跟鞋走近，和她客氣溫柔，也微笑說了句你好，這麽巧。
随後悠悠看了看肖某人。
肖熠也沒說什麽，她淺笑猶疑一下，說：“晚上把绻绻帶回來。”
“嗯？我這兩天還沒什麽事，可以帶她玩。”
“帶回來吧，我有事跟她打聽打聽。”
“什麽事？”
紀輕蘆溫柔地勾勾唇，似笑非笑，“看看你做了什麽事。”
集影一頓，挑眉。
随後人就轉過來，朝她溫柔點了個頭，說有空到家裏玩，随後就悠悠走了。
集影轉頭看肖熠，“你都沒問你媽媽來幹什麽？”
某人一只手重新牽着她，一直手抄口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道：“不用，不舒服肯定不是她一個人來，給朋友探病吧。”
集影莞爾，“哦，那你做了什麽事，你媽媽這話什麽意……”話還沒說完，集影看到所站附近一個牆上的挂牌……挂着。
某個……能檢查是否懷孕的科。
肖熠掃了眼，回頭，就看到她臉頰在那一秒迅速紅起來，然後一頭栽在他肩頭。
他無聲失笑一聲。
集影嗚咽，想到早上被他拐到床上去，一下扭頭往回走，肖熠撈住她，“還沒拿檢查結果，等會兒。”
“不拿了。”為什麽機器放在這邊，不人性化。
肖熠輕飄飄道：“不是B超，不用怕。”
“……”
集影踩他一腳，某人不痛不癢，心情很好地把她摟着走去拿，随後默默邀請，“去完你家，改天和我去我家裏一趟？”
“……”她仰頭，“我去非洲了，最近就走，來年再見吧您。”
“确定？”
“嗯，到時小天使都不認識我了。”
從醫院回去，集影雖然被這一插曲缭亂了一通，但身心還是舒适的，因為檢查結果和她早期預料完全一樣，就是在叢林裏被不幹淨的東西感染了。
只是她從年前到現在，耽誤了一段時間，比較嚴重了。
不過沒關系……有結果她就能安心出門了。
下午都滴了藥水在家裏休息。
肖先生回去帶绻绻回家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這人，還真帶回去了。
小家夥很無辜……
睡到傍晚醒來，焉時發來消息約晚餐，還問晚餐後她工作室的一群人要去ktv，去不去，慶祝一下她拿了個國際大獎。
集影本來不是很想出去，畢竟焉時那一波都是腳踩娛樂圈的人，她不熟。
但下一秒，微信又震動了下，去歐洲的荊知發來，人回來了，晚上要和雜志社的人去聚餐，完了喊她一起去喝酒，慶祝她拿獎。
集影失笑，倒在床上。
兩邊在同一個地方，她默默地就……兩邊都應了。
和焉時吃完晚餐，集影和她悠哉悠哉一去了對面的一間娛樂會所，兩波人包間剛好在同一走廊上，就斜對面。
集影在焉時那兒聊了一會兒，夜還早的時候，她拿出手機在聲色變幻的包間裏翻了翻出遠門的機票。
焉時看她只訂了去的，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怎麽不訂返程？”
“不确定，到時候再說。”
不确定？你是打算去多久？
喝了幾杯酒，集影收起手機，忙完了，懶洋洋摸着去了對面包間。
荊小姐看到她，笑眯了眼，“我家美人又美了。”
話落，引得整個包間裏都看了過來……
集影呼氣，默默和一衆見了她紛紛熱絡的雜志社熟人點頭招呼，完了發現，不認識的人挺多，除了他們雜志社自己的人，還有幾個是攝影師。
其中竟然還有那個……之前在路上遇見的，加了她微信的風光攝影師，詹小姐。
對方見到她，馬上意外過來打招呼。
集影坐下，和對方碰了個杯，對方問：“集小姐男朋友沒來？”
“我和朋友吃飯，順便過來玩玩而已。”
“哦，也是啊，肖先生應該也在自己圈裏玩的，兩個圈子距離好遠。”
集影默默喝酒，不知道對方從哪裏得知肖某人的資料，沒說話。
喝完随手去拿酒，在隔一個座位正和雜志社高層說話的一個男人也恰好要倒酒，見此，給她滿了一杯集影微笑，客氣道謝。
對方由此目光落在她臉上，随後一頓，定定看了她的笑顏一會兒。
集影默了默，扭頭收回手喝起來。
人收回眼神後，什麽都沒察覺出來的詹小姐跟她低語說：“我一個熟人，本來我們在附近包間吃飯呢，人也是建築圈裏的哦，和元林有來往就随便來喝兩杯。”
集影一頓，随即恍然，難怪，眼前的人忽然對肖先生那麽了如指掌。
人太多，集影不喜歡，很快就溜了。
荊知追出來在門口說話。
“今天不知道大老板怎麽找了那麽多人。眼睛怎麽樣了？好了嗎？”
“早上才去的醫院，不過應該快好了。”她抱着肩靠牆，悠哉微笑，對這醫院很有信心。
荊知心疼了一把，這麽久還沒好。
端詳了她一會兒，問：“那你最近忙什麽呢？”
“沒什麽事，游山玩水看演唱會，馬上要出門了。”
“去取景？”
“嗯。”
“你眼睛還沒好，不多玩兩天？”
“不行啊，你們元林只能供我吃穿不愁，想要玩得高級別點，還得出門賺錢。”
荊知失笑，“夠了你……住那種小區的人還說這種話。”
集影一笑。
這時包間裏有人出來，望過來，集影還是不認識，見對方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幾秒，轉頭在荊知的揶揄下，準備跟她悄悄介紹人是做什麽的時，馬上溜走了。
她是有男朋友的。
剛剛喝了不少了，回去焉時那會兒後又再次放松下來，喝了幾杯別的酒，漸漸集影人就有點懶洋洋了。
本來打算混到散夥回去，不多時對面包間，荊知卻想起來找她談後面的合作。
她默默被迫又過去了一道。
一進去，那邊有人提起她新拿的這個攝影獎，熱鬧了一番紛紛來聊天，集影一時沒辦法很快走。
再次走人時，已經快十二點。
她酒量其實還好的，但今晚兩個包間，不知不覺喝得有點多了。
後面一直窩在焉時那邊沒動，焉小姐笑着逗她，“怎麽不過去啦？那邊散夥了嗎？”
“沒有，人太多。”她懶散地笑，“還都不認識。”認識的那位詹小姐，話太多，說得她莫名很想肖先生，再說她要去找他了。
可都這麽晚了，他也許在家裏陪小天使玩呢。
焉時聞言，一笑，“真的啊？人多嗎？那有人觊觎你嗎？”
集影懶洋洋掀起眼皮，一笑沒說話。
焉時見此，啧啧兩聲默默出去打電話叫車，通訊錄翻到某一個名字的時候，她忽然一頓。
悠悠打了過去。
晚上十二點半，肖熠還在公司忙着。
小朋友帶回去了，他無所事事就工作了。
放在邊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時，他掃了眼，挑眉。
“喂？”
“肖先生……休息了沒啊？”
“還沒。怎麽了？”
“你家……”焉時也喝得有點多了，組織了一會兒才想好話。這時對面問，“嗯？绻绻回去了。”
“不是，你家集影……”
肖熠默了下，對這個稱呼莫名一笑，随後又回神，“怎麽了？你喝多了？”
“唔，沒有，工作室聚會，就是我把影美人帶來了。美人喝多了，你方便來一趟嗎？不來要被人拐走了哦。”
“……”
肖熠眯了眯眼，沒想到她傍晚說的晚上和朋友在一起，是這麽在法，他以為她就喝喝咖啡，看看電影。
不過聽電話那邊的語氣，被拐走也估計是玩笑，但他也馬上就問：“你在哪裏？”
挂了電話，會議室裏一群東倒西歪的人個個笑眯眯看着，“剛剛說的什麽？那個娛樂會所，熠哥這麽晚要去啊？”
肖熠一把合上電腦，“我去接人，你們要去去，我請客。”
“靠。”一群人馬上推開圖紙，一掃疲憊溜走。
集影在包間裏坐了久了，被酒氣熏得越發頭暈，跑去洗手間洗臉，出來時靠在門口休息，不想進包間了。
這時對面的門裏出來一個男人，見她閉着眼，默默走來，問：“集小姐怎麽了？喝多了？”
集影睜眼，好像是那位給她倒酒的男人，還是……
不遠處，電梯門開，肖熠出來站在門口，看着這兒的一幕，腳步微頓了頓。
集影微笑，朝眼前的人開口：“哦，沒事。”
“有人接嗎？”
集影默了默，想起來焉時不知道有沒有車，自己拿起手機。
對方見此，客氣地道：“不用找人了，我順路送你吧。”
她馬上搖頭：“不用，不麻煩，謝謝。”
“沒麻煩，你住哪？”
“我……忘了，好像和男朋友同居。”她微醺迷茫道。
對方：……
肖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JUNIE投了一個地雷，ming投了一個地雷（？？？）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