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晉江獨家首發
自從換了教室，從三樓到一樓，不管是操場、食堂、廁所，都比較近，比以往上下樓梯要省下很多時間，大概這也是學校領導的意圖所在，所有的便利條件都給高三生，省下更多時間來學習。
開學第一周，按照慣例，舉辦開學典禮，和以往的流程一模一樣，重點是迎新和激勵高三好好學習。
本來高三開學後，班級內的氛圍比以前要好很多，都很用功，開學典禮的激情演講過後，學習熱情突然高漲，并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之後雖有下降，但總得來說，進入高三以後，每個同學都知道意味着什麽，都在努力學習，課餘時間學習請教問題的很多。
時窈數學成績一直很好，經常被數學老師表揚。
在文科生這邊，語文英語，文綜三門，其實都不算太難，只要認真讀背就行，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數學了，所以在課間，時窈位置上圍了不少人，向她請教不會的數學題。
……
十一小長假過後，天氣漸涼，晝夜溫差很大。
十月中下旬，學校開始舉辦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其實在開學以後，每個年級每個班級都已經開始準備了。
高三課業繁忙，時間緊張，如果報名參加體育項目則需要抽出時間去操場訓練，會耽誤學習時間，所以學校明令禁止高三學生報名參賽。
但是秋季運動會開幕式上，每個班級都需要在主席臺前面走方陣，仍然需要抽出一部分時間訓練磨合。所以大部分班主任都會和體育老師商量，将體育課上的自由活動改成方陣訓練。
一向讨厭多餘課外活動的陳漢訓更是如此。
平時高三男生就指望着在一周兩節體育課上打籃球，被這麽一改，根本就碰不到籃球。
秋季運動會為期三天，第一天是走方陣和運動會開幕儀式，之後便可以解散，各班帶回到自己的班級區域內休息，賽程已經提前安排好，運動員開始為期兩天的比賽，在最後一天下午領導頒獎，以及運動會閉幕儀式。
沒有報名參加任何賽事的同學不得離開操場，只能在休息區自由活動。
隊伍剛剛解散，高三男生拿着提前準備好的籃球，去隔壁籃球場打球。
陸臻何源他們也都早早占了一塊籃球場，一解散便沖了過去。
學校領導提前看了天氣預報，這幾天天氣都很好，晴空萬裏。
“窈窈。”向意知咬着筆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這道題怎麽回事啊，是不是假的，我都畫了輔助線，怎麽還是做不出來。”
還未到正午，太陽懸挂的位置剛好讓陽光斜射進看臺，陽光灼眼，時窈拿了張紙擋在臉側，聽到向意知說話後，将紙張收起，探頭看過去。
“……輔助線畫錯了，你畫的這一根一點用都沒，鉛筆給我，從這到這，這一條線，你再算算，肯定能做出來。”
高一的時候，向意知還和時窈在一個班，又是同桌又是前桌，在時窈的約束下多少學了點東西。一到高二，正式脫離時窈的掌控，再加上旁邊還有個學渣何源的影響，一年結束後課本比臉都幹淨，成績一降再降。
高三開學後，可能是她媽媽威脅她報補習班，也可能是自己想通了，不用時窈監督都開始努力學習，晚自習結束回家，臨睡前還會和時窈開視頻讓她給自己講題。
“噢。”向意知神色恹恹，“那我再做做，唉數學太難了，真的太痛苦了！啊我要死了。”
“……”
過了會兒，面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時窈還沒來得及擡頭，手裏的紙張便被人抽走，一件衣服蒙頭罩了上去。
帶着淡淡的薄荷味和一股很特殊的形容不來的獨屬于陸臻的味道。
下一瞬，旁邊有人坐下，和她挨得很近，肩膀靠在一起。
時窈側過頭，捏着衣服邊緣，往下撥了一點。
“不是好久沒打球了，怎麽過來了啊？”
從她耳朵上摘了只耳機，陸臻別在自己左耳，“他們太菜了，沒意思，想過來陪你。”
雖然已經進入秋天，白天的氣溫依舊很高，運動過後，陸臻黑發微濕，被他随意抓了幾下，頗有些淩亂，額頭鼻尖浸出一層薄汗。
時窈合上書，翻了翻外套口袋，拿出一包紙巾，遞給陸臻。
陸臻睨了眼，沒動，視線落在時窈臉上。
“……”行，她知道了。
時窈白了陸臻一眼，抽出紙巾，擡手将他臉上的薄汗擦掉。
嘴裏嘟哝了句，“沒長手啊，懶死你吧。”
陸臻長腿向前伸展，心情愉悅，“沒長。”
他往籃球場那邊看了一眼，話音一轉，“再說了，你不是我女朋友嘛，給我擦個汗怎麽了？我還沒讓你去球場給我送水送毛巾呢！以前很！多！女生都排隊給我送水，我都拒絕了，現在我直接讓你越級享受VIP待遇，你應該感到榮幸。”
“那我真是太感動了。”時窈收回手，“好了，你現在可以去球場了，等着你的粉絲給你送水送毛巾，喂水擦汗，為你提供超VIP服務。”
陸臻：“……”
陸臻故作嚴肅的教訓道：“時窈，你能不能有點個人私有物品的意識，誰讓你這麽大方的。”
時窈把垃圾塞到陸臻手心，側過身。
陸臻：“……”
陸臻把時窈的粉色水杯拿過來，微仰着頭，喉結上下輕滾，有一兩滴從唇邊滑落。
時窈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又過了一兩分鐘，陸臻沒話找話，“耳機裏唱的什麽？”
時窈蹙了下眉，為他這個問題感到尴尬，“你确定有歌詞？”
雨珠噼裏啪啦落地的聲響，伴随着電閃雷鳴。
一首下雨天的純音樂……
陸臻：“……”
看臺下方槍聲響起，小紅旗落下，跑道上的運動員似箭般沖了出去。
“那你猜猜哪個運動員會贏。”
“……”
“诶時窈，我說我剛才沒怎麽你吧，你怎麽就不理人呢，膽兒挺肥的，都怪我平時太慣你了。”
“誰慣誰？”
“……”陸臻噎了一下，飛快改口，“你慣我。”
耳機裏清冷的雨聲消退，安靜了幾秒，是甜到想要跟着旋轉的旋律。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陸臻拉起外套，倏地鑽了進去，又将衣服向下拽了。
離得很近，兩人的鼻尖幾乎觸碰到一起，陽光透過薄薄的外套，入眼可見是暗黃色的，看不到外面，聽不清外面，依稀能聽到喝彩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時窈愣神，陸臻盯着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幾秒，手臂不知不覺已經橫在她肩膀上，手掌扣住後腦勺，湊了過去，唇瓣相碰，陸臻又故意在時窈的唇上舔了一下。
仗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看臺下面比賽上，陸臻得寸進尺，身體前傾，另只手撫在時窈臉頰，拇指在上面輕輕摩挲，在她出神之際，撬開城門，鑽了進去，來回巡視，勾着她的舌尖玩弄。
衣服下面環境逼仄，空氣稀薄，不知是哪個原因，時窈腦子暈乎乎的，隐約間聽到陸臻講話，“我嘗嘗哪個更甜。”
喑啞低沉，還有點含糊不清。
許久，對時窈來說已經很久了。
外套下面的空氣更加稀薄，時窈臉頰漲紅，呼吸有些艱難，她在陸臻唇瓣上咬了一下，下一瞬，一股鐵鏽味湧在口腔之間。
陸臻這才放過她。
用手指将她唇瓣上的口水抿掉，很公正的評價，“比歌還要甜。”
罩頭的衣服被扯下去，天光大亮，周遭景物映入眼簾，時窈呼吸着充足的空氣，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狗逼玩意兒！
明明大家同時開始學接吻！
憑什麽他日益娴熟成功高中畢業晉級老流氓，自己還是個小學雞！
秋季運動會結束以後，再過一周就到十月月底，要進行期中考試。
考試前兩天，陳漢訓把時窈叫到辦公室談話。
這個時間點老師都在上課，辦公室空空蕩蕩，陽光透過紗窗，折射到大理石地板上。
時窈乖巧站在辦公桌前面。
陳漢訓看了她一會兒，問道，“過兩天期中考試，有把握沒？”
時窈謙虛：“會正常發揮。”
似是對她的答案不滿意，陳漢訓沉默了片刻，“以後晚自習還是不上？”
時窈：“嗯。”
剛開學的幾天，時窈便找他簽了一張長期假條，晚自習不上，下午上完課便可以離校。
新的知識在高一高二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高三基本就是複習沖刺，一輪二輪三輪以及百日沖刺，時窈成績好基礎好，重複的複習對她沒有什麽意義，而且她學畫畫時間短，所以就把在學校的時間抽出來去畫室。
陳漢訓翻了翻她以前的成績單：“你又不偏科，各科成績都好，每次考試都能和第二名拉出一二十分的差距，好好學習，明年高考給咱學校拿個文科狀元都不是問題，又不是考不上大學，當藝術生不是耽誤你嗎？”
時窈盯着鞋尖，不說話。
“對了，你高一不是還參加了數學競賽，成績挺好的，你要覺得壓力大不想高考，拿個保送名額應該也不太難，而且你參加夏令營的時候那麽多名校老師去招生，我記得報考他們學校，高考會給你降幾十分。”
時窈看他一眼，小聲嘀咕，“必須要報考他們學校數學系才給降分。”
“……”
“就你這成績，只要保持住，就算高考不降分你也能随便選學校，你走藝術生不是胡鬧嘛。咱學校理科成績好，文科成績也不差，百分之九十都能考上大學，藝術生都沒幾個，而且都是考不上大學的才考慮走藝術生。”
陳漢訓向來話少，難得念叨好半天，但時窈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沒轍，索性收起話頭，嘆了口氣，“算了，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現在時間還早，別給自己耽誤了。”
“嗯。”時窈乖巧應下，“那我先回班了，老師再見。”
離開的時候，輕輕把辦公室的門拉上。
陳漢訓擔心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但是她想學點自己喜歡的，哪怕失敗了也沒有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