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內含作收100加更)
貝克街, 221B。
對于哈德森太太來說, 每一次能夠嘗試到福爾摩斯提供的早餐, 都是讓她感到極為有趣的經歷。
一家人, 整整齊齊的坐在餐廳裏。
就連小麗貝卡,都被哈德森太太抱着坐在桌子旁邊。手裏還懵懵懂懂被塞了個小叉子, 一雙眼睛眨呀眨的,滿是疑惑的看着安妮。
華生抿了下唇, 有點兒緊張看着門口:“嗯, 我想也許我們需要幫助夏洛克一下?”
雖然,安妮心底裏也有點兒擔心。不過,她看了眼哈德談太太興奮的模樣,極有眼力的決定置身事外,好好欣賞一番福爾摩斯的作品。
貝克街221B的哈德森太太, 絕對是這間房間的最高領導。這是安妮來到這裏, 這段時間最為重要的發現。
華生沒有得到什麽回應,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幹脆軟了身體, 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裏。決定安心等待。
福爾摩斯并沒有讓大家等待很久, 便已經端着幾個盤子走了進來。
他站在餐桌旁邊,微微擡起下颌, 整理了下他的領子。如果不看福爾摩斯身上,被哈德森太太強制着戴上的圍裙,還以為他是準備參加什麽高檔的宴會。
“如果不想浪費時間的話,我想你們都應該加快早餐的速度。”福爾摩斯催促道, “我們應當在今天上午就前往三號碼頭。”
安妮正拿着餐刀,對着盤子裏不知是什麽東西,實在下不了刀。她聽到福爾摩斯的話語,像是找到了個借口一樣,迅速放下了餐刀。
一本正經的轉過頭來,看着福爾摩斯:“那還等什麽,我們走吧!”
華生抿唇,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在咀嚼嘴裏的面包。看了看哈德森太太,沒有說話。
哈德森太太整理了下麗貝卡的小圍嘴,試了試小女孩兒的牛奶溫度,才安心的看着麗貝卡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
笑着說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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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森太太指了指安妮盤裏的東西,眼裏的意思不能夠更加明顯:“吃完再走。”
安妮撇嘴,有點兒無奈的看着自己那份早餐。難以想象,這是昨日福爾摩斯認真學習過的,培根配面包。
這還是福爾摩斯特意選擇的,可以襯托他的水準的早餐……
“等待的時間太長了。”福爾摩斯坐在一旁,無聊的開口。
哈德森太太連頭都沒擡,兀自看着盤子裏的早餐,一臉的興味。
“你可以看一看報紙,上面的案子可不少。應該能夠花費你不少的時間。”哈德森太太說道。
華生總算是咽下了第一口面包,看着一旁麗貝卡小杯子裏的牛奶,眼裏露出幾分羨慕來。作為家裏最小的成員,麗貝卡成功得到了特例——由哈德森太太準備的早餐。
“嗯,懷特夫人丢失了她的珠寶。”華生說道,“你可以看看那個。”
福爾摩斯無聊的坐在一旁,将身上的圍裙扯了下來,惡狠狠的扔到了一旁。坐在軟乎乎座位裏的他,就像是要陷在座位裏了一樣。
他極為無聊的看了眼手中的報紙,目光如炬般的看了一會兒:“只是想要騙取她買過的巨額保險,明顯的做法,簡直太幼稚了。”
安妮和哈德森太太對視一眼,各自聳了聳肩,安安靜靜的接受早餐的洗禮。
華生卻是沒有輕易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繼續說道:“那個下面的,疑似自殺的案件呢?”
福爾摩斯挑眉,抖了抖手中的報紙,讓它立得更加平整。
他清了清嗓子,從報紙上方看向華生。略帶着些許的無奈目光,就像對華生沒有辦法一樣。
“他殺。我甚至懷疑兇手連屍體上的青紫都沒有弄幹淨,就直接把他挂起來了。”
福爾摩斯接連堵了華生兩下,讓這個可憐的醫生嘆了口氣。安安靜靜的低下頭,決定平靜的吃下早餐。
麗貝卡從自己的小牛奶杯中,擡起了頭。小小的臉蛋上,一圈可愛的小奶胡子還站在嘴旁邊,懵懂的看着華生。
雖然沒十分理解發生了什麽,麗貝卡卻還是第一時間看向華生,甚至還将自己的牛奶杯子往他那裏推了推。想要安慰的樣子,簡直不能夠更加明顯。
正努力嚼着,明顯煎過了的培根,華生覺得不僅是牙有點兒疼。甚至,就連心都累了幾分。
他氣憤的盯着福爾摩斯,憤怒的目光簡直都要穿過偵探先生手中的報紙,直接燒在福爾摩斯臉上一樣。
看看人家,麗貝卡!都知道安慰我了!
華生氣鼓鼓的想着。
“快點兒吃,華生。”福爾摩斯突然放下了報紙,看了過來,“安妮都已經準備好要出發了。”
被一下子看個正着,華生被吓了一跳。
他看了眼安妮的盤子,頗為驚訝的看到竟然已經幹淨了!
華生看向安妮的目光,都有點兒看着勇士的敬佩來。
麗貝卡小手捏了捏,還是決定把牛奶杯子遞到了華生面前。仰着小臉蛋,笑嘻嘻的看着華生。
華生:……我還是快點兒吃完吧。
三號碼頭離貝克街并不近,甚至想要過去,需要一番波折。
三人整理了下,就急匆匆的跟着福爾摩斯上路出發了。
安妮還在難以抑制的回味着早餐的味道,她有點兒悲傷的拉住了華生。眼裏露出些許的亮光來,滿懷希望和僥幸。
“有沒有可能,哈德森太太放棄讓福爾摩斯準備一周早餐的事情?”
華生看了眼腳步一頓的福爾摩斯,撇撇嘴。看着安妮,極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妮在心底裏慘嚎一聲,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福爾摩斯眨了眨眼睛,薄唇微抿,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前方的船:“懷特先生,我們今日的船長。”
安妮還沉浸在悲傷裏,安靜的低着頭走了上去,找了個角落裏坐下。濃郁的失落,簡直不能夠更加明顯,都快要讓她那一處角落的光度都調低了一些。
華生暗搓搓走到了福爾摩斯背後,好兄弟似的拍了拍福爾摩斯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我想,你真應該好好練一練廚藝了。”
福爾摩斯轉過頭去,極富殺意的看了眼華生:“懷特先生缺少一名燒煤的副手。”
就像是應和福爾摩斯的話,懷特先生舉起了鐵鍬,極為興奮的看着華生。邀請之意,不能夠更加明顯。
華生梗了一下,惡狠狠的看着福爾摩斯,走過去接過了鐵鍬。
興許是華生真壓了不少的火氣,煤燒得很旺,船一路加速。竟然看這速度,都能夠把路上的時間減少不少的樣子。
福爾摩斯坐在了安妮身旁,抿了抿唇。
他試探着靠近了安妮幾分,看着安妮沒有什麽抗拒的樣子,心底裏微微松了一口氣。
“我,昨天學了很久。”福爾摩斯說道。
明明是平靜的語調,安妮卻敏銳的感覺到偵探先生的幾分委屈來。她心底裏甜了幾分,轉過頭去沖着福爾摩斯笑了笑。
“我知道。”她說道,“挺好吃的。”
福爾摩斯睜大了眼睛,有點兒不相信的看着安妮。
安妮笑着接着說道:“不過,之後的早餐,還是我幫你一起吧。”
一起……
這個詞語,讓福爾摩斯只覺得,就像是心底裏一股暖流在胸腔裏徘徊。溫熱的感覺,讓他不由得享受在其中。
又像是被羽毛般輕柔的,在心尖最柔軟的地方拂過。這種異樣的特殊,讓極少感受到這種的福爾摩斯,一下子就紅了耳朵。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來。沖着安妮點了下頭:“我去,去看一眼華生。”
說完,就逃似的去了船的後面。
安妮好笑的轉過頭去,從幾個斜斜放置的木頭裏,看着華生和福爾摩斯。
華生笑着看向福爾摩斯,興味的打量了下自己這位認識了很久的友人。眼裏的八卦,都快要凝為實質,溢出來了。
“收起你的目光,華生。”福爾摩斯說道。
華生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更加認真的燒煤,像是要把憋笑的這樣力氣,全都發洩出來一樣。
偏偏,這樣的沉默讓福爾摩斯更加窘迫。
他掩飾着叼着自己的煙鬥,轉過頭去。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着不遠處的安妮。眼裏,露出些許溫柔出來。
“三號碼頭!”懷特突然開口,指着不遠處的碼頭。
福爾摩斯眼神中露出認真,他先行一步上了碼頭。只是走在其中繞了幾圈,手在細微處擦了擦,看着手裏面的灰塵。
半晌,才像是洩憤一樣的,将一旁的廢木頭拿了起來,想要狠狠的摔下去。卻在看着安妮的目光後,悻悻的放了下來。
“發生了什麽?”安妮上前一步,細聲問道。
福爾摩斯嘆了口氣,看着一旁也面露出關懷的華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晚了一步。”他說道。
華生皺眉:“什麽意思?”
福爾摩斯指着碼頭上,幾處并不明顯的劃痕。那裏的灰塵規整,就連華生都可以看出來。一直待在這裏的某些東西,剛剛被轉移走。
“他們把東西拿走了。”福爾摩斯說道。
有人,快他們一步。就只是一步。
将線索切斷。
咖啡廳的助理,并不是一次簡單的會面。
福爾摩斯從那三枚硬幣裏,發現了碼頭特有的黏土。從最近的貨源信息表裏,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這回,就連安妮,也不由得被這次的失敗感到有些挫敗。
華生和她互相看了看對方,沒有說話。
華生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手底下,摸了摸地上的痕跡。微微嘆了口氣:“夏洛克,我們之後做什麽?”
福爾摩斯擡起頭來,看着碼頭旁停泊的小船。他若無其事的将手上的泥土拍掉,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大衣。
“我們跟上。”他說道。
對方轉移了貨物,但是卻留下了個尾巴。可以說,那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就足以讓福爾摩斯循着味道跟上來了。
“灰塵的痕跡整整齊齊,沒有被再次搬弄影響。也就是說,這一批貨離開的時間并不長。”福爾摩斯說道。
安妮點頭:“三號碼頭這裏的出貨量一向是最大的,超過一個小時的話,這裏一定會被下一番貨物堆滿。”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開口:“白斯特的船剛剛出發。”
福爾摩斯眯了眯眼睛:“不過,不知道究竟是那一艘……”
在一旁不知道幹什麽的華生走了回來,看着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感覺有點兒摸不着頭腦。
他說道:“我剛剛問了這裏的工人,他說這艘船還沒來得及出發。就在那邊停着,還有些貨物要裝。”
正苦思冥想,究竟是那艘船帶走了這批貨的福爾摩斯,臉上有些微微的窘迫。他看了眼安妮,心下決定一定不能夠讓華生知道,自己和安妮剛剛在這裏做着白工。
安妮恍然大悟:對啊,明明可以問一下工人啊……
既然船還沒有出發,楞是錯過這個好機會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在福爾摩斯的周旋下,當然主要還是靠華生随身的那些銀幣,三人很快就混上了船。
“有必要穿成這樣嗎?”華生愁眉苦臉。
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有點兒不适應:“這身衣服真的太一言難盡了……”
一向都是得體打扮的華生,倒還是很少穿這種工人汗水浸過的衣服。就連他的背後,衣服上還有被沙包壓出來的混亂折痕。可以說,是很不得體了。
福爾摩斯不耐的擺了下手,示意他安靜。三人依次躲在角落裏,等着另一批工人通過。
“我想,這并不是夏洛克經歷過最可怕的僞裝。”華生小聲說道。他看着安妮,不由得埋怨心少了幾分。
沒辦法,人家安妮一個女生也穿着工人裝不是?就連一頭秀發,都幹脆利落的盤起來,蓋在那都是灰塵的帽子裏。
安妮轉過頭去,頗為同情的拍了拍華生:“共勉共勉,我也不适應。”
“夏洛克,你确定油畫在這裏面?”安妮看着眼前慢慢的倉庫,面露難色。
這批貨,是昨日那個助理得到的任務。或者說,是她安排出去的任務。和那個流浪漢有過深切接觸的教授助理,突兀安排轉移的一批貨。
“按照船員的信息表,這裏面都是紅酒。”福爾摩斯說道,“價格不菲,且需要溫度保護。”
又有什麽比這樣的掩飾更好呢?
船艙裏,三個人彎身躲避在貨物的角落裏,安心等待着開船的時機。
通常來說,在船行駛的路上,船艙多為封閉狀态,很少會有人下來。而這個時候,也是出手最為穩妥的時間。
來來往往的工人走得很快,不多時就把并不算大的船艙給塞了個滿滿當當。最後,還在關門前,往裏面扔了兩三個包裹。
顯然,這一趟走下來,船員裏也有那麽一兩個能夠賺到外快的。
“開始嗎?”華生問道。
船艙封閉,他們的時間并不充裕。
福爾摩斯點燃了自己的煙鬥,就着微弱的火光,照亮三人面前的路。
因為紅酒的特殊性,那批貨物被集中擺在了最靠近底部的位置。溫度恒定,濕度适宜。
安妮看着數十個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箱子,沖着福爾摩斯作了個邀請的動作。
偵探先生也并不扭捏,将煙鬥遞給了華生,讓他負責照亮之後便蹲下身來觀察。手不時在箱子上面敲打,發出微弱的聲音。
安妮配合着蹲下來,試圖解開箱子上的鎖鑰。
“這個。”福爾摩斯指了指其中一個,“它的聲音不同。并沒有水聲在裏面。”
安妮回頭看了眼華生,後者意會的遞上來了煙鬥,讓她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箱子上的鎖鑰并不複雜,就是最為簡單的那種鑰匙。安妮從自己的發卡上摘下來一根鐵絲,在華生驚訝的眼神中,插入了鑰匙孔,一一試探。
“你随身帶着……”華生疑惑的話語被福爾摩斯一個眼神打斷,他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保證安靜。
半晌,“咔噠”一聲,鎖被打開了。
安妮看了眼福爾摩斯,在偵探先生默許的目光中,将鎖頭卸了下來。
“打開麽?”她問道。
福爾摩斯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總覺得有些慌亂。沒道理,這麽簡單就找到了。
但是,這個明顯不同的箱子,又明擺着有問題。
他思量了一會兒,示意安妮後退。
福爾摩斯上前一步,手在箱子開口處摩挲了好一陣,才慢慢打了開來。
如他們所料,裏面并沒有紅酒。
相反,是一個更小的,更為精致的箱子。
華生眼神一亮,湊近了幾分:“是油畫嗎?”
福爾摩斯看着眼前的密碼箱,沒有說話。他轉身接過了華生手裏的煙鬥,就近照着這個突兀出現的密碼箱。
“華生,你去處理下甲板。待會兒我們可能需要再僞裝一會兒。”福爾摩斯說道。
華生會意,沖着安妮打了個招呼就轉身去了船艙的門那裏。尋找合适的出口,供三人一會兒出去作準備。
華生和福爾摩斯合作良久,對這些也算是得心應手。不多時就找到了個窄小的通道,開了門,在外面準備接應。
這邊,福爾摩斯看了眼安妮。放在密碼箱上的手,卻是半天沒有移動。
安妮抿唇:“你也覺得,就在這裏面?”
福爾摩斯沒有說話,可是他微垂的眼眸和看着箱子謹慎的樣子,都無一不表示着對安妮判斷的贊同。
“你懷疑,這又是個贗品?”安妮說道。
福爾摩斯抿唇,手輕輕的放在了密碼箱的鎖鑰處,眉頭緊鎖。
他看了眼安妮,像是要從她身上汲取安心一般。半晌,才慢慢轉動密碼,細細聽着裏面機械的聲音。
華生站在門外,這一處也算是隐秘得很。通常裏,都是船停泊的時候,搬運貨物走的通道。
這種地方,在一般行駛的時候,都是不會讓乘客看到的。
原本,也是這樣的。
可是,華生在站着的時候,敏銳的發覺前方的陰影裏,忽然之間好像過了一個人影。他心下一緊,本能的上前了兩步。
華生謹慎的靠在牆壁上,手中的槍已經上弦,就勢待發。
可是,轉過身來看到的場景,卻是讓他心下一沉。
華生不可置信的沖向了客艙,空空如也的座位讓他不能夠更加清晰的認知到一個事實。
這是一個騙局。
華生記得,在他們剛剛上來之前,人來人往的乘客,絕對是能夠将這艘船的大部分客艙填滿的數量。
絕不可能,是這樣的。
一想清楚頭尾,震驚之中的華生瞬間就轉身向船艙裏跑去。這樣一場專門針對他們的騙局,讓華生難以想象。
那麽,那個明顯的密碼箱裏,又會是什麽東西?
華生簡直不敢想象。
福爾摩斯手下的密碼箱,在慢慢的旋轉。裏面的聲音,也漸漸變得尖銳了起來。
安妮看了眼福爾摩斯,男人的面色嚴肅而認真,專注的在他手下的密碼箱上。
随着聲音的變化,福爾摩斯轉動的速度越發的緩慢。下一刻,聲音停止。
安妮和福爾摩斯對視一眼。
明明就可以打開了,安妮的心卻不知道為什麽,感到一陣慌亂。
她按住了福爾摩斯準備打開密碼箱的手,心下不好的預感讓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怎麽了?”福爾摩斯問道,“你擔心這裏面有問題?”
安妮點頭,不置可否:“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為什麽會這麽簡單……”
按理說,這樣沒來由的直覺,是不足以讓兩人放下手中唾手可及的箱子。
但……福爾摩斯看了眼安妮,思量了一瞬,也不約而同的決定放棄打開。
就在他彎身将箱子整個擡起來的時候,華生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福爾摩斯!”他叫道。
而回答他的,是滿面的火光和令人暈眩的爆炸氣流。
被火完全吞噬的船艙,是華生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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