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要浪費食物 (1)
毒王掃了眼衆人, 尤其是特地看向了田有方, 見對方只是露出在她看來都覺得虛假的笑容。
盜聖白氏一門,即便在江湖任意妄為,結下的仇家不少, 但他們一脈之中, 曾有人與攝政王的人有關系,而且那份友誼似乎非常深厚,以至于一百多年來,盜聖的名號從未落入別家。
如今明目張膽與朝廷對着幹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但, 若是盜聖有靠山,或者有其他底牌, 那小将軍怕是要倒黴了。
毒王移開了眼睛,便坐在凳子上。
聽得武商滿臉的冷汗,他就是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了盜聖,被如此針對,才尋求田家的幫助。
只是沒想到,田家是答應了,可似乎牽扯到一個難相處的人物。
很快。
楚婆婆冷下臉道:“武将軍,可有什麽話要同老婦坦言?”
“還有,田長老,你當初對盜聖一事,只字未提,又該如何給老婦一個解釋?”
說話間, 楚婆婆她周身的氣場開始驟然沉下,仿佛随時會刮起狂風暴雨,雷閃電擊,潰殺兩人。
對于蓮山的安危與地位,她操勞了半生,決不允許被人算計!!!!!
武商見楚婆婆生氣了,他趕緊給田有方使眼色。
而田有方似乎不慌不忙的樣子,他站起來深深鞠躬一下道:“楚門主,此事田某是有所隐瞞,做的不對還有過錯,皆有我一人承擔。”
“那也要看你田家,能不能承受的起?!”楚婆婆聽後,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田家的人果然都是些老狐貍,喜歡算計着別人,看來她真的要好好思量下,田家與千人騎兵在蓮山駐紮的決定。
田有方卻不緊不慢道:“楚門主切莫心急,且聽田某訴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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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老婦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說服于我?”楚婆婆發言道。
整個過程許十方坐在位置上什麽都不說,而是看了眼楚婆婆再看了眼大師姐,那小眼神透着一股迷惘之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是不是出去比較好?
可看楚婆婆好像生氣的樣子,這個時候要是站出來,肯定會收到好幾記冷冰冰的眼神,他才不想接受那樣的眼神,被楚婆婆讨厭什麽的。
于是許十方龜縮在凳子上,偶爾看了眼大師姐,見她有一搭沒一搭伸出手去扶住右手手腕上的金镯子,他的眼睛悄無聲息閃過了一絲虛色。
而這時,田有方顯得非常有自信,好像有辦法說服兩人一樣。
他道:押送貢金一事,本不是田家的任務,若不是賢侄潤之的拜托,田某萬不會接手此事。
更何況,小将軍為的是朝廷,而背後的人不僅僅是小将軍之父,還有威武大将軍,上官親自下的指令。
如今遭賊聖惦記,那也是萬般無奈之事,所以門主請勿擔心,一切都将有上官大将軍承擔。
我們要做的事情,便是要在近日內,守住好貢金,讓盜聖許下的盜竊時間逾時,到時候盜聖白靈玉便會主動收手。
說着。
田有方直接看向毒王,再道:“正如許毒師所說的那般,盜聖一門規矩甚多,其中不乏是玩樂,還有白氏一門非常講江湖道義,凡是盜竊的東西都會提前通知,若是偷取失敗,就會放棄,雖然會給盜聖的名號帶來損失,但白氏一門向來是說一不二。”
“這點,田某還是比較能确信的。”
楚婆婆聽了,并沒有松動,總不能因為對方一句話,就相信了。
更何況在那之前田有方并不老實。
她冷聲道:“上官大将軍的依據,在何處?”
田有方立即從袖口小心翼翼拿出一個描繪金絲的小盒子,他走到楚婆婆面前,打開了盒子,裏面的黃巾布躺着一塊金漆雕刻的令牌。
楚婆婆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她立即道:“此事,姑且這麽定了。”
毒王見楚婆婆答應了,她暗地發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果然再也沒有什麽比權利更能打動一個人了。
那盒子怕不是裝的是上官大将軍常年戴的金牌,金牌乃是當今陛下親賜,具有免死金牌的效用,見金牌如見聖上。
楚婆婆臉色變得時候就讓田有方收好令牌。
田有方似乎早就猜準楚婆婆怎麽想,他小心翼翼收回令牌,再道:田某的親侄清兒與上官大公子一直是至親至交,此次押送貢金,上官大将軍尤為關切,所以,田某希望楚婆婆能安排幾個能人異士,守好貢金,就兩天的時間。
兩天後,安然無恙,貢金一旦出了蓮山,便與蓮山無關。
楚婆婆想了一下,她伸出手在桌面上不由自主地敲擊幾下,這幾乎是她思考時的習慣了。
現在這番,蓮山既然已經答應了便不能反悔,倘若硬是送人出去,怕是到最後成為了蓮山的不對,甚至還可能得罪上官家的人,如果說是田家,她還不放在眼裏,但陛下眼前的紅人,還是不能得罪的。
哪怕他們蓮山得到了三公主的賞識,也不能到為所欲為的地步,畢竟京城一直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是不小心,幾十年經營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
楚婆婆道:“這二天內,蓮山會派出優秀的弟子,協助小将軍。”
此話一出。
田有方立即鞠躬道:“多謝楚門主的相助。”
“等等,老婦還未說完。”楚婆婆轉口就道。
“既然需要蓮山的幫助,那自然要守蓮山的規矩,一切行動與計劃,必須有蓮山的人在場。”
楚婆婆的顧慮全在田有方的思慮之下,他連忙答應了。
“自然自然,楚門主,客随主便。”田有方道。
楚婆婆很快就伸出手指向了旁邊坐着的毒王。
“連翹,從今日起,你便是蓮山的主力,好好協助小王爺,莫讓賊聖盜走了貢金,使蓮山的顏面受損。”
毒王完全沒有詫異的表情,甚至說,她已經猜到,楚婆婆會派自己去了。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确實是小兒科,只不過眼下她的身體有些異樣,仍舊還沒調整回來,所以還是有點吃力。
畢竟靈魂的融合還需要三天三夜。
她缺的是時間,很缺時間,甚至很缺幫手。
她以前的狗腿子,如今一個個早就化成了一堆黃土,誰還能幫助她。
想到此處。
毒王摸着金镯子,總感覺十分寒涼,使得她的身體特別的舒服,不過效果卻沒以前那麽好了。
這只金手镯具有鎮魂的作用,怕是因為常年未戴,所以作用還未回到鼎盛時期。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毒王便答應了。
“楚婆婆,連翹會盡力而為。”
“你不必謙虛,盜聖那小兒不過是走偏門的主,武力到底是沒有你高。”
楚婆婆毫不猶豫地偏向了許連翹,她覺得現在的江湖,年輕的一輩,除了早就聞名天下的蝴蝶谷的封家大小姐,封虞塵,怕是再沒有第三個人會跟連翹那般優秀,年紀輕輕就擁有了潛力和擔當。
武商和田有方見許連翹答應了。
武商松口氣覺得放心了不少。
倒是田有方若有所思看了毒王一眼,再看武商松口氣的表情,他的小眼睛閃過一絲浮光,并沒有再做聲了。
很快毒鼎門的楚婆婆,仍舊覺得要多加保障一點,便允許許連翹從優秀的弟子中抽選,順便把許十洛給拉了進來。
半字沒有提及許靈兒。
毒王并不認識許靈兒,但她在蓮山只要打聽一下,便知道,蓮山年輕一輩已經有著名的三大高手,那便是蓮山大師姐許連翹,二師兄許十洛,最後便是蓮山八師妹許靈兒。
尤其是聽到許靈兒的名字,毒王似乎在瞬間想起了什麽,她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
看來又是老熟人。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她更要提防的人,應該是那位封家大小姐,封虞塵,雖不知道她與之前的許連翹是何關系,但從她剛剛醒來時,封虞塵看自己的眼神便帶着特殊的情緒,她多少能判斷出,此女與原連翹兩人是有非淺的關系。
毒王立即補充道:“楚婆婆,除了二師弟,你應該還有其他的人選。”
毒王的話剛出口。
楚婆婆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變了,甚至是忌諱如深的表情。
楚婆婆的語氣立即有些不友善幾分,她道:“我膝下确實有個徒兒,但連翹,婆婆為什麽不推薦她,你心裏清楚。”
這個問題直接被打了回來。
讓毒王忍不住冷笑連連,罷了,不過是一個女人,她沒必要因為一個與原主有關系的女人,而得罪現在的楚婆婆,甚至讓自己的身份提前被戳穿。
這行人中都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事情,總之許靈兒的名字,第一次在衆人眼裏,看見楚婆婆是多麽的不悅與...提防。
不過是一個小徒弟,還有師傅怕了自己徒弟不成。
楚婆婆所有的情緒,都被田有方看在眼裏,他默不作聲,卻摸着胡子想了下才說話了。
“楚婆婆,你身邊的小徒弟,可行?”
田有方立即指向了許十方。
一直龜縮在凳子上的許十方,已經盡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結果還是被那個看起來油嘴滑舌的老頭子給拉出來了。
許十方頓時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他的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安放了。
“我,我,楚婆婆我不行的。”
楚婆婆還沒說話,本想拒絕的,畢竟是那麽小的孩子,而且确實是個可造之材,她也不想錯過,可想到倘若連翹堅持要第二個幫手,那許靈兒肯定會被推出來。
楚婆婆當下決定道:“那便依你所言。”
“十方,你要好好在你大師姐身邊多加學習,也算是鍛煉自己。”
“可,可我真的不行啊!我打不贏盜聖的。”許十方頓時要委屈地哭起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不去找八師姐,或者封姐姐?
等等!!!!!
封姐姐。
他怎麽差點給忘記了。
許十方頓時道:“封姐姐,還有封姐姐在,楚婆婆您忘記了。”
“封姐姐可是大師姐的好友,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此話一出。
原本猶豫的楚婆婆瞬間眼睛一亮,她怎麽差點忘記蝴蝶谷的人,既然蓮山已經處于這種情況,那為什麽不拉蝴蝶谷的人一起?
畢竟是年輕人,多少都會因為感情而用事,當時候即便失了貢金,也不關蓮山的事情,更會因為蝴蝶谷的參與,而讓蓮山少承擔一些風評。
無論從哪方面,封虞塵都是蓮山可有規避不必要損失的最好人選。
楚婆婆當即道:“連翹,你親自去拜托封姑娘吧!”
毒王聽了,眼睛莫名一閃出警惕之意,她很快掩蓋下來。
“連翹明白。”
看來是和那個女人脫不了關系了。
不過,還難不倒她。
一行人總算商榷好了。
毒王首先走出了毒鼎門,之後是小尾巴許十方。
許十方小胳膊小腿跑的有點慢,他氣喘籲籲在身後喊道:“大師姐,你等等我。”
“別走那麽快。”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把封姐姐拉下水了?”
許十方也非常的慚愧,本來大師姐就想好好保護封姐姐,讓她安然無恙回蝴蝶谷,結果因為他的退縮,亂說話,導致封姐姐不得不替他扛了下來。
“我還真是卑鄙。”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句話,弄巧成拙,甚至誤打誤撞,将兩人再集合在一起,讓封虞塵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對方,贏得更多的機遇。
而毒王聽見最後一句話時,她停下腳步,背對着許十方,俏臉冷冰冰毫無表情,甚至顯得十分陰冷。
這個小孩子,才是不該留在自己身邊的人。
她想了想,再掃望了下附近到處的斷崖,懸崖,雖然不高,但人若是摔了下去,那不死也得慘了。
更何況是人煙罕見的地方,損失一兩位弟子,蓮山不會過于注重。
毒王的這個念頭剛閃過,她便轉身,朝許十方的腦袋上伸了過去,她那鋪蓋陰霾之色的臉蛋,添上一層陰影。顯得極度的冷酷。
再伸出手是,腦中突然浮現出楚婆婆曾經說的話。
那老家夥居然能叫對一個弟子的名字,這就代表,許十方在老家夥的心裏已經列入了重點培養的名單,若是此時對他下手,怕是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于是毒王收回手,重重朝許十方的肩膀拍了三下,便轉身繼續走着山路的階梯,下山去了。
看的許十方有些疑惑起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歷了一次生死相隔的危機。
許十方正糾結着把封姐姐拉進這件事來,還以為大師姐生氣了。
“大師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出封姐姐的名字。”
“我,是我沒出息。”
“對不起。”
毒王沒有搭理他,繼續下山。
許十方只好委屈巴巴地跟着下山了。
回到翹翹小苑時.....
熟悉的白衣裙影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等待着某人的歸來,只不過暫時是等不到了。
而此時此刻,還有另一個熟悉的倩影,那便是一身紫衣連裙的老八,許靈兒。
許靈兒見大師姐的身體回來了,她沉下所有的情緒,帶着笑容走了過去。
“大師姐,你可算回來了。”
毒王冷冷掃了她一眼,依稀從哪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裏,找到過這女子的身影,而最近時常浮現的女人的身影,不僅僅是她,更多的是她——封虞塵。
毒王眼神複雜地盯了一眼,至始至終在她歸來,都未先開口搭理自己的白衣俏佳人。
她還是道:“楚婆婆特地吩咐我為新來的小将軍保駕護航,還增派了人手。”
“其中便有十洛,還有。”
說到此處。
毒王的語氣停頓了一下,并沒有立即道出封虞塵的名字。
而身邊的許十方還以為大師姐說不出口,知道是自己闖的禍,他立即站起來道:“封姐姐,是我的錯。”
“我不該把您拉下水的。”
這時。
封虞塵才挑挑眉站了起來,道:“所謂何事?”
“就是楚婆婆想要幫田家長老和武将軍,不夠人手,楚婆婆讓我幫大師姐,我,我害怕,就推薦了封姐姐。”
楚婆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許十方幾乎是哭喪着臉說話的。
他真的錯了。
就該跟個男子漢一樣好好承擔任務的,可是當時那個氣氛,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一時手無足措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封虞塵并沒有怪他。
反而她的桃花眸閃過一絲淡光,便消失不見了。
封虞塵肅然道:“既然已經推薦了我,客随主便,答應了便是。”
這樣的口吻,許十方好像從哪聽見過一樣,不過他沒有多想。
只是低着頭攪拌手指。
封虞塵便走過來,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與你無關,若不是你建議,我亦怕你出事。”
“封姐姐,對不起。”許十方聽了,十分感動道。
他沒想到封姐姐居然一點氣都沒生,要是大師姐,還不得拿着掃把追着他跑。
想到此處。
許十方悄悄掃了眼毒王,見人家臉上并沒有多少的表情,他不知道該松口氣還是該提心吊膽了。
今天的大師姐,醒來後,好像有點奇怪。
小孩子多少能感覺到,但無法判斷。
而大人就不同了。
封虞塵走到毒王面前,柔聲道:“連翹,餓了嗎?”
親昵的語氣讓毒王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道:“不必了,我現在還不餓。”
她附體還沒到一天,再用食,便是對身體有負擔。
今天一過,再過兩天,就好了。
她只需要再等兩天。
毒王便冷淡道:“我還不餓,先去歇息了。”
封虞塵并沒有阻止她。
倒是許靈兒一下子走到了毒王的面前,可以說是攔住了毒王。
毒王見她臉色不對,頓時警惕起來。
“八師妹,有何事?”
許靈兒的瞳眸帶着萬分複雜的情緒,她道:“大師姐,你忘記昨日答應過我的一件事。”
“答應?”
毒王十分的疑惑,她并沒有太多許連翹的記憶,甚至可以說只有碎片化的斷片記憶。
許靈兒随即露出笑容道:“大師姐答應了我,再陪我深山崖口陪練身手。”
“深山崖口?”
毒王搜索了一下自己曾經的記憶,她記得石窟乃是林家留下的一次小封地之一,就在蓮山,而且似乎就那麽一座小石窟了。
而石窟的路和方向她是記得清清楚楚,對于關系自己性命的事情,她從來不會錯過。
看來那深山崖口,應該不是石窟,只要不去石窟,一切都好辦。
毒王當下道:“三天後再說,今日和明日,需要為了山腳下的貨物守夜。”
“守夜?何事需要找上蓮山大師姐。”封虞塵淡淡的語氣,帶着疑惑道。
毒王并沒有急着解釋。
只是道了句:“蓮山要事,不可随處說。”
“晚上再講。”
封虞塵沒有在意,她深邃着眼眸盯着毒王道:“剛好,明日寅時,我該下山了。”
“連翹,你會來送我嗎?”
毒王內心有些詫異起來,看來這封虞塵倒是真的要走。
不過正合她意。
她道:“有空我便去。”
“還有今日昏迷一事,虞塵,近來我的身體虛耗了你不少精力,以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哪裏,你我可是摯友,即便認識不到半個月,我亦早已視你為生死之交。”封虞塵的唇角漸漸露出一絲淡笑。
那絕美的臉蛋,一笑一颦,兩片櫻唇勾勒上揚泛起的笑意,仿佛秋天落葉在庭院灑灑落落的光線的照耀下,添了份柔和的潤光,深邃迷人令人迷失了方向。
毒王的眼神深深被吸引了進去,她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後,很快轉過頭,恢複了原來的表情。
她總算懂了,醒來後,腦子為何總是這個女人的身影?
看來原來的許連翹,怕是真的對此女子動心了。
連帶她的感覺,都要被身體給操控稍微迷失了一下。
毒王便什麽都沒說,轉身回屋了。
只留下庭院內的三人。
尤其是許十方,他想了一下,發現封姐姐和八師姐剛剛說的話,好像大師姐都沒答應過吧!
就在之前,大師姐還和封姐姐吵架來着,好不容易哄人回來了,不可能這麽輕易送封姐姐下山的。
那就說明.....。
封姐姐是故意這麽說的!
還有八師姐嘴裏的話也是謊言,她那麽讨厭大師姐,根本不可能跟大師姐去深山後崖口,如果真有,八成是先把大師姐推下懸崖再說,這麽心狠的女人,才是八師姐。
許十方摸着下巴,故作深沉的樣子。
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位姐姐圍在一起了,兩人稍高的身影,覆蓋住了許十方小小的身影。
“十方,姐姐有話同你說。”
“小石榴,去我那坐坐。”
兩個女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說話的,而且語氣前者帶着善意,後者是咄咄逼人。
許十方被驚的一愣一愣的,他剛擡頭就看見兩位風情不一樣的姐姐,此刻卻露出同樣冷肅的表情,兩人都端着氣場強大的架子撲打在他周身。
許十方:.....
我覺得我好像只小羔羊。
是不是要被宰了。
可出乎意料外,許十方原本以為八師姐會和封姐姐争他,或者封姐姐先讓八師姐。
結果。
封虞塵輕松将許十方提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許十方一臉懵逼:?????
許靈兒默契地在封虞塵身後跟了上來,完全沒有說什麽,配合周到。
許十方二臉懵逼:?????
今天的大師姐八師姐,封姐姐,都很怪。
三人出了庭院。
其中的動靜,全部都落入了屋內的毒王的耳朵裏。
她坐在茶桌邊,喝着過于淡的茶,深思起來。
她在思前想後在确認,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麽?或許沒有原主的記憶對她才是最致命的破綻,但看那兩個女人的表情,并沒有透着古怪,相反看她就像在看許連翹一樣。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不管如何,加上今天,還有二日後靈魂附體,到時候認出來那又能奈她何?
毒王冷笑不已。
從她占據身體的開始,她早已經勝券在握了。
誰也撼動不了她。
至于原來的靈魂,呵呵,怕是已經不存在了。
毒王邊想邊下意識撫摸着右手腕上的金镯子,期待着時間的到來,讓她早日消除,這具身體上獻祭過的痕跡,否則,身體将會虧損。
翹翹小苑。
三裏之外的地方,算是比較平坦的散步路線。
許十方跟着小雞一樣被封虞塵提到附近,放下,并且被告知了一句話。
十方,近日,你搬去許二公子的住處。
許十方有些懵懂點頭,反正他答應就是了。
許靈兒也道:如若受不了那冷木頭的氣,就搬來我的住處。
她的話一出。
許十方的腦袋更搖撥浪鼓一樣搖的飛快。
我,我就住在二師兄那!二師兄是個冷面心善的人。
那随你。
許靈兒帶着冷漠的表情提醒道:“昨天,也不知誰惹了他,他晚上下山殺了幾個偷雞摸狗的人。”
“還把屍體帶回來了。”
“真是個性情古怪的二師兄。”
許十方:.....
那我還是住在別的師弟師妹的院子吧!
八成是大師姐昏迷前幹的好事,他還是不要猜了。
免得被牽連了。
許十方很快就被送到其他的地方,自然他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
許靈兒看着眼前的女人,和自己想的一樣,都是先保護好大師姐身邊的孩子再行動。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她問道。
封虞塵沉默下,再擡頭仿佛是審視深淵一般,帶着凝結的氣息,問道:“你還有多少瞞着的事情?”
許靈兒聽了,俏臉也陰沉起來道:“與你無關,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
“互不幹擾。”
“但許連翹只有一個。”封虞塵毫不猶豫道出了兩人之間,本該面對的現實矛盾。
她們心裏都很明白。
她們的立場與堅持是不可能互相妥協的,更不可能因此放棄了彼此所想留住的許連翹。
封虞塵道:“若是如此,那便開始行動吧。”
“行動?”許靈兒有些迷惑起來。
“我們合作吧!”
封虞塵幾乎沒有半分的躊躇,直接邀許靈兒與自己一起解決事情。
眼下的形勢只有合作,才能更快把連翹給帶回來,除了這個辦法,她不想過多夾雜個人情緒。
她現在只想她回來。
可許靈兒并沒有着急答應。
封虞塵見她明顯有一絲的猶豫,她唇角微微一勾,冷嘲道:“到底是一個不谙世事任性妄為的小姑娘。”
“你說什麽?老女人。”許靈兒頓時面色一板,她最讨厭這個女人老拿年紀說事了,好像顯得她十八歲和同樣十八歲的師姐更配一樣。
小姑娘想要的東西,不正是要手到擒來,無論用什麽辦法。
“這難道不是你的行事風格?”封虞塵再次輕諷道。
許靈兒雙眉一緊,她冷喝道:“既然合作,那未嘗不可,但最後的結果,就看個人的修行了。”
“一言為定。”
封虞塵落下這句話,便毫不猶豫轉身朝翹翹小苑走去。
似乎是達到了目的。
許靈兒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氣得咬着紅唇,印下牙痕,顯得不甘心萬分。
這個女人,又使用激将法。
雖說她早就察覺了,可是看見封虞塵這個女人露出覺得她不成熟行事輕浮魯莽的态度,她就莫名的不爽,便想對着幹。
可惡的封虞塵,就是會耍心計。許靈兒越想越氣,最後幹脆咬起了小拇指,只是人有些洩氣。
翹翹小苑內,如今只剩下封虞塵與毒王兩人。
此時此刻,夜幕将臨,暗夜悄然。
封虞塵端着飯菜走進了許連翹的房間。
她溫柔地添了不少的肉菜,端到毒王的面前,道:“連翹,一日未進食,很餓了吧。”
明明是看着她,卻讓毒王總覺得哪裏不自在。
毒王微微蹙眉再看着碗裏高高隆起的米飯,只是有三碗蓋塔一樣蓋在同一個碗裏,還有飯菜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堆積的,居然連條縫隙都沒留,跟搭橋一樣搭的整整齊齊的。
“我,還不餓。”
毒王毫不猶豫拒絕了。
現在的她還不能吃飯,如果身體餓了,她也不用管,餓個幾天并無大礙,正好需要清清胃口。
見毒王不動筷子,明顯沒有食欲。
封虞塵的俏臉,頓時驟然森寒幾分:“我做的飯菜不合胃口?”
毒王這才擡頭看向眼前這個露出一副你不吃,我随時可能動手的表情的女人。
她不由地盯着封虞塵:“我說了,我不餓。”
“你莫不是想死按牛頭飲水?”
“封姑娘,應該不會是做這種無聊之事的人。”
剛說完。
事實證明。
眼前的女人還真是那麽無聊又霸道的家夥。
毒王發現自己的右手胳膊不能動彈了,甚至有些麻痹,本來對身體适應還不夠的她,感官自然不夠敏銳,但手不能動,卻仿佛給了她一種安定感,好像不能痛沒有感覺才是自己本體一樣。
看來她還完全适應當人的觸感。
然後,毒王被強行喂了一口飯,再塞了一把鹵肉。
“不許浪費食物。”封虞塵冷漠又霸道的聲音。
“你從來不是喜歡受餓的人,為了你的身體健康。”
毒王不甘心地嚼着嘴裏的肉,只覺得沒有什麽味道,只能往肚子咽了。
罷了,姑且先遷就這個女人,自己的武力還沒有恢複,暫時不和她鬥。
可她顯然是太過于自信了。
眼看碗裏添完一碗飯又一碗飯,總共四碗飯,全部被喂下肚子。
毒王只覺得想吐,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剛剛好夠飽。
不過.........
毒王忽然反應過來,她發現:......許連翹身為女子,飯量甚至比一般男子還大。
為何連許連翹的飯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兩個女人真的沒關系嗎?
如果真是那種關系,那自己再不能對她冷淡,避免穿幫了。
于是毒王伸出手,輕輕抓住了封虞塵的手。
“虞塵。”她溫柔多情的語氣。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大晚上說這話,十分令人覺得暧昧與遐想。
随之。被打斷了。
封虞塵的俏臉面無表情對着她,然後舉起筷子在毒王手背打了一下,“啪!”一聲。
“嘶~~~”毒王吃痛地抽回手,她現在才知道身體的痛疼多麽刺激着她的觸感。
封虞塵冷冷警告道:“休要胡言亂語,我和你不是并非那種關系。”
“再無理取鬧,許大姑娘,你的臉是不想要了?”
毒王:......
事情總是和我想的不一樣。
這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
翹翹小苑剛用完晚飯。
便已經有武商帶着幾個小兵,登門拜訪了。
并且通知一些事情。
毒王聽了此事,便悄悄看了眼封虞塵,見她并沒有表态。
而是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戴上朦胧神秘的白紗巾。
她介紹道:“少将軍,這位便是封家大小姐。”
“封,封家大小姐? ”
武商明顯非常的震驚,他在傳聞中聽說過不少封家大小姐的事情,就是沒見過人,那可是堪比上官将軍深得陛下信任的紅人之一。
而且還是陛下的救命恩人。
當下,他趕緊要跪下來叩拜。
封虞塵卻先客氣道:“武老将軍近日可好,他的膝蓋可有按照小女交待的那般養着?”
武商滿臉的受寵若驚,他道:“家父退下沙場已有五年,落下一身的舊疾,多虧了封小姐的法子,家父好多了。已經能下地不必再拄着拐木。”
“那便好,小将軍可用過晚膳?”
客客氣氣的寒暄,倒是世家子弟間的招呼,更是階級上身份上的差別。
武商感到萬分的惶恐,蓮山請封家的大人物過來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因此惹得封家不高興,畢竟是醫門世家向來隐世慣了,如果今次抹了面子,那他豈不是得罪了封家。
一瞬間武商感覺壓力十足,本以為有許毒師就行,沒想到那小公子口中的封姐姐,竟然是封家大小姐。
他擦擦汗道:“用了用了,末将是來邀請許毒師一起下山守夜的,并且許二公子已經提前到場了。”
......
封虞塵瞥了毒王一眼,道:“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毒王聽她的質問,她忍不住抽搐嘴角,差點沒脫口而出,若不是你,她早就下山去了。
更何況,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有些危險,即便她瞧不上這個年輕小姑娘那點心計,也不得不不妨,畢竟身體的虛弱程度擺在面前。
吃飯簡直是浪費功夫。
毒王便道:“現在亦不晚。”
“走吧。”
“請!”武商連忙伸出手道。
封虞塵與毒王并肩走下山,整個過程兩人看向前方,沒有一處斜視,整齊有序。
如果不是兩人的身份不同,一個是蓮山的人,一個是蝴蝶谷的人,武商真的以為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然不會有那麽默契十足的舉止感。
不過能請到蝴蝶谷的人,便代表貢金又多了一份保駕護航的勢力,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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