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的罪行 (1)
蝶谷的牢房并不像許連翹想象中那樣陰暗潮濕, 甚至地上時不時有老鼠和蟑螂之類的小東西, 相反非常的幹淨,幹淨到不像是牢房。
從她進入蝴蝶谷開始,就覺得這裏非常的幹淨, 而且空氣也比外面的好, 她在蓮山就聽說過,蝴蝶谷一草一木皆是寶的傳言,來了二天。
藥草倒是沒有發現。
不過封虞塵的地位倒是讓她刷新了限度。
女主角果然就是女主角,有個牛逼轟轟的身世,還有一身絕世醫術。
雖然現在她還沒看見封虞塵怎麽救人, 既然傳的那麽神,還有輕易壓制她的毒, 都能看出她不是簡單的人。
許連翹就坐在一堆幹淨的谷草上,雙手撐着牢木,将腦袋擠在兩邊欄木之間,上演了一出活脫脫的鐵窗淚。
“青天大老爺,俺冤枉啊!!!”
“偷雞的賊子,不是我!!”許連翹戲精上身對着站在牢籠外的封虞塵伸出手呼喊起來。
許連翹如願所償地被關了起來,此時此刻她待在牢房內,就好像真的是特地為她這個人量身定制的一樣。她的身影與牢房莫名的融洽。
封虞塵見她一臉快意,心下有些無奈幾分,她從未見過坐牢還能那麽開心的人。
許連翹真是個怪人。
她便問道:“這就是你的主意? ”
“是不是很馊?哈哈,封虞塵其實這個辦法是有點蠢。”許連翹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發。
事實上,她做的一切在她看來都匪夷所思, 明明毫無關聯,卻覺得許連翹的身上,又牽扯着一切。
封虞塵總覺得自己已經隐約能抓住些什麽,可至于在哪暫時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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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道:“許連翹,你幫蝴蝶谷是為了什麽?”
今天的大小姐問題有點多,某人倒是不藏着,大大方方起來。
許連翹半開玩笑道:“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
“不信。”
她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表情:“真是騙不了你,其實我是為了自己,一旦證明了他是兇手,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封虞塵挑挑眉道。
“讓我親手殺了他。”她認真道。
這次封虞塵的語氣低沉幾分:“多事!”
封虞塵待了片刻,面無表情對着她,對她剛剛的那番話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将手裏的鐵鏈挂在鎖頭上,便轉身打算離去了。
見她要走了。
許連翹趕緊推門想出來,結果發現牢門還真的鎖了。
“等等封虞塵,你別真鎖門啊!?”
“真當我是犯人嗎!!!”
封虞塵轉身瞥了她一眼道:“許姑娘,難道你現在不是階下囚?”
“這個,暫時算是,可你也配合的太嚴肅了,先放放水吧!”許連翹打着商量,她指着門把上那大把的鐵鎖。
想讓人家幫自己解開。
結果回答她的是,封虞塵頭也不回轉身,絕情地離去了。
許連翹真的變成鐵窗淚了。
“封虞塵你個無情的女人,真的把我關在牢裏了。”
話說這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嗎!
不是想試試牢飯好不好吃?
現在真的是烏鴉嘴作怪。
很快蝴蝶谷的牢房,真是服務周到,中午的時候,确實有人過來派飯。
許連翹原本覺得牢房能有什麽好飯吃,估計都是一些剩飯剩菜,幾乎都還是馊的。
她看了一下附近的犯人,都是隔着一個籠子一個人,讓兩邊的犯人不能靠近對方。
當一位穿着有個封字的封家人提着食盒過來,給每人發二個白面饅頭,還有一根雞腿一碟花生米還有青菜。
那些發放的牢頭一個個并沒有面目可憎,兇神惡煞随便給口牲口吃的東西,而是真真正正放了米飯和饅頭。
“看起來夥食還不錯嗎!蝴蝶谷真是人性化。”許連翹舔舔嘴角看見隔壁隔壁的犯人,他手上拿着一個又大又白的饅頭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等發飯的終于輪到自己了。
許連翹蹲在牢房木邊,探了探頭,期待地看着饅頭放在自己面前。
然後封家的牢頭就在她面前放了一個瓦碗,再給她倒了碗白開水就走了。
許連翹捧着一碗水呆了:......
啥情況?!
這就開始有了差別待遇?!
為什麽別人都有油水和白面饅頭吃,輪到她的時候就只有一碗水!!!
這一定是封虞塵她搞得鬼。
那個可惡的女人,還真的是蠻配合的,不對,是炒雞的配合!配合...演得實在太真實了!!!
許連翹的心情非常的複雜,一方面因為合作夥伴以假亂真感到欣慰,另一方面自己真的是成為了犯人。
她捧着一碗水,無語道:“這演技會不會太好了。 ”
“罷了,不喝白不喝,我今天就當減肥。”
許連翹說着她将碗要接過來,結果兩邊的欄木實在太窄小了,她端進來時已經撒了一半的水在地上。
算了,至少還有一半。
她樂觀地安慰自己,再仰頭喝下水。
下秒
“噗——”
“好鹹!!!!!”“
封虞塵你個王八蛋,到底放了多少勺鹽? ”
不給她飯吃也就算了,好歹有碗水喝,結果這...居然是齁死人的鹽水!!!
而待在牢房門口守着的兩個弟子,聽見動靜,兩人私下忍不住悄悄議論起來。
“那位姑娘到底怎麽得罪大小姐的?”
“就是啊!真奇怪,很少看見大小姐會給人小鞋穿。”
“估計是那姑娘實在是太可惡,連一向溫和待人的大小姐,都看不下去了。”
“聽說是蓮山的人。”
“那很正常了,咱們蝴蝶谷的人遇到蓮山的人向來不用客氣,直接動手再說。”
兩人叽叽喳喳說着。
殊不知,牢房外很快走出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影一下子走着捷徑去了別的地方。
等人影走回桐府時,對方跪在地上,小聲地禀告着什麽?
“主子,我都打聽到了,許連翹那個女人就在封家的牢房內。
看守才兩人。”
而站在屏風後面并沒有露面的男子,對着他揮手,再輕聲說些什麽。
那人影頓時消失在桐府之中。
同樣在打探許連翹消息的人,還有很多人,尤其是封陽,他回到小院子不知道該如何跟許小弟說這回事。
當他來到院子,瞧着已經中午時刻了,該到吃飯的時候,那孩子應該擔心他師姐吃不下去吧!
他還是去哄哄許小弟吧!
當他走進大門的那刻,看見的是滿桌子的肉菜,還有一個清秀的少年端着碗在大吃大喝。
“唔唔唔,好吃,這個豬蹄子炖的剛剛好,幸好師姐不在,不然我只能撿她吃剩下的了。 ”
封陽:= =好吧,看起來他胃口比往常還好。
話說,他居然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師姐!!!!!
這個臭小子,果然是蓮山出來的小男人!!!
不能小看了他。
午飯用膳。
蝴蝶谷比往常安靜了許多。
大家除了白天關于許連翹一事,暫時被兩大長老給壓下來了。
可能是此事影響雖不大,可事态仍舊很嚴重,搞得封飛揚和桐袁,沒有用飯就一直在研究如何解掉懷王的毒?
封飛揚倒是心疼世間僅剩三顆的還陽草,他實在不行浪費了。
桐袁則道:“朝廷遲早要知道此事,肯定會派人來追責,尤其是皇室的宗人府,雖然權力并不大可畢竟管的還是皇家的事情,陛下定不會坐視不理。”
“哎,老夫也沒想到一個不受寵的位置,都這麽能生事。”封飛揚有些不滿道。
開始他是不同意懷王走進蝴蝶谷的,可桐府家的大少爺親自到族老面前游說,其他人本以為一個不受寵的王爺進谷,根本無傷大雅。
結果還是出事了。
桐袁嘆氣道:“當初,塵兒來信通知老朽,說她要邀請蓮山毒師許連翹到訪,當時老朽就該替她拒絕了。”
“若不是如此,便不會生事。”
“此事并非是你的錯,塵兒畢竟還年輕。”封飛揚立即勸慰起來。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即便是他們最看好的谷主後繼人,亦還只是一個芳齡少女,比不得他們這些見世已深的老頭子們。
兩人唉聲嘆氣,沒有什麽辦法,只能想怎麽補救了。
大哥,幹脆用了還陽草了。
桐袁想也不想拒絕道:“可還陽草并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而且谷主閉關前特地提醒我等不許動用還陽草,從前還有三顆還陽草,皆用在陛下身上了。”
如今就只剩下這麽三朵,再過二十年也只能開十顆,你想我們這些老頭子還有多少個二十年?
說到此處。
桐袁或許是想到從前的事情,他的表情無比的凝重起來。
三顆還陽草,可以說是特地為了陛下保留着的,當年陛下重傷瀕死,就是靠還陽草續命。
但陛下的龍體還未完全根除毒素,我們不能為了一個不受寵的王爺,而耽誤了一位明君。
一個什麽都不懂只會吃喝玩樂的王爺,和一位能給天下百姓帶來繁榮昌盛,吃飽穿暖的君主相比,即便是傻子都能選出來。
當然是陛下重要。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都無法解決。
還陽草不僅僅是蝴蝶谷的,現在更是當今陛下的救命藥草,他們都不敢動。
直到外面走進了封管家。
封管家道:“兩位長老,大小姐在門外候着呢?”
“快快快,請塵兒進來。”
“是!”
待管家下去後,門口踏進一雙白色長靴,撩袍時,她身姿慢條斯理不徐不緩,非常優雅。
好像就沒從封虞塵的身上,看見過任何緊張的情緒。
封虞塵道:“兩位叔公,事态雖重,可亦不能傷了自己的身體。”
說着她揮袖讓丫鬟将兩個食盒端了上來。
丫鬟負責擺好了飯菜。
兩位長老根本就吃不下去,但是既然是晚輩親自端來的飯菜,他們還是多少給點面子。
封飛揚和桐袁胡亂吃了幾口,就讓人擺膳下去了。
“塵兒,你對許連翹有什麽看法?”桐袁喝着茶開始打探一下小輩的口風。
封飛揚倒是沒說什麽,反正如果真有什麽看法,他對那個毒丫頭就一個評價:“蓮山跑出來的瘋子。”
而封虞塵則道:“許姑娘與我結識不久,我對她的了解不深。”
“哼,才相處幾天誰能一下子了解,依老夫看那種人不能深交。”封飛揚立即插話道。
好像怎麽都看許連翹不爽一樣。
封虞塵有些無奈補充道:“但晚輩對她的了解亦不淺,她那人雖然瘋瘋癫癫行為舉止不按常理出牌,但依據晚輩這幾天的觀察。 ”
“我發現,許連翹倒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
此話一出。
封飛揚頓時冷眉橫對:“什麽原則?你莫不是忘記她從進谷二天就發生蝴蝶谷十幾年來從未遇到過嚴重事态,如果不是她造成的,那她和蝴蝶谷相生相克,亦差不多是個掃把星了!!!”
“就光這點,蝴蝶谷就不準她進來。”
連桐袁都跟着附和點頭,确實許連翹沒來一直安安靜靜,自從她來了,屢次三番就開始發生事情,無論是懷王中毒還是許連翹主動配合調查,都無法遮掩住,她與蝴蝶谷格格不入的氣場。
顯然蝴蝶谷老一輩的人都對蓮山有着非常深的偏見。
封虞塵覺得短時間內,她是無法讓兩位長老清楚認識到許連翹的本領,還有...她的計劃。
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信任許連翹?
難道真如馬車上許連翹所說的那樣,讓她望着她的眼睛,确認她說的真假?所以在那刻,她下意識确認是真的。
無論如何,既然計劃已經實施,她便不會後悔。
于是她道:“晚輩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塵兒不必見外,有什麽說便是了。”封飛揚向來直來直去習慣了,面對知禮又謙讓的晚輩,他還是耐下心來聽封虞塵說話。
桐袁在旁邊點點頭不語。
他倒是想聽聽這孩子的想法,畢竟以後蝴蝶谷的天下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
想到這裏,桐袁突然想起他的大孫子桐無缺,心裏不禁遺憾起來,遺憾他的孫子,有才無德,上不了臺面,更無法擔當大任。
最令他失望的是,那孩子從來沒有反思過他的行為,固執以為是其他人故意阻撓他打壓他。
真是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所以,他只能把希望的目光放在封虞塵的身上,哪怕她是封家人。
更何況,蝴蝶谷從開始創立就未分過封家桐家,只是後來兩家有了政見不合的人,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
兩位長老等待着。
直到。
封虞塵的俏臉逐漸沉凝幾分,她道:“許連翹知道兇手是誰?”
“包括,對懷王下毒的兇手。”
此話一出。
桐袁和封飛揚兩人,身軀猛地一震,他們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
牢房內,某人待在了一堆稻草上有二個時辰了,她蹲在地上趴在牢木之間,自然而然變成鐵窗淚。
好餓啊!封虞塵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也不知道吩咐人給我帶飯吃。
真是太折磨人了。
而且監牢真是太無聊了,一點聲音都沒有,根本不是她印象中天天有一片鬼哭狼嚎喊冤枉的聲音。
這安靜的實在可怕。
難道這些犯人已經絕望了,不再打算作出任何掙紮了?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
隔壁隔壁的犯人對着他隔壁隔壁的犯人,開始聊天了。
耳朵賊靈的許連翹,側着耳朵開始偷聽起來。
犯人a對犯人b說:“你還有幾天就被放出去?”
“我還有三十天零五個時辰。”
“你呢?”
“我這個十五下午就出去。”
“恭喜了兄弟。”
“哪裏哪裏,以後咱們出去好好聚一聚。”
“好啊!我請你喝酒吃肉,不過以後可別再幹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當然當然,蝴蝶谷待我們不薄,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們的面子抹了,畢竟咱們可是從蝴蝶谷出來的犯人,不能給蝴蝶谷丢人。”
“我也是。”
許連翹:.....
這蝴蝶谷的洗腦程度比她蓮山的強。
果然是主角的老家,連犯人都受光環影響改過自新維護正義了。
不過下一刻,兩個犯人的話題和視線都紛紛轉向了她。
開始偷偷議論起來。
而且都說的特別小聲,她根本就聽不見了。
許連翹就大聲問道:“隔壁隔壁的兄弟,你們好啊!我是新來的獄友。”
“以後請你們多多指教。”
本着禮貌的打招呼。
結果對方根本不領情。
兩人紛紛惡語相向道:“別理她,你沒看她衣服都沒換,估計是個死囚。”
“我們才不跟死囚說話,連蝴蝶谷都不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說明你這種人罪該萬死。”
許連翹的嘴角一抽道:“喂喂喂,咱們都是一個牢房的,就算沒有吃同個碗夾同一個菜,好歹都是犯人,就別搞那套子監獄歧視。”
剛說完。
犯人A犯人B,齊聲道:“呸,誰給你吃同個碗夾同一個菜。 ”
“你明明只能喝水,根本連飯都沒得吃。”
“還想和我們這些吃白面的比。”
“我去,都是犯人,還分個毛啊!!!你們這些可惡的社會垃圾,小心老娘扁你。 ”
連待在監獄都能遇到亂七八糟的人。
她什麽運氣啊!!!
犯人ab當即反駁道:“你連垃圾都不如。”
許連翹頓時氣炸:“哇靠,你們兩個混蛋,別在外面給我碰見,不然我一定打得你稀巴爛。”
“你能出去再說。”
“別看了。她一看就是短命相,馬上就有人給她端送斷頭飯了。”
兩名犯人看來待在監牢已久對這裏的事宜都非常的清楚。
話音剛落。
還真有牢頭帶着兩個十三歲的少年和少女,穿着很普通,女孩有些戰戰兢兢走過來,而男孩也緊張走了過來,不過兩人都端着食盒朝她過來。
看,說曹操曹操就到。
許連翹吃驚看着兩個小孩子:“卧槽,不會是真的吧! ”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差點忘記自己的計劃,這應該是封虞塵派來的兩個孩子。
她有些尴尬對着兩個孩子揮手:“你們好啊!”
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立即僵硬地指向許連翹:“哥哥兇手就是她。”
而小男孩面無表情安慰道:“妹妹沒事,明天她就死了,我們就可以為鄉親父老報仇了。 ”
這戲演的真假連牢頭都沒眨眼,直接轉身就走了。
許連翹有些無語,希望到時候別穿幫了就行,只要不是桐無缺的人看見,你們愛怎麽尬演就尬演,要是嫌觀衆不夠,她可以拉親愛的小師弟來觀賞觀賞。
于是她朝兩人招手道:“你們就是封虞塵派來的兩個小孩子?”
“來過來讓姐姐看看,你真的好可愛啊!”
小男孩配合地走過來。
許連翹趕緊爬起來,伸出手揉揉他的發頂。
下一刻,“咻!”聲,一道寒光從她指尖溜過。
許連翹低頭一看,發展自己食指的指甲少了一截。
“謝謝你幫我修指甲。”她默默地收回手。
再看看小女孩根本不敢摸另一個。
小女孩的小臉頓時露出委屈的小表情:“qaq你揉哥哥,不揉我嗎?”
許連翹有些猶豫道:“你給揉嗎?”
“嗯嗯,姐姐你好漂亮。”小女孩頓時露出亮晶晶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許連翹被誇了一下,整個人美滋滋起來。
“是嗎!嘿嘿我當然是有顏值的了。”
“你也很可愛的。”
說着她伸出手就要落到小女孩的發頂上。
小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容,興沖沖道:“謝謝姐姐,你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囚犯。”
許連翹立即收回手,她面無表情道:“剛剛那句話我收回,你這個腹黑小蘿莉。”
等牢頭将門暫時關上。
兩個小孩立即蹲在牢房門口。
他們的小臉露出不符合真實年齡的成熟。
小男孩道:“許姑娘,餓了嗎?這裏有飯。”
“謝謝。 ”
小女孩又道:“許姑娘,口渴了嗎?這裏有水喝。”
“替我謝謝你們大小姐,謝謝她那杯生理鹽水。”
三人就簡單的對話了幾句,什麽都沒有說,等過了一會兒許連翹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
而最值得注意的是,有一句話是:“去找我師弟許十方。”
“出去後,你們只管說,那晚你看見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在水裏放了東西,而那個大姐姐的臉你們還記得,其他的,就說她好像還有同夥。 ”
說着許連翹從懷裏掏出早已經準備的畫像。
小男孩好奇打開畫像。
看見的是有着妩媚臉蛋和妖嬈身材的客棧老板娘桐香玉。
她現在只是個死人。
小女孩看見漂亮的人冷笑道:“這不是桐家養的狗嗎!”
小男孩同樣沉笑道:“蝴蝶谷也只有桐家能做出這種勾當。”
明顯有深深的惡意,他們是封家的人,鑒定完畢,估計還是封飛揚那一脈的小弟子。
“對了你們叫什麽?”許連翹好奇道。
兩人都沒打算告訴她自己的名字,而是拿着畫像一人提着個食盒轉身離開了。
啊喂,我還沒吃呢!?
許姑娘喝水就飽了。小男孩留下一碗水離開了。
許連翹:.....
我又不是魚,專門喝水就夠了。
還有一天不吃飯,這誰頂得住啊!
她欲哭無淚起來,早知道多和封虞塵啰嗦幾句交待幾句,讓她把自己夥食搞好點就行了。
可惜當初她少說了那麽一句,就落得這個下場。
“哼,八成是封虞塵故意的。”
許連翹氣呼呼地端起碗,穿過牢木時,還以為會灑一半,可沒想到這碗小了一號,直接順利穿了過來,而且沒有灑落一滴。
“算了,喝水總比沒得啃草好。”
她将碗端在嘴邊就聞到甜香的味道,就伸出舌頭舔了舔,發現是加了蜂蜜的糖水。
許連翹頓時慢慢品嘗起來。
等意猶未盡吃完蜂蜜水,她才稍微将心裏的怨氣給消散了一些。
“封虞塵,還算你有良心。 ”
一切都在籌備當中,該來的還是要來,當然該得到報應的人,自然也坐不住了。
桐府的情況一如往常安靜異常。
氣壓低的可怕。
桐無缺暗中聽着探子的彙報,他的表情虛幻變得非常的快。
“劉村有幸存者,你确定自己打聽的是真的?”
探子跪在地上道:“主子,這個消息屬實,劉村卻有有兩位幸存者,而且據說已經在三長老那安置好了,但是過了一上午,大小姐就将兩個孩子接到自己院子裏去了。”
“還有其他消息嗎!”桐無缺表面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衣袖裏的手,已經不自覺緊緊扣在一起了。
探子再道:“今個中午,封家牢頭親自帶人去指認許連翹,好像那兩個孩子都無法确定是她?”
“倒是認出了一個人。”
此話一出。
桐無缺語氣高了一度,明顯有些不淡定起來:“誰!?”
探子有些小心翼翼看着他,然後道:“聽說那兩個孩子還記得一個女人,并且,大小姐已經讓畫師按照孩子的描述,開始着畫。”
“至于許連翹還停留在被懷疑的階段,兩位長老因為證據不能動她,而大小姐也只是拖着人不放。”
“還有其他可靠消息嗎?”桐無缺再次問道。
探子就沉默搖頭了。
他便揮手讓人下去了,自己坐在主座上,低着頭,陷入了沉思。
許連翹被關起來屬實。
被懷疑亦屬實。
但那些老東西怕影響蝴蝶谷那所謂的聲譽,一直不敢處理許連翹。
“呵呵,不就是沒證據嗎?”
“別擔心。”
“呵呵呵,很快就有了。”桐無缺暗自冷笑起來。
他陰鈎的雙目,滿是算計之色,還有充斥着濃濃的報複快感。
“你欠我的,就拿命還給我。”
“許連翹!!!”
桐無缺再也壓制不住,在無人的時候,他的俊臉露出了滿是怨恨的表情,面目十分的猙獰。
根本就是和許連翹有着深仇大恨一樣。
這一待就是個下午。
許連翹側躺在稻草上,她閉目養神,計算着,什麽時候過來帶她出去?
應該馬上要到了,如果她沒計算錯誤。
事實證明,她确實計算正确了。
提她的人來了,而且還是熟悉的臉龐。
封陽帶着五個人走了過來,對着牢頭道:“打開,本公子要将許連翹帶到主廳去審判!!!”
他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
使得牢頭趕緊打開牢門,對着許連翹大喊:“喂,快出來!!!”
許連翹這才懶懶睜開眼睛,看見封陽來了。
她揮揮手道:“嗨,好久不見,封陽老弟。”
封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全然對她的招呼置之不理,而是道:“嫌犯許連翹,殘害劉村上千無辜性命一事,終于有了個水落石出。”
三長老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你就是兇手!!!
說着,他惡狠狠走過來铐住了許連翹。
許連翹有些傻眼了,怎麽發生的事情跟她有些沖突?這小子是以假亂真演戲,還是說真當她是犯人。
不過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走了出來。
整個人被封陽不客氣推着走,等推她出了蝴蝶谷的牢房。
他語氣不善與宣判性道:“到了主廳,你就得好好說說自己是如何心狠手辣,殺了那麽多人!”“
蝴蝶谷的人不會放過你。”
“許連翹,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要拿你的腦袋祭奠劉村的百姓。”
說着他讓其他五個人押着許連翹,直接朝主廳走去。
等來到主廳,她發現桐袁并沒有坐在主位上,只有三長老封飛揚在位置上看着她。
封飛揚道:“許連翹,老夫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你便是劉村慘案的罪魁禍首,你還有何争辯的?”
許連翹想了一下,按照劇本演下去,她道:“誰知道你的證據是不是捏造的?”
“而且我蓮山本與蝴蝶谷有私仇,你們想殺我,找個借口就是了。”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封飛揚立即揮手,朝後堂的人使了一個眼神。
很快,封管家将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少年給拖了出來,此人便是許十方。
許連翹眼裏閃過一絲震驚,她頓時陰沉着語氣道:“你什麽意思?拿我的師弟來威脅我?”
“你自己問問你師弟吧!!!人贓并獲,當場被老夫的人抓住,你還有何争辯?”
封飛揚毫不客氣讓人端出一包用紅巾抱着的東西。
打開時,那一包包用黃紙包的毒、粉,展現在面前。
還真是一個人贓并獲。
許十方緊張喊道:“師姐,我也不知道這包東西哪裏來的,我吃完飯收拾你的床就發現這個了。”
“我打開看的時候發現是咱們蓮山特殊包裝紙包的,就以為是師姐私藏的東西,正打算放好。”
“突然大門就有人闖進來說我協助師姐你下毒。”
“師姐,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十方越說越激動,小表情滿是委屈,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看的許連翹有些恍惚,本來以為是演戲,結果看小師弟是真的難過,她的心情頓時糟糕起來。
她看向封飛揚道:“不關他的事,放了他”
封飛揚冷笑道:“蓮山的人果然是蓮山的人,尤其是這首徒,利用不谙世事的小師弟替你處理後事。”
“你會不會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那、毒、藥、不是我的,我蓮山的藥紙誰都可以拿出來冒充,別以為這樣就能冤枉我!”許連翹一口咬定道。
她就不信這個老頭子硬是要把屎盆子扣她頭上。
然而事情總是發展的出乎意料之外
封飛揚大手一揮,再度讓人端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一瓶清盆之水。
他道:“蓮山藥紙把控甚嚴,非首徒或者入室大弟子專用,一律不得外傳。”
“你既然是蓮山大弟子,肯定知道這個規矩。”
“呵呵,三長老比我更清楚才是。”許連翹反口諷刺起來。
封飛揚沒有理會她的反諷,他繼續道:“藥紙若是測出是綠色,那便是你蓮山的毒蟲汁所致,因為那只有入室弟子才有的待遇和供給。”
“那蓮山的入室弟子豈止我一個?”許連翹再次反問道。
總之她不會給封飛揚一絲機會冤枉自己。
或者,牽扯到許十方。
封飛揚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他沒有在意許連翹的态度。
他道:“入室弟子自然多,連我蝴蝶谷的入室弟子至少有百人,但身為蓮山首徒的你,該不會是忘記,首徒在蓮山向來有着繼承蓮山掌門位置的權力。”
“所以,首徒用的藥紙,便是紅毒蟲。”
“倘若這次驗的是血色的,兇手必是你無疑!!!”
此話一出。
使得許十方頓時露出驚恐的雙目,他十分擔憂地看向許連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不是他連累大師姐了?
“大師姐,對不起,一定是有人冤枉我們。”
說着他頓時朝封飛揚喊道:“老爺爺,我師姐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最近江湖惡名遠播的毒師許連翹,你說她是好人?”
封飛揚好似聽到什麽笑話一樣。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好像笑許十方處世未深,江湖經驗不足,根本看不出什麽是人面獸心之人。
笑得在許十方看來面目可憎。
他原以為蝴蝶谷都像封姐姐一樣和善,親切、但現在看來,他們若是兇殘起來,并不比蓮山差多少,可以說相互媲美。
如果說蓮山本來亦正亦邪經常光明正大沾着惡名,都是壞人,那蝴蝶谷就是披着好人皮,随時會化身成惡狼,會掩藏自己的壞人。
許十方頓時憤憤不平,歇斯底裏地罵道:“你這個可惡的老毛龜,敢冤枉我們蓮山,冤枉我和大師姐!!!”
“老、屁、眼、你小心不得好死!!!!! ”
一向斯斯文文甚至有些含怯的許十方,氣急敗壞,罵了出來。
讓在場人的臉色忽地一變。
一個個小心翼翼看向封飛揚。
封飛揚的臉色非常的陰沉,但他沒有為難許十方,而是揮手命令道:“把這小子給我關起來!!!”
“至于許連翹,待驗了藥水,分辨顏色,天黑前立即處決!!!”
“無需通告!!!”
幾乎是下了死命令。
許連翹瞪眼看着封飛揚。
封飛揚陰冷看着她不語。
很快,封陽讓人将許十方拉下去,途中許十方不斷喊叫,喊冤枉,比許連翹還像演冤枉的鐵窗戲那種。
待處理完。
封陽親自将藥紙浸泡在清水之中,逐漸的那盆水開始變得有一絲褐色,再沉澱下去,一抹褐紅色冒出。
顯示的亦是紅色。
封陽見此:!!!!!
“三叔公,兇手就是她無疑了,而裏面的毒正是毒害劉村人的瘟疫粉。 ”
“沒想到查了好幾天的慘案,罪魁禍首一直在本公子眼前晃悠,許連翹,真是不殺你不足以洩我心頭之恨!!!”
說着,他氣憤地從胸口掏出一把匕首,直接逼向許連翹的喉嚨,寒光一毛,死亡的氣息瞬間凝滞。
許連翹整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