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警民合作 (1)
去了劉村至少還有收獲。
可以說那兩個孩子不僅僅是幸存者, 很可能還是最後的證人。
此事蝴蝶谷定會守口如瓶, 暗中先保護孩子,再慢慢開始調查。
這一點,許連翹覺得蝴蝶谷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尤其是那個面冷的老頭, 他雖然對她有偏見, 可到底還是醫者父母心。
許連翹帶着小師弟坐上了馬車,她看着對面一直盯着的封虞塵。
兩人大眼瞪小眼。
誰也沒有先說話。
使得氣氛微妙的沉默,讓許十方都乖乖坐在一邊不敢說話,不過他把玉潔兒給接到自己身上了。
“也不知道你怎麽從我身上離開找到封姐姐的?”許十方戳戳玉潔小蛇的腦袋。
玉潔小蛇只是對它俏皮地吐吐信子。
待馬車再行駛一段時間後,算了一下路程, 大概再過半個時辰便到蝴蝶谷了。
有些事情該早點說清楚,就一定得先說。
許連翹道:“封虞塵, 你打算怎麽安排兩個孩子?”
“蝴蝶谷自會保護好。”封虞塵回答道。
“既然你那麽說,我當然得信你,不過有幸存者一事,你打算先公布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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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問題有點多,而且明顯是對蝴蝶谷處理此事抱着一定的疑惑。
封虞塵自然很清楚。
她道:“真相未破,暫時會隐瞞兩人的身份。”
“那就好,不過我覺得要想完全隐瞞還是不可能的,畢竟有些人若是想知道點消息還是可以想盡辦法得到的。”
許連翹若有若無的給出了提示。
她現在還不能明說桐無缺就是兇手,她不能冒着險,因為桐無缺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上,才算完成任務。
否則, 一旦先告訴封虞塵,難保蝴蝶谷的勢力會将她排除在外,畢竟告訴了對方真相,那劉村慘案就會變成蝴蝶谷內部事宜,絕不會讓別人插手。
現在他們不知道,起碼她還能打個野。
想到此處。
許連翹再道:“你們不用再去為難那兩個孩子,谷內其他人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小小的給個建議。”
“什麽建議?”封虞塵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是有話說,但是卻因為出于一份顧慮一直沒說出來。
到底是什麽事情?連她都不能當面說?
一時間,封虞塵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許連翹開始的變得十分慎重道:“很簡單,永遠也不要告知世人劉村還有幸存者,等兩個孩子恢複健康,将他們送出去低調重新生活,或者養在你們蝴蝶谷都行。”
“千萬不要暴露幸存者的身份。”
此言一出。
封虞塵的桃花眸閃過濃濃的詫異之色。
原來她要說的話是為了那兩個孩子,但按照蝴蝶谷的處事手段,确實先會利用一切有限的條件解開慘案的真相,再找出真兇懲罰其人。
而幸存者提供的線索便是首當其沖。
她深深盯着許連翹好一會兒,沒有開口。
而許連翹也一眨不眨看着封虞塵,在等待她的答案,因為在蝴蝶谷,她能信的人只有封虞塵。
除了她已經沒有別人有這個權限,甚至在蝴蝶谷的地位。
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的狀态。
其中夾在中間的許十方最為難受,他根本不懂兩人在說什麽,而且也不好插話,這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根本無法幫他們。
連玉潔小藥蛇都鎖在許十方的脖子上,不敢探頭出來了。
等過了半響。
馬車內響起了那道黃莺般清脆好聽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
許連翹聽見後忍不住松口氣,起碼兩條人命暫時保證了,其實她也不是多管閑事,誰讓着兩個孩子和自己的任務沾邊。
如果不救,自己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她可不想事後再來忏悔,好在封虞塵決定什麽都不問,暫時先答應了自己。
想到這裏。
許連翹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其實封虞塵她...還挺信任自己的,那是不是說自己在她心裏起碼已經不是個陌生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內心突然有些愉悅幾分了。
封虞塵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今天的她顯得有些異常的沉默。
從開始許連翹産生幻覺後,這人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的眼皮底下,甚至已經逐漸清楚到連許連翹在想什麽,她隐約能猜到一二。
她不知道找到孩子是幻覺致使,還是...真有怪力亂神之事。
總之,許連翹的反應一切都并未作假。
或許,這輩子她從沒遇到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光是能結識幾天,自己就能清晰地了解一個人的性子。
而眼前的許連翹便是第一人。
許連翹挑開窗簾看了下,發現已經快到蝴蝶谷了,該說的事情還是早點說吧。
免得在蝴蝶谷顯得有些不方便,甚至還得防着一些居心不良的人。
她直接坐在封虞塵的身邊,兩人挨在一起,肩膀靠着肩膀。
熟悉的溫度使得封虞塵的身形微微一滞,不過她沒有動,正是因為看在眼前的這人,已經不像之前那般不正經,相反顯得有些嚴肅,估計還有其他事情要和自己商量。
她坐等着便是了。
果然下一刻,如封虞塵所測。
許連翹鄭重其事地拜托道:“封虞塵,我想幫你找出兇手,但有個辦法想試驗一下,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封虞塵心裏多了一份了然。
“什麽辦法?”
許連翹立即道:“你能将選懂得功夫的兩個孩子散播出去,由你信任的人親自保護他們。 ”
“然後對外說他們是劉村的幸存者。”
話音剛落。
封虞塵再也淡定不起來,她的聲音高了三度,質問道:“許連翹,你想做什麽? ”
“你相信我嗎?”許連翹滿眼的真摯之意,她盯着封虞塵一眨不眨好像動一下,封虞塵就要消失在在她面前一樣。
目光是如此的炙熱。
令封虞塵暫時難以适應,這人今天的态度有點熱切。
她十分不自然側過臉道:“許連翹,你明說即可,不必湊太近。”
許連翹沒有聽她的話,反而用自己的肩膀親昵地碰了碰封陽的玉肩。
她道:“只有靠那麽近,咱們才能說會悄悄話啊!不然咋叫悄悄話。”
“反正馬車上就咱們兩個人。”
話出。
封虞塵下意識看向縮在旁邊盡量降低自己存在的許十方。
許十方轉過頭主動不當電燈泡:“= =我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反正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就可以了。”
許連翹就趁機道:“封虞塵,你只需要配合我。”
“難道你不想早點找到那個喪盡天良的兇手嗎?”
“劉村的一千多無辜鬼魂,還等着你去伸冤呢! ”
她的口吻好似一切決定權和真相權都在封虞塵的身上,給人家平白無故增添了不少壓力。
還學會道德綁架了。
封虞塵挑挑眉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人是兇手?”
“有。”許連翹一副堅定的模樣道。
這時。
封虞塵的表情驟然一沉,她的語氣寒凜幾分:“誰? ”
然而她并沒有得到許連翹的老實回答,換來的仍然是一句。
“想知道就跟我合作!?我保證不出三天就能找到兇手。”許連翹拍拍胸口,動作十分爽快,神态十分的自信。
封虞塵瞥了她胸前,她再度微微側過臉,只不過這個時候不是變得不自然,而是桃花眸閃過一絲懊惱之色。
真是一點身為女子的知覺都沒有,行為舉止,過于...過于開放。
還有...關鍵時刻,她為何會煩惱這方面的事情?
封虞塵有些迷惘了。
不過她道:“你必須拿出個理由說服我。”
理由那還不簡單。
許連翹頓時激動地将自己絕美的臉蛋湊到封虞塵的面前,鼻尖與鼻尖間輕微摩擦,那一份陌生的觸感激得人家下意識一愣。
待封虞塵反應過來,感受到許連翹身上那獨有的青草芳香味,她便搖頭移開腦袋想與她保持距離。
然而,許連翹霸道的伸出雙手捧住了封虞塵的腦袋。
她的語氣異常的堅定:“封虞塵,你看我真誠的雙眼。”
“一雙不會說謊的卡姿蘭大眼睛。”
封虞塵:.....
不好意思靠太近變成鬥雞眼。
她還真什麽都看不出來。
而許十方則羨慕地看着封虞塵,一唱一和道:“大師姐從來沒變得像現在一樣溫柔,封姐姐你好有福氣。”
“要是我,估計一輩子得不到這個待遇。”
封虞塵:.....
你們配合的真好。
“怎麽樣?你答應我吧!我保證三天內把真兇帶到你面前,如果我不行的話...”說着許連翹好像下定了什麽重大的決心一樣。
她轉身指着許十方道:“我把我最愛的師弟抵押給你。”
許十方舉手踴躍道:“我願意我願意。”
封虞塵終于松口道:“= =罷了,姑且信你一回。”
“你肯定不會信錯我的。”
許連翹十分激動起來,她還以為得多費一番功夫讓封虞塵答應,可沒想到對方居然那麽好說話。
“封虞塵你真是個大好人,不愧是主角,光環注定保佑你。”她豎起拇指大贊道。
随後許連翹得到了美人的兩記白眼。
不過這個時候許連翹看白眼,都覺得封虞塵是那麽的可愛。
倒是許十方忍不住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袖,小聲道:“師姐你什麽時候把我輸給封姐姐? ”
許連翹頓時板起臉,對待人的态度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道:“做夢,你這輩子生是蓮山的人,死是蓮山的死鬼。”
“休想趁機換戶籍。 ”
許十方:qaq讨厭,害得人家白期待了。
一行人達成了協議,已經悄然開啓對真兇命運的審判。
而許連翹便是那位死神!!!
.....
桐府內,氣壓異常的吓人。
自從桐無缺在接風宴丢了次人,他的氣場一直處于陰寒的狀态,使得府內的下人們開始一個個夾着尾巴做人。
畢竟跟着這樣的主子,只有當罪受。
桐府內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懷王。
今天便是他與封大小姐約定好的日子,寅時便是他啓程回京的時刻。
懷王想着在回去之前,要好好和好友桐無缺敘會舊,順便分享自己能回京的好消息。
他找到桐無缺,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便知道他還在為宴會上丢臉而不悅。
懷王就道:“無缺,雖然計劃失敗,但本王已經很感激你為朋友兩肋插刀,你就不要氣壞自己的身子。”
其實他很清楚,桐無缺這人最喜歡與封小姐比較,可是每次都輸人一陣,自然心裏積攢了不少的怨氣。
他端起酒壺,親自到了一杯酒端給他:這杯酒是我敬你。
說着,懷王自己也端起一杯酒,給桐無缺的酒杯碰了一下。
多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桐無缺這才陰沉的回過神,看着眼前的懷王。
他眼裏閃過一絲不屑,便舉起酒杯随便喝懷王碰了一下。
“懷王,今天似乎有什麽高興的事情?”
“說出來,和小弟分享分享。”
懷王聽後,他神色更加愉悅幾分:是有件好事發生了。
“無缺,那就是我馬上要回京了。”
“意不意外?!”
說完,懷王樂呵呵獨自高興起來。
還以為桐無缺會替自己高興。
結果桐無缺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之色,然後變得陰森幾分。
呵呵,這就想走了。
懷王完全不知道,他還是非常看重桐無缺這個朋友,當初自己抱怨過許連翹一句,沒想到桐無缺卻二話不說将對方記在心裏,說要報複她給自己出氣。
懷王其實心裏非常清楚,自己是多麽的人微言輕,即便是王爺也不過只是比普通人過的好點,不愁吃不愁而已。
但這輩子有這麽一個為自己的朋友,值了。
他再親自給桐無缺倒了一杯酒道:“本王再敬你一杯”
敬你我之間的友誼似海深。
桐無缺冷眼看着他,舉杯道:“王爺折煞無缺了,你我無需說任何感謝。”
兩人重重撞擊一下杯子,“铛——”便仰着頭喝下酒。
很快再倒第二杯酒時,懷王跟桐無缺敬了一杯酒後,他坐在凳子上,滿臉還是止不住的興奮之色。
而桐無缺暗中看懷王的眼神,卻越發的陰冷起來。
等過了一會兒,懷王本想再說點什麽,突然發現肚子一陣抽痛,就像腸子被攪動了一樣。
他的神色立即不對勁了。
“怎麽回事?”
“王爺怎麽了?”桐無缺明知故問的表情。
懷王還不知情,他捂着肚子,最後喉嚨腥味上湧突然大吐一口血,等擡頭時,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顫抖指着桐無缺:“你,你,你敢下毒。”
話落,懷王控制不了身體,重重跌在地上:“噗通——”
他掙紮着伸出手要拉住桐無缺的衣擺,可是很快被桐無缺無情地擡起腳,避了過去。
桐無缺站起來,他端倪一下酒杯,随即将酒杯扔在地上。
清脆的摔杯聲伴随着懷王他逐漸縮小的瞳孔。
“無缺.....”
“你敢對...我.....下毒。 ”
回答懷王的卻是,桐無缺他神色滿是殺氣和一絲瘋狂之色。
“不,下毒的人是許連翹。”
“對!!許連翹!!!”
話音剛落。
懷王已經瞪大眼睛,他頭嗑在地毯上,失去了意識。
桐無缺暗自冷笑起來,他眼裏閃過的只有濃濃的仇恨和報複的欲望。
此毒中了便會成為一個不能說話更不能行動的廢人。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桐無缺神色忽閃一絲精光,沒有什麽時機比現在還要準時巧合了。
懷王中了蓮山的毒,一旦被調查出來,首先被懷疑的對象,便是蓮山許連翹!!!
桐無缺才松動下關節,他十分的冷漠頭也不會走了出去。
等過了一會兒,桐無缺卻裝作像往常一樣看望懷王的姿态,走進來,喊道:“來人啊!出事了! ”
“少主怎麽了?”很快幾個護衛跑了進來,尤其是懷王的侍衛。
侍衛看見王爺倒在地上,他頓時吓得跪在地上将人扶起來:“王爺,王爺!!!”
“少主,我家王爺怎麽了? ”
桐無缺焦急地蹲下來,順便跟自己府內的護衛道:“快去通知族老,順便派人去把許連翹給本少主抓過來。”
接着是桐管家進來了,看見懷王倒在地上,頓時驚恐起來。
“主子,王爺這是怎麽了?”
桐無缺暗中轉動自己手裏的扳指道:“許連翹偷偷在屋裏下毒報複王爺。”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
“是,小的這就通知大長老!!!”管家已經吓得六神無主了,根本就沒懷疑過桐無缺。
畢竟主子可是懷王的朋友,而且懷王即便不受重視也仍是皇室血脈,一旦出事,朝廷必會追究。
到時候宗人府會直接查到蝴蝶谷頭上。
桐管家趕緊出去了,将所有人的事情禀告了桐府最有地位的老人,同樣是蝴蝶谷的大長老桐袁。
剛好,桐袁長老接到消息,要出去時,出門碰見了封飛揚。
桐袁頓時嚴肅道:“三弟,出事了。”
“大哥,何事?”封飛揚奇怪道。
他剛回來能有什麽事情?今天的事情會不會太多,他剛安排好那兩個可憐的孩子,現在又出事。
于是他慎重問道:“大哥,你就直說吧!”
桐袁語氣沉重道:“懷王中毒了。”
“什麽!?”封飛揚他震驚不已。
事情發生的總是那麽巧合。
封府外,那輛山水鳥畫的馬車剛停下來到達了封府。
許連翹從馬車下來,紳士般彎腰将封虞塵給接下了下來。
等許十方下來要她扶着時,她就立即收回手道:“好好下馬車,你也不小了。”
許十方:.....
這麽快有差別待遇了嗎!!!
三人還沒來得及進封府。
一下子有人帶着封府的弟子和桐府的人,将三人團團圍住了,尤其是許連翹,被兩隊人針對站在中間與許十方給隔開了。
“發生何事?”封虞塵立即嚴厲問道。
帶頭的封府弟子,他恭敬道:“大小姐,此事還得等您去主廳了解,大長老和三長老都在。”
“什麽?兩位叔公同時在?”封虞塵的表情頓時凝重幾分。
一般蝴蝶谷并沒有大事,兩大長老是不會湊在一塊在主廳等她過去商量,現在這種架勢明顯是出大事了。
尤其是,弟子們截住的是許連翹。
她道:“你們散開。”
封府弟子頓時道:“三長老特別吩咐,将蓮山毒師許連翹押送主廳。”
此話一出。
許十方立即震驚看着衆人。
“大師姐怎麽辦?他們好像要抓你。”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進來住了一天好不容易發現蝴蝶谷和和氣氣并不像蓮山聽的那樣不友善,可是現在的陣勢分明是不友善!!!
許連翹忍不住沉思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狗急跳牆。”
估計跟她猜的差不多了。
已經有人開始按耐不住想潑第二桶髒水。
她站了出來道:“封虞塵,你派人将我師弟看好,我跟你去主廳。”
封虞塵眼神非常的複雜,她道:“如若與你無關的事,本小姐必不會讓人平白無故冤枉你。 ”
“好,我相信你。”許連翹由心帶着微笑面對着封虞塵。
她特別信任她。
因為即便才認識幾天,封虞塵的信任程度,都不會比自己的小師弟低。
許連翹也不知道為什麽,封虞塵會這麽相信自己,她覺得自己果然是人緣好的表現。
封虞塵的俏臉漸漸一滞,她的指尖悄無聲息捏在一起,再松開。
跟我走。
許連翹站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朝主廳走去。
留下許十方擔憂地想跟過去,沒一會兒就被出來的封陽給截住了。
“陽大哥,我師姐她怎麽了?她沒有犯事為何要抓她?”
他滿臉的控訴和委屈,不知道往哪說去,只好等着封陽這麽表現着。
封陽一愣,其實他是懷疑過許連翹不懷好意進蝴蝶谷生事的,原本是如此堅信,可此時此刻,面對比自己小三歲又溫和的少年,他一時無語凝噎。
“許小弟,你別擔心,三叔公雖然面冷刀子嘴,可他确實蝴蝶谷內行事最為公正的人。 ”
“還有大長老,他一向是為蝴蝶谷鞠躬盡瘁,從未藏私,他亦是最為公平的人。”
“可是,你們什麽都沒說就抓走我師姐了!如果封姐姐不在,是不是要把我們姐弟都抓到主廳!!!”許十方的語氣越發急切,甚至有些哽咽起來。
他從來就知道自己出江湖活得那麽潇灑自由,都靠師姐的暗中保護,他才能活到現在。
許十方也知道江湖險惡人心不古,以前他被師姐呵護着還不太能感受到,如今,他卻覺得這個江湖真的是無比險惡,人性陰暗。
他委屈的表情。
使得封陽閉上嘴巴,徹底不敢再說什麽。
因為他也不是很了解情況。
而許連翹被人包圍着走進來,幾乎跟被押進來已經沒有區別了。
她的心沒有起一絲波動,甚至平靜的仿若一灘平靜的湖面。
當封虞塵帶着她來到主廳時.....
只見,主廳已經擺放着一張床,而上面躺着的人便是懷王。
懷王嘴唇變成紫色,現在緊閉雙目,只有尚息之存,與生死更是只有一線之隔。
若不是他太陽穴天靈蓋還有人中紮着三枚醫針,抑制住毒素,怕是懷王早已歸天。
封飛揚坐在上位的凳子上,他冷冰冰看着許連翹道:“蓮山小兒在我蝴蝶谷撒野,未免太狂妄了。”
許連翹抱拳道:“晚輩不知何事,惹怒了三叔公?”
“是不是翹兒在地上打滾有失體統,所以您要教育我!?”
話出。
直接氣得封飛揚站起來,拍桌道:“誰允許你叫我三叔公!!!”
“咦,虞塵不是叫您三叔公?都是晚輩為何就我不可?”許連翹故作一副糊塗的模樣。
她轉頭跟封虞塵道:“虞塵,你說翹兒說的對不對?”
封虞塵:“.....你給我好好說話。”
“三叔公先莫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封虞塵站到懷王的身邊,看着懷王中毒已深,若不是有人及時施針,怕是保不住他了。
封飛揚看見許連翹就莫名來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女娃娃咋就這麽招他來氣。
他還沒說話。
大長老桐袁道:“塵兒,懷王在桐府中毒,本該是老朽處理,但此事甚是複雜。”
“你且聽我說。”
“桐叔公,您說?”封虞塵恭敬揖讓一下。
桐袁就看向躺在上面的懷王,語氣凝重道:“懷王中了蠟糜子的毒。”
此言一出。
封虞塵幾乎是下意識蹙眉,道:“蠟糜子,這不是西域中類似曼陀羅之毒的毒草,它只能生長在蠻荒沙漠之地,為何中原會有此種毒?”
“這事你得問蓮山的人,蠟糜子便是蓮山門下的奇毒之一,只有我們蝴蝶谷的還陽草才能醫治。”封飛揚指着許連翹開口的語氣,就不是那麽友善。
封飛揚都想親手劈了這個蓮山小輩,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先不能下結論,否則有失他的公正。
封虞塵便轉身問道:“許連翹,你可知道蠟糜子的毒?”
許連翹:“???辣妹子??”
“我知道啊!辣妹子不就是我蓮山的奇毒之一,中毒之人,生不生死不死,活似植物人。”
她倒是給衆人科普了一番。
結果桐袁和封飛揚見她輕描淡寫說着毒,讓兩位向來以醫治扶傷為名的族老,略感不舒服。
果然是蓮山出來的弟子。
毒物在她口中倒成為了很平常的東西。
許連翹見兩個老家夥用“你不是自己人”的表情對着她,讓她摸不着頭腦。
好吧!其實她是用毒用習慣了。
她身上現在是沒毒物,可要是她想要,随時可以變出來。
許連翹道:“懷王中了我蓮山奇毒,所以兩位長老便懷疑到晚輩身上嗎?”
此谷只有醫治救人之物,從未有過害人之物,除了你蓮山人來過,“難道還有其他人嗎?”封飛揚冷哼道。
很快,許連翹聽了這話就不同意了。
她立即道:“三叔公,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世間無論萬物都有兩面性,太極有陰陽,一日有白天黑夜,天氣有陰天晴天。”
“藥草若是想害人,也能害人,毒物若是想救人仍能救人。”
“而只想着救人,那就得看醫者毒者,該如何選擇,若是向善,在衆人眼中邪惡的東西亦能救命。 ”
“好一個巧舌如簧的小兒。”桐袁的表情忍不住閃過一絲贊賞之色,确實如她所說的那般。
只不過可惜這孩子是蓮山的人。
“大哥,現在不是誇獎她的時候。”封飛揚不贊同道。
他指着懷王,提醒再不過清楚,受害者還躺着,現在還需要蝴蝶谷的還陽草醫治,可惜這個夏天剛好是還陽草到季的時候,那草不會再開花,而還陽草花十年開一次,若想救人,只能用最新鮮剛采摘下來的還陽草。
這一出便要動用蝴蝶谷僅存三顆還陽草。
桐袁也為難起來。
他道:“此事還得向谷主彙報。”
“懷王的毒素已被控制,現在可有時間先找出兇手,還懷王一個公道。 ”
封飛揚立即指向許連翹道:“我蝴蝶谷自然不會有蓮山的東西,你說,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許連翹本來想說話的,結果被封虞塵拉住手拖到她身後,讓她暫時先別說。
封虞塵道:“三叔公,桐叔公,敢問懷王中毒時在何處?”
“他自己的住所,好在缺兒去探望懷王,發現他已經倒在地上中毒已久。”桐袁如實說道。
此話聽起來是真的,可封虞塵的內心卻越發的疑惑起來。
為什麽剛剛好是蓮山的毒物?
她看向許連翹道:“你身上還有多少種毒?”
“平日裏帶的都是哪種毒?”
許連翹從口袋裏掏出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她身上怎麽能藏那麽多東西,簡直百寶箱還看不出來她身上帶了類似整個藥箱的東西。
她先拿出一瓶紅粉:“這是蓮山的毒螞蟻。”
然後又拿出藍色的瓶子:“這是金蟾蜍【蟾蜍之王】的毒。”
“這是五花蜘蛛【毒蜘蛛之王】的體毛粉。”
“這是馬毒蜂【中原毒蜂王】最喜歡的花蜜。”
“這是酒紅毒蠍子的毒液。”
“這是莽山烙鐵頭的毒牙.....”
總共十八種鶴頂紅級別的毒瓶,都是能将人一擊斃命再藥石無醫。
看的封虞塵滿臉的黑線。
試問天下人,誰的毒瓶比她身上的多?
封飛揚看見那麽多毒,他的臉色越發難看,這都是害人之物,果然當初就不該讓塵兒帶這麽危險的女人進蝴蝶谷。
果然是非我醫類其毒必異!
桐袁則臉色十分的慎重:“你身上沒有帶蠟糜子?”
實不相瞞,晚輩臨時下山并沒有準備那麽多,如果可以,我身上還有五個口袋可以帶蓮山排前面的奇毒出來。許連翹說着她扒着袖口還露出裏面縫制的皮袋,寬大的胸口可以裝很多東西。
“行了,你的嫌疑最大,一天未洗清你蓮山的嫌疑,你給老夫老老實實待在蝴蝶谷的牢房呢!”封飛揚再沒有耐心問下去。
因為問了也不能得到一個準确的答案,蓮山小姑娘定不會承認,自己又暫時沒有證據指向她,只是懷疑罷了。
根本無法光明正大處置她!
此事還暫時押下來比較好,免得太多人知道生事。
然而事情總是發展的令人預料之外。
很快封管家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跪在地上禀告道:“大長老,三長老,外面有兩家的弟子在等候。 ”
“吵吵鬧鬧着要蓮山小姐給個說法。”
“什麽,此事誰傳出去的!?”封飛揚的臉色特別的難看,他有心暫時壓下來,現在反而被彈出來。
封管家道:“小的不知道,帶頭的是桐二公子。”
桐二便是桐府二公子桐無心。
為人自小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一絲罪惡的沙子,簡直和同父異母的哥哥桐無缺是另一個方面。
封飛揚把這個難題丢向了桐袁:“大哥,那是您孫子,你自己看着辦!總之許連翹必須先押好,不得出亂子。 ”
說着,他立即派人要給許連翹上鐵鏈子帶下去。
卻被一道白衣翩影阻擋住了。
此事暫不可獨斷。
封虞塵攔住了封飛揚。
“塵兒!”
封虞塵定定道:“倘若三叔公執意如此,那将此人交由我看管,我親自押送。”
聞言,封飛揚十分的猶豫,他看了眼許連翹,一副不打算為自己争辯你看着辦的表情,他就氣得牙癢癢,開頭巧舌如簧那麽能說。
怎麽這會兒你就變成啞巴了!
這死孩子該不會真想去他蝴蝶谷牢房裏吧!
剛這麽想。
完全不把自己被抓的事情當回事的某人。
許連翹有些小激動道:“封虞塵,我是不是要進你家的牢房?”
“老實說我長那麽大,還沒有做過牢吃過牢飯呢!”
封飛揚:.....
她為什麽那麽高興的樣子!
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
果然是蓮山才能跑出來的怪人!!
同樣頭疼的還有封虞塵。
她扶額推開突然湊近來的許連翹,可能是靠太近,每次她都有種言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于是她喝止道:“許連翹!”
“在,我在!”許連翹立即點點頭道。
“即刻随我去封家的牢房看看。 ”
封虞塵沒有多說什麽,她倒是想看看自己親自送她去監牢後,這人會給自己一個什麽樣的說法。
讓自己配合她?
那她就好好配合,看看她能耍出什麽花樣?
封虞塵什麽都多說,她拿着封家人捧的鐵鏈子,直接給許連翹拷上,然後自己牽着另一頭帶某人去封家的牢房。
“三叔公,桐叔公那晚輩先下去了。”封虞塵走前施禮道。
封飛揚簡直沒眼看了,他揮袖語氣都有趕人的意味。
“快走快走。”
桐袁卻特別吩咐道:“小姑娘,但凡查出與你無關,事後,老朽會親自向你道歉。”
這個人還是比較忠厚的,許連翹滿意點點頭。
結果下一刻。
桐袁又轉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道:“反之,如果你就是兇手,休怪老朽無情!!!”
“親手處死你!!”
“大哥,應該讓老夫親手掐死他!” 封飛揚随後添了一句。
許連翹:.....我靠,你們兩個都是壞得很的糟老頭子。
接到了兩大長老的提醒與通告。
她就被封虞塵牽着鐵鏈從側門離開了主廳,因為前門還有一大堆人圍着喊打喊殺呢!尤其是那個桐二公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段路。
封虞塵話少并沒有說什麽。
而許連翹邊走邊忍不住開口道: “封虞塵,這都是我的一個計策,你別怪我擅做主張。”
“你說過要配合我的。”
封虞塵不語。
“其實,你那麽相信我,就知道我才不是給懷王下毒的小人,而且我從來不害無辜之人。”
封虞塵眼皮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