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渣渣(8)
清若一覺睡起來,外面已經大亮,她房間沒有鐘,手機放在包裏昨晚回來甩在沙發上了,也不知道幾點。
坐起來揉了揉頭發,亂七八糟的不打理就出了房間,她的房間對面的走廊盡頭是顧長安的房間,清若偏頭看,房間門大開,走過去看果然裏面收得整整齊齊的沒有人。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清若癟癟嘴,走到客廳果然在桌子上看到了顧長安留的字條:有事。
清若心裏吐槽,你都出去了誰不知道你是有事。
昨晚她回來鞋子亂踢,外衣和衣服都甩在沙發上,這會鞋子已經被理整齊放在鞋櫃邊,外衣挂在衣帽架上,包放在櫃子上。
清若過去包裏翻了手機出來,屏幕不亮,沒電了。
偏頭看了一眼飯廳牆上挂着的鐘,已經下午一點過了,怪不得她餓了。
把手機拿到桌子上沖着電,從桌子上拿了塊面包一邊吃一邊回房間洗澡。
洗完澡圍着浴巾出來拿出手機開了機。
好幾個人給她發了短信讓她回電話,沈诏在十點多的時候發了短信:醒了給我打電話。
清若靠着沙發,把餅幹盒子拿到手邊沙發上,給沈诏撥了電話。
“醒了?”
“嗯……擦咔……”
“在吃飯?”
“沒有。吃餅幹。”清若聽着他那邊有些鬧,“你在幹嘛?”
“跟他們在外面玩,想不想來,有人在打麻将,桌游、臺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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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哦了一聲,“我剛起來,餓。”
“你收拾一下下來,我過來接你,十五分鐘到你家樓下。”
清若挑眉,“我有說要和你一起吃飯嗎。”
沈诏笑,“那我可以來接你,把你送到吃飯的地方。”
清若咔擦咔擦啃着餅幹,“沈總這是轉行當司機了?”
“別吃餅幹了。”沈诏那邊安靜下來,已經進了電梯,“餅幹別吃了,喝點水。”
清若昨晚睡得太晚,現在洗了澡靠在沙發上就懶洋洋的犯困,打了個呵欠,“我還沒穿衣服,你在樓下等我。”
“好。”
沈诏沒挂電話。
清若靠着沙發沒動,手機放到桌子上又從桌子上拿了面包過來吃,等着吃了一會起身準備去換衣服才發現手機還在通話中,拿起來喂了一聲。
“嗯?”
清若翻着白眼往房間走,“你怎麽不挂。”
沈诏輕言,“我進小區了,你慢慢弄,我在下面。”
清若腳步改變方向,走到陽臺邊隔着紗簾往下看,果然看見沈诏那輛黑色的車子正在往這邊過來。
清若笑,“嗯,等着~”而後利落的挂了電話。
挑衣服,搭配,穿衣服,而後吹頭發,簡單的弄個造型,再化點淡妝,然後挑今天要背的包,往包包裏裝東西。
清若出門的時候距離挂電話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但是她自己感覺很快,清若推開門的時候朝着搖下車窗的某人燦爛笑開,“看看我多為你着想,忙着弄好就下來,都不讓你多等。”
沈诏把手機收起來放回口袋,點了點頭。突然有些明白那些談戀愛之後一天感覺時間不夠用的人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沈诏開車,就他一個人,清若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進去把包往後面一甩,關了車門回過身來沈诏還在偏頭看着她,好像沒有準備走的打算。
清若眨眨眼,“幹嘛?”
沈诏笑,伸手過來撚着她的下巴,湊過來輕輕親了一口她的唇邊,“今天怎麽格外好看?”
沈诏生得好,十幾年久居高位養出的氣韻涵養,何況他尋常都是清冷嚴俊的,這麽溫柔又帶着點勾人的笑起來……一言不合老司機就開車了。
清若眉梢眼角帶起漫麗的豔色,“這就是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呀~”
沈诏笑,沒忍住又湊過來親了她一下,動作很輕,他怕弄掉她的妝。
“想吃什麽?”
清若摸了摸肚子,“餅幹和面包都吃飽了。”
沈诏單手開着車,右手伸過來牽她的手,“以後起來餓的時候給我打電話,餅幹太幹了。”
牽了一會他又把手放回去好好開車了。
清若嗯了一聲,“你剛剛在哪?”
“我大哥的場子,老三過兩天又要帶兵出去了,他約着一群人出來聚。”
清若拿着手機在玩手機,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三點了,“把直接過去吧,我喝完粥就行了過去打兩把麻将,晚上吃晚飯也差不多。”
沈诏嗯了一聲,“他們玩得大,你不用和他們客氣。”
清若轉頭,目光亮晶晶的,“為什麽是我不用和他們客氣,不應該是讓他們對我溫柔點嗎,畢竟人家一個弱女子~”
沈诏笑得順暢而自在,“他們下棋在我手裏都是一群菜鳥。”
清若癟嘴,“那下棋下得好麻将不一定玩得好呀,麻将要靠運氣的。”
沈诏打着轉向燈稍微側頭看側視鏡打着方向盤轉彎,聲音放得很輕,“嗯,不過我覺得你什麽都很好,包括運氣。”
“老司機你好~從前是我失敬了。”
沈诏側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售票員你好,歡迎和我共事,以後大家有錢你收,幹活我來。”
“顧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先生。”
沈诏把車停在大堂門口,會有服務員把車停到車庫,既然是鄭嘉明的場子,那工作人員對沈诏都不陌生。
“沈總。”
“嗯。”沈诏應了聲,打開後座車門把清若的包拿出來,他手上還拿着自己的外套,清若這時候繞到他身邊,包和外套放到一只手上,摟了過來的美人的腰,“這位是顧小姐,我女朋友。”
大堂經理笑得意外而又有些意料之中,朝着清若友好而恰到好處的打了招呼,迎着兩人往裏面,話語是善意的揶揄,“沈诏剛剛急急忙忙牌桌上起來走掉就是去接顧小姐了吧,難怪秦爺找不到人急得打電話下來罵人呢。”
沈诏勾了勾嘴角,摟着清若的腰走得穩穩當當,沒有回答。
他們的包間在頂樓,一整個頂樓只有一個巨大的包間,已經不算是包間,因為像是一個巨大的露天的私人空間。只對鄭嘉明、沈诏、秦順昌三人開放。
秦順昌這次叫的人很多,即使頂樓巨大也到處熱熱鬧鬧。
門口有侍者給兩人打了招呼推開了巨大的扇門。
正對着門打臺球的秦順昌正彎着腰瞄準,視線裏突然出現剛剛一句不說離開的人,還有一個女人,半靠着沈诏,比沈诏矮着半個頭還多,長長的頭發帶着一點慵懶的大卷松松披着,模樣,精致的漂亮,眉眼間卻是一種似乎游離世間所有的漫不經心的高高在上的随意。
秦順昌邪氣的扯起嘴角,“嘭!”球進洞。
直起身球杆撐着地,半眯着的眼,斜着的頭,機車皮衣,下面是帶着破洞撕裂痕跡的黑色背心,露出他古銅色的性感膚色,下身是有些松垮的破爛牛仔褲。
語氣嘲諷,“喲~我們沈總不遠萬裏去接的絕世美人大駕光臨啦~”說着球杆往桌子上一扔,“小弟有失遠迎,實在失敬失敬。”
像模像樣的拱手想要彎腰。
他身邊的人已經扶住他,看看秦順昌看看沈诏,笑得有些尴尬,“秦爺,沈總晚到,我們罰他三杯吧。”
至少,沈诏對身邊人的重視,他們不清楚,但是光是剛剛接着電話一點猶豫沒有站起來就走了,便可看出一二。
秦順昌只是諷刺的笑,看看一言不發眼眸微沉的沈诏,朝身後酒桌上的人招手,“拿酒過來。”
“诶,秦爺。”
這一附近的人都已經安靜下來,沈诏摟着清若,低頭看她,怕她尴尬不高興,偏偏這姑娘似乎一點感覺沒有,還是剛剛那樣的表情,正靠着他在打量包間裏的裝飾。
沈诏放心了。
朝着秦順昌挑起眉角,“三杯?”
當初鄭嘉明和溫言,要秦順昌接納溫言也要秦順昌自己心甘情願,鄭嘉明保護太過,所以現在,秦順昌和溫言也只是因為鄭嘉明的關系,嫂子和丈夫兄弟而已。
後面的人拿了酒瓶酒杯過來。
他們喝的是高度酒,杯子小,三杯對沈诏來說不多。
有人彎腰在臺球桌上擺杯子,準備倒酒。
秦順昌伸手把人推開,拿起小酒杯在直接把玩,而後不屑的哼聲,酒杯往後一扔,卻準确無誤扔進桌子後面的垃圾桶。
并沒有發出任何玻璃的聲響。
秦順昌直接把酒瓶一整個放在了桌子上,“二哥~三杯~”
沈诏勾唇笑了笑,“好呀~”
摟着清若的腰往前走。
他們和秦順昌隔着臺球桌而站,清若伸手拿了先前秦順昌随手扔在桌子上的球杆。
兩只手擡着一幅握槍的姿勢,偏頭臉貼着球杆也貼着肩,閉着一只眼,沖秦順昌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顧清若,來一場?”
秦順昌突然笑得興味而諷刺十足。
“哦?”
競技類的東西,就是沈诏和鄭嘉明都有五六年不敢和他叫板了,今天長見識了。
秦順昌擡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朝着沈诏晃了晃,“二哥,一場抵三杯?”
沈诏點點頭,而後低頭親了一下清若的發頂,“盡力,老三很厲害。”
清若眼眸裏全是不可一世的自傲,漫不經心,“哦~”
有人擺好了球,秦順昌懶洋洋的擦着球杆,“秦順昌,顧小姐先開球吧。”
清若提杆站起來,一邊往開球位走一邊挑眉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好名字。”
她說得真心實意,真的只是她這麽覺得。
秦順昌笑了笑,“自己取的。”
清若點點頭,已經走到開球位,彎腰看了看,“沈诏的兄弟,真的讓我先開球,一會別說我欺負你哦~”
秦順昌聳聳肩,“請~”
其實,他有意讓她了,至少不會讓她輸得太難看,畢竟沈诏沒有當年鄭嘉明那樣的保護過度。
“嘭!”
“嘭!”
順!準!快!圍觀的衆人開始還咽咽口水,後面已經完全口水都不咽了,就張着嘴看她一杆收完。
哦,最後來留了一個。
而後清若丢了球杆,走到秦順昌面前,秦順昌比沈诏還高着半個頭,快要兩米的個子讓清若要仰着頭,很不爽,于是手掌一撐,到了桌子上坐着,朝着秦順昌笑得絢麗而張揚的蠻野,伸手,“顧清若。”
秦順昌也笑起來,回握,“秦順昌。二嫂好。”
沈诏從旁邊擡了兩個大杯子裝滿的酒過來,他一杯,遞給秦順昌一杯。
秦順昌接過,和沈诏碰了杯,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是仰頭一飲而盡。
清若視線落在那邊的麻将桌上,“沈诏,要打麻将。”
沈诏把杯子放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還沾着酒的唇低頭去親她的臉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