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版鎮魂同人]旁觀者福

第87章 ☆、各自的後手

桌上擺放着水果、點心、紅酒以及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角落裏放着柔和的音樂，将明亮的燈光也襯得有了幾分人情味。桌邊圍着正在布置桌面的幾人，一邊布置一邊偷吃，空曠的大廳內充滿了嬉笑怒罵，為特調處平添了幾分熱鬧的節日氣氛。

幾大盤剛煮熟的，冒着香氣的餃子被李叔端着放到了桌上，應着某位側寫員的要求，他們和面的時候往裏面加了不同種類蔬菜的蔬菜汁，五顏六色的水餃就像是節日的彩帶，只不過位置不在屋頂和門邊，被裝飾在了盤子裏。

“來來來，吃餃子喽~”今天最開心的就屬門衛老李，有那麽幾個瞬間，讓他覺得就像是他膝下的兒女圍繞在他的身邊，尤其是包餃子的時候感受最強烈。

雖然收拾他們嚯嚯出來的爛攤子也挺費勁的吧……

“有餃子吃喽！”大慶不由分說夾了一個放進嘴裏，也不顧貓舌怕燙，哈了好半天的氣才把餃子咽下去，“好吃！我這個是蝦仁餡兒的！”

“楚哥，你說野火一個人在醫院裏多可憐啊，他傷的那麽重，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要不、要不我一會兒給他送點餃子去吧？”郭長城觸景傷情，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特別想念他的父母，于是推己及人的想到了和他同生共死過的野火大兄弟。

“你快歇歇吧，你以為你自己就沒事兒了嗎？！”楚恕之本來還想給郭長城夾個餃子吃，一聽這話立刻放下了筷子，對他怒目而視，“我們幫他墊付了全部的醫藥費，你還想着給他送餃子，先把自己本事練好了再說！”

郭長城被吼得莫名其妙，委屈巴巴的看着楚恕之，他擔心野火有錯嗎？好歹也是跟他們一起共患難過的人啊，送點餃子怎麽了，楚哥的反應怎麽那麽大……

“既然你們提了這事兒，我不得不說說我的想法。”林靜拿着筷子在那裏比劃了下，好像正在把自己的情緒從節日裏抽離出來，“當時我被副處從海星鑒接回來之後聽到趙處要辦聚餐的消息，別提我當時多震驚了，裏面躺着半個地星主謀，你和小郭又都劫後餘生，完全沒想到啊，趙處竟然會挑這個時候辦團圓節的聚會，他心怎麽可以這麽大。”

“這不是人好不容易齊了嘛。”幫着老李把所有餃子都端上了桌，東方泋擠開大慶坐到了沙發上長舒口氣，“剛剛理由老趙不是都說了。”

“有的吃還堵不上你們的嘴。”趙雲瀾的聲音從上面傳來，緊接着他跟沈巍從樓上走了下來，“喲嚯，我這還沒到呢你們到先吃上了哈？”

“怎麽，你不到我們就不能吃啊？”大慶叼着半個餃子問。

“作為最高領導，你們的處長——我，還沒跟你們講話呢，你們吃的倒是歡快。”趙雲瀾伸手将大慶那半個餃子搶了過來，放進自己嘴裏嘗了嘗，味道還不錯。

“貓口奪食！老趙你還是個人麽你！”大慶氣的後頸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如果是貓形态，估計爪子已經上去了吧。

“行了，都別鬧了啊。我跟你們說啊，趁着重犯還沒醒，能吃幾口是幾口，待會兒可就沒機會了。”趙雲瀾不是那種拘謹的領導，況且現在又是團圓節，剛剛那些話他也就說說，怎麽可能掃大家的興。

有了趙雲瀾的這句話，衆人就更沒什麽顧忌了，放着這麽多美食美酒，沒道理還在這裏聽領導訓話，只有吃才應該是現在全部的主題。

趙雲瀾見衆人的注意力被桌上的美食分散，才轉身靠着桌邊對身旁的沈巍小聲說着話，沈巍聽後回了一句什麽，然後低頭看向坐在他眼前的東方泋。

“上次你跟我說的時間的修正性。”沈老師發話了，他垂眼看着時空商人，睫毛在他下眼睑投下了一片淺淺的陰影，“如果已經改變了将來的結果，那麽時間的修正性還存在嗎？”

“存在啊。”東方泋站了起來，從桌子上拿了兩個盛了紅酒的高腳杯往對面兩人手裏一塞，然後講道，“我不是說過嗎，即便改變了結果，那麽原本的果也許會轉移到改變者的身上，或許延遲或許改變形式，總之，就算最後有偏差，大體也會按照原來的因果來的。”

時空大忽悠正在以一種非常專業的态度給沈巍分析問題，一旁的趙雲瀾卻聽得雲裏霧裏，他主要沒弄明白的是，東方泋什麽時候跟沈巍說過時間的修正性了？不是，這倆人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哪兒有那麽多空閑功夫說那麽多話？

“你倆啥時候讨論過時間修正性的問題？”顯然小瀾孩也并沒有打算憋着自己，過節嘛，誰不圖個痛快喜慶。

“沒讨論，說過。”東方泋将目光轉向趙雲瀾，一本正經的講，“我說的時候你還在呢，忘了？”

“我也在？”趙處長被說蒙了，“什麽時候？”

還沒等到東方泋回話，剛剛跑去接電話的汪徵快速飄了過來。

“趙處。”瀚噶族少女擰着一對好看的眉毛，神色嚴肅的對趙雲瀾講，“海星鑒剛剛來電話，說急招您跟沈教授去述職，車子已經在外面了，讓你們馬上過去。”

“這大過節的，述什麽職？”身為亞獸族的大慶本能的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感覺，這次去海星鑒絕對不是去領節日問候去的。

“誰知道高部長抽的什麽瘋。”趙雲瀾撇撇嘴，一拉沈巍，“走吧，車都在外面了，本來想讓你開心的過個團圓節的。”

“沒關系，去海星鑒過團圓節，我還是第一次，也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沈巍淺笑着講。

“燭九就快醒了，如果醒了就快審，他挺不了多久。”上車之前趙雲瀾吩咐道，“必要的時候可以用特殊手段，不過別太過分。”

“知道了。”楚恕之聽後答道。

好好的聚會最後不歡而散，沒了趙雲瀾衆人就算吃的在歡快也覺得少了點什麽最重要的事情，索性不吃了。老李見狀開始收拾東西，汪徵和桑贊也幫着一起。

“我上去看看燭九。”見一時無事，東方泋打算上樓去看一眼那位既沒成功也沒成仁的仁兄，她必須确保燭九醒過來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自己，只有這樣，東方泋才能确認燭九對自己的态度，萬一這人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那麽她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來封住他的口了。

東方泋說完轉身便上樓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她身後的老楚，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消失在樓上。

上去之後，果不其然見燭九正在床上翻騰，嘴裏隐隐的嗫喏出老板兩個字，不知道是夢到了夜尊，還是夜尊在呼喚他。

“燭九，燭九？”東方泋走上前去碰了碰對方的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觸知，實驗臺上的燭九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環顧了四周一圈，随即目光鎖定在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東方泋身上。

“我敗了？”燭九愣愣的問。

“敗了。”東方泋點點頭，“不過，趁着現在沒人我可以把你放走。”

“你一早知道他們的計劃？”見東方泋正在接固定在他身上的皮帶，燭九問出了那時在樓頂想問出的話。

“我也是在路上才知道的，可那時候已經沒法通知你了。”東方泋手下的動作不快，身子還不不自覺的往一旁錯了錯，露出了她身後大門的位置，裝作不在意的對他道，“你應該聽我的，有時候盲目的自信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時間不多了。”燭九說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的能量幾乎全部被破壞，被共工長刀制造出來的傷口深入骨肉，生命能量一直在減弱，而右臂被黑能量彈打穿的手臂傷勢依然在擴散，這樣下去他根本活不了多久。

“喲，醒了啊。”

研究室門口倏地傳來一個聲音，解着束縛的東方泋轉頭看去，楚恕之和郭長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上來，傀儡師靠在實驗室的門口，神色玩味的看着東方泋，看表情貌似不太友好。

“我正要把他帶下去。”東方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解着皮帶，直到老楚走到她身邊。

“趙處臨走時跟我說過，燭九交給我來審。”楚恕之握住了已經解開扣的皮帶的一段，看着東方泋道。

“OK，沒問題。”東方泋松開了手退到一邊，沖楚恕之聳了聳肩。

燭九看着陣勢算是明白了，原來東方泋在特調處的處境并不如他想象的好。想到這裏，他忽然釋然了，甚至有些理解了東方泋之前諸多的不合理行為以及要求。自己失敗了，他不能再讓老板的另一條線也暴露，不然他的願望，又有誰來完成呢。

“長城，帶人下來。”

楚恕之将燭九交給了郭長城，先一步下樓打算招呼林靜準備審訊。郭長城走過來看了看燭九，默默的開始為後者解皮帶。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覺得剛剛的那個氛圍好像有點詭異，尤其是楚哥看着小泋的眼神，竟然有着仇視。

而且既然小泋都已經動手了，讓她帶着人下去不也一樣嗎？為什麽偏要自己呢？

“我想上廁所。”解開皮帶之後，燭九忽然道。

“啊？”腦子沒在這兒的郭長城傻愣愣的看着他。

“我要上廁所，用我給你重複一遍嗎？”燭九對着郭長城冷笑道。

“哦哦，好。”回神之後郭長城點點頭，領着燭九往外走，“那個小泋，我現帶燭九下去了。”

“好，你們忙。”東方泋點點頭目送着那二人離去的背影，等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之後，時空商人緩緩勾起了嘴角，輕聲自語道，“這下夜尊那邊，應該是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