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瘋狂科學家x美人魚9
瘋狂科學家x美人魚9
被親了。
白星河既訝異又認為理所應當,是啊,桓墨生有戀魚癖,親一尾魚也不奇怪。作為靈魂與肉體割裂的人魚,他心想的“哦是這樣啊”,然而身體的反應卻是相反的。
想要擁抱桓墨生……回應他。
……不行!
白星河強硬地克制自己迎合對方的沖動,把桓墨生推開了。
他瞪着桓墨生:“你幹什麽啊。”
“接吻。”說着,搭在肩膀上的桓墨生的手往上滑,觸碰到了人魚的臉頰。
“你臉紅了。”桓墨生說。
白星河狡辯:“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呵。”
呵個什麽呀。
人魚迅速沉進水裏,只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我去外邊看看。”
桓墨生若無其事地走了。
一無所知的塔拉并不知道浴室裏發生的旖旎事件,兢兢業業地蹲在地上擦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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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桓墨生,它問:“我們暫時先住在這裏嗎?”
桓墨生颔首,問:“家裏已經知道了吧。”
說到桓家,塔拉就有一肚子話要說了。
“夫人聯系了我,不過那時候主人不想搭理,所以就沒有答複她了,她是來問主人受傷之後的情況的。”
塔拉想起夫人詢問兒子傷勢時硬邦邦的口吻,又開始為桓墨生不值了。
只要看過桓家豪門八卦新聞的看客都能理解,桓夫人現在進退兩難,她的砝碼也是桓墨生的砝碼——私生子登門入室,她等不及了。
“她知道我遇到麻煩……問她打算怎麽交易吧。”
桓墨生對父母的态度很冷漠,父母對他也一樣。只是現在他們一行人身陷囹圄,不得不求助母親了,恰好,對方也需要他。
回憶不久前她拍着車窗呼喚桓墨生的狼狽驚慌模樣,桓墨生一度有那麽些心軟,只是一想到這些自然流露的不是愛,而是桓墨生喪命的同時她也會失去繼承權的利益關聯,他就馬上鐵石心腸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誰也靠不住……
塔拉表示贊同:“我這就去聯系夫人。”
半封閉玻璃箱又被請到了主卧,入住的還是那條美麗人魚。
白星河一邊沉思一邊在水底舞蹈。這個世界已經步入第二個流程了,他是時候考慮接下來如何讓這個戀魚男子痛徹心扉。
男人洗了澡,裹着浴巾走到玻璃箱前。
水珠從他身上的傷疤上滾落。嶄新的傷痕,比以往更深,也比以往更吸引人魚的視線。
“你看上去不太妙呢。”白星河如此評價,托着腮,神态煞有其事,也有些像在走神。
“不會有事的。”
桓墨生走過去,親了他的額頭。
白星河沒有躲開這個吻,倒是露出了近乎煩惱的表情。
人魚的煩惱是什麽?
——被飼養員人類求愛。
“我真喜歡你,星河。”
這樣熱忱的告白,就連陌生人都能聽出來壓抑的情感,何況當事者人魚。這話沉甸甸地滑進人魚的心底,撲通撲通的一聲響。
盡管如此,他沒有任何回應。
桓墨生輕輕嘆了口氣,指尖碰了碰人魚的胸口,他在乎人魚,當然也在乎人魚的想法,這顆心除了吃喝玩樂,還藏着什麽呢?
“該睡覺了。”白星河打了個哈欠。
他撥開桓墨生的手,像什麽也沒有聽見過地沉入水底。
沒有人知道,白星河依然在和這具接近發情期的、有求偶沖動的身體搏鬥,心裏想的是“人類的愛不過因為我是唯一的人魚”,身體卻渴望被桓墨生觸碰,像打開了什麽了不得的開關,自從與人類接吻,他就開始“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桓墨生。
這樣容易産生誤解……太令人煩惱了。
深夜的卧室仍舊沉默,雖然兩個人都不得安睡,也沒有人打擾另一個。
直到……
“有人來了。”
桓墨生壓低的嗓音将半夢半醒的人魚驚動了。
“又是那些人麽?”
白星河不安地撥動水波,額頭抵在玻璃上往外瞧——卧室門外有聲音。
一只手把他的腦袋往水底按。
“別出來。”
桓墨生與他一起潛伏着。
外頭異動漸漸多了起來,男人的咒罵、腳步和槍聲混在一起,人聲混亂。不只是一個兩個……很多很多人。
“這次得把桓墨生殺了!”
“不行,他是‘那位’的兒子……”
“啧,總統不是不認他了嗎?”
“誰知道……”
“人魚呢?”
“這破機器人扔出去。”
“直接打爛……”
白星河心想,塔拉……死了麽?
“只有我們兩個人了,”黑暗裏,桓墨生的聲音異樣地平靜,他終端機彈出來一截熒光屏幕,在上頭飛快地按了幾個數字,又關上了,“也許待會只剩下你。”
“別這麽說……好痛。”
密集的子彈掃中着卧室大門,金屬撞擊的聲響和槍聲砸得人魚耳膜發痛,他不得不捂住耳朵,又搖了搖頭。
桓墨生纏眷地摸了一下人魚的臉。
“可能再過幾分鐘就永遠見不到我了……真舍不得把你讓給別人。”
桓墨生對他有莫名的占有欲。
生死關頭了,這種病病歪歪的感覺反而愈發明顯……這個把欲.望和愛填滿雙眼的怪人。
但是他不會落入那些人手中的。
他不希望桓墨生被殺,不希望偏離游戲主線。
人魚嗚咽了一聲,像痛苦的鳥鳴,他十指抓住桓墨生的手,把後者都弄疼了。
“你怎麽了?”
人魚在桓墨生懷裏打顫,像發病的人。
“怎麽回事……星河……”
“……好了。”人魚忽然停了下來。
黑暗中,桓墨生聽見他吸氣呼氣的聲音,還有輕輕的笑聲。
沒來得及問什麽,門驟然被破開了。
燈亮了,數個壯漢闖了進來,剎那間幾個槍口都指向了桓墨生的臉。
“是他,”領頭的人揚了揚下巴,“槍放下。”
桓墨生把槍扔到一邊,在瞥見身邊的人魚時,他突然愣住了。
“人魚在哪?”逡巡了一周,他們什麽也沒找到。
有人不耐煩了,槍口指住了桓墨生的太陽穴:“你把人魚藏在哪裏了?”
桓墨生突兀地笑了一聲:“他不在這裏。”
“什麽啊,你那麽寶貝那條魚,竟然藏在別的地方了?”領頭的慢慢走到他旁邊,轉而盯住了桓墨生身邊的少年,他也笑了,“這是誰啊……衣服都沒穿,你逃跑還帶個暖床的?”
男人拽着少年的頭發狠狠把他拖到了卧室中央。
一個十七八歲、臉色蒼白的漂亮少年,白皙□□的雙腿無力地顫抖着,只讓人聯想到娈寵一類的角色。
男人低下身問他:“人魚在哪?”
少年看着他,搖了搖頭。
“不知道?你上次見到人魚是什麽時候?”
“……”
他們不敢真的殺了桓墨生,但拿他的小情人開刀不是不可以。
“說話啊!”
男人一槍托砸下去,少年就捂着頭倒下去了,鮮紅的血從他指縫裏流出來,男人拽着他恐吓:“你這都不吭聲?你這細皮嫩肉的……別後悔。”
“……他是個啞巴,說不了話。”
桓墨生突然打斷了他們。
他看着他的人魚雙眼噙淚,蜷曲着身體發抖,被打得一臉血……魚尾不見了,變成了雙腿。
人魚知道桓墨生保護不了自己,所以才這麽做吧,丢掉了聲音,換一副殘廢的雙腿,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幾個人愣了一下,又笑起來。
“啞巴玩起來帶勁嗎?”
“今晚拿來玩幾次試試呗……”
“長得挺漂亮的……”
“人魚已經死了,”桓墨生冷冷說,“你們不必再找了,不要為難他。”
痛得兩眼發黑、滿手都是血的白星河聞言松了口氣。
果然是這樣,他不再是人魚了,桓墨生的愛就此為止。在桓墨生心中,人魚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