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晚上八點，正是a市夜生活開始的時候，酒吧裏重金屬的音樂震得人的耳膜發疼，空氣裏彌漫着酒精味跟煙草味，青年男女們徹底放下一身的疲憊。
酒吧的包廂中，三五個人都摟着妹子在聊天，沈誠看了一眼旁邊的陳昊，滿是疑問，許願當初是怎麽看上這個人的？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在沈誠的刻意安排下，都不用一個禮拜，他跟陳昊成功地認識了，并且關系還不錯，如果不是查到的資料清清楚楚的，他真不敢相信就陳昊這麽個渣渣居然是許願那個大小姐的前任。
有了陳昊這個渣渣襯托比較，沈誠覺得自己也很不錯了。
他就算再怎麽花心，這畢竟沒女朋友啊，搞上女朋友的好朋友，現在明明也有女朋友，居然也跑出來泡妞。
現在也不知道是該同情許願，還是同情陳昊的現任女友了。
至少許願已經逃離了火坑，從沈誠的角度來看，雖然自家表哥年輕時候也愛玩，可畢竟也是有分寸的，更別說這幾年他已經低調了很多，不管從哪個方面來比較，自家表哥都是妥妥吊打陳昊。
其實沈家現在除了沈太太以外，沒人對孟峥嵘有很強烈的不滿。
沈明自不用說，孟峥嵘再怎麽樣也是他的外甥，厭惡不起來，也不敢，他私心裏其實怕極了這個外甥。
沈欣就更不用說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希望孟峥嵘是她的親哥哥。
至于沈誠，從小活在孟峥嵘的陰影下，早已經養成了一看到他就畏懼的習慣，怕都來不及了，哪裏還敢有不滿。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悄悄地将這種不滿轉移到許願身上去了。
“喂，你們這周六有空嗎？”沈誠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包廂裏的幾人，随口問道。
其中一個沈誠從小玩到大的狐朋狗友懶洋洋地接話：“沈少開口，自然是有空的，不過幹嘛啊？”
“我家老頭子過生日，你們有空的都來啊。”
“是六十大壽嗎？”一個妹子怯生生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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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誠搖了搖頭，“還沒呢，我爹沒六十，就是過個生日，怎麽着，你們幾個都有時間嗎？”
剛才說話的狐朋狗友來了精神，舉起手，“我只有一個問題。”
“問。”
“你表哥孟總去不去啊？”
這個問題一出，一直在喝酒的陳昊也迷茫的擡起了頭，孟總？是孟峥嵘嗎？
沈誠啧了一聲，“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啊，我表哥是我爹的親外甥，親舅舅過生日能不去嗎？問這種廢話，你真是閑出屁了。”
“哦，那我有事不去了。”
“啧……”
“啧什麽啧，你們是不知道他表哥氣場有多強大，我等凡夫俗子還是不要靠近了。”
“對了，沈誠，我聽說你家表嫂可是出了名的漂亮，這次她去不去？”
聽到有人用如此輕佻的語氣談論起許願，陳昊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這一個小細節被沈誠看到，頓時就更有把握了。
“你說去不去，這不是廢話嗎？好了，不說廢話了，到底去不去，我好準備位置。”
“不去。”
“不去。”
“我去我去，不然沈少要發飙了。”
沈誠看向陳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陳昊，你呢，去不去？”
突然被點名，陳昊懵了一下，呆呆的問道：“我，我能去嗎？”
他以為沈誠應該是知道他跟許願之前的關系的，如果他過去的話，碰到許願跟孟峥嵘，難道不會尴尬嗎？
陳昊雖然是個渣渣，但也沒那個膽子去勾搭孟太太，平常心裏惦記一下就夠了，哪裏還敢出現在許願面前，雖然他是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面，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也是因為陳昊這話，大家這才想起來他跟許願有過這麽一段，氣氛頓時就有些微妙了。
沈誠給了陳昊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後道：“有什麽不能去的？”
他頓了頓，似乎才想起來陳昊跟許願的關系，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作恍然大悟狀道：“你說的是那個啊，這有什麽啊，咱們在場的誰沒幾個前任，這圈子就這麽大，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再說了，我表哥表嫂的感情現在很不錯，說句大實話，我表嫂還記不記得你這麽個人都是問號，你就別在意這些了。”
陳昊聽了這話，內心裏升起一種不甘心。
什麽叫許願可能都不記得他了？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可是許願的初戀，兩人過去那麽開心，他敢肯定，許願過去是真心真意喜歡他的。
既然是真心喜歡的話，怎麽可能短短幾個月就忘記他，笑話。
一種男人骨子裏的驕傲在作祟，逼得陳昊一時忍不住道：“那我去好了，反正她也不記得我。”
這是賭氣說的話。
沈誠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掩飾了自己嘴邊的笑意。
好了，媽媽交給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至于許願跟陳昊到底會不會舊情複燃，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事實上，沈誠覺得就算這兩人不會舊情複燃，光是讓孟峥嵘撞見陳昊，這筆爛賬還是會翻出來的，誰叫男人在這方面就是小氣呢。
其實陳昊在說出口之後，就開始後悔了。
如果說孟峥嵘不在場的話，他還是很樂意去跟許願來個偶遇的，但孟峥嵘在場，他就不想去了。
可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口的話就沒有收回的道理，陳昊想了想，反正他不去主動找許願說話，只是讓她看到他就好，這樣就算孟峥嵘跟許願有什麽矛盾的話，也賴不到他的頭上來。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觑，覺得沈誠跟陳昊兩個人都是腦子進水了，不然為什麽平白惹麻煩？
如果孟峥嵘知道了，沈誠都還好說，畢竟是親戚，陳昊的話，那不是得脫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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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許願跟孟峥嵘兩人最熱衷的就是看沈明憋屈的臉色。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夫妻兩人真是同樣的惡趣味。
在許願看來，沈明畢竟是孟峥嵘的舅舅，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最好這事情還是和平解決為好，讓沈明自覺提出辭職才是最圓滿的解決方式。
到了飯點，孟峥嵘來到公益項目部，許願看他來了，趕忙收起桌面上的文件，起身迎他。
員工們看到孟峥嵘都很激動，以前一年都難得見到大Boss一面，這幾天天天都能見到，這說明什麽？這說明真的像老板娘說的那樣，老板其實還是很看重這一塊的！
孟峥嵘跟許願默契的來到沈明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緊接着辦公室的門開了，沈明那強顏歡笑的樣子，讓孟峥嵘跟許願同時覺得今天中午的胃口肯定會很好。
“舅舅，我今天正好沒什麽事，一起出去吃吧？”孟峥嵘笑眯眯地說道。
“對啊，舅舅，一起吧，我正好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請教呢。”許願附和道。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的，沈明就算再不想，也得硬着頭皮跟着一起出去吃飯。
沈明一直認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老婆生氣，萬萬沒想到，在五十二歲的這年，記錄刷新了，現在的他覺得上班才是最痛苦的事，沒有之一。
這段時間他都在考慮一件事，要不要來個痛快直接辭職算了，然而就算他想，他老婆也不讓，家裏也是老婆說了算。
這短短幾天內，沈明覺得自己那為數不多的頭發又掉了一大半了，每次早上梳頭他都會在心裏将許願罵一頓。
好在，事情也要慢慢有進展了，想到這裏，沈明覺得又不是那麽糟心了。
孟氏位于市中心，附近有很多口碑不錯的餐廳，随便選一家都不會出錯，三個人來到一家餐廳，因為價格較高，再加上今天又是工作日，所以餐廳裏都沒多少人，安靜得很。
“舅舅來點菜吧？”許願将菜單遞給了沈明。
孟峥嵘也沒什麽意見，沈明考慮了三個人的胃口，點了四個菜一個湯，這裏分量不是很多，正好夠三個人吃。
“舅舅，其實你應該表揚小願的，這要不是她加入公益項目，我這一年到頭都跟舅舅你吃不了幾頓飯。”孟峥嵘一臉慚愧。
沈明忍得牙都疼了，擠出一個笑臉，“你這說的什麽話，知道你工作忙，男人嘛，還是打拼事業最重要了。你這心裏惦記着我，我就滿足了。”
可不就是一直在惦記着他嗎？惦記着他趁早滾蛋。
許願給沈明倒了一杯茶，笑道：“舅舅在孟氏工作十多年了吧，真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峥嵘忘記誰都不能忘記舅舅啊。”
孟峥嵘突然一只手撫在許願的手背上，側過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明，那笑容真是晃花人的眼，“聽老婆的話，不能忘記舅舅這些年對孟氏的付出。”
“付出”二字咬得格外的重，讓沈明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以後就要麻煩你了，舅舅的身體都比不上之前了，去年舅舅的臉色還是很好的。”孟峥嵘一臉擔憂的看着沈明，“舅舅，你可千萬要記得常去醫院看看，有什麽不舒服要立馬說，公司這邊你就不要擔心了，這不是有小願嗎？”
這種情況，許願是不可能掙脫開孟峥嵘的手的，她沖沈明一笑，“就是啊，舅舅，你要是不嫌棄我愚鈍的話，現在工作都可以慢慢交給我，不然你都五十多了，還在為公司的事操心，這讓我跟峥嵘心裏都很過意不去。”
無論是孟峥嵘還是許願其實工作都很忙，誰也沒那麽有空整天去算計沈明，現在之所以願意費這麽多口舌，明裏暗裏勸他急流勇退，都是看在他是孟母的弟弟份上，這是他們僅存的耐心了，如果在耐心消耗完的時候，沈明還是不主動退休，那他們也不會再這麽委婉了。
誰都想一招制敵，只不過這個社會的輿論就注定着，除非必要，親人之間最好還是不要撕破臉皮。
最重要的是，就算孟母現在已經說不管這件事了，但不代表孟峥嵘可以不去考慮她的感受。
沈明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許願跟孟峥嵘的話裏有話，只不過老婆沒松口，他也不敢輕易下決定，只能敷衍着點頭，“好好好。”
無論是哪個部門，工作都分輕重緩急，先将一些不重要的工作給許願吧，就是做做樣子也好。
在吃飯的時候，沈明醞釀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峥嵘，小願，你們周六應該有空吧？”
孟峥嵘跟許願對視一眼，“有什麽事嗎？”
沈明呵呵笑了起來，“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周六家裏準備為我辦個生日宴，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吧，沒時間的話也不要緊，忙你們的去，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日子。”
“……”他都這麽說了，他們作為晚輩能不去嗎？
孟峥嵘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有時間有時間，舅舅生日肯定要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玩什麽把戲，不過再怎麽說，沈明也是孟峥嵘的舅舅，自然是要去的。
沈明聽到這個肯定回答，心也安了，老婆交代的任務他是完成了的。
如果事情真的像他們預料的發展，那麽接下來他應該也會輕松一段時間，至少他們夫妻倆發生矛盾的話，應該也會無暇顧及他了吧？
就憑這一點，他都得配合老婆好好幹。
“舅舅就知道你孝順，我就常跟你舅媽說，這別的孩子我不敢保證，但峥嵘絕對是好孩子，哪怕以後小誠跟小欣不管我們，你都不會坐視不管的。”沈明樂呵呵地說道。
乖話誰不會說？
他都說孟峥嵘是好孩子了，有哪個好孩子會逼舅舅下臺的？
換種意思就是說，如果他執意要讓他滾蛋，那他也太不講親情了。
孟峥嵘險些氣炸，許願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順毛。
緊接着許願又看向沈明，“舅舅這說的是哪裏話，表弟跟表妹自然是孝順的，不是有這麽一句嗎，子不教父之過，舅舅你這麽好教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的，我看表弟跟表妹就很好，舅舅就等着安度晚年享清福吧。”
孟峥嵘聽了這話一下沒忍住笑了起來，他老婆可真是太會說話了。
沈明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不知道該怎麽回過去。
許願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笑眯眯地說道：“還有，舅舅搞錯啦，峥嵘已經不是孩子了，他可是公司的孟總，公司的人可都靠着他吃飯呢，孩子哪有這本事，說起這個我就心疼峥嵘，別看他準時下班，其實回到家吃了晚飯都工作到十點多，這還算早的，這麽拼還不是為了公司的利益，還不是為了公司這群員工，我就跟我爸媽說，這公司裏要是有見利忘義的人，那真是該遭雷劈了。”
沈明現在裝都裝不下去了，臉色都變了。
這許願完全就是指桑罵槐，而孟峥嵘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像話嗎？
這話是不是在說他該遭雷劈？
“跟舅舅說這個幹嘛。”孟峥嵘裝模作樣的訓她，“哪個當老板的不是這樣，又不是只有我特殊。”
其實心裏都已經樂開花了。
許願不着痕跡的全部給怼了回去，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孟峥嵘都想為她鼓掌了。
沈明強裝鎮定，“小願一定要工作嗎？這以後懷孕了，肯定是要好好休養的，我聽說現在好多公司招人都會問這些問題呢。”
許願不作聲了，她現在不管怎麽回答都不對，如果她說目前沒打算要孩子的話，她敢保證沈明一定會将原話告訴給孟母。
好在孟峥嵘也給力，笑得很是開心，“這個問題嘛，我們也考慮過了，只不過公司現在正在上升期，我是想等時間充裕一點再要孩子，要不然我忙工作，沒時間陪小願的話，這也心疼，好在我年紀也不大，小願也還年輕，舅舅就別為我們操心了。”
就算再想要孩子，那也是把沈明徹底踹出公司之後再要。
沈明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就這樣的，在孟峥嵘跟許願看來是愉快的午餐，在沈明看來是憋屈難耐的午餐就這樣結束了。
沈明懷疑，這兩口子只要天天來這麽一出，不用兩個月，他估計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潰了。
晚上回到家，許願還在想沈明生日的事情，她覺得這太湊巧了，早不過生日晚不過生日，偏偏這時候過，要是說他們沒有不安好心，她名字倒過來寫。
只是她在想，這不安好心到底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孟峥嵘。
如果是針對孟峥嵘的話，那就沒什麽，如果是針對她的話，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孟峥嵘從浴室出來，看到許願正面無表情的盯着電視機，他走了過去，坐在床邊，“想什麽呢？感覺你都沒在看電視。”
許願看向他，決定将難題抛出去，“我在想，舅舅怎麽會這個時候辦生日？”
孟峥嵘不以為然的道：“他想什麽時候過生日就什麽時候過生日。”
這話說得……
許願發現孟峥嵘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上心，便問道：“你就不擔心他們下絆子嗎？”
畢竟現在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很清楚明白了，就是要讓沈明自己辭職。
沈家人這個時候辦什麽生日，肯定有貓膩。
孟峥嵘冷笑一聲，似乎覺得許願的問題很可笑，“下絆子？如果我舅舅真的有這智商就好了。”
“什麽意思？”許願問道。
孟峥嵘幹脆脫了鞋爬上床，坐在許願旁邊，他刻意跟她挨得很近，“那我問你，如果你是他，面對這種情況你會怎麽做？”
許願沒躲開，瞥了他一眼，回道：“首先申明我不會落得讓人趕我的地步。”
“恩，知道，我是說如果這種情況已經發生。”
“那我會在得知你去貧困小鎮的時候，就會着手準備辭職。”
孟峥嵘贊賞的點頭，“喏，這就是智商在線的人的做法，他現在還賴着不肯走，我估計是我那好舅媽在背後出馊主意。”
似乎以為許願是在擔心這事，孟峥嵘失笑不已，擡起手像摸狗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所以，別擔心，就他們一家的智商，你完全不用擔心，至于下絆子什麽的……說實話，我現在巴不得他們先行動，這樣按兵不動，他們累，我們也累，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每天都要跟他周旋。”
許願被這話逗笑了。
孟峥嵘離她很近，看着她這麽自然的笑容，也有些呆了。
印象中許願并不常笑，就算笑，也給人一種端着的感覺，這會兒她開心的笑起來，雖然還是素顏，但在孟峥嵘看來，比化妝之後還要美上幾分。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有點明白自己态度發生如此改變的原因，非要說是因為勝負欲跟自尊心才追求許願，那也太牽強了些。
只是記憶中，哪怕他再喜歡某一個前女友，也不過是比好感多一點點而已，這種感覺太脆弱了。
一旦失去了新鮮感，這種好感也就消失了。
他對許願呢？到底是什麽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其實他也在期待，暗暗期待這種感覺更加明朗的一天，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讓她喜歡他，比他喜歡她要多很多的那種。
不然，多不劃算啊。
“笑什麽？”在兩人的氣氛變得尴尬之前，孟峥嵘問道。
“周旋？我只是在想你怎麽會用到這個詞。”許願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其實跟你舅舅打交道挺有意思的。”
可不是嗎？
每天看着沈明被噎得說不出話，又必須得忍着的那表情，許願就靠這個下飯了。
必須得承認的是，她有些寂寞了。
以前在宮裏，因為大家利益都有紛争，而且避免不了會争奪，所以每個人幾乎都是拿命在博弈，每一天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過日子。
現在呢，畢竟是和平時代，大家都各忙各的……哪裏會有人整天跟別人勾心鬥角，忙自己的生活時間都不夠呢。
周圍幾乎都是正常人，大家都很平和，好不容易來了個沈明，總算是有了樂子。
孟峥嵘回味了一下許願說的這番話，片刻笑了起來，“的确很有意思。”
在對付沈明這件事上，不管是孟峥嵘還是許願，都驚奇的發現對方跟自己一樣，有着這種惡趣味。
很快地就到了沈明生日的這天，一大早沈明就打電話特意确認他們是不是都會來。
許願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總覺得沈明在對待生日這件事上太過熱心了。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要去，之所以不說，就是不想破壞沈明一家的計劃。
從現在的情況來分析，沈家人辦這個生日針對孟峥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如果他們有這個膽子的話，肯定不會落得現在的境地，所以，很大可能是針對她。
也對，這可以理解，他們如果敢針對孟峥嵘的話，就不可能是今天的結果，而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大概會想着将怒氣對準她吧。
雖然說就憑這家人的智商，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可她又不是嫌得發慌了，要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就在孟峥嵘準備換西裝的時候，許願倚在衣帽間門口，語氣淡淡，“那個，我下午就不過去了。”
孟峥嵘轉過身來，好奇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許願搖了搖頭，“就是身體不太舒服，如果舅舅跟舅媽問起來，你就這麽說。”
孟峥嵘恩了一聲，也不想勉強她，他也是打算走個過場就回來的。
誰都沒有期待這家人能鬧出什麽幺蛾子。
“身體怎麽不舒服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孟峥嵘走到許願面前，看了一眼她的臉色，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雖然知道許願應該是找個借口，但還是要問一聲，因為女人在這方面是很小氣的，如果哪天她想找茬跟他吵架，翻出這件事怎麽辦？
“不了，我在家休息就好，這個星期太忙了，我哪裏都不想去，對了，舅舅的生日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幫忙轉交給他吧。”
孟峥嵘點了點頭，在離開之前，還不忘像之前那樣摸了摸她的腦袋，“那你好好在家休息啊。”
許願甩了甩頭，沒好氣道：“你快走吧，遲到了就不禮貌了。”
最近孟峥嵘養成了不好的習慣，總是喜歡摸她的腦袋。
非常不湊巧的是，摸腦袋這個動作，還不至于讓人感覺到被冒犯，但又有點親密，許願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了下來。
殊不知孟峥嵘現在的樂趣就是看她這樣的表情，沒事摸摸她的腦袋，再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恩，也挺下飯的。
等孟峥嵘走後，許願幹脆就窩在床上悠閑的看電視。
許願相信這世界上就是有人明明知道前面是陷阱，還要一意孤行的往下跳，可她絕不是這種人。
既然知道有不對勁，就該避過它才對。
雖然說以沈家人的段數，也不會布置多高明多危險的陷阱，但不好意思，她就是不想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