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這一夜◎
被抱着走向主卧時,蘇蘊縮在他結實溫暖的懷裏,下巴抵着他堅硬的肩膀,心裏産生一種微妙的預感:這一夜,大約自己不好過。
畢竟坦誠完心事,如同把所有的遮羞布都扯下,就只剩下這唯一的一件事可以幹了。
于是,這姑娘原本軟軟的身子變得有些發僵,勾在他腰際的腿部肌肉亦好似緊了一緊。
寬大的房間,富有品位的裝潢布置,按開的一盞頭頂水晶燈有些亮眼。
蘇蘊被抱着放在了床上,但她沒有躺下,而是坐了起來。手支撐着,手指用力地曲起按在褥子上,指甲處都泛起了白色。烏黑的眼睛愣愣地看向他嚴肅的臉龐,想開口說點兒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林照見也順勢坐在了床上,點過漆似的眸子有力地盯向她,散發着青檀樹香味的身體逐漸靠近,聲音發號施令一般:“過來親親。”
蘇蘊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過于緊張而喪失了自主思考的提線木偶,只有在人指揮的情況下,才能動一動。
遂應了一聲,一手抓着他的臂膀,慢慢湊了過去。
像往常那樣,親了親他柔軟的嘴唇。沒有敢往深裏親,只是淺嘗辄止,點到為止,想看他下一步的行動。
“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他看過來的目光十分灼熱,嗓音低低地問。
“知道。”蘇蘊先前的委屈感還未消退,眼睛裏升起了一點兒薄薄的霧。
“怕嗎?”他又問。
她輕微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
他淺呵了一聲,“也好,你要是害怕,我反而自在了。”
蘇蘊:“……你也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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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怕,只是誰還不是頭一回啊……多少有些敬畏。”他的語調變得散漫起來。
蘇蘊聽見這句話,莫名放松了一下心情,抿着唇有些想發笑。
“你都30了……”她不怕死地說,“怎麽着也比我懂一些吧。”
果然,面前的男人氣得眉心直擰,語氣稍稍加重地說:“老子才28!”
随後語氣吊兒郎當:“這童子身給你,你要不要?”
童、童子身……蘇蘊有些受不了地揪着他的胳膊,捶了一下。
又不想看他的表情,跟他對視,便抱着他的肩頸晃了晃:“真讨厭,你別說這麽雷的話好嘛。”
“怎麽就雷了,聽你這語氣還嫌棄?多傷人心……”
“不是都說男生……不是給了左手就是右手嘛。”蘇蘊郁悶地回。
“啊,我這把年紀,”他也抱了過來,撫着她的背部,懶散的聲音十分低淡,“都要盤出包漿了。”
蘇蘊:“……”
“……………………”
轟的一聲,炸雷再次響起在頭頂,蘇蘊真的受不了了!!!!
啊啊啊啊嗷了幾聲,“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說這麽雷的話!”
“好好的一句話,我以後怎麽直視它!”
煩死了都!
他卻得意地笑着,把她的身子扳到了前面,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睛裏藏着說不出的缱绻,卻突然又不正經起來,換了個說辭:“山大王,今晚要不要正式把我收了給你壓寨?”
蘇蘊還挺喜歡他給自己編的山大王綽號,于是噙着淺淺的笑,低垂着頭,輕點了點。
“要。”
他神情滿意地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捋了一下頭發,順手挂在耳朵上,還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那你就要像個山大王一樣,霸道點兒……”他的唇送了過來,氣息溫熱,聲音低磁,“狠狠把我霸占了。”
霸道?狠狠地霸占?是怎麽個霸占法,蘇蘊不太懂,不過現在這節奏,只能先親吧。
于是抱着他,從他的嘴唇一直親到了脖頸,順便把他的衣服扒開了一些,在鎖骨處也落了幾個親吻。
他似乎很享受,咽了咽,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蘇蘊察覺到這點後,終于幹了一件早就想幹的事,她親了一下他喉結的位置,明明沒有很重,只是輕輕的,但是惹起了他比較大的反應,蘇蘊聽到了一聲低吟,他還往後縮了縮。
這個地方,好像是禁區?
蘇蘊好奇起來:“親一下喉結會疼嗎?”
“也談不上疼,只是它不受控會滑動。”
蘇蘊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哈哈,這麽有趣的嗎?我玩一下。”
說罷繼續親一下,又用手撫一下,像玩着什麽好玩的玩具,呵呵笑個不停。
林照見十分無語,且有些無力,“你能認真嚴肅點兒?”
某姑娘嚴肅不起來。
他像是有些忍受不了似的,問道:“你不會霸占我啊?”
蘇蘊哼了哼:“我又不是真正的山大王,況且我終究是個女孩子嘛。”
他像被逗樂了,“行,”果斷将她猛然放倒在床上,身體傾過來時,散漫的聲音響起,“果然還得我來教你。”
蘇蘊:“……”
躺在床上觀望他,明明只是鎖骨下方的扣子松掉了一顆,露出一小塊肌膚,卻也能感覺到他渾身都纏上了某種引誘之氣。當他順勢支撐在她身子上方時,還充滿了壓迫感。以及看過來時,淩厲又沾染了某種欲望的眼神……
蘇蘊感覺自己随時可能被生吞活剝了。
伴随他逐漸的深吻,手上動作也不安分,這一切都大大超出自己的掌控範圍,小姑娘開始有些害怕了。
“燈沒熄,太亮了!”
某人只得關掉了頭頂的大燈,只留下一盞床頭燈,散發出暧昧不堪暖黃色的光。
“還是有點兒亮。”
某人拿着搖控降低了一些亮度。
“能不能關了嘛。”
某人氣道:“關了也不怕傷着你。”
“那還有床頭櫃上的全家福,我昨晚就覺得不大适應了。”
某人嘆息一聲,将它收進了抽屜。
“還有貓……”
真的,兩只貓一開始就在他們身邊,睜着有神的貓眼,凝視着兩位主人。
林照見坐起了身,“成,還有什麽要求一并說了,老子統統解決掉。”
蘇蘊:“……暫時沒了。”
他抱着兩只貓,把它們放到了門外,順便把房門關上了。
靜谧的卧室裏只剩下他們二人,暖黃昏昧的燈光傾瀉一地,剛才一頓折騰,林照見好像有點兒氣,索性一下子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下來。
見他脫衣服,蘇蘊已經不敢再看他,用手捂住了臉。
“你這是上刑場呢?”他懶洋洋地道,“只是脫個上衣,你又不是沒見過。”
蘇蘊這才挪開幾根手指,燈色之中,他身上的皮膚也顯得很誘惑,像是加了一層濾鏡。
“小鬼,別怕羞,”他突然溫和地叫了一聲,幫她移開了遮在眼睛處的手,“可以正大光明地看。”
“畢竟,我也想看你的——”
“全部。”
說話時,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着,将她的衣服往上推了推,摸了一下腰腹上軟軟的肉。
蘇蘊:“……”
身體有些發僵,但是想想,确實也沒有什麽可怕的,扭抳了一下之後,索性放飛自我了。
……
很快,他發出了略顯驕傲的帶笑的聲音。
“唔,符合我的審美。”
蘇蘊:“…………”
無力吐槽。
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麽騷。
起初,蘇蘊覺得還行,反正早就在一個被窩裏睡過兩晚,也親過N回,早就熟悉了。
所以在他的身子貼過來的時候,除了感覺男人身體的溫度有些發燙,也沒有別的不适感。
然而很快,蘇蘊就後悔起來。
吱唔聲不斷,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極力地配合着,但是沒有經驗,全是生疏感,實在太為難自己。
疼痛與不适感令她開始反抗起來。
“我不舒服。”蘇蘊終于表達清晰了。
但是男人好似早就預料到這一切,根本不予理會,只是支撐着在她耳畔,用啞音說:“忍着。”
“不要。”蘇蘊身子也扭動着,繼續表達反抗。
感覺自己力不從心,甚至心不在焉,還說:“我好像聽見貓咪在撓門。”
“……”某人氣得簡直想打人,“你能專心點兒麽?下回我可沒這耐心教你。”
蘇蘊:“不要了……”
很不适應。
因為承受着一定程度的沖擊,額頭與身上的皮膚,都沁出了微濕的汗。
“已經晚了。”他散漫地道。
一瞬間,蘇蘊有些想死,手揪住旁邊的被單,一片褶皺。
“這樣才叫霸占,懂?”
接下來,他像一座被喚醒的火山,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與熱情,引導着她,試圖讓她感受他所有的能量。
起初因為緊張、生怯、痛感而産生的放棄感,慢慢地随着适應,人安靜了下來,她也學着去接納他的一切,并企圖從中獲得若幹愉悅。
……
後來,他抱着蘇蘊去洗手間清理了一番,蘇蘊看着男人的神情仿佛獲得了極致的體驗,心裏稍稍寬慰。
有點兒小郁悶,為???什麽,她好像沒有感覺到那麽極致呢?
回到床上後,他從身後抱着她,頭附至耳邊,懶散地說:“看你表情,意猶未盡啊。”
什麽鬼,他又在洗腦了。
“意猶未盡的是你吧,我其實沒感受到什麽美好。”蘇蘊實話實說。
“啊,”他幹脆不裝了,“我是意猶未盡,但也想今晚你能如願以償。”
“……”
一回生,二回熟。
好像有點兒道理。
這次,兩個人默契了一些,蘇蘊也沒有再分神。
她在非常努力地感知與想象着他描繪的那種意境。
直到被弄得全身都敏感起來,蘇蘊的眼神越來越迷離,意識逐漸揮散……
強勁有力的男人好像也感受到她進入了狀态,表現得越發野蠻起來。上回大概是怕弄傷了她,有所保留,也有所收斂。
這一次,他沒有再管顧,力道越發重起來。
逐漸的,蘇蘊感覺自己很難受,可是又說不出是什麽樣的難受。
她用哭腔對他說:“我很難受。”
“難受就叫出來。”
“叫什麽?”
“叫——”他湊近她的耳朵邊,幽幽地吐着氣,甚至還用舌尖舔了舔,再用極暧昧的語氣說,“叫哥哥。”
“!”
酥酥癢癢的氣體鑽入耳朵,蘇蘊很受不了,又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叫了聲極暧昧的:“哥哥。”
男人更加興奮起來,加劇了他的熱情與力度。
蘇蘊原本覺得他好像一只野獸,将原始的沖動與張力顯露無遺,現在感覺自己的心下也好像住了一只猛獸,被他的動作和聲音解除了封印。
那只猛獸撓着籠子,嘶吼着,咆哮着,想要掙脫。
蘇蘊潛意識放棄了抵禦,将猛獸釋放出籠子的一瞬間,她的手一直死抱着他,手指十分用力地掐在了他的背上,嗓子眼兒也在這一剎那打開了,伴随着胸腔的氣體噴發出來,她無法控制地嗷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腦海中好似有煙火在同時升蹿至天空,炸開了朵朵煙花,五顏六色、絢爛無邊。
……
良久,蘇蘊心潮起伏着,無法平靜下來,呼吸也變大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還有一些想哭。
手仍舊抱着他,他倒是不動了,任由她抱着,掐着……
呼吸逐漸調勻之後,男人懶懶的,突然一聲輕笑。
“看不出來,很上道啊。”
“我還以為你起碼要花些次數的。”
“……”
蘇蘊勻了勻氣息,推了推他,哼道:“你一點兒也不像新手,真的沒有騙我嗎。”
“騙你?”他得意道,“我怎麽說也是教授級別的,只要我想學,各個科目都不落下風,沒有短板。”
真受不了他這拽上天的語氣。
“是禽獸級別的吧!”蘇蘊用嘲弄的語氣調侃着。
“禽獸……也行。”他聲音慵懶,“只要對象是你就好。”
……
作者有話說:
嘿嘿,撒個花~~~~